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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麵麵相覷,戰戈身為並肩王,威嚴俱在,他們過來質問已經用了最大的勇氣,如今也得到了保證,不會再傻到步步緊逼。


    他們起身躬身,態度比之前溫和許多:“既然如此,那就等王爺您的好消息,百姓那邊不會露出一點風聲。”


    雖然敢過來,但一國之君被綁架,要是被百姓知道,才是真正的亂套了。


    “不知那封信可否交給我。”戰戈突然叫住大家,伸手索要那封綁架信。


    這次到沒推辭,原封不動的交給他。


    等所有人走,打開一看,眉頭緊鎖,那幫人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一萬兩黃金!整個國庫加上王府都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


    言蕪雙不知何時來了,順勢接過一看,也覺得不可能。


    “這麽多黃金,光憑宮裏和王府,根本拿不出來。”她輕輕說道,坐在戰戈旁邊。


    他不言語,無論如何都要把皇上救出來才行。


    言蕪雙安慰他:“起碼他們還了我們不少時間,夠我們籌集的了,而且那幫人不見到錢,皇上總歸是安全的。”


    “可這麽多的錢去哪兒籌集?光憑我們兩個?”戰戈捏了捏鼻梁,神態疲憊。


    “交給我吧,我有個計劃,不知道行不行。”言蕪雙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他睜開眼看她:“能行嗎?萬一……”


    “現在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戰戈歎口氣,勉強同意,摩挲她的手背目光繾綣:“辛苦你了。”


    在外人看來,就是他們導致皇上被綁架,言蕪雙也要承擔這些流言蜚語。


    言蕪雙搖搖頭,微微一笑:“夫妻本是一體,何必計較這些,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準備呢。”


    翌日清晨,她早早地起床,戰戈不知道去了哪兒,桌子上擺了一摞請帖,打開一看,狂娟有力的字體寫在上麵。


    “這是王爺早上起來就寫了,等會兒小的就去送過去。”管家進來,身後跟著都是伺候的下人。


    言蕪雙心中感動,昨天跟他說了計劃,今天就幫她寫了請帖。


    王府正是危難時刻,眾人避而不及,戰戈出麵總比她好用多了。


    “嗯,早點讓人準備,最好親自送到他們麵前。”言蕪雙壓住眼底的精光,讓下人把放在箱底的朝服拿出來。


    她很少穿這件,平日裏隻有出席皇宮裏的宴席時才會穿上。


    “王妃,請帖都已經送到,除了幾位身體不適不能出麵,也送了賠禮過來,”


    管家按照命令,說那幾家不能來的人,言蕪雙心中有數,也是少有能拒絕王府的人。至於剩下的,隻要人來了就行。


    臨近中午,邀請的各大官員貴婦都差不多到場,說是茶會,也就沒有裝扮太華麗,就在八角亭裏擺了一桌。


    茶葉是今天剛采摘上來,品種很多,言蕪雙選了一種自己喜歡的,熱情的招唿大家。


    “今天雨水好,茶葉也漂亮,隻是不知各位都喜歡什麽樣,隻好每種都帶過來點,隨意點,重在品茶。”


    言蕪雙煮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但在場的諸位卻一點欣賞意圖都沒有,麵前的茶杯都很少有人碰。


    熱水氤氳了她的臉龐,言蕪雙收斂眼角的諷刺,掛上虛偽的笑容:“怎麽,是不是不符合口味,王府裏還有別的茶,要不還是拿來……”


    “王妃,咱們開門見山直接說吧,大家府上還有其他的事,心裏惦記著呢。”


    靠近她左手邊的一位貴婦人掏出手帕輕輕點在嘴角,麵前的茶水一點未碰。


    言蕪雙眼裏的笑意凝固,深吸口氣,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著她。


    “王妃叫我們過來肯定不是為了這一兩杯茶,直說便可,何必要繞那麽大的圈子。”


    言蕪雙感覺自己被人從裏到外看的幹幹淨淨,原來隻有她一個人做戲。


    “其實最近京城裏發生的大事,想必大家都知道點,為了大局,我也想讓大家都能出一份力,畢竟那位才是最重要的。”


    她沒有明說是誰,在場的人家中在朝廷上的地位都不低,或多或少都知道點。


    言蕪雙也是打著這個主意,國庫和王府拿不出來錢,聯合這個大臣家裏總歸可以湊到。


    話音剛落,那人輕笑出聲,眼神充滿了可笑和不屑:“王妃也說了,那位才是最重要的,可也不是我們造成這樣的後果。”


    隨即就有人附和:“就是,我家老爺可是清官,哪來這麽多銀子,個個府上開銷大,日子過得多不容易。”


    像是找到了借口,其餘人七嘴八舌說著自己家裏的難處,聒噪得像菜市場裏的鴨子,吵的言蕪雙頭疼。


    她皺著眉掃視一圈,她們都在談笑風生,事不關己。


    “既然如此,那就品茶吧,涼了可就不好喝了。”她舉杯,不等他人迴應就仰頭喝完。


    見她不再提讓她們出錢,貴婦們也都鬆口氣,神態悠閑的品茗點評。


    禮數要周到,言蕪雙一直陪著笑臉把她們送迴去,伺候的丫鬟忍不住啐聲。


    “平日裏巴不得過來拍馬屁,現在恨不得離得遠遠的,真是狼心狗肺。”


    鬱結了半天的心情聽她這聲嘲諷竟然舒坦許多,言蕪雙點點她的腦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次知道了,下次不跟他們為伍就好。”


    丫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背後說主人壞話就是不好,吐了吐舌頭退到一旁。


    晚上戰戈迴來,言蕪雙還是忍不住跟他說了一通,氣的捶打床上的枕頭,


    戰戈剛剛洗漱完,躺在床上,頭發還濕淋淋的。


    “你一點也不驚訝?”言蕪雙說的口幹舌燥,偏頭看他。


    “其實這種情況我早就預料過,一開始就沒報太大的希望,看你挺高興的,就沒阻止你。”


    言蕪雙聽完,氣鼓鼓的瞪他,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其實本來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能夠綁架一國之君的,肯定是亡命之徒,這些人哪怕拿了錢都有可能不會放人,拿錢贖人未免也太天真。”


    戰戈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下巴墊在她的頭頂上,勞累一天終於有個喘息機會。


    “今天我籌集了點黃金,到時候再摻雜一些假的帶去就行,隻要能把人救迴來……”


    他閉上眼睛,沒有接著說下去,言蕪雙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抬頭一看,戰戈已經偏頭睡了過去。


    言蕪雙歎口氣,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位置陷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戰戈早早地開始準備,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為了更加真實,他還特意放了點石頭進去。


    言蕪雙拿著一根真的和一根假的來迴敲打,問他:“這真的能行?”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戰戈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扔進袋子裏,很快就分不清真假。


    言蕪雙跟隨他,來到信上給的地址,他們沒有帶其他人,免得被發現。


    那裏早早的有人等著,上下打量他們一眼,就伸手:“金子帶了嗎?”


    戰戈轉身露出後麵放著黃金的袋子:“都在這裏,人呢?”


    他一把抓住對方想要拿金子的手,用力向後一推,那人踉蹌幾步,麵色不愉盯著他。


    “怎麽?你小子想反悔?”


    “不,我要先見人要不然黃金不會給你們。”


    戰戈沉聲迴答,那人剛要罵他不識好歹,就被同伴拉住。


    在他耳邊輕聲說幾句,才指著他們:“在這兒老實等著,很快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戰戈和言蕪雙對視一眼,他習慣性把言蕪雙護在身後。


    不多時,皇上雙手反綁,嘴裏塞著一塊破布推到二人麵前。


    雖然相距很遠,但還是能夠看得出沒有受到外傷。


    他嗚咽兩聲,想要戰戈盡快把自己救出去。


    “行了,人你也見到了,現在可以乖乖把黃金交出來了吧。”


    戰戈迴道:“當然可以。”


    說著就拎起袋子要跟他們走,誰知那人突然抬手擋在他麵前。


    “誰跟你說要你跟我們了,黃金我要她給我們送迴去,你在這裏老實別動。”


    “她力氣小,抗不動,還是我來吧。”戰戈心頭一跳,立刻使眼色讓言蕪雙先離開。


    “我們這邊有力氣大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那人也不是好糊弄,抬抬下巴讓手下上前接過袋子。


    戰戈還想勸阻,就被言蕪雙搶先說:“好,我跟你們迴去。”


    她擔憂的看向袋子,不僅裏麵的黃金有假的,甚至他們就隻帶了一半的金子來,剩下的都在戰戈那裏。


    言蕪雙朝他安撫笑笑,跟在手下身後離開,那人還留了人,一邊退一邊注視著戰戈的方向。


    剛到他們那邊,立刻就有人把言蕪雙鎖在身後,一把匕首橫在她脖子上。


    “這就是你們讓我來交黃金,未免沒有待客之道吧。”言蕪雙強壓住內心的恐懼,假裝氣定神閑的說道。


    綁匪頭頭嗬嗬一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被綁架了還能這麽淡定的人,尤其還是個女子。


    他用匕首拍拍她的臉蛋,說:“你相公還挺在意你的,就是不知道用你能換多少錢過來。”


    言蕪雙徹底明白,這是也把她當成人質了。


    頭頭朗聲大喊:“去,跟外麵的小子說一聲,再給爺弄點黃金過來,要不然他這個小娘子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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