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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之上依然如同往常一樣,滿是黑霧,惡靈在深淵附近飛來飛去,看著很是可怖。


    他們是從懸崖邊上的一塊突石下方的密道上來的,裏麵修建有石梯,上來之後摁下牆壁的機關,突石下方的地就自動挪到兩邊,出來之後,見到的就是黑霧密布的深淵。


    幾人的歡喜不言而喻,終於離開密道了!


    “我們快離開這裏吧,我有點害怕。”淩櫻拉了拉白玉的衣角,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百花穀裏從來都是鳥語芬芳,一片明媚的。


    白玉反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言蕪雙一眼,三人一起離開了懸崖,去到蓬萊島的集市上,找了一家客棧暫且先住著。


    他們已經和蓬萊閣撕破了臉皮,自然不會再去登門拜訪。


    “客官,裏麵請,有什麽需要再叫我。”小二帶他們去了廂房,白玉住一間,言蕪雙和淩櫻住一間。


    三人暫且休息了一會便出了門,逛集市去了,看著周圍熱鬧的人群,三人都興奮得很,尤其是淩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不愉快的樣子。


    “白玉,蕪雙姐姐,你們快來看。”淩櫻拿著一個麵具,興趣盎然地招唿著幾人,白玉無奈地笑了笑,“白玉,這個麵具和你相配。蕪雙姐姐,這個典雅大氣的也很適合你。”


    淩櫻仔仔細細地給他們兩人挑著,最後自己買了一個看起來活潑可愛的戴上,隨後三人就又開始逛了起來,隨後言蕪雙就見到幾個白衣人拿著畫像在問人。


    “這位兄台,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子?”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拿著一副畫像在問著路人,被問的人瞧了瞧畫像,隻見這女子氣質大方,溫婉秀雅,是個十足的大美女,白衣人又問了一遍,路人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


    白衣人也不氣餒,又拽著另外一個人問,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後,就去了拐角處,對身穿黑衣金絲邊的男子抱拳恭敬道,“戰公子,沒有消息。”


    接連著再有三個黑衣人也去了拐角,皆是搖頭,那黑衣男子冷著一張臉,見此也不多說什麽,就抬腳離開了拐角,徑自走入鬧市中。


    戰戈現在心思煩亂著,明明不記得畫像上的女人,腦海中卻總是有她的身影,哭的,笑的,憤怒的,喜悅的,哀傷悲戚的。


    隻要一想到這個,他心裏就難受,而流水又總是不計較般地安慰他。


    “戰戈,你別總是憋著。有事和我說,我是你妻子,理應替你分擔。”她的大度讓他心裏又是愧疚又是厭煩,多種情緒纏繞著他,讓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因此他才根據腦海裏出現的人畫了一副畫像,讓人來查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戰戈的心思翻轉,沒有看到和他擦肩而過的言蕪雙,隻是心裏莫名地挑了一下。


    “蕪雙姐姐,這裏有泥人。”淩櫻又叫了言蕪雙一聲,戰戈一聽到這個名字,心髒跳得越來越快,猛地轉頭過去,就見到一個身穿白衣帶著白色麵具的女人,“你快給我和蕪雙姐姐捏一個,要好看的。”


    那邊的人還在說話,戰戈卻顧不上許多,直接朝著言蕪雙的方向去,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將她麵對自己,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心底處的心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慢慢地將言蕪雙的麵具取下,見到了如畫中的眉眼時,心裏大驚,原來她就是自己腦海中常常出現的身影!


    “是你!”戰戈的眼神陌生得讓言蕪雙覺得可怕,她以為他是喜歡上了流水才會對她如此裝模做樣,裝作不認識,而後又一副驚喜的樣子。


    言蕪雙對他的激動置若罔聞,用力地將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拽出,淡淡道,“我不認識你,請你讓開。”


    既然他想要裝作陌生人,那她就全了他這個心願吧!


    拉著淩櫻就要轉身離開,戰戈卻又拽住她的肩膀不放,篤定道,“不,我應該認識你,在我沒有弄清楚我和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前,你先跟我迴蓬萊閣。”


    言蕪雙大驚,迴去讓流水看到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她掙紮要逃離他的禁錮,戰不依不饒直接將她帶迴了蓬萊閣,連同白玉和淩櫻一起也被他身後的白衣人帶了迴去。


    剛踏進蓬萊閣的大門,就見到正要去找戰戈的流水,在見到言蕪雙的那張臉的時候,她心裏五味陳雜,拽緊了手裏的帕子,死死盯著言蕪雙,心兒擔憂地推了推她,流水便反應過來,換上一副明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戰戈,你終於迴來啦。這位是?”親昵地拉著戰戈的說道,同樣是裝做一副不認識言蕪雙的樣子,“這不會就是你畫中的女子吧!真的比畫中的人還要美。”


    “流水,她以後就是我們蓬萊閣的客人了。來人,把他們帶去客房。”戰戈淡淡地拂開她的手,“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怠慢了他們,尤其是她。”


    流水跟著戰戈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麵無表情的言蕪雙,她心底的嫉妒和恨意都快壓抑不住了,緊緊地咬著嘴唇,言蕪雙見此則挑了下眉毛,無聲地笑了笑。


    言蕪雙的挑釁氣得流水身體都顫抖了起來,這個討厭的女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這麽喜歡粘著戰戈是吧,她會讓你後悔的。


    “戰戈,你忙了一天了,快去歇著吧,這些人有我來安排就好了。”流水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讓言蕪雙看得想要直翻白眼,福了福身子,就跟著下人離開了。


    流水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眼底的怨怒終於不再隱藏,全都露了出來,“這個賤人,為什麽不死在深淵裏,為什麽還要迴來,為什麽還要和我搶戰戈?!”


    她怨恨著言蕪雙,卻不知道是她自己搶了別人的夫君!


    心兒有些害怕眼前的流水,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流水沒有察覺到,隻淡淡地吩咐,“你去讓廚房做點糕點,端過來,我親自給她送過去。這一次,我就不信,她會不死!”


    心兒領命去辦了,流水看著眼前飄著香味的糕點,邪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粉散了上去,就端去到了言蕪雙的房間。


    假惺惺道,“姑娘,這是我們蓬萊閣最好吃的糕點,你嚐嚐。”


    “好啊。”言蕪雙也配合著,在聞到糕點那不對勁的味道時,心中警鈴大作,又瞧著流水的臉色不對勁,心中明白過來,假裝肚子疼,吃不下任何糕點,流水怒道,“言蕪雙,你裝什麽裝!”


    “你在說什麽啊,流水姑娘。”言蕪雙不解地看她,論演技她還不怕呢。


    流水被氣得想要舉起手來打她,言蕪雙則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連忙後退,期間還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糕點,“哐啷”一聲,言蕪雙遺憾道,“真可惜,我吃不了了,流水姑娘,你請迴吧!”


    流水怒氣衝衝地離開了言蕪雙的屋子,路途見到戰戈掐了一把自己,眼中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低低抽泣著。


    戰戈不解地問她這是怎麽了,流水則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話,把戰戈給急得,“你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戰戈,你先答應我不生言姑娘的氣。”戰戈點頭,流水又道,“我剛才隻是想要給她送吃的,誰知她不領情,罵了我也就算了,還……還掐我。”


    說完,若有若無地把衣袖拉開,讓戰戈看清楚,氣得他直接去質問言蕪雙,“流水好心好意招待你,你憑什麽要這麽對她?!”


    “她好心?她不過是想害我而已,戰戈,你真的不知道嗎?”言蕪雙心裏難受得緊,“你難道真的為了所謂的蓬萊閣閣主之位就把我忘記了?”


    言蕪雙的話讓戰戈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她,“你什麽意思?”


    “戰戈,你好好想想,是他們逼著你娶了流水,是他們逼得你和我分離的。”言蕪雙雙手抱著戰戈的頭說著往事,企圖喚醒他的記憶。


    戰戈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腦子忽然之間又疼了起來,像被針紮過一樣,絲絲地疼,“蕪……雙。”


    緩緩吐出兩個字後就昏了過去,在門外偷聽的心兒連忙跑過去告訴了自家小姐,戰戈有恢複記憶的跡象。


    流水眼珠子轉了轉,心想一定要換種方法對付言蕪雙!


    隨後流水告訴蓬萊閣上下眾人,將言蕪雙,白玉還有淩櫻捧為座上賓,一律以禮相待,不得有誤。


    流水又端著女主人的樣子,和言蕪雙套近乎,“言姑娘,我看你最近吃得少,是不是胃口不好?”


    “是啊,我擔心著你是不是會在飯菜裏下毒,讓我一命嗚唿。”言蕪雙冷冷道,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愛演戲,都已經撕破臉皮了,真麵目都露出來了,還一副溫柔的樣子裝著,也不嫌累!


    流水輕笑了一聲,“言姑娘真愛說笑,我是真誠地想要和言姑娘交朋友,想要和你好好相處,你別總是這麽陰陽怪氣的。”


    “受不起!”言蕪雙還是不信,直接拆了流水的台。


    她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一個冷冽地聲音,還夾雜著諷刺,“這樣不懂禮數的人,自然受不起流水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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