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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氣憤地離開,王府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此刻無風,府邸十分安靜,樹葉很平穩的倒掛在枝頭上,所有的事情仿佛的靜止在這一刻。


    言蕪雙落座於凳子上,心情卻久久難以平靜,"你說,他那麽在意路落塵,竟是為了什麽?"


    落塵,說多了也不過就是一個小營長,丟了一個之後,他大可以再換一個。


    戰戈也陷入了一陣糾結,思量了片刻才迴答道:"或許是害怕她走了風聲什麽的吧,不過具體的本王也說不清楚。"


    戰戈搖了搖頭,也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才坐到了位子上。


    目光凝視著旁邊的女人,心中多了一絲猶豫。


    "你看著我做什麽?是想去看看落塵的情況吧,那就一起去唄,我又不會說什麽。"


    言蕪雙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言語之間卻忍不住多了幾次調侃。


    語畢,這才一隻手扶著桌子,從位子上緩緩站了起來,隨即將手遞到了對方的麵前。


    "不愧是本王善解人意的王妃,能有妻如此,不枉此生了。"


    說著,戰戈輕輕的抓上了他的手,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路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王爺王妃。"


    "去把本王妃醃製酸菜遞交的蓋子打開吧。"


    言蕪雙衝著二人吩咐了一句,兩個人麵麵相覷,這才點了點頭。


    隻見他們吵著廚房後麵的一處小庭院走過去,後麵赫然是一個大坑,敲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酸菜氣息撲鼻而來。


    戰戈微微蹙了蹙眉頭,一張臉上滿是嫌棄,隨意,就看女人遞了一張手帕過來。


    "王爺可莫要嫌棄,雖然聞著味道有些發衝,不過這吃起來,大家可都是一致好評,不是嗎?若是受不了,就用這個遮住吧。"


    言蕪雙當時習慣了這些味道,非但沒有覺得刺鼻,反而還十分的歡喜,聞著就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戰戈滿臉汗顏。點了點頭之後,連忙接過帕子捂在鼻尖。他征戰沙場,聞慣了屍體的血腥味兒,腐肉的臭味,還從未聞過如此奇怪的味道!


    "好的,下麵就沒你們什麽事情啦,都下去吧。"


    看著那兩個開蓋子的人,還規規矩矩地站在身後一旁等待著吩咐。


    言蕪雙這才柔聲細語地說道,勸退二人之後,自顧自地順著這醃製大坑中間走下去。


    "王爺,你若是害怕的話,我等下把她帶上來,你就不用下來啦。"


    此刻,戰戈站在那醃製口中間,隻覺得這東西像是什麽洪水猛獸,實在瘮人的慌,搞得戰戈第一次有了畏懼的東西。


    "誰說本王害怕了,這世界上本王無所畏懼!"


    說著,戰戈這才硬著頭皮往下走。


    要是那個大將軍也能夠找到這種地方,戰戈都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幾分。


    等到了這泡菜底下有一處空地,裏麵還有一套暗門走了進去,這才看到被關在裏麵的落塵,依舊處於捆綁的姿態。


    然而率先一入眼簾的,卻是麵前那一動未動的飯菜,再者就是落成蒼白無力的一張臉,看起來奄奄一息,本該是一個多麽靈巧的姑娘,如今卻落成這副樣子,也難免讓人多了幾分疼惜。


    戰戈看著難免皺了皺眉頭,目光便鎖定在了旁邊兩個看守的人身上,"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她嗎?怎麽飯菜動都沒有動?"


    兩個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陣質疑聲,都紛紛地跪了下去,死磕著腦袋一直到底,"王爺冤枉啊,是這位姑娘她始終不肯喝水吃飯,我們拿她也沒有辦法!"


    本以為是餓一段時間就好了,誰知道落塵這倔脾氣,真的是比那茅坑裏的臭石頭還要臭。


    聽著,戰戈眸指尖閃過一束不明意味的寒,忙這才走到了落塵的麵前,輕輕的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為什麽不吃不喝?難不成是想要以死明誌?"


    在扇子的拖著下,落塵微微的抬起下顎,目光凝視著他,嘴角卻泛起一抹苦澀,"真是沒有想到物是人非,如今連碰我一下都不肯,還要借助外物嗎?"


    "……"


    戰戈一時間無言以對,微微地收迴扇子,幹脆別過身去,"你最好乖乖吃飯,本王是看在往日的情分,所以才對你頗為照顧,你也不要不識抬舉。"


    說著,不在多言,實際上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言蕪雙看著她這副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這才有抬了抬眸子,對她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哼,可是你不吃不喝,到最後死路一條,什麽都做不了,哪怕心中有一點報仇的欲望,你也不該這麽折騰自己吧?"


    "你懂什麽?我有什麽報仇的欲望,你難道要我殺了你的丈夫嗎?"


    別說他沒這個本事,就算是真的那個機會擺在想的眼前,框怕落塵也根本下不了手。


    聽到對方這麽一陣嗬斥,言蕪雙瞬間閉上嘴巴,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


    "除了報仇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嗎?好好的吃飯,若是這些事情結束,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隻要日後不再為惡。"


    言蕪雙歎息了一口氣看他的年齡與自己一般無二,怎麽就這麽想不開,替那些人做了這冒著九族被殺的勾當呢?


    "你知道些什麽?這和你有關係嗎?我現在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已經被你們兩個做親手摧毀,趕緊給我滾!"


    待在那種暗無天日的製造營裏麵,落塵已經心灰意冷,唯一的曙光就是戰戈,如今卻受到了背叛和欺騙,心中怎能平複?


    "你若是不識抬舉也就罷了,今日驍勇大將軍特地上並肩王府,貌似是來尋你的,若是你希望他到時候看到的是一具屍體,那你盡管不吃不喝,我們走吧!"


    說著,戰戈便直接一把抓住了言蕪雙的手,拖著就離開了,這個地方,連周圍的臭味都顧不得。


    "說好的好言相勸,你如此,人家豈不是更傷心?"


    一路出了那醃製酸菜的地方,言蕪雙卻忍不住吐槽了一眼旁邊略帶慍怒的男人。


    然而,戰戈卻突然一雙美目看向了他,"若不是她對你出言不遜的網友,何必這麽大動幹戈?他自然是不能死的,說不定日後留著還有用處,而且又是指證那大將軍的關鍵,本王讓別的人去試試吧。"


    "你這麽一說,我到是覺得有一個人或許有點法子。"


    言蕪雙被他這麽一提醒,腦子裏瞬間浮現了鳳凰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不自覺多了一抹歡喜。


    戰戈有些迷惑不解,言蕪雙卻並沒有多加告知,"我做點飯菜給他,你先迴去吧。若是可以的話,反正都已經驚動了大將軍,不妨派人去死馬當作活馬醫,探聽一下老頭現在的位置,咱們也好展開救援。"


    對方的聲音傳入耳朵,戰戈無奈之下也隻能告點了點頭,"若是不行不要勉強,到時候直接給人灌下去就可以了。"


    言蕪雙無奈的笑了下,真是對誰都沒有什麽耐心呐,打發他之後,這才轉身進了廚房。


    遠遠的,菜香四溢。


    茴香,八角,樹皮……


    言蕪雙從罐子裏掏出相映的藥材,放到鍋裏麵直接小火慢噸,配上被醬油染上的濃烈色彩,光是聞起來就已經讓人垂涎三尺,更別說吃一口了。


    "我就說是誰在這裏做飯呐,沒想到真的是王妃,也隻有你的手藝,才能夠做出如此美味!"


    鳳凰忙不停地跑著過來,看著鍋裏麵燉的香香的豬蹄,簡直感覺口水都要流了出來,忍不住喉嚨微微滾動。


    一瞬間,卻感覺肚子就餓了。


    "嗬嗬,我說你這鼻子還真的是靈通,本想去叫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看著鳳凰那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言蕪雙卻沒忍住自己的笑容,看著鍋裏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入味,活脫脫的山珍海味,世間少有。


    隨即,這才用盤子裝了起來。


    鳳凰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又看顏無雙,特地撒上了一些蔥花,在上麵簡直就如同點睛之筆!


    "王妃,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這一定是給我的吧!"


    鳳凰說話之間,那叫一個不客氣。


    剛想要拿出筷子直接品嚐一下,結果就被打了手,"你的在鍋裏麵呢,這東西可不是給你吃的,但也需要你幫忙!"


    鳳凰一臉迷惑,聽著她講述完落塵的事情之後,這才十分誌氣的拍了拍胸脯,"看在你這麽真誠的份上,這東西給我留著,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吃個飯而已,還讓人求著,真是搞不懂這些人怎麽想的!"


    說著,鳳凰在言蕪雙的指令下,端著東西進入了醃製酸菜的地窖,一路進去關著落塵的密室。


    言蕪雙生怕自己已進去就刺激到洛落塵,所以幹脆在外麵等候。


    卻不過半個時辰,鳳凰便端著盤子走了出來,裏麵的東西也被吃得所剩無幾。


    "你,不會是你吃了吧?"


    言蕪雙有些詫異的看著這滿滿一碗,如今卻隻剩下半碗湯汁,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是給她弄了點兒特製的迷魂香,就乖乖的聽我話了。"


    鳳凰說的坦然,便一路奔著鍋裏麵剩餘的肉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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