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勞煩公子出事印信,小人馬上就去給您準備銀子”胖掌櫃滿口答應,隻等王肖拿出取錢憑證來就去取點銀子。


    王肖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看著胖掌櫃:“憑證之前用了,這次沒有,我是來借錢的”。


    “借錢?公子你可確定了?這裏麵說道可不少”。


    “知道知道,你當公子我是傻子呢,快點的,別跟我說你這一萬兩都拿不出來”王肖煩躁的揮了揮手,本來這來借錢都已經有些拉不下麵皮了,現在這掌櫃還一直追問,讓他著實有點下不來台了。


    胖掌櫃點點頭就出了門,作為長安最大的鹽鋪,一萬兩白銀還是能拿出來的,現在的鹽價,最普通的粗鹽是五百文一鬥,折合四十多文一斤,換算成現在的價錢,那就是一斤粗鹽一百五十元左右。


    鹽作為所有人一日三餐都不可或缺的調味料,每年的消耗量簡直是個天文數字,而作為最大的鹽商,一萬兩銀子拿出來那是輕輕鬆鬆的。


    壞就壞在了王肖此次不是來取錢,而是借錢,取錢就是每位公子或者王家之人遊曆時,憑借憑證從各處鋪子裏取錢,一般都是在錢莊裏取。


    王家的每個人都有月錢,按照各自的身份和對王家的重要性來區分,每個王家人遊學或者公幹的時候,肯定是不會帶著成箱成箱的銀錢出行,總是每到一地就從當地支取一些銀子以供當時之需。


    這很正常,但是借錢就沒那麽簡單了。


    錢還是能拿出來的,但是這就不是簡單的支取關係了,而是要按照錢莊的規矩辦事,也就是說借了錢就要負擔著高額的利息,和其餘的人借錢並沒有什麽區別。


    而且這錢要是還不上,那可是會影響王肖以後的功績的,無疑也會被王家的人看不起,徹底被排擠出世子的選拔。


    王肖在裏屋拖著下巴沉思,現在的他無疑算是走投無路了。


    第一次喝蒙了拿出去那一萬兩,就把他和君子酒牢牢的綁在了一起,但那時候他還是有退路的。


    但是誰讓他貪呢,一萬兩砸出去一點水花都沒冒出來,還是老木又舍出去了萬貫家財才弄了個小酒仙迴來,也不知道那老木的家產究竟幾何,但是根據老木日常的行為來判斷,其身家定然也不可小覷。


    也就是小酒仙的出現讓王肖看到了點雄起的希望,小酒仙也無愧於老木的家產,沒幾天的功夫那就對酒方有了眉目,眼看著就到了最關鍵的一步,王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在這個時候抽身而退。


    很快,胖掌櫃的銀子就帶了出來,五六輛馬車載著箱子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車隊。


    王肖拍拍屁股就想走,胖掌櫃急忙伸手攔住了他:“哎,公子,你看,還不知公子的大名”。


    “王肖,二房長子王肖”王肖把腰間的玉佩遞給掌櫃查驗。


    胖掌櫃學著剛才小二的樣子,對著太陽光照了照,又把玉佩的形狀記了下來,這才還給王肖:“公子的尊名小的記住了,公子可海還有什麽需要?要不要小的親自送您迴去?”。


    王肖捂著臉上了自己的馬車,進了馬車才對著外麵出聲:“想知道我的落腳地你就跟著去,天天都弄那些虛的,我能跑了還不成,你這不再太原,怎麽還是學了那麽一副嘴臉,想跟著就跟著”。


    借了錢之後,哪怕是王家之人,也會被王家監視起來,最起碼要防止這人會消失,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王家的管家出門辦事,找個地方隨便借了幾千銀兩,然後往山林裏一鑽,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露過麵。


    之後王家就開始有了這樣的規矩,不需要時刻監視,隻要確保人還在就行,畢竟怎麽輸都是自己人。


    王肖以前隻是聽過這種規矩,也見過那些還不上錢的人被盯著惶惶不可終日,沒想到現在這事輪到他了,這讓他如何坦然麵對。


    “今天真是有了好多第一次啊”王肖歎了口氣。


    第一次有了世子的希望,第一次孤注一擲,第一次借錢,第一次被人監視,哦,還有,第一次被人闖進了房間。


    好在啊,這事也持續不了多少天,最多十天,小酒仙的第一壺酒就能做出來了,到時候也效仿悅來酒樓,來個拍賣,相信憑著他王家的名義,賣出去的價格肯定比酒樓裏要多少不少。


    你們酒樓的酒可以強身健體,那我們王家的酒便能延年益壽,不止如此,還可補充精氣神,那可是男人的至寶,不賣個幾萬兩都對不起王家的招牌。


    至於是不是真的有作用?誰管他呢,強身健體延年益壽,那都要等多少年才能看出來,至於補充氣血,那是宿醉的王肖聽三個侍女說的,據說他那晚迷迷糊糊的折騰了有半宿。


    迴到客棧,把胖掌櫃踹走,叫上人把銀子搬進客棧,王肖坐在箱子上優哉遊哉的晃起了腿。


    過了午時,老木才帶著幾個幫工抬著箱子趕來:“公子,一共四千六百兩,這次說起來不虧,畢竟賣的有點急了,公子你那邊又湊了多少?”。


    王肖拍了拍座位下的箱子,衝著老木揚了揚下巴:“一萬兩”。


    老木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萬,兩千一,再加四千六,我算算啊,一共一萬,恩”。


    “一萬六千八百兩,你學的什麽算術,真是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有了這一萬七千兩,咱們什麽事做不成,別說是一壺酒,就是兩壺酒咱們都能買得起,這下咱們再也不會為錢發愁了,隻要這酒出現,這點錢不過是小菜一碟”。


    老木點點頭,眯縫著眼睛看著那一堆銀錢。


    “老木啊,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也混進那酒樓裏,這種事還是親自看著為好”王肖從箱子上跳下,扭扭捏捏的說道。


    悅來酒樓早就把他加入了黑名單,之前就算他在酒樓門前路過,門口接待客人的幾名服務員都會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他,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現在他不放心想要混進去,隻能求助於老木了。


    “混進去,那悅來酒樓可是把公子給。不過沒關係,也有辦法,不過您還是要找小酒,這事他比較擅長”老木琢磨了一下,提出了解決辦法。


    “酒先生?他能有什麽辦法,他不是隻會釀酒嗎”。


    老木神秘一笑:“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小酒那也是整天呆在屋裏不出來,他可不止是隻有這一門手藝,他家祖上其實是個藝人,專門研究一些小把戲的,隻是後來得了貴人的垂青,這才一點一點的積累了釀酒的本事,但是祖上的手藝他可是一點也沒丟下”。


    老木說完便起身:“公子你先在這等著,我去跟他商量商量,無論如何都要讓您順順利利的進入酒樓”。


    老木進入小酒仙的客房不久,便出來對著王肖招了招手:“公子,快進來,他有辦法”。


    “什麽?讓我穿女子的服飾?這如何能行,不可不可”從小酒的屋裏傳來王肖的咆哮。


    小酒和老木互相看了兩眼,老木衝著小酒努了努嘴,示意輪到他上了。


    小酒仙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在屋子裏的陰影處蹲著,活脫脫像是貞子又爬了出來:“公子不要擔心,這是就咱們三個知道,而且老木也活不了多久,小的又是個不出門的,傳不出去的”。


    聽了這話王肖才慢慢恢複了理智,看了看老木,老木衝他點點頭,順便還狠狠的咳嗽幾聲,證明自己早已病入膏肓,看了看小酒仙,這貨自從進了客棧就一步都沒踏出去過。


    “對啊公子,今天這事有多重要您心裏也是清楚的,若是單單讓老兒單獨而去,老兒實在沒那個魄力指揮全場,沒您坐鎮小老兒心裏著實放不下心呐”。


    王肖撓了撓下巴,一挑眉:“要不?試試?”。


    “好,那就試試”王肖一拍桌子,扭頭就像往樓上走,想要去找幾件侍女的衣服穿穿。


    “公子且慢,不用去,這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小的這就有姑娘家的衣裳,就待小的好好為公子捯飭一番,保證誰也認不出公子來,公子來坐”小酒仙從他帶來的包裹裏摸索一陣,不多時就拿出了一套華麗的女裝,紅綠相間,雍容華貴。


    老木和王肖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小酒仙,尤其是他手中那套漂亮至極的女裝。


    “嗨,祖宗傳下來的手藝,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走到哪裏都要帶著,不用大驚小怪的,我可沒有你們想的那種奇怪的嗜好”小酒仙摸了摸鼻子,用著自己也不信的語氣說道。


    “哦!”老木和王肖對視一番,漏出了男人都懂的眼神。


    王肖落座,老木見此也知趣了離開了:“公子,你們倆忙著,忙著啊,小老兒在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順便在給你們帶點吃食迴來”。


    王肖被小酒仙按在座椅上,小酒仙拿著些奇怪的飾品不斷地勾勾畫畫,好半晌才收了手,滿意的點了點頭:


    “公子換上吧,公子不愧王家血脈,這隻要稍微一打扮就能美豔的不可方物,再把這衣服一換上,那就是個標誌的美人”。


    王肖拿著銅鏡照了照自己,還別說,小酒仙這手藝不愧是祖傳的,現在鏡中的美人著實有些令人驚豔,細觀之下竟然有了幾分他娘的風姿,這手藝還真是神乎其神。


    在小酒仙的輔助下穿好女裝,換上鞋子,輕輕的轉了個圈,傾國傾城,眉眼間的那一抹風情著實勾人。


    “不夠,總覺得差點什麽”小酒拿著畫筆不停的圍著王肖轉圈子,嘴中喃喃自語。


    王肖一愣,翹著蘭花指掩住口鼻,嫵媚一笑:“酒先生這還不夠嗎,本公,本小姐覺得很不錯呀”。


    小酒的雞皮疙瘩都蔓延到了脖子上,這王公子入戲還真快。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悅來酒樓的新作,羊肉大蔥餡兒的大肉包子,來來來,咱們一起嚐嚐”老木拎著一盒悅來酒樓新推出的包子推門而入。


    “有了”小酒仙雙手一拍,他終於想起來剛剛差的拿點是什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宅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碼字的塵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碼字的塵埃並收藏宅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