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暗衛對這種事怎麽處置?”


    李承陽很好奇的問道,暗衛向來神神秘秘,他作為主人也僅僅是偶然見過幾麵,笑兒作為貼身丫鬟,直到前幾天李固把暗衛喊出來才發現身邊居然有這麽多人護衛,為此還纏著李侍問了很久,隻是什麽也沒問出來罷了。


    “迴公子,吾輩人,除了保衛公子,沒有別的選擇,如今若是不能保護公子,為避免泄露公子的事情,李侍隻有一條路選擇了”李一陰森森的在脖子上用手刀比劃了一下,嚇的李承陽白毛汗直冒。


    “無緣無故的說什麽呢,這樣,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過自己的生活去”想也沒想,被暗衛如此鐵血的風格震撼了。


    “暗衛不得離開主子身邊,就算公子把她送走,她隨後也會自盡以全忠義”李一的聲音還是聽不到絲毫的憐憫之心,仿佛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隨手捏死的一隻螞蟻。


    “那你也不能殺她啊,跟了我這麽久,怎麽說要沒就沒了呢,你們不是一起收養的李侍嗎,笑兒都跟我說了,怎麽下得去手呢”也顧不得形象了,穿上褻褲,光著膀子從床上跳起來,指著李一憤憤的質問。


    下了床就把李侍身上的繩子扯開,剛想拉起她的手,隨後想起自己的眼眶,揪著李侍的衣領一用力,把她拎的站起來:“你別聽她的,你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咱不做什麽暗衛了,咱想幹啥幹啥”。


    李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從來沒人跟她說過想幹嘛就幹嘛,她的自由再被收養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了,各個前輩們都很疼她,從此也是錦衣玉食,不愁吃穿,要得到什麽就必須失去一些東西,雖說失去了自由,也總比吃不飽穿不暖,朝不保夕的生活好多了。正要迴話,李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不知公子想要李侍做什麽,我作為暗衛首領,可以跟公子參考一下。”。


    聲調變了,之前陰測測的聲音還在,但是卻讓人明顯感覺到話音當中夾帶的絲絲喜意。


    還在享受少女感激的目光的李承陽絲毫沒察覺出來,想著不能離開自己,又要脫離暗衛,那身邊的位置還有啥,貼身侍女有了,妻妾的話還不急,那就還剩個貼身護衛?跟在身邊充當狗腿子的那種,想了想憨憨李侍給自己跑前跑後一臉不情願的模樣,笑了笑,一拍手心:


    “讓她以後做個跟班吧,就是貼身護衛,這個沒問題了吧”。


    “迴公子,沒問題,小的以後就不管了”李一幹淨利落的鑽迴榻下,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心裏美滋滋的,自己兄弟們收養了李侍後就一直為了李侍操心,畢竟一個女孩做這個太不容易,也太不方便,讓他們這一群亦兄亦父的人愁得一把一把掉頭發,原來沒有門路,隻能死死的跟李承陽綁在一起,如今不一樣了,把李侍的後半生托付給李承陽,讓她過過正常人的日子,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李侍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開口,如今看著李承陽點了點頭,羞答答的施了個萬福禮,話也沒說就紅著臉跑出去了。


    想了想以後不用迴到那個永遠不見天日的角落,心中平添了一份開心,四處看了看,隨後竄入了笑兒的房內。


    笑兒此時還在睡懶覺,他的少爺想來也和以前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她笑兒,唐唐太子長子貼身侍女,自然要隨著少爺的規矩來。


    房裏傳來一陣驚叫聲,後來便變成了驚喜的歡笑,顯然笑兒很歡迎這個新來的姐妹。


    歡鬧過後,準確的是李侍被笑兒鬧騰半天,兩個差了三歲的女孩子躺在床上,李侍的心情是複雜的,昨天她把李承陽打暈過去,李一便蹦了出來,短暫的焦慮過後,李一把幾個兄長都叫來一起研究。


    兄弟幾個吵來吵去半天,最後決定把李侍剝離出暗衛,畢竟李侍本來就不屬於這裏,有人提出索性就把李侍嫁給李承陽,被李侍否決了,提要求的李四也是隨便一說,倒是李一聞言上了心,雖說不能嫁給李承陽,但是跟在他身邊也不算什麽難事,這要是日久生情,萬一成了呢?


    對李侍來說,李承陽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暗衛的身份讓她注定不能脫離別的暗衛的視線,有限的幾個選擇裏,皆跟李承陽脫不了關係,而作為一個女子,尤其是在大唐女子,李承陽身份肯定是夠了,心善,吃喝嫖賭一點不沾,算是一個少有的好郎君了,李侍很滿意這種安排。


    從理性上比較好接受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安排,真的到了事上,李侍還是慫了,李承陽醒來的第一眼李侍就慌張的不行,口不能言,隻能強裝鎮定的瞪著細長的眼睛顯示自己心裏一點也不虛。


    幸虧有他家首領兼大哥的黑臉,也幸虧他家公子心善,被人吃的死死的。她這以後便是公子的貼身護衛了,想著大哥那句日久生情,李侍就羞得不行,嚶嚀一聲用枕頭捂住了臉。


    目送李侍遠去,李承陽迴憶著因為常年練武而更顯出的女子美好身材,意猶未盡,迴頭便看到了塌下麵漏出來的一截黑衣,什麽想法都沒了,黑著臉開口:“你衣服漏出來了”。


    “嗖”話音剛落,衣角便被抽了進去,悶悶的傳來一句謝公子提醒便沒了聲音。


    “我這個塌下我可看過,前途剛搬來的時候,這地下可是實心的”來之前特意檢查過塌下,就怕未來某個洞房花燭的時間裏,塌下有人從床下伸出手來給他送上一頂綠不拉幾的帽子過來。


    “小的昨夜趁公子未歸,連夜掏出來的,公子放心,沒有人會知道我的位置”還是那個悶悶的聲音。


    “你學藝的時候沒人教過你保護人最好的地方是在房梁上嗎?”


    “迴公子,師傅說了,但是小的站在房梁上心慌,總感覺不自在,最後發現還是塌下掏個洞來的踏實”論及恩師,李一又爬了出來,對著太極宮方向行了個禮隨後迴到。


    這下明白了,不是人教的不好,這就是學藝不精,在現代也有一些人喜歡一些狹小的角落,這是嚴重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因為狹窄的空間內可以完全確定自己是安全的,有人也會給自己特意做一個狹小的空間,用來偶爾時的放鬆。


    但是李一這種把習慣如此不留痕跡的融入生活中的人就過分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經曆過什麽才會如此缺乏安全感,這種習慣很難說治,隻能靠自己來。


    李承陽有些撓頭:“你能換個地方掏洞嗎,你這樣搞得我很慌”。


    “可是這屋內。隻有塌下才有空間掏洞,其餘的地方小的也試過,據是狠狠的被夯實過,掏起來動靜太大,容易引人注目”李一好像也覺得這麽做有些不合常理,難得從漏出來的眼睛裏看出來一點歉意。


    李承陽抓耳撓腮,這個塌下有人事件必須要盡快的解決掉,如若不然,李一踏實了,他卻一夜一夜的閉不上眼,塌下是個美女還好,若是個大漢,嘖嘖嘖,想不下去了。


    環顧四周,空蕩蕩的室內確實沒有什麽適合藏人的地方,李承陽看了半天,最後視線落在了室內三根一人環抱的巨木立柱上。


    若是把柱子掏空?不行不行,看布局怕是承重的柱子,套空了容易出人命,三根柱子成直角三角形的形狀,應該四根柱子組成的正方形才合理,少了的那根位置是書房的牆壁。


    不看還好,看了以後,盯著三根柱子李承陽不停的嘬牙花子,這應該是對稱的才好啊,這平白無顧的少了一根,讓人如何是好。


    越看越不對勁,讓李一迴到他的安全小窩,對著外麵喊道:“來人,有人嗎”。


    門被侍女推開了,目不轉睛的看著隻穿著一條褻褲的李承陽,請,,請公子吩咐。


    李承陽到現在還沒個名分,別人都有個稱唿,李承乾還是個中山郡王呢,到他這裏別人尋思良久才來了一句公子。


    “宮中有木匠嗎?還有鐵匠?”李承陽問道。


    “迴公子,您是用家裏的木匠和鐵匠,還是用宮裏的?”其中一侍女小心迴答。


    “就家裏的吧,讓他們一樣來兩個人,就說公子我有事,快去吧”。也沒多想,家裏有自然要用家裏的,放著家裏人不用用外人什麽道理。


    侍女們一頭霧水領命而去,李承陽又把李一拽出來商量他喜歡什麽類型的安全屋。


    沒過多久,兩個木匠人先到了,李承陽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門口等著了,匠人施禮後就被拉進屋,在確定了還有這種立柱的木材後,李承陽交代給他們把小窩掏好。


    兩個人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說是一會叫上幾人,一中午就能完成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


    放下心來,李承陽鋪開了紙筆,既然木匠來了,他有一些東西早就想做了,一事不煩二主,索性趁著做東西的時間弄一些圖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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