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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厲思前想後,最終決定相信言蕪雙的說辭,也願意相信她會守口如瓶。


    “既然你這麽說,那本將軍就決定相信你的話。”言蕪雙唿出了一口氣,臉上添了抹喜色,正待說話,隻聽他又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向別人說了出去,我有一萬個方法殺了你。”


    邊說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滿是陰狠威脅,嚇得言蕪雙連忙點頭,雙腿打顫。


    她這副害怕的模樣愉悅了司徒厲,哈哈大笑,“你這個女子倒是有點意思。”


    南蠻曾經有令,任何人不得私下燒紙錢,她見到了自己如此行徑,雖然心中害怕,但也沒有大喊大叫,反而還在他殺心未消之時冷靜地說服自己,這倒是個不錯的姑娘。


    “過獎!”言蕪雙心有餘悸,不鹹不淡地擋了迴去,司徒厲瞧著她依然戒備的模樣,放下了手中的長槍,在一旁坐了下來,端的一副溫厚的模樣。


    往旁邊的位置拍了拍,言蕪雙明白過來,坐了過去,中途還小心地護了下肚子,“我雖不知將軍心中在憂愁什麽,但也理解,畢竟我也有多很多的思慮。”


    “說得也是,憂愁與快樂是可以一並存在的。”司徒厲很讚成言蕪雙所說的,似是想開了什麽,心中的鬱悶消了一半。


    “將軍能這樣想便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言蕪雙見此試探性地開口,“我聽說咱們南蠻來了一位敵國的將軍,名叫戰戈,可有此事?”


    “確實如此,此人乃敵國一代良將,可不知為何,在前幾個月的大戰之中戰敗,還淪落到咱南蠻來。”司徒厲認真道,起那戰戈,司徒厲那是滿臉的讚賞與欽佩,戰場上驍勇善戰、有勇有謀,若不是他是敵國藩王,他決計是要和戰戈當好兄弟的。


    那次永國和南蠻打了一場很大的戰役,帝國元帥不知為何敗下陣來,被南蠻陣前將軍俘虜了迴來,當日若不是公主相救,極力保下,恐怕戰戈現在已經是南蠻將士的刀下亡魂了。


    言蕪雙有些緊張,怎麽忽然之間戰戈就戰敗了,難道……


    “那他現在情況如何?”她假裝不知道戰戈已經在公主府,向別人打聽也總能知道戰戈這幾個月來的情況。


    司徒厲有些嘲諷道,“他啊,前不久剛和公主成親,那排場可真夠大的。”


    “成親?!”言蕪雙心裏一咯噔,滿是不可置信,”他們為何要成親?”


    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司徒厲有些奇怪,這個女人為何對公主和戰戈的婚事有如此大的反應,言蕪雙看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反而緊張地抓著對方的衣角,眼裏滿是急切。


    司徒厲雖心中不解,但是也如實地說了出來,“那自然是戰戈對霓裳公主心生愛慕,特向國主求娶了。”


    愛慕?!


    不可能!


    戰戈絕不可能愛慕除她以外的女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言蕪雙聽著他這語氣不算是有假,忍著心疼問道,“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是好奇這駙馬是如何認識公主的,我畢竟是在公主府內,沒有怎麽聽到外麵的事情。”


    司徒厲見她提出,也便將自己從坊間聽到的傳聞一並說了出來,當言蕪雙聽到公主霓裳是如何照顧昏迷的戰戈的,是如何對待戰戈的,又聽到後來戰戈是如何答應婚事,如何對公主百般嗬護的時候,心中酸澀難忍。


    心裏有些怨恨著,原來自己在永國皇宮裏並盡全力保下孩子,甚是是九死一生,還一路顛簸,吃不好睡不下地來投奔戰戈,竟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怨恨。


    難道,她之前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笑話嗎?!


    言蕪雙越想越急,沒有顧忌到自己的腹中已經懷有胎兒,也不知她這樣情緒激動,已經動了胎氣,仍然胡思亂想著。


    司徒厲瞧著她臉色煞白,身體顫抖著,以為她著涼了,便見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若是受不得涼,那便迴去吧。”正打算站起來,腿卻被一手顫抖著的小手給抓住了,低下頭,見她捂著肚子,臉上流汗,心裏有些著急,扶著言蕪雙肩膀道,“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先帶你迴去我的院子吧!”


    說罷,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疾步迴到屋子,司徒厲便去燒水,拿了幾塊紅糖便往廚房裏去,片刻之後,捧著一碗熱乎乎的紅糖水想要遞給言蕪雙,卻見她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個現在不能治我的肚子,你別在整些有的沒的了。”


    言蕪雙覺得好笑,這個司徒厲不會是認為她來月事了吧!


    真沒想到在這個古代,竟然還有男子懂得煮紅糖水來緩解月事的疼痛。


    司徒厲不解何意,急切地問道,“既然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直冷冷地看著她,半響都沒聽到迴應,使勁地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你等著,我去給你尋個郎中。”


    急忙忙地跑出去,來到一間藥鋪子,尋了問大夫,便拉著他快速地迴到府中,那大夫見著一位幾位仙氣的女子捂著肚子臉疼得發白,連忙給她診脈。


    捋著胡子看了一會,眼睛猛地瞪大,看向司徒厲,支支吾吾道,“將,將軍,這位姑娘,姑娘。”司徒厲有些不耐煩,“有什麽事就說吧!”


    “怕是已經懷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如今這般怕是動了胎氣。”


    大夫閉著眼睛說完了後麵的話,心中膽怯不安,之前從未聽過將軍娶過妻子,也沒有聽說有其他妾室,如今在他這府中診斷出一位懷孕的妻子,怕是將軍的外室吧!


    他顫抖著,心裏有些害怕這個將軍會為了所謂的臉麵而將他處置了。


    司徒厲也大吃一驚,有些嫌棄地看著言蕪雙,隨後又看向那哆嗦著的郎中,很是心煩氣躁,“你開個方子,留下些藥材,便離去吧!”


    大夫如蒙大赦,快速地寫好之後,放了幾包藥之後,就雙腿打顫地離開了。


    言蕪雙喝了藥之後,肚子的疼痛減少了些,擦了下鬢角的汗水,眼前冷不零丁地出現了一把劍。


    “將軍,你這是做什麽?”言蕪雙心下慌張,司徒厲冷冽地說道,“你這個女子可真夠放浪形骸的,還未成親,便懷有身孕,簡直丟臉。”


    說罷,劍刃又往前伸了一下,離言蕪雙的眉心更近了。


    雖說他們南蠻民風開放,可也絕不容忍未嫁女子懷了他人的孩子。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言蕪雙急忙辯解見他還是不信,連忙跪了下來,“我這是被逼無奈,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啊,我的事情太過複雜,難以一時半會解釋的清。”


    要不是永國的皇帝的攪合,若不是自己的無能,她和戰戈又怎能落到這般田地,讓他們夫妻分離!


    “那你說,你有什麽苦衷?”司徒厲心軟了,願意聽她的解釋,言蕪雙將自己的遭遇稍加掩飾,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得司徒厲很是憤恨,一拳打在了牆上,流了不少的鮮血,言蕪雙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所有事情便是這樣了。”


    “這幫混蛋,真是無恥!”司徒厲很為她打抱不平,言蕪雙鬆了一口氣,倒是有些安慰,“將軍不必氣憤,我現下已經離開了那個狼窩。”


    一臉後怕和強裝無事的樣子看得司徒厲很是心疼,收了劍,將她扶起來,拍著她的肩膀,似是要給她力量。


    “你放心,你懷孕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也不會讓那幫人找到你的。”他承諾道,讓言蕪雙大受感動,連連拜謝。


    夜晚,月色正好,司徒厲便將她拉了出來,讓她看看外麵的風景,放鬆心情,好養胎,兩人就這樣站在院中,相談甚歡。


    戰戈此時正鬱悶地走在將軍府前,聽得前麵有人說話,很是開心的樣子,其中有一道聲音聽著很是耳熟,便尋著聲源飛身上牆,就看到司徒厲和言蕪雙坐在院中有說有笑。


    心裏騰地生氣一串嫉妒的火苗,燃燒了起來,再看看對麵那快要貼得老近的兩人,燒的越來越旺。


    手指握的咯咯響,猛地跳下牆來,“月色皎潔,正是賞月的時機,二位真是好興致啊!”


    他那清冽的聲音打斷了言蕪雙和司徒厲的對話,兩人具都紛紛轉頭看向戰戈,那動作倒是有些許默契,看得他的妒火又燃了幾分。


    “司徒將軍,府中有位小侍女不見了,公主讓我來找找。”戰戈話雖然是對著司徒厲說的,可眼睛卻是看向言蕪雙,眼裏藏著不知名的情緒,看得她有些心怯。


    司徒厲有些不舍,但還是放言蕪雙迴去了。


    到了公主府,戰戈便帶她到水池旁,取來了許多的髒衣服以及其他被子等,狠狠地丟在言蕪雙的麵前,“既然你是公主府的侍女,那便是要做事的,今晚就把這些衣服洗了吧。”


    言蕪雙無奈,隻能按照他說的去做,隻是洗衣服到底還是個體力活,再加上她又懷有身孕,前不久還動了胎氣,做得甚是吃力,臉上都冒了許多的汗,戰戈在一旁看得清楚,隻是卻假裝不知。


    沒過多久,言蕪雙就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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