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幾個按住它,別讓它亂動,也別你們幾個了,都上去吧,不然你們不一定按得住”吩咐護衛們把牛按住,一會的動靜肯定小不了,前世看視頻,一頭豬發起瘋來四五個大漢都控製不住,這牛可比豬厲害多了,大手一揮,把所有侍衛都派上去得了。


    兩個看起來最壯實的護衛控製著牛頭,一人拉著一個牛角把牛頭抬起來,又有人把牛鼻子翻開漏出那一層帶著點點黑斑的軟骨。


    翻了翻火盆裏的鐵釺,燒的通紅通紅的,找來一塊布仔細的把牛鼻子擦了擦,全當是消毒,吩咐護衛們可要把牛按住了,抄起鐵釺就按了下去。


    老牛不停的掙紮,奈何它身上實在是真?滿身大漢,動彈不得,等李承陽把鐵釺拿出去,牛的眼睛裏便開始不停的流下眼淚來。


    全當看不見,都說牛通人性,這下是見識到了,還會哭,但是穿鼻環的事還得繼續,李承陽知道這事要是成了會有多大的意義,小程現在倒是不忍心再一邊起哄了,畢竟一個有人性的牛,殺了牛感覺怪怪的。


    把彎好的牛鼻環安裝好,這就算完工了,接下來隻要不感染那就萬事大吉,其實現在不是適合穿牛鼻環的季節,最好選在冬季,現在這麽熱極易引發感染,但是這事能早一天是一天,若是能找到最好的辦法那明年百姓們的工作效率將會是多大的一個提升。


    把牛交給裏正,裏正現在抱著牛頭跟摸兒子一樣的摸著牛,不時的還用臉蹭蹭,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這些什麽,別說,這還真管用,牛的眼淚眼見的就止住了,除了是不是舔舔鼻環外,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告訴裏正照顧好牛,最好是常用點鹽水擦擦,等個十天十五天的差不多就好了,到時候他們再迴來看看效果,婉拒了裏正要請客的提議,接上等在外邊的笑兒,隨後帶著一群隨從找了個挨著河的地方安頓下來。


    又是犁杖又是耕牛的忙活了一早上,李承陽都快忘了這次出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麽,吩咐人們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他自己帶著笑兒和李侍找了塊陰涼的地方,翻出出門時候帶來的魚竿,三個人湊在一堆開始釣魚。


    小程一到了地方就按捺不住了,點了兩個護衛就出去打獵了,為了不擾民,他們找的都是荒地,這時草木茂盛,草叢裏有不少的野雞野兔什麽的,運氣好點還能遇到野豬,這種環境最適合小程這種腦子裏都是肌肉的莽撞人撒歡了。


    拋出魚竿,不一會又收了迴來,找了塊有點濕潤的土地,拿起隨身的配刀挖了起來,李侍好奇的問這是在幹什麽,李承陽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迴答,笑兒捂了捂嘴悄悄告訴李侍:“少爺忘記帶魚餌了”。


    現在的人們不怎麽吃魚,尤其是河魚,刺多肉少,而且還混著很多鯉魚,吃鯉魚是犯忌諱的,因為皇家就性李,讓人撞見了那是要蹲大牢的,這是不尊皇室。


    哼哧半天才挖出來半截蚯蚓,穿在魚鉤上這才拋了出去,他不會釣魚,但是他羨慕釣魚的人們那點風度好久了,悠閑的在河邊一座,搭個涼棚,旁邊最好在備著點零嘴,這一天就過去了,釣的不是魚,那是寂寞。


    雖然迴家之前要去一邊的市場上買上幾條最小最醜的魚迴家湊數,但是仍然不影響那一身帶著閑適與慵懶的氣度。


    現在沒那麽多吃魚的人,更沒幾個有閑情雅致釣魚的人,所以現在的魚很傻,魚竿一拋出去,沒五分鍾就有魚上鉤了,用力往上一提,一條三尺長的大魚就躍出了水麵,嗖的飛出去好遠,用力用過頭了,一米長的大魚還沒發揮出本身該有的優勢,就被李承陽拽出河裏。


    遺憾的搖搖頭,太大了,吃不下,肉還老,這魚不知道在水裏活了多少年了,笑兒正在一旁刨蚯蚓,見到魚出來歡唿一聲,跑去準備把魚抱迴來,以前她要飯時,實在吃不上飯一群人來摸魚時,她就經常被分配幹這個,現在重溫一下那時的感覺,讓她開心不已。


    不一會就撅著嘴迴來了,戳了戳李侍讓她去,那魚太大了,她抱不動。


    李承陽接過笑兒的魚餌繼續,一竿下去就成功讓他興奮不已,他準備再接再厲,爭取接下來把一整個隊伍的魚都釣出來。


    李侍遲遲沒迴來,李承陽第二條魚都釣上來了,這次的魚不大,一手臂那麽長,正好用來烤魚,笑兒拍著巴掌給他鼓勁,兩人從來沒玩的這麽高興。


    其樂融融的場麵沒持續多久,就被突然想起的一聲咆哮打斷了,有經驗的護衛一邊高喊一邊向李承陽的方向飛奔:“是大蟲,快,保護殿下”。


    李承陽卻沒在意他們,虎嘯聲傳來的方向正是李侍去拿魚的方向,放下魚竿讓護衛們保護好笑兒,急匆匆的跑過去。


    好在也跑沒多遠,就看到李侍和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暗衛三人圍著一頭碩大的老虎轉悠,李侍身後正是開膛破肚的那條魚,看來李侍是想先把魚殺了在帶迴去,卻不想血腥味居然吸引來了這麽個大玩意。


    看到幾人沒什麽大礙也就放心下來,還有空仔細打量了一下老虎,這頭老虎看起來有些虛弱,身上也都是疤痕,有些地方還漏出鮮紅的肉出來。


    這是隻雌虎,看來像是因為一些原因失去了領地,長安附近鮮有大蟲出沒,一旦被發現官府會立刻派人圍剿,現在的他們可不是什麽保護動物,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大唐各處,百姓無不被大蟲騷擾的苦不堪言。


    看著不知什麽原因能在這裏活下來的老虎,李承陽有些躍躍欲試,護衛們也都漸漸的圍了起來,老虎卻沒想著逃跑,眼看合圍都成了,咆哮一聲就奔著看起來最瘦小的李侍撲去。


    李侍連忙後退,護衛們張弓搭箭的就要原地射殺大蟲,李承陽趕忙攔住,他想試試自己這身板能不能和老虎正麵剛一下。


    暗衛們在第一個護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退去了,現在有權利對他說不的人也就沒了,護衛們勸阻了一番沒起到作用,李侍還在憑借靈活的身法和老虎周旋,無奈兩個護衛貢獻出他們的鎧甲,把李承陽從頭到尾保護的結結實實,這才勉強讓他嚐試一下。


    李承陽上前架住老虎的爪子,把李侍替換下來,李侍一驚之下也隻好退去,李承陽感受了一下爪子的力氣,嘿嘿一笑,一聲悶喝,雙腳一使勁,借著老虎的勁力就把老虎掀了起來,順著力道舉過頭頂,把老虎的身體當成木棍,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就這一下,老虎就有些沒反應過來,它的力氣加上李承陽那一身怪力,加起來可不是一加一的問題了。


    見老虎倒在原地不停的晃腦袋,哪裏能錯過這個機會,上去騎著老虎的身體照著虎頭就狠狠的錘了下去,帶著兩層鐵皮護甲的拳頭可和以前打赤兔的拳頭不一樣,何況這次他是拚盡了全力,幾拳下來,老虎就漸漸沒了聲息。


    不放心的又補了幾拳,眼睛打爆了這才翻身下虎,招唿侍衛們把他的戰利品抬走帶迴去收拾,把護甲還給護衛,這才長舒一口氣,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他也想不明白怎麽就鬼使神差的上了,可能是當時的腎上腺素飆升?


    後怕歸後怕,但是,真爽啊,沒看到護衛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赤手空拳博猛虎,完事還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秦王殿下當真了不得。


    笑兒和小程也來了,笑兒不放心前來看看,小程本就沒跑出去多遠,聽到虎嘯聲的第一時間就快馬趕了迴來,誰知道他還是來晚了。


    小程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他也想試試老虎的斤兩,他爹據說曾經殺過猛虎,他羨慕好久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證明自己的機會,沒想到讓李承陽搶了先手。


    不死心的小程拉著李承陽讓他仔細的講一下過程,沒過了手癮那也要聽個夠,而且聽說打蟲們都是成雙成對的,沒了一頭,萬一能遇到另外一頭呢,那他趕超老爹的時刻豈不是就要到來了。


    同樣興奮的李承陽也不介意像人好好吹噓一番,這種吹牛的活計就是和兄弟吹才有意思,從頭到尾的給小程講了一番。


    小程聽完摸摸下巴,想了一會才說道:“殿下啊,我聽說這大蟲一般是不傷人的,而且遇到打不過或者拿不準的東西那都是掉頭就跑,你這護衛都圍了一圈了也沒見她動,我爹說一般這種情況的都是有了崽子的母大蟲”。


    這麽一想,對啊,老虎又不傻,明晃晃的刀劍圍成一圈,怎麽就不跑呢,這裏麵肯定有事。


    把散迴去的護衛又召集起來,讓他們分組在附近找找,遇到什麽事情不要慌,原地警戒,然後高聲唿喊就行,他和小程,馬上就到。


    李承陽坐鎮中心,身旁就是他打死的那隻老虎,身長約兩米,一條尾巴就有一米長,一身黃黑相間的花紋很是漂亮,若是不皮上密布的傷痕破壞了美感,單單這張虎皮就能值不少錢。


    李承陽確是很高興,這身傷痕不就是證明這隻老虎身經百戰嗎,如此驚豔豐富的虎都被他打敗了,那是不是也側麵證明了他的能力嗎。


    美滋滋,迴去就讓人把皮子硝製出來,往他平時坐的椅子上一鋪,完美。


    小程仔細打量了一下老虎,開口道:“這應該是秦嶺裏出來的猛虎,殿下下次再遇到了你可要給我留著,這次你出了風頭,下次該輪到我了”。


    李承陽挑了挑眉,應了下來:“你怎麽知道這是秦嶺下來的,又是你爹告訴你的?”。


    小程憨笑一聲:“不是,這周圍就秦嶺裏有老虎,不是那裏出來的才見了鬼了”。


    兩人笑鬧的一會,從遠處傳來了護衛的叫喊聲:“殿下,小公爺,快來,這裏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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