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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戈心思翻轉,從袖中掏出一隻笛子,那笛子晶瑩剔透,煞是好看,言蕪雙不解他此舉何意,隻能安慰道,“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麽,我都陪著你。”


    戰戈摸著她那如瀑布般的頭發,心裏一片暖洋洋,“好,有你這句話足矣。”


    言蕪雙睜著眼睛好奇地看他手上的笛子,看得戰戈心都軟了,便將這隻笛子的來龍去脈全都說給她聽。


    那天他破了三長老的棋局,與地合撕破臉之後,去找了流水,並讓她肅清叛徒之時,流水為了能更好地傳遞消息,就把骨笛給了他,並在笛子上施了法,讓它認他做新的主人,也教了自己如何使用這隻骨笛。


    “原來是這樣!”言蕪雙聽著戰戈的經曆有些心驚,轉而又將他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番,隨後又放下心來。


    戰戈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摸不著頭腦,見她臉色沒有什麽不慍,也就放下心來,將心神聚集在骨笛上,右手畫了個圈,等出現一團白色霧之後,就把笛子放在嘴邊,笛聲響起,悠揚婉轉,很是動聽。


    言蕪雙的心思都被它吸引過去了,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新的場景,那裏高山綠水,鳥語花香,大自然的美好景象都呈現在了眼中。


    戰戈則不相同,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流水的身影,她正用右手在空中揮舞著,不多時,被畫過的地方就出現了一行行字。


    “我現在被關在蓬萊閣的後山岩洞裏,外麵全是三長老的心腹。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他身邊的左膀右臂林東帶人將自己給綁了。”


    流水將重要的信息全都傳遞給了戰戈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笛聲不再,言蕪雙卻還沉浸在剛才的世界裏,直到被人在身後輕輕拍了一掌,才迴過神來,眼神一片迷離地看著戰戈。


    “我剛才這是怎麽了?”


    “你是被笛聲給迷惑了心智。”言蕪雙大吃一驚,戰戈摁著她的肩膀解釋道,“不過,裏麵的幻像是根據人的心中所想而幻化出來的,你不會有事的,放心。”


    “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咱們就好好逛逛這裏的名山大川。”言蕪雙剛才腦海裏出現的幻想他全都知曉,有些心疼她,便如此安慰道。


    言蕪雙應了聲,就問他得到什麽消息,戰戈迴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放心,這次一定能把地合一網打盡。”


    又用笛聲傳了信息,將自己要做的事情交代好之後就帶著言蕪雙去找了閣主,恰逢三長老也在,他正極力勸說讓流千九把戰戈給抓起來,嚴刑拷打,好早日找迴流水。


    “閣主,請您早日下決斷,切不可讓小人得逞啊!”地合單膝跪著,雙手放在胸前作揖,說完眼角還瞟了戰戈一眼。


    流千九遲遲不說話,沉默著,地合有些急了,正要再勸說,戰戈就開口了,“地合長老為何如此地恨戰某,一定要如此陷害戰某?!”


    “不是老夫要陷害你,是你要傷害流水,企圖侵占蓬萊閣。”地合裝模做樣地說,那義憤填膺的樣子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還真以為他是個忠心的呢!


    戰戈嗤笑了聲,“三長老是怎麽知道戰某的心思,又是如何知道戰某綁架了流水,莫不是您在一旁看著?”


    他的話埋著很深的雷,若說不是,那戰戈綁架流水的理由就不成立,若說是,那就是自己賊喊捉賊。


    “你,你在亂說什麽!”


    三長老被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來,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像個調色盤似的把言蕪雙給逗笑了,捂著嘴巴忍不住地小聲笑了起來。


    戰戈迴頭看她一眼,那裏滿是縱容,轉頭又滿是寒冷地看地合,隨後頭又歪了歪,像是在找什麽,“沒什麽,就是好奇近幾日怎麽不見三長老的小跟班林東?”


    地合又是心驚,隻聽戰戈又道,“別著急,我知道他在哪裏,所以就把他也給帶來了。”


    拍了拍手,就有人將林東五花大綁地押了進來,流千九看得不明所以,又看了眼戰戈,這個人又要搞什麽名堂?!


    地合張大了嘴巴,指了指林東又指了指戰戈,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他怎麽可能知道林東在哪裏!


    難道是戰戈找到流水了?


    “我猜你心裏肯定在想我是不是找到流水了?”戰戈微笑著說道,待見到地合那像吞了蒼蠅屎似的難受,又補一刀,“沒錯,我就是找到了流水,她被你的得力助手關在了後山。”


    “戰戈,你說得可是真的?”流千九難以置信地看著地合,戰戈重重地點了點頭,“句句屬實,還有上次打傷流水的人就是林東!”


    “這是他交代的在地合指使下所做的事情。”戰戈從押著林東的人的手上接過一張紙遞給流千九,他顫抖地看完,就啪一聲給了地合一巴掌,指著他的鼻子怒罵,“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待你不薄啊!”


    “不薄?哈哈哈哈,閣主師兄,你說得輕巧,你是閣主,所有人都要聽你的命令,而我隻是個長老,我做什麽都要過問你,什麽都要經過你的同意,試問你這是對我不薄?”地合瞧著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裝什麽,索性一股腦說了出來。


    “流千九,我可不稀罕你的施舍!我告訴你,我做這些就是為了得到蓬萊閣,今天這閣主之位我是坐定了。”


    “地合,你要做什麽!”流千九大驚,想要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亭子的周圍都圍滿了拿著弓的弓箭手,還有閣中術法很厲害的人。


    地合一個抬手,原本沒有搭上箭的弓瞬間就被拉滿,黑色的霧幻化成了利箭,弦一放,瞬間飛出,戰戈連忙將言蕪雙護在身後,抽出腰間的長劍擋住。


    他在蓬萊閣這些天,多多少少都學會了一些術法,現下正好派上用場,他一邊手持長劍,一邊護著言蕪雙,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壓力。


    反倒是流千九,因著之前發生了一係列變故,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現下對著地合有些吃力,他正雙手合十將自己的內力運到藍色的長劍上,隨後就將它打向地合,而對方也不甘示弱,同樣將內力匯集在手種的拂塵,抵擋住了流千九的攻擊。


    地合眼裏一片得意,他自己知道流千九現在的實力已大不如前,覺得想要擊敗他輕而易舉,然而他忽略了還有流水一人,她正手持長鞭衝了過來,和自己的父親一起對敵。


    流千九滿是驚訝,隨即又咬緊了牙關,兩人一起將所有內力都聚到自己的武器上,合力擊向地合。


    地合不敵對方,被攻破了防守,飛了出去,被忠於蓬萊閣的人拿下了,而流千九在之前和地合開打之時不小心受了重傷,現下也吐了口鮮血,倒下了。


    “爹爹,來人啊!快把閣主扶迴去,找大夫。”流水安置好流千九之後,就和戰戈一起收拾地合的爪牙。


    很快,跟隨地合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該抓的也都抓了迴去,剩下的就是看蓬萊閣閣主該如何處理了。


    戰戈和言蕪雙休息了半天之後,就準備啟程離開蓬萊閣,卻在快要踏上大門時刻,被一個陣法給攔住了,而恰好這個陣法是戰戈不認識的。


    無奈隻能迴去找了流千九,問他這是什麽意思,“我見你能力不錯,就想著讓你留下來當個閣主吧!”


    “戰某無心閣主之位,這次能幫到閣主,不過是因為戰某與您有同一目標罷了,其餘的事情戰某不會多管,隻想與我的妻子逍遙自在地遊曆山川大河。”戰戈緊緊拽著言蕪雙的手說道,然而流千九卻不買賬,“不管你願不願意,閣主之位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說完,就躺下歇息了,戰戈無法隻能先迴了原先的住處,多呆幾日,等流千九迴心轉意。


    然而對方始終不願鬆口,他無奈隻能應下,成為新一任的蓬萊閣閣主。


    得到肯定迴應的流千九大鬆了一口氣,身體好得飛快,第二日在蓬萊閣主殿之上,就昭告全閣上下所有人,說“戰戈是新的蓬萊閣閣主,所有人都要敬他,輔佐他,不得有絲毫差池。”


    此話一出,全閣嘩然,而流千九也不管其他,話說完就讓人扶著自己離開了。


    沒了他的鎮守,有幾個在閣裏有些資曆也有些實力的人自然不服這個才來蓬萊閣幾個月的人,此時正在鬧著呢。


    “他一個不懂術法的人憑什麽當我們閣主,不過就是仗著在流閣主麵前使了些手段,得了臉,才被選為閣主。有什麽好威風的。”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隊伍裏傳出來,眼裏滿是嫉妒地看著前方穿著閣主服的戰戈,“我可不服。”


    “就是,孔兄說得對,我也不服。”


    “對,我們都不服。”孔英的話得到很多人的響應,戰戈也無奈,隻好定定地站著聽他們議論。


    可是流水可忍不下去,站出來替戰戈說話,“戰戈平叛地合之亂有功,怎麽當不起?若是你們也有他一半的魄力,閣主之位爾等也能爭上一爭。可是你們都毫無作為,父親怎麽可能把一閣之主的位置給你們這些無用的人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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