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鈺平時闖的禍多了,此時還比較精明,他直接跪行到江彥麵前,抱著江彥的大腿道:“堂哥,這一次真的不是我策劃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怎麽會對堂哥不敬呢。堂哥對我這麽好?都是那個賤人,騙了我!堂哥,堂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彥垂眸,看了跪在自己麵前的江鈺一會兒,笑了笑,將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甚至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我當然相信堂弟,你怎麽會對我出手呢?那麽現在堂弟可以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麽迴事嗎?”


    江彥在笑!


    江鈺頭皮發麻,並不覺得輕鬆,反而因為江彥此時麵上的笑容顯得十分的害怕。


    江彥這個人怎麽說呢,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商業對手給他一個笑麵狐狸的稱唿,但是江鈺覺得這完全不能夠形容江彥的恐怖。


    狐狸,何止是狐狸,這人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小的時候,他也曾經想要和江彥爭寵,但是每次的結果都是他吃虧。


    久而久之,他就知道江彥他這種靠著祖上蒙陰的人不一樣。


    他之前敢和容家的人算計容澤,但是卻從始至終沒有算計江彥的想法。


    雖然剛才他也想過,若是江彥真的死了,那麽他也是有好處的。


    可是在此時,麵對著江彥,他會因為剛才那“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恐懼,以至於做賊心虛,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他有些有些尷尬的道:“是因為一個女人……”


    很快,江彥等人終於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事情很簡單,就是江鈺色心不改,被人利用了,才能夠讓那嫌疑人進入飛翔之中。


    “這也不是堂弟你的錯,人心隔肚皮,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那些人包藏禍心是吧?我也有錯,飛翔的安檢還不合格。”


    江彥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江語內心的恐懼還是沒有消去。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江彥:“堂哥,真的不怪我嗎?”


    江彥搖頭,“當然不怪你。”應該怪你的是別人。


    江彥在心裏這麽說了一句之後,就有人從外麵進來,對他道:“先生,外麵有警察來了。”


    江彥挑眉,“他們來的還挺快的,快請進來吧。”江彥剛才之所以去而複返,就是知道容澤報警了,很快就會有警察上門。


    不得不說,容澤這舉動還是讓他驚訝的。


    他和容澤這身份,每天麵對的各種刺殺,可以說是不斷的。


    若是每一件事都要麻煩警察,那麽不隻會浪費他們多少的時間。


    不過也能夠看出,容澤是真的很生氣的。


    是因為喬瑜嗎?


    江語在旁邊炸毛了,“警察來了,堂哥,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把我當成嫌疑人帶走?你不是沒有事嗎?他們怎麽還會來這裏?”


    江彥看了他一眼,哪會這麽便宜你?


    進了警察局,老爺子還不是會把你撈出來。


    還不如放在外麵,好好的收拾呢。


    “你放心吧,不會的,至於為什麽會來,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江鈺鬆了一口氣,覺得江彥還是在乎他這個堂弟的。


    他開始為之前自己的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江彥在看到當頭走進來的那個身著警服的人時,挑了挑眉:“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到沈警官。”


    沈星辰臉上沒有什麽笑意,拿出自己的證件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之後,就道:“江先生,我們局裏接到了市民的報警電話,說在江先生負責經營的一家俱樂部裏麵,發生了惡性槍擊事件,並且出現了傷亡……”


    沈星辰剛剛說到這裏,江鈺就迫不及待道:“沒有!哪裏有什麽傷亡!我堂哥根本沒有受傷。”


    沈星辰看了江鈺一眼,直接無視了他。


    繼續看著江彥道:“江先生。請問傷者如今情況如何?”


    說那麽多話,恐怕這句話才是問題的關鍵吧。


    江彥有些想笑,但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受傷的人沈警官也認識,那就是容太太,容太太現在還昏迷不醒,但是醫生已經說了,她沒有什麽大礙。”


    沈星辰抿了抿唇,眉宇之間卻鬆開了一些事,像是放下了一件沉重的心事。


    江彥看著這樣的他,卻心中有些煩悶。


    這些男人為什麽眼光都這麽好,能夠那麽早就發現喬瑜的好?


    江彥想起自己之前對喬瑜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感,就有些怪自己有眼無珠。


    “什麽,喬瑜受傷了!”江鈺在旁邊大叫一聲,隨即又捂住自己的嘴。


    這時候沈星辰就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江二少,犯人說是你指使他襲擊江先生的,所以還請你們跟我去局裏走一趟!”


    “不是我,我沒有!”


    江鈺拚命解釋,最後卻還是被沈星辰身後的警官給帶走了,“堂哥,堂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江彥沒有理江鈺,目光落在沈星辰身上:“沈警官還有什麽事兒嗎?”


    沈星辰往樓上看了看,道:“我能去看看容太太嗎?”


    說了這句話之後,垂了垂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解釋:“我隻是想進一步了解傷者的情況,好知道以什麽罪名起訴罪犯。”


    這話說得極為的冠冕堂皇,若不是江彥知道他對喬瑜有心事,這會子恐怕還真信了。


    “容總在上麵。”


    沈星辰聽到這話,眉眼微垂:“那我先走了,如果之後有什麽問題需要讓江總幫忙,還請江總不要推辭。”


    “好!”


    江彥很配合。


    “哥哥,雖然江鈺就是一個蠢貨,但是我相信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他那麽蠢,肯定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江彥看了說話的江語一眼,她和喬瑕剛剛打完一架,頭發有些淩亂,甚至臉上還有血痕。


    “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說著,目光又淡淡掃過陳旭延和喬瑕,就將目光放在了自己房間的房門之上。


    他有一種想要進去,取代容澤的衝動。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並不是合適的時候。


    當天晚上,喬瑜沒有醒來,容澤也沒有迴去,就在喬瑜的床頭守著他。


    而江彥則去了客房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房間的原因嗎,夜裏,他做了一個許久都沒有做過的夢。


    在夢裏,他看到了那個陪著他度過那段黑暗時光的小姑娘。


    江彥出生在江家,又是長房長孫,還為人聰明,可以說在小的時候是受江家所有人寵愛的人。


    他那個時候的性格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雖然比不得江語和江鈺兩個人活潑可愛。


    但是因為有一張好看的皮相,見了他的人就會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所以在他七歲之前,性格還沒有如今這麽陰晴不定。


    他很小就知道,他這樣出身就有別人夢寐以求一輩子的東西,是挺招人嫉妒的。


    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外人還沒有對他動手,他的親姑姑就已經對他動手了。


    夢裏,依舊是被藥昏之後沒有力氣的身體,那種無力感,讓他哪怕知道這是個夢,也忍不住的產生了絕望。


    最後,他被關進了一個沒有絲毫陽光,隻有一扇高得他根本觸碰不到的天窗的屋子裏。


    “都是你這個小畜生的出生,才讓我沒了爸爸媽媽哥哥弟弟的寵愛!你為什麽要出生,你就應該像早早死了才對!我不會殺你,我還會好好養著你,讓你在這屋子裏吃喝拉撒,沒有尊嚴的活一輩子,哈哈哈,繼承人,天之驕子!”


    他的身體是無力的,耳邊卻一直響著他姑姑那種近乎癲狂的聲音。


    這在常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怎麽會有一個女人,會如此狠心的對待自己的侄子。


    江彥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記仇了以至於如今都二十六歲了,還記得當初那個女人說的話。


    一字不差。


    在夢裏,他能夠體會到才七歲的自己的害怕。


    他是比普通孩子聰明,但是他到底才七歲。


    那個房間,很黑很黑,除了天窗露出的一點點光,就隻有一扇門。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在最初幾天,他隻能被人喂飯。


    後來或許被他姑姑留下來的哪些人覺得喂飯伺候他太不爽了,就開始隻是把飯菜放在門外,在門下開了一個小洞,讓他能夠伸手拿到飯菜。


    他就這麽慢慢的恢複了體力。


    可是沒有用,他一打不過外麵那些壯漢,二來甚至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如果跑出去之後,他一個小孩子怎麽能夠出現在江家那些人麵前。


    更別說,很有可能如今江家哪些人也被那個女人迷惑了。


    思來想去,他幾乎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夠拯救自己。


    然而,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能夠放棄!


    他某天故意打碎了一個碗,藏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碎片。


    因為這件事,還有一個男人特意打開門,打了他一頓。


    被打之後,他甚至已經不覺得憤怒了——在被像動物一樣關了一個多月後,他已經將所有人的尊嚴給放下了。


    七歲的他,似乎提早一步體驗到了這世上的某些苦難。


    他用那一片碎片,在牆角不斷的挖,兩個月之後,終於挖出了一個小洞。


    那個洞隻能伸出他的一隻手,可是他卻看到了希望。


    他每天小心翼翼的隱藏起那個洞,然後它越來越大。


    “這裏怎麽有個洞,之前還想沒有的。”


    就在希望越來越大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險些將這渺小的希望給戳破了。


    他很擔心,他會驚動外麵那些負責看守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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