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結束,傅崢和溫梨剛上車,一個陌生的男人快步走過來,“傅總,這是聞總的一點心意,希望你收下。”


    傅崢自然知道不是給他,餘光瞥了一眼溫梨,隨後伸手接下,“替我謝謝聞總了。”


    關上車門,傅崢將東西遞給溫梨,溫梨倒是也沒拒絕,她能感覺出聞時庭對她的示好。


    她摸著盒子問道:“這次的慈善款真的會捐出去嗎?”


    傅崢“嗯”了一聲,“秦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做見不得台麵的事情,而且這麽多人盯著,一旦沒做,秦家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那就值了。”溫梨道。


    如果不是知道溫梨故意讓人栽跟頭的心思,傅崢也會出手,低沉道:“你喜歡就值。”


    溫梨喜歡聽他說這些話,笑眯眯的撓了撓他的掌心。


    之後兩人先去了一趟柳家,陪柳老爺子說了一會話,大多數是傅崢和柳老爺子說。


    待到十一點,才趕迴傅家。


    溫梨不能太多次在傅家過夜,在傅家待了一會,她又迴到溫家,估計婚禮在即,溫家多了不少東西。


    到處都是可見的紅色。


    杜瑩和溫暖在準備禮盒,這種事隻有自己做才放心,畢竟到時候的客人非富即貴,不能得罪。


    溫梨走過來道:“姐姐,我幫你吧。”


    溫暖抬頭笑著拒絕道:“不用,你去樓上打遊戲吧。”


    溫梨撒嬌道:“姐姐,你真好。”


    “一點也不想你結婚,你結婚了我在家裏更無聊了。”


    “到時候你也可以來秦家找我,現在是小溫總了,怎麽還撒嬌啊?小心員工不服管。”溫暖提醒道。


    溫梨坐在她的旁邊,一臉嫌棄道:“誰願意當小溫總,我隻是想以後你和媽媽用錢不用找溫容要了。”


    “以後你們想要多錢,我就給你們多少錢,公司是我的了,他才管不著我。”


    “姐姐,你結婚想要多少錢,我讓公司的財務轉給你。”


    見她沒有管理的意識,溫暖笑道:“照你這樣,過幾年公司就垮了。”


    “可不能挪用公款買珠寶這些,雖然可以用,但用光了公司就垮了。”


    溫梨眼睛一亮,“那我多買點珠寶,到時候垮了我也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到時候送媽媽,送姐姐。”


    杜瑩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小梨有心了。”


    “你姐結婚那天可能要麻煩你了,到時候跑上跑下可不能吵累。”


    溫梨立馬舉手保證道:“肯定不累,姐姐結婚我累什麽,到時候讓姐夫給我包大紅包。”


    “好,肯定給你包大紅包。”


    溫暖伸手捏了她的臉一下,又道:“上樓玩吧,等會爸要迴來了。”


    溫梨撇嘴,隨後起身上樓,迴到臥室給錄音筆充電,之後又翻出一些可以自保的小玩意。


    杜瑩能讓她這種廢物幫忙?按往常巴不得她不在,不要奪去溫暖大小姐的光環。


    怕是又要找她麻煩了。


    她可以盡量避免事情的發生,但有些事不入局,沒有證據。


    ……


    秦封和溫暖結婚這天,溫梨一早就從學校迴來了,整個溫家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不過溫老太太和溫老爺子沒有來。


    溫暖這會正坐在臥室裏化妝,一身白色的婚紗裙,如同白蓮花一般高潔。


    “姐,新婚快樂。”


    聞聲,溫暖側頭看過來,比往日的笑意深了幾分,親切但:“快換裙子吧,專門給你挑了一條公主裙。”


    溫梨記著上輩子看見她這副模樣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在房間裏哭了很久。


    她最愛的姐姐嫁人了。


    她再看向溫暖,全然沒有那種情緒了,“我不要,今天的公主隻能是姐姐。”


    “你永遠是姐姐的小公主,聽話,換上吧。”


    溫暖又看向化妝鏡,透過鏡子,看向溫梨,眼神有些恍惚,很快又消失不見。


    溫梨檢查了一下溫暖給的公主裙,沒有哪點不好,不會太奪目,大概溫暖也不想今天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沒有換上,而是穿著自己的衣服。


    她坐在旁邊給傅崢發消息:下飛機了嗎?


    傅崢這兩天出差了,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不會趕迴來。


    等了幾分鍾,沒有迴消息,一看就知道還沒有下飛機。


    她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幾樣東西,放進兜裏。


    剛下樓,秦家接親的人來了,一群人歡唿的湧進臥室。


    等秦家人走了,溫梨跟著杜瑩和溫容他們一起去酒店。


    幾人剛上車,杜瑩輕拍一下腦袋,似乎忙暈頭了,“哎呀,暖暖的婚鞋在我房間裏,我去拿。”


    “來不及了,梨梨,你去拿,後麵再過來,我跟你爸一起去招唿客人。”


    溫梨下意識點頭,從車裏下來,走進溫容的臥室,床上擺放著一雙水晶高跟鞋。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拿高跟鞋,目光仔細打量高跟鞋,小心又謹慎。


    突然門關上了,她下意識扭頭,剛觸及一個人影,口鼻被人死死捂住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讓人頭暈。


    她本能的屏住唿吸,但還是控製不住的暈倒,倒在床上那刻,她的手指企圖抓緊被子……


    她想過杜瑩和溫暖會有動作,但沒有想到她們會在溫家直接下手……


    昏昏沉沉,搖搖晃晃,一股難聞的氣息湧入鼻尖,溫梨的意識逐漸清醒,入目一片漆黑,整個人屈膝坐著。


    很明顯她被人放進紙箱裏了。


    她企圖掙紮,但身上那股軟勁依舊存在,手繩子紋絲不動,她咬著下唇,用力伸腳,也不過是軟綿綿碰了一下。


    她索性放棄,空間有些悶,讓人窒息,她仰頭在細小的縫隙處吸氧。


    過了十幾分鍾,搖晃停止了,緊接著車子熄火的聲音,以及清晰的腳步聲。


    沒過許久,微弱的光透過紙箱縫隙,很快紙箱打開了。


    赫然是梅源那張臉,他絲毫不意外她醒了,甚至也不害怕。


    溫梨知道她可能是將死的人。


    否則兇手不會將臉暴露在被害人眼前。


    梅源大力的將她從車尾箱拉出,溫梨不慎摔在地上,手腕側邊傳來痛意,瞬間沁出血漬。


    她環顧四周,窮鄉僻壤的山裏,也不知道他開了多久。


    她坐起身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依舊是她自己那一身衣服,又看向梅叔,恐懼道:“你為什麽要綁架我?”


    梅源彎腰伸手捏著她的嘴,“你早就該死了。”


    說完手指劃過她的脖頸,隨即彎腰將她抱起來,徑直朝著屋裏麵走。


    隨後將她扔在一間房裏。


    溫梨有些害怕道:“是……是誰讓你綁架我?我給你錢,我有錢。”


    “現在溫家是我的了,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梅源彎腰從床下麵拉出一個木箱子,打開箱子,裏麵有砍刀和鋸子之類的工具。


    溫梨手握緊,哆嗦道:“你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梅源拿出一把砍刀,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鋒利度,確定可以使用,他又放在地上。


    他意味深長道:“放心吧,不會讓你這麽快死。”


    “至少得等我爽完了再死。”


    “你這長相和你媽一模一樣,可惜紅顏薄命。”


    他朝溫梨走過來,將她扔在床上,隨後解開繩子,溫梨下意識想爬起來,然而整個人沒有力氣,倒在床上。


    梅源慢條斯理的將她手腳藏在床上,隨後看了一下時間,這個地方方圓十裏沒有人,也不擔心誰會發現。


    他脫下衣服,盯著溫梨的眼神越發炙熱。


    溫梨張口道:“救命,救命啊!”


    “你喊再多也沒用,不如祈禱我時間久一點,你可以晚死幾分鍾。”梅源陰森道。


    溫梨漂亮的眼睛布滿水漬,“你為什麽要殺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還是我媽媽的親戚……”


    梅源伸手扯開她身上的羽絨服,低笑道:“我可不是你媽媽的親戚,我是她男人。”


    溫梨眼神震驚,心下恍然大悟,難怪杜瑩對梅源這個司機很好。


    她想過是用來監督溫容,沒想到是杜瑩的情夫。


    杜瑩的膽子不是一般人該有的。


    她維護道:“你胡說,我媽媽才不會跟你有關係。”


    粗糙的大手落在溫梨的腰上,中年男人的喘息聲重了幾分,眼裏的情欲越來越重。


    卻沒有說什麽。


    溫梨雖然強迫自己淡定,但這會依舊止不住的慌亂,她硬生生壓住,趁著這會繼續套話又道:“放開我,如果我出事了,我媽一定會找你麻煩?”


    “是嗎?她巴不得你死,你在溫家對她而言就是威脅。”


    梅源不再跟她廢話,雙手撕開她裏麵的毛衣,露出白色緊身的打底衣。


    年輕有致的身體讓他眸色更深了幾分。


    溫梨哽咽道:“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時間?至少讓我知道我什麽時候死的。


    “我求你了。”


    看著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模樣,梅源倒是沒有拒絕她,畢竟等會是死人一個,他拿過手機給她看。


    “十二點三十八分。”


    溫梨乖乖的“哦”了一聲,這個點傅崢早早已經下飛機了,她剛才還擔心這會還早。


    她望著他道:“你死定了。”


    渾身情欲的梅源一愣,盯著她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這時,一群腳步聲快速逼近,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兩個高大的男人快步上前,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梅源臉頰發疼,費勁的抬眸看向來人,隻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進來。


    傅家現在的掌舵人。


    傅崢。


    頓時有些慌亂,他怎麽知道這裏……


    他想到什麽道:“臭婊子,你敢耍我!”


    溫梨側頭看見傅崢的身影,緊繃的身體倏地鬆懈下來,她自然想到傅崢會來找她。


    因為很早之前她的項鏈裏安裝有定位器,不管她在哪裏,傅崢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


    她隻是沒想到她會這樣狼狽的見他。


    老男人估計這會心裏如同刀割一般,


    傅崢望著她,眸子瞬間猩紅,雙手快速的解開西裝搭在她身上,有幾分失態道:“你們出去!”


    保鏢們瞬間拖著梅源出去,隨即傅崢拎起地上的斧頭將她手腳上的繩子斬斷。


    沒有禁錮,溫梨第一時間費力的坐起來抱住他,第一句話就是安慰他道:“傅崢,我沒事。”


    男人一言不發,隻是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服羽絨服合上,隨後將她抱起來朝外麵走。


    將她放在車上後,打開車裏的暖氣。


    傅崢站在車門口單手扯下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緊接著又解開袖口的扣子。


    溫梨還沒反應過來,他轉身朝著梅源走過去,一聲不吭,猛的一腳踹梅源的臉上。


    暴戾十足。


    梅源痛叫出聲,鼻子瞬間流出鼻血,清醒的人開始恍恍惚惚,眼睛控製不住的往上翻。


    緊接著他彎腰將梅源提起來,迫使他盯著他。


    下一秒,傅崢重重一拳砸在他臉上,半張臉可見的紅腫,梅源又痛“啊”了一聲便昏過去了。


    “啪”的一聲如同死魚砸在地上。


    車內,溫梨雙手抱著衣服,望著不遠處,有幾分怔愣,倒不是害怕傅崢。


    從小到大,傅崢總是文人類型,不溫不火,不會和人紅臉,不會動手,隻會用有用的辦法解決問題。


    至少她一次也沒見過。


    傅崢盯著地麵的中年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完全暴露,他深吸一口氣,站立許久緊握的手才鬆開。


    “報警吧。”


    說完他朝著溫梨走過來,彎腰大步進入車內,關上車門。


    四目相對。


    他捧著溫梨的臉,唇角溫熱落在她臉上,沙啞道:“以後你的事情我一定會插手。”


    他不會再同意溫梨一個人了。


    溫梨剛想說什麽,臉頰感受到了微微的顫抖,她餘光瞥著他的手,很快又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靜,但他這會恐怕後怕極了。


    她伸手摟緊他的脖子,側臉貼著他的側臉,瞬間的冰涼漸漸轉為溫熱,她的聲音褪去淡定,帶著人應該有的後怕。


    她道:“傅崢,差點我以為又要丟下你了。”


    迷暈那一刻,她其實真慌了,害怕自己沒辦法再睜開眼睛。


    害怕傅崢聽見她的死訊。


    直到睜開眼睛,她才知道她一定會活著。


    她又摟緊了一些,“傅崢……”


    傅崢喉嚨有些發澀,大手緊緊禁錮著她的後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梨感受到臉頰上有不屬於她自己的濕熱。


    傅崢哭了。


    她睫毛輕顫,微微側眸,以往睿智冷靜的眸子泛著水光,濃密的睫毛顫著,如同他這個人惶惶不安和無助。


    她瞬間迴到上輩子那三年,夜裏的男人孤零零的坐在床邊,隱忍的哽咽,夜夜無助,無人傾訴和安撫。


    她心裏如同線團攪在一起,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將他摟緊。


    “傅崢,我在。”


    男人也同樣的收緊手,黑長睫毛往下斂著,喑啞到極致。


    “溫梨,我快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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