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日後。


    糜威自成都運來了大量的蜀錦。


    有了蜀錦在手,錢行中存放的大量直百也不再是一堆破銅了。


    糜竺製定出了完整的“蜀錦、直百、穀麥”交易鏈。


    如:南鄉郡豪族將穀麥販賣給錢行,並指定支付貨幣為直百。


    如:南鄉郡豪族用直百為支付貨幣,購買蜀錦。


    如:販賣蜀錦的直百,存入錢行。


    等等。


    如此反複,直到運來的蜀錦全部販賣。


    過程中也有南鄉郡豪族想以物易物,但都被糜竺否決了。


    糜竺的理由簡單直接:蜀錦跟穀麥以物易物了,劉封賺什麽?劉封賺不到好處,新城郡到南鄉郡這條蜀錦售賣渠道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於是乎。


    即便想以物易物的南鄉郡豪族也隻能捏著鼻子承認直百這種新貨幣。


    你不要,有的是豪族要。


    畢竟。


    蜀錦天下最佳,若將蜀錦販賣到洛陽等其他地方,利潤能翻上一倍甚至幾倍。


    隨著直百的流通。


    當新城郡這批蜀錦販售一空後,南鄉郡豪族的手中都有大量的直百沒出去。


    直百沒出去怎麽辦?


    留在倉庫?


    不可能的!


    南鄉郡的豪族也不傻。


    留在倉庫有變破銅的風險,尤其是新流通的直百,風險更大。


    於是乎。


    南鄉郡的豪族,自發的在南鄉郡流通直百。


    隨著直百的流通,前後的直百也漸漸供不應求。


    糜竺又給劉封獻了一計:向劉備上書,請命在新城郡成立鑄幣坊。


    少府本就有鑄幣職務。


    不過為了統一鑄幣,郡少府是沒有鑄幣權的,隻有朝廷中樞的少府才有鑄幣權。


    考慮到成都到新城路遠。


    尚在江陵的劉備,同意了劉封的上書。


    特置水衡都尉,擢關羽麾下董恢擔任,負責新城郡鑄幣事宜。


    得到劉備的授命後。


    糜竺又提議:允許新城郡內的豪族士民,將舊五銖存入錢行,融舊五銖而鑄直百五銖。


    雖說錢行是劉封仿造後世辦的,但錢行的具體運行,糜竺遠比劉封這個半吊子精通。


    故而。


    對於糜竺的提議,劉封幾乎沒任何的疑問。


    就兩個字:照辦!


    在糜竺的運使下。


    僅僅數月。


    劉封在新城郡的府庫就變得充盈。


    不僅囤積了大量的穀麥,還將直百五銖流通到了新城郡和南鄉郡大部分城池。


    即便是夏侯尚也都對直百五銖的流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倒不是夏侯尚不明白直百五銖的本質是劉封在掠奪財富,而是夏侯尚無力阻止。


    簡而言之:劉封吃肉,南鄉郡豪族能喝湯。


    夏侯尚若是阻止直百五銖的流通,就是在斷南鄉郡豪族的財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再加上。


    南鄉郡豪族為了手中的直百五銖不會變成破銅,給夏侯尚送了大量的蜀錦。


    更有甚者。


    不知道自哪裏尋來了個美人送給了夏侯尚。


    美人計是最難抵擋的。


    就如劉封當初拒絕不了申耽送來的義女申淑,夏侯尚同樣拒絕不了南鄉郡豪族送的美人。


    根據可靠消息稱:夏侯尚極其寵愛這個美人,為此還以‘南鄉郡與新城郡接壤,戰事頻繁’為由,不許其妻來南鄉探視。


    隨著府庫的充盈,劉封在新城郡的威信也是與日俱增,支持者甚眾。


    然而。


    繁華之下,有人歡喜,也有人煩憂。


    新城郡日益正規也引起了申儀的不滿。


    在劉封沒來前,申家就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結果劉封來了,申家的影響力直線下降。


    申耽看得透徹。


    家小去了成都,義女當了劉封的小妾。


    隻要不作死,未來前程似錦。


    申耽拿得起也放得下。


    申儀的想法卻是不同。


    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申儀給人立規矩沒有人能給申儀立規矩。


    結果現在。


    西城太守變成了西城令,職務含權量變得極小。


    就連在西城作威作福都得被督郵馬玉嗬斥。


    馬玉甚至還當著申儀的麵,依律懲處了申儀犯事的家仆。


    再加上劉封兵巡九縣,蕩除宿惡,肅清匪寇,直百五銖的流通等等。


    申儀賺快錢的產業幾乎都被打掉了,就差沒重新仗量田地數目了。


    從一個人人畏懼的地頭蛇,變成沒了獠牙的寵物蛇。


    申儀自然是不服的。


    為此。


    申儀多次向申耽抱怨,覺得投降劉封是個錯誤。


    申耽每每都會勸申儀,人要知足,不可妄自尊大。


    次數多了。


    申儀就覺得申耽這是老了慫了,連帶著對申耽也恨上了。


    覺察到申儀不對勁的申耽,連忙自上庸跑來見劉封,請劉封罷黜申儀另選賢能出任西城令。


    劉封對申儀的印象一直都挺差的。


    史載申儀是率先背叛劉封的,而申耽則是劉封敗走後才投魏的,遂有孟達嘲諷“劉封、申耽據金城千裏而不能守,豈丈夫也?”


    申耽申儀兄弟投魏後,申耽被授為懷集將軍在南陽閑居,申儀當了魏興太守且封侯。


    當了魏興太守的申儀,直接本性畢露,不僅專橫自威,還時常私刻印章。


    事實上,劉封見到的申儀,也相差無幾。


    馬玉敢當著申儀的麵依律懲處了申儀犯事的家仆,那也是有劉封在背後撐腰。


    劉封的本意是敲打。


    隻要申儀從此收斂,劉封看申耽麵也不會對申儀追根究底。


    可申儀若不識趣,那劉封也就沒必要將申儀留著了。


    否則。


    某天夏侯尚帶人來取新城郡,申儀必會如史載一般反叛。


    劉封同意了申耽的請命,且辟用申耽的族子申儒為西城令,讓申耽族子申儒接任申儀為西城令,也是對申耽的信任。


    畢竟。


    身為家主的申耽發現自家弟弟可能會在未來釀成大禍,為防患於未來而請命罷黜申儀,劉封不能因此而剝奪申家在西城的利益。


    至於申耽如何去完成西城的權力交割,劉封沒有幹涉。


    若申耽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不如迴成都養老。


    劉封的主要精力依舊在南鄉郡。


    數日後。


    劉封再臨江陵。


    隻因三日前,劉備忽然派人傳信,讓劉封速至江陵。


    劉封其實也挺疑惑的。


    劉備來了荊州後,似乎就沒想過再迴成都。


    一開始是督巡諸郡。


    後來又在夏口、沔口、揚口巡遊。


    更是一度乘船去了襄陽城南部的宜城附近,嚇得關羽緊急調了沔口和揚口的水軍去護衛劉備,襄陽的曹仁等人也是如臨大敵,調集重兵防備。


    雙方差一點就要打起來了!


    結果劉備給關羽的理由卻是“建安元年,孤受封宜城亭侯,如今過了二十餘載,孤卻始終不能報答君恩,深以為憾,故地重遊,以堅心誌”。


    自那以後,劉備每次出巡,關羽都會侍立左右。


    入城後。


    劉封徑自前往治署。


    一路上,認得劉封樣貌的江陵城官吏士民,紛紛向劉封打著招唿。


    若無劉封昔日奮不顧身的跟孫權廝殺,江陵城也不會有如今的安穩。


    劉封在南郡的聲望,並未因為去了新城而降低,反而因為各種各樣的傳聞而變得更高。


    畢竟。


    昔日的議曹從事王甫、前將軍主簿廖化、督郵石信、門下賊曹李勳、門下督盜賊王琦、金曹掾楊光、兵曹掾劉義、官稷劉忠、船官劉讓、庫令王忠,都因忠心而被擢升為南郡的核心官吏。


    軍中如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羅延、餘化、陸文、牛憲、盧義、關衝、林勝、唿延深、魯灼等人也被重用。


    其餘如蘇非、馬良、樊伷、習珍、習宏等人,皆是久聞劉封威名。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跟劉封有交集,也深知劉封的驍勇善戰。


    換而言之:劉封雖然人不在南郡,但南郡遍地是劉封的傳說。


    來到治署府門前。


    入眼所見,是陳到統率的白毦兵在戒嚴。


    見到劉封,陳到大步上前問禮:“劉太守,大王命我傳話,諸葛軍師來了。”


    劉封嚇了一跳:“諸葛軍師來江陵城了?什麽時候的事?”


    陳到道:“來了有六日了。”


    劉封麵容一肅。


    聯想到劉備這大半年一直都待在荊州,劉封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父王可有說過何時迴成都?”


    “大王說,他不想迴成都。”


    果然!


    劉封不由扶額。諸葛亮定是在成都久侯劉備不迴,親自來南郡尋人了。


    聯想到劉備督巡諸郡的時候一度跑到宜城外,劉封也大概能猜到劉備不想迴成都的理由。


    漢中一戰,劉備雖然贏了軍事但輸了人口。


    以至於如今想走漢中出秦川,變得格外的艱難。


    蜀道本就難。


    現在還百裏無人煙,北伐糧道成了大問題。


    恰巧這個時候。


    關羽將孫權逐出荊州了!


    漢水以南,皆屬劉備。


    不僅如此,關羽還繳獲了大量戰船、得到了完整的陸口和夏口、以及於禁那沒帶走的兩萬魏俘!


    換而言之:劉備想親自走荊州北伐!


    走荊州北伐,對劉備而言就如同老馬識途一般,不用帶地圖劉備都知道帶兵往哪兒走。


    然而劉備這個想法並未告訴西川諸將。


    就連法正都隻是隱隱約約猜到劉備有這個想法,劉備不說,法正也不好直接問。


    劉備大半年不迴成都,成都的雜聲自然就多了。


    諸葛亮多次派人請劉備迴成都主持大局,都被劉備找借口推脫。


    無奈之下。


    諸葛亮隻能親自來請劉備。


    府內。


    劉備斜倚憑幾,滿臉愁容的聽著諸葛亮的勸說之言。


    諸葛亮來了六日,勸了劉備六日。


    門口。


    劉封在聽到諸葛亮那句“若無大王坐鎮成都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如何能令眾士安心啊!”,默默的將越過門檻的左腳又收了迴去。


    正要轉身時,劉備的唿聲響起。


    看著劉備那瞪圓了的雙目,劉封訕訕一笑,入內見禮:“孩兒見過父王,見過軍師。”


    劉備趁機打斷了諸葛亮的勸說,轉移話題道:“公仲,軍師對你所繪製的《隆中對簡圖》頗為讚賞。今日你正好來了,就與軍師一同探討探討。”


    劉封既知劉備心意,又見劉備瘋狂暗示,自然也不能違了劉備心意,遂向諸葛亮請道:“劉封不才,想向軍師討教一二。”


    諸葛亮停下了勸說,正襟危坐:“亮,洗耳恭聽。”


    劉封揚聲道:“方才聽到軍師稱‘若無父王坐鎮成都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就不能令眾士安心’,我以為這話不合時宜。


    自古以來,立業艱難,往往需要數代人努力才能成就大業。


    昔日舊秦隻是西陲小國,奮發圖強六世,最終得享天下,其根本在於每一代秦王都是能君。


    其後始皇得天下,二世而亡,其根本在於扶蘇懦弱、胡亥心狹、諸子又庸碌無為。


    以史為鏡,可知興替。


    世子雖然年幼,但年已十二,昔日甘羅十二為相,世子又豈能無甘羅之誌?


    況且。


    既為世子,就應為父王分憂。


    父王不在成都,世子應當秉承父誌,西和諸戎,南撫夷越,監國安士。


    父王不迴成都,實為磨礪世子,軍師應體諒父王啊。”


    劉備撫掌正色:“軍師,孤之意,正是如此!非不願迴成都,實為磨礪世子。”


    見劉備和劉封父子二人一唱一和,諸葛亮頓感無語。


    不想迴就不想迴,何必拉世子出來。


    諸葛亮本來還想借口劉禪年幼勸劉備迴成都,結果劉封幾句話就堵死了諸葛亮的借口。


    “大王即便要磨礪世子,也應當先迴成都昭告群臣,令世子監國。”諸葛亮又思了個理由。


    劉備看向劉封,再次使眼色。


    劉封正色道:“事急從權,北方即將有大事,父王現在還不能迴成都,否則千裏之遙傳訊艱難,很容易延誤大事的。”


    諸葛亮不動聲色:“不知封公子所言大事,可有征兆?”


    劉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喟然長歎:“軍師有所不知,我如今任新城太守,多有細作入南鄉郡,探得不少秘聞。


    年初三月,有黃龍出現在譙縣。


    四月丁巳,繞安縣上報稱有白雉出現。


    其餘諸地,亦有麒麟、白虎、甘露、醴泉、奇獸等現世傳聞。


    六月辛,亥日,曹丕治兵於東郊;庚午日,傳令南征,然而大軍直接去的譙縣,大饗六軍及譙父老百姓於城東;丙午日,又驅兵至許都以來的曲蠡。


    又有讖言稱,熹平五年,也有黃龍出現在譙縣,當時的太史令單颺稱‘此地五十年後應有王者出現,黃龍也會再次現世,此乃天象昭示’。


    後有讖言稱‘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當合符讖,以應天人之位’。”


    諸葛亮臉色大變。


    劉備亦是坐直了身子,雙眸中隱有慍色,語氣也多了嚴厲:“當真如此?”


    這哪裏是什麽秘聞!


    分明是在暗示曹丕要將漢帝取而代之!


    諸葛亮沉了語氣:“封公子既知三月事,為何不早早告知大王?”


    顯然。


    諸葛亮在懷疑劉封這些秘聞的真偽。


    劉封凝聲道:“北方常有妖人惑言生亂,僅憑些道聽途說的傳聞,不足以判斷北方將有大事。


    直到曹丕六月忽然南征,我才意識到這事不對勁,曹丕南征不去濡須口也不入宛城,卻偏偏跑到譙縣大饗六軍及譙父老百姓,然後又跑到許縣以南的曲蠡。


    這根本不是什麽南征,而是在向漢天子炫耀兵威!


    之後我又派人偷入洛陽,這才得知洛陽有天命在曹丕的讖言出現。


    曹丕篡漢野心,更勝於曹操,這也是為何我會說‘北方即將有大事,父王現在還不能迴成都’。”


    劉封說的這些。


    一半真,一半假。


    有的是未經過查證的史載資料,有的是細作真真切切查探的情報。


    聽完。


    劉備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軍師,孤承認,先前孤不想迴成都是想留在荊州伺機奪迴襄陽。


    如今看來,孤是萬萬不能再迴成都了;倘若北方真的有變,孤在成都,就難以及時策應荊州事了。”


    劉封嘴角抽了抽。


    父王啊父王,現在就承認,你還怎麽留在荊州?


    我白費口舌了!


    如劉封預料,諸葛亮豁然起身,想劉備一拜:“茲事體大,大王得速迴成都,與群臣商議對策!”


    劉備頓時愣住,旋即反應過來:


    孤,大意了!


    再看劉封,此刻已經將頭低垂,似乎將脖子縮進衣襟藏著。


    “公仲!”


    劉備語氣有些鬱悶。


    孤讓你來江陵,是想辦法讓孤留在荊州,怎麽反過來讓孤不得不迴成都了?


    劉封挺無語的。


    我理由都給父王你編好了,父王你非得承認你方才是在騙軍師?


    軍師什麽人啊?


    我倆演技那麽差,能騙得了軍師才有鬼了!


    平心而論。


    劉封是不希望劉備再迴成都的。


    道理也很簡單:既要努力,還要讓劉備看到自己的努力。


    劉備若在成都,有重要大事劉封隻能派人去成都見劉備。


    可很多事不能當麵溝通,就容易出現誤會。


    自古以來,皇室父子就因為不能當麵溝通而誤會的案例屢見不鮮。


    就譬如:


    扶蘇因假詔書自刎。


    劉據因見不到劉徹,被判定為起兵謀反。


    劉備在江陵就不同了。


    有啥事,最多三四日就能見到。


    想搞點特殊,往返也就六七日。


    就譬如在新城郡成立鑄幣坊,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劉備的授命。


    再如今日替劉備排憂解難,也是如此。


    對於身處嫌疑之地的劉封而言,如何能讓劉備看到自己的努力,尤為重要。


    因此。


    當確定劉備不想迴成都後,劉封就不想讓劉備迴成都了。


    江陵多好啊!


    碧水藍天彩雲追,江陵美景不思歸。


    很快。


    劉封又給劉備尋到了借口。


    “軍師,其實我對《隆中對》有個疑惑,方才沒來得及講,還請軍師聽完後,再決定要不要讓父王迴成都。”劉封拱手再道。


    諸葛亮眉頭微蹙:“封公子,你應該明白,亮為何要請大王迴成都。”


    劉封當然明白。


    曹丕若是篡漢自立,那麽劉備就得稱帝以繼漢統。


    若要勸劉備稱帝,荊州這群人肯定是勸不動的,依舊得成都那批勸劉備稱王的人才勸得動。


    不過。


    要勸劉備稱帝,未必得劉備迴成都,成都那批人也是可以來江陵的!


    見劉封不言。


    諸葛亮歎道:“亮,洗耳恭聽。”


    劉封肅容而道:“軍師的隆中對,雖然堪稱天下奇略,但已不適合當前形勢。


    如今,漢中人跡罕見,棧道多毀,沒有十年時間,漢中很難恢複生氣;兼之蜀道艱難,父王屆時若以年近七旬之軀走險道北伐,如何能令眾臣心安?


    況且,我方軍力本就弱於曹魏,千裏之遙還要二分兵力,實難取勝。


    故而我以為,應該征調西川之兵入荊州,假使曹丕真行篡漢之舉,就集中優勢兵力先取襄陽和樊城。


    而後在漢水以南,屯兵五萬人,按十分之二的比例輪休,常駐四萬人,一邊種田一邊戍守。


    六七年間,可積三千萬斛於漢水,足夠十萬之眾五年軍食,再待天時以向宛洛,則無往而不克。”


    若說一開始畫給劉備看的《隆中對簡圖》倉促且有討巧的嫌疑,那麽劉封此刻論述的戰略,則是在新城郡當了大半年太守後,仔細思慮而得。


    其中參考了偉人對隆中對的評價,參考了鄧艾屯田積糧於淮水,參考了諸葛亮和薑維屢次北伐,也參考了桓溫北伐,參考了曹丕的短命等等。


    劉封也曾派人去漢中問過魏延出秦川的困難度。


    魏延給的迴信簡單而直接:不如冒險走子午穀,或可畢其功於一役。


    言下之意就是:走子午穀雖然風險大,但有成功的可能;走其他路,幾無可能。


    劉封不懷疑魏延這話的真實性。


    在漢中的時候劉封就跟魏延打過交道,雖然魏延為人孤傲但也是個敢拚命的實踐派。


    魏延這般迴信,就意味著漢中出川的幾條路魏延都親自去走過。


    最終得出不如“冒險走子午穀”,並非魏延覺得走子午穀有多高明,單純是無奈之舉!


    出秦川,太難了!


    再加上劉備賴在荊州不走,讓劉封更偏向於先奪襄樊再屯田於漢水以待時機的北伐戰略。


    府內陷入寂靜。


    不論是劉備還是諸葛亮,都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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