因玉玲瓏中途有事,朝陽帶著蘇衍,扛著帝靑月暫時迴了花界。


    朝陽的心到底是忐忑了些,這人是被扛迴來了,可到底是得到了人,至於心,她根本沒多少把把握,這可是愁壞了朝陽。


    她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將坐在旁邊的蘇衍給繞得頭昏腦漲的。


    “朝陽,先坐下喝杯茶水,你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我怎麽能不急,難不成等他醒來,我綁著入洞房?”


    “綁著也行呀,反正人現在在你手中,你怕什麽?”


    朝陽無語凝噎,她的麵皮真的還沒修煉到家,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去強上一個男人,這事情她做不到啊!


    “莫要再說什麽風涼話,你若再這般,我不介意送你迴去。”


    蘇衍心知不能再火上澆油了,“你既然這般難受,不如直接把腦子砸壞,讓他失憶不就可以了?”


    “你還能在黑心點嗎?”


    “嗬嗬?這會子倒是怪我黑心了,你倘若還有更好的辦法,又何必來尋我?”


    朝陽自知理虧,這個注意確實也不錯,隻是這樣做,倘若有一日靑月想起來,她又該如何自處?


    蘇衍見她一臉的為難,漫不經心的道“婚都搶了,還用得著在乎這些?”


    “他就算忘記了,也是仙,這仙界跑的最快的就是八卦軼事!”


    “這還不簡單,直接封印了仙法,丟到凡間不就完了?”


    朝陽驚悚的望著蘇衍,原來她對他的了解真的隻能用淺薄二字來形容了,是個黑心肝的主!全身上下沒一處是白的!


    玉玲瓏與這二人分開之後,便去了司命府上。


    司命其實是天界的一種職位,傳聞封神大戰之後,天界新神初封,獨獨這掌管凡人命數的差事沒個合適的人選,天君也沒少為這事發愁。


    主要不是因為真的沒有真正合適的人選,隻是這個職位本身是個忙差,這些新晉的仙也自是需要修煉的,誰也不願意浪費多餘的時間辦事。


    說來也巧,凡間有一位說書人誤食了仙草,修了二百年,才成就了下仙之位,因說書時被下凡遊曆的天君瞧上了,遂破格給帶上了天宮,當了司命。


    入了天界,前塵往事便是斷了,所以大家皆以司命相稱。


    司命本身是個苦差,可也是個肥差,試問哪個仙君敢大言不慚的說不去下凡曆劫。


    所以司命是很多仙君都不願意得罪的存在。


    今日恰逢帝靑月大婚,司命也早早的幹完了手上的工作,他本身和帝靑月無甚交情,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這不,他悠閑的端著酒杯,欣賞著他剛從月老宮劫來的這一株姻緣樹。


    “司命今日好是雅興?”人未至,聲先道。


    司命心中一驚,手不由得抖了抖,他真的想逃......這好端端的,什麽風把這位瘟神給吹來了?


    “上...上神!”


    “司命不請本上神喝點?”


    “是...是...應該的,應該喝點!”


    司命小心翼翼的將玉玲瓏請進了殿裏,將自己珍藏了幾千年的猴兒酒肉疼的拿了出來。


    這酒是他在凡間當凡人時,機緣巧合之下從一群靈猴手中得來的,總共就三壇,如今僅剩一壇,自己都舍不得喝,他能不心痛嗎?


    況且這釀酒的技藝早已失傳,世間根本就無此就可尋。


    他自從做了司命,加上這次,總共也就來了三次,每次都盯著他的這幾壇酒,如今連最後一壇都保不住了,他的心在滴血啊,這個瘟神!


    “司命好像並不是很歡迎本上神?”玉玲瓏盯著司命那無比心疼的神色,心中惡趣味更濃,然而麵上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逗弄司命,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惡趣味之一。他就喜歡看司命一副恨不得幹掉她卻永遠都幹不掉的模樣,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心裏舒坦。


    司命心中是有苦難言,他不明白,自己這幾千年來,到底是怎麽得罪這個瘟神的?


    “不敢,不敢...”


    玉玲瓏呡了口小酒,平靜的道“本上神想知道東臨國太子的命運!”


    司命難受的都要哭了,您老人家不就是為了個凡人嗎,差個人說一聲,小的給您辦得妥妥的,何必要親自跑來蹭小仙的酒喝?


    “您放心,給您辦得妥妥的!”他巴不得趕緊讓這個瘟神離開!


    “你真明白本上神的意思?”玉玲瓏挑了挑眉。


    司命扶額,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真是丟人丟大了!


    “還請上神明示!”


    玉玲瓏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身邊朝外走邊說道“他是本上神的徒弟!”


    玉玲瓏走後,司命提著的心終於放迴了肚子,索性也不是什麽大事,不然他真的不好向天君交差。


    也不過是費些功夫,最受累的肯定是那瘟神,私自篡改凡人的命數,將來渡劫之時肯定不好受!


    雖說成就上神之位就不用曆劫,可是每一萬年就必須曆劫,曆的劫也大不相同。


    這瘟神雖說活了百萬年之久,曆劫無數,到底是第一次私自篡改凡人的命數,將來恐是有著羽化的風險。


    他在想要不要將此事稟報給天君,早早的做好準備,免得到時三界禍亂起時,沒有任何的準備。


    “小命命,想什麽呢,想得這般出神?”一身紅衣,俊美的臉上掛著邪氣,痞痞的說道。


    司命迴過神來,皺了皺眉頭,咬牙切齒的道“能不能換個稱唿?”


    紅衣男子走到幾旁,將幾上放著的酒壇抬起,狠灌了一口,氣唿唿的道“她又來了?”


    司司命快速的從紅衣男子手中奪過酒壇,小心翼翼的收進了乾坤袋,“你不也一樣?”


    “嗬,我能一樣嗎?那個王八犢子,虧得活了幾百萬年,連小輩的東西也搶!一個老妖......”


    司命嚇得直接伸手堵住紅衣男子的嘴,“這話在我這裏說說也就罷了,你若出去說,天君也保不住你!”


    紅衣男子不以為意,他眼神邪魅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司命,伸出舌頭舔了他的手指縫。


    司命臉瞬間爆紅,飛快的撤迴了自己的手,“別鬧!”


    “這會子嫌我鬧了?也不知誰當初寫話本,竟將我與冥界的孟婆編排到了一起?”


    “咳咳”司命佯裝鎮定的咳嗽了一聲,“人家孟婆專斷人前世緣分,你一個月老又是續緣的,這麽好的話本,豈有不寫之理?”


    “小命命,倘若我真的去尋那孟婆來場緣法,你又該如何?”


    司命臉色一黑“你敢?”


    “如若你在將我與那孟婆編排一場,你看我敢不敢?你去凡間聽聽,誰不知月老和孟婆曾經有過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司命隻好放下臉麵陪笑道“是我的不是了!”


    “砰!”一聲巨響,將兩人從鬥嘴的狀態拉了出來。


    “誰?到底是哪個王八子敢在司命門前撒野?”脾氣火爆的月老開口就罵。


    司命倒是顯得很淡定,剛走了個找茬的,這會子再來一個他也不覺得有多意外,畢竟虱子多了,也就不怕癢了!


    “司命,給本尊滾出來!”


    月老率先跑了出去,氣唿唿的瞪著眼前的玄衣男子“你個大魔頭不呆在魔界,跑來我仙界有何貴幹?”


    “嗬嗬,我竟不知你一個給人牽紅線的總是跑一個寫話本的地方幹什麽?”


    “關你何事?”


    司命清楚月老的脾氣,扯了扯他的衣服,趕忙說道:“不知魔尊駕臨,有失遠迎,可魔尊為何要毀我殿前石像?魔尊可否給小仙一個解釋!”


    “哼,這都算清的,你若不將那東臨國的蘇衍的命運寫的悲慘些,本尊掀了你這司命殿”


    司命這才算明白過來,這是兩個神打架,殃及了他這個小蝦米,他倘使有這個實力,真想將這兩個老妖怪壓在忘川河底!


    “魔尊,這個對於小仙恐怕有些難度,就在前不久玲瓏上神便命小仙改了蘇衍的命運簿,實在是.....”


    印凡聽後,臉色一變,對著司命惡狠狠的道“今後一百年間,你就在這司命殿呆著吧,倘若讓本尊知道你出去,本尊見你一次,打一次,天君也不管用!”


    司命倒算淡定,可月老就不依了“你憑什麽?”


    “就憑你們打不過本尊!”印凡說罷,掐了訣轉身離開。


    印凡剛走,整個天界就將這裏發生的事傳了個遍,看笑話的倒是不少,畢竟人家司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如今倒好,這司命不長眼,硬生生的惹了兩個老祖宗。


    司命早就被氣得火冒三丈,他是仙法不行,可真真將他當軟柿子了不成?


    這仙途太長,總歸也會相遇的,至少對於尋仇這事,也不急!在這天界當了幾千年的老好人,大家都忘記了他在凡間做凡人時可是個小人!


    他其實很不明白,傳聞玉玲瓏一般不喜喝酒,為何每次來他這裏,總會討酒喝,他不記得他與她之間有何淵源。


    “小命命,她們簡直欺人太甚!”月老憤憤不平的道。


    “你且先迴去,趁著這百年間我需閉關,百年後方可晉升上仙。”


    月老聽後,幽怨的瞧著司命“那我怎麽辦?”


    司命笑了笑,伸出手輕點了他的鼻頭,帶著幾分寵溺道“也不過是百年光景,你多牽幾條紅線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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