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夢想”,李承陽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再發光。


    “我希望在這大唐,人人都書可以讀”。


    “我希望這個世界上不再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就是真理”。


    “我希望我大唐的百姓,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求助官府的幫助”。


    “我希望我大唐永遠都不再受到來自外部的威脅”。


    “我希望這世上所有人都生來平等,沒有人一出生就是貴族,也沒有人剛一落生就會被打上下等人的標記”。


    “我希望這世界上永遠以我大唐為尊,凡我大唐子民,到了哪裏都要受到最頂級的尊敬”。


    “好了,我的願望暫時就這些了”,說到這裏,李承陽住了嘴,死死地盯住李綱,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理想很好”,李綱盤坐起來:“但是實在是太難實現了,單單是第一條,你就不可能實現”。


    “但是沒有理想,那和外麵拉磨的爐子有什麽區別”,李承陽迴到。


    “所以你就這麽想要錢?有了錢你就能讓這天下變成你想要的樣子”,李綱的語氣頗為不屑,他不信這天下誰都能讀上書。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確實萬萬不能的,李承陽對這話理解頗深。


    “說說你為什麽會有這種理想吧,不可能平白的你就出現了這種想法,總要有個原因”,李綱接著說道。


    “原因,若是非要說是原因,那就是還債吧”,李承陽仰頭看著天花板,嘴裏喃喃自語。


    李綱提筆把還債這兩個字寫下,拿起紙來衝著李承陽展示了一下:


    “是這兩個字沒錯吧,但是據我的了解,你不欠任何人什麽,哪裏來的債?”。


    不欠任何人?李承陽噗嗤一笑。


    哪裏不欠任何人,他欠的人多了。


    馮立和他那五百守軍,現在還時不時的去李承陽夢裏露個臉。


    頡利走後,那數萬被裹挾的流民,還有突厥一路從靈州到長安造成的殺戮,哪樣不是欠的債。


    全大唐的人都是他的債主,如何不能還債?


    “不用管這些,反正小子就是欠了很大一筆債,可能直到死都還不清楚,之後做的,也就隻可能還上個皮毛而已”,李承陽衝著李綱笑了笑。


    原因當然不能告訴李綱,不然他的底細不就暴漏了。


    難不成告訴他,我知道頡利迴來,隻要我早幾天反應過來,提前把羅藝拿下,頡利根本接近不了長安周邊,最多就是和以往一樣,簡單的劫掠一番就會退走?


    或者告訴他,本來頡利的前鋒就不打算渡過渭水,是他這個太子出現在了便橋,才讓突厥人起了試探的心思,所以那五百守軍加上五十護衛全都是冤死的?


    這些事情一輩子都隻能憋在心裏,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去。


    李綱理解的點點頭,太子說欠就欠吧。


    “所以你才想要這麽多錢?”。


    “對,我想做的事情不僅僅是有錢就可以完成的,但是錢是裏麵最重要的一項”。


    “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有了錢,也不會有那麽多書,就算所有的書局不眠不休的抄錄,達到你想要的成果也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李綱隨手抽出來一本論語扔到李承陽麵前:


    “這本書,可能你這裏有很多,但是你是太子,所以你才有了這麽多的資源,但是你可曾親自見過書是怎麽出來的,那都是人們一筆一筆的抄錄下來的,一本書,抄錯了就廢了,你想我大唐的千萬子民都有書讀,無異於癡人說夢”。


    李承陽看著那本書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突然對著李綱伸出了手。


    “借李師印章一觀”,李綱他們這種大儒,那身上肯定帶著自己的印章。


    李綱從袖口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個小布兜,從裏麵掏出來自己的人名章遞給李承陽。


    剛遞過去他就後悔了,隻見李承陽一把就把他的印章按在了一旁的硯台上。


    “你為何要如此做,這可是名家手筆,這世間可就這麽一個,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李綱一個搶救不及時,他的名家出手的印章就落入了墨汁裏。


    “李師稍安勿躁,馬上您就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李承陽拿起印章來看了看,恩,不錯,不愧是出自高人之手,刻得清清楚楚,墨汁分布的極為均勻。


    把印章往紙上一按,李綱的大名就被清楚的印在了紙上。


    李綱愣愣的看著李承陽的動作,隨後又把目光移到了紙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沒多久,李綱就開始一把一把的抓自己的胡子。


    知道李綱開始砸自己的腦袋,李承陽才出手把老人家攔住了。


    “就這麽簡單?”,李綱的胡子亂糟糟的抖動著。


    李承陽點點頭:“就這麽簡單”。


    雕版印書法而已,李承陽自然不陌生,活字印刷術初中的時候寄學過,裏都快把這東西寫爛了。


    李承陽一直好奇,印章這東西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就有了,怎麽這印刷術到現在還沒被人提出來?


    明明一模一樣的道理,知道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石頭上,省了簽名的麻煩,就想不出來把書刻在石頭上,省了抄書的麻煩嗎?


    李綱不斷拿著自己的印章不斷的印來印去,不多時紙麵上已經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名字。


    “神物,神物啊,如此一來,這大唐的書籍將不再是個問題”,李綱激動的不能自己,抱著自己的印章激動的直誇神物現世。


    李承陽看著李綱,雖說這雕版印刷是好東西,但是也不至於這麽高興吧,這大儒的心思他還真理解不了。


    “不,不對”突然李綱把手裏的印章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還有什麽不對的,您這不是都親眼見到了,隻要把您這印章放大幾倍,在往上麵刻上書裏麵的字,那這印書不就快多了”,李承陽問道,明明都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麽不對的,別是老爺子把自己高興傻了。


    李綱拿起一張紙,衝著李承陽道:“紙不夠了”。


    老人家的口氣滿是絕望。


    “沒問題,我會”,李承陽毫不在意的點點頭,造紙嗎,簡單,用點麻就行,現在大唐早就有了,不過是因為抄書的原因,導致紙張的銷量上不去,大不了自己來做,用點麻啊什麽的就行。


    李綱點點頭,他也想起來了,現在隻是因為讀書人少,所以紙張也造的少,並不是產量不足。


    “你還會什麽,一並都說了吧,不然老頭子怕以後承受不住”,冷靜下來的李綱又恢複了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李承陽嘿嘿笑了兩聲:“會的很多,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您老還是等著以後慢慢看吧”。


    李綱捋了捋胡子:“好,那老夫等著,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我問你,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準備什麽,錢的事情過了今年就能解決,其餘事情連開頭都沒有,現在談準備是不是有些早了”,李承陽滿臉問號。


    “準備好和大唐所有人為敵啊?”,李綱表情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平靜。


    “和所有人為敵?您為什麽要這麽說?”。


    “世家,勳貴,乃至陛下,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你打算怎麽辦?”。


    李承陽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想過這些事,一切都還沒開頭呢,想那麽多幹什麽。


    “一定要做?”,李綱繼續問道。


    李承陽肯定的點點頭,就算不是還債,他也不能白穿越這一遭;


    “要不然我就先自己開個書院,人人都有書讀不可能,但是能讓一部分人讀上書還是可以的”。


    李綱想了想,點點頭:“可以,這個願望還有些希望”。


    書院很久之前就開始出現了,現在他李綱的許多好友都開著書院,專門教書育人,李承陽要是開個書院,還是說的過去的。


    “那就先試試吧,隻要你能扛得住壓力,老夫以後也想在你那書院裏做個教書先生”。


    李綱把話說完就起身離開了,留著李承陽在原地默默想著事情。


    開個書院,做個校長,把自己的學問傳開,這是李承陽一直想做的,就憑他自己的力量,實在做不成什麽大事。


    而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自己實在是和這個大唐格格不入,恐怕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怪胎吧,小小年紀,什麽都會,什麽都比別人強,現在還好,他並沒有什麽大的名聲。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肯定會做更多的事情,展露出更多的不凡之處,成為更多人眼裏的怪胎。


    並不是什麽好事,比別人強一點沒什麽,別人還會佩服你幾句,心眼小的可能還會詆毀上幾句。


    但是強太多那就不一定了,誰知道以後人們會怎麽看他,把他送上刑場祭了天都有可能。


    但是把自己的知識交給更多的人,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了。


    大家都是這麽的清新獨立,都是如此的超凡脫俗,那人們就很容易接受了。


    所以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心裏過得去,還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亦或者單純的不想讓自己的後人繼續麵臨著外地的威脅,李承陽這個書院是必須要開的。


    至於世家不同意?那就鬥唄,比上那麽一比,實在不行那就快刀斬亂麻。


    大不了把中原的戰火再次燃起,李世民謹慎不願意麵對一個再次亂起來的中原,但是李承陽不介意。


    長痛不如短痛,隻要能把世家這個毒瘤滅了,什麽代價都是值得的。


    不過那是最壞的情況了,一旦戰火再起,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殺戮,輕易的開啟戰爭不明智。


    現在還是先把錢掙了吧,有了錢,幹什麽底氣都足。


    把自己和李綱糟蹋的紙都丟掉,開始提筆寫信,洛陽眾一個也別閑著,都去給我買煤礦去。


    隻要治冰司所在的地方,煤塊一個也不能丟。


    把信寫好,上好封泥,揣進懷裏。


    接下來的計劃就要靠他了,可要好好保護好了。


    天色快黑了,還剩點時間,再去廚房裏弄點精鹽出來,多弄一點是一點,那可都是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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