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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內,聖上尚且不知言蕪雙和戰戈已經消解了誤會,代價當然是十分慘重的。


    那天的第二日,言蕪雙起來的十分晚,腰疼了一天,就算兩個孩子再怎麽可愛,也沒有抱過,實在是抱不起呀。


    戰戈快速將一本奏折批閱完畢,正拿起第二本的時候,旁邊偷偷摸摸的視線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將奏折放在桌子上。


    在那道視線過來的時候,抬頭看了過去。


    冷硬的眉眼帶著寒氣:“陛下,可是有什麽問題,臣願意為您解惑。”


    聖上笑的幹巴巴的將手中豎著的奏折放下,有些諂媚的看著戰戈:“兄長最近可有和姐姐鬧矛盾?”


    這話一說,戰戈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筆尖微,轉而繼續:“我們兩人甚是和睦,從來不存在鬧矛盾,陛下這麽說,是不是想要讓我府中不安寧?”


    聖上趕緊擺手,求生欲滿滿:“不是不是,就是問一句而已,那天姐姐出宮的時候心情不太好,擔心迴去發生什麽事情。”


    旁白的劉源和寧清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但是想來應該是八卦,這可是並肩王和榮安長公主的,聖上真的是每次都在挑戰並肩王的底線。


    但是想到正在努力追妻的萬俟塵已經作為使者出使倭國了,兩人就沉默了,他兩這個時候不適合遠行,還是不摻和了,反正,一個也惹不起。


    戰戈拍了拍旁邊一摞自己已經批閱好的奏折,給魏公公一個視線,魏公公殷勤著將那一摞抱到聖上麵前去。


    “這是最近的兵力分布,以及邊疆四處職責劃分,陛下若是無事,還是多看看這些,再過上一些時間,陛下熟能生巧之後,這些也應該是陛下的責任了。”


    雖然身上還有一個武閣老的頭銜,但是戰戈從來沒有當做一迴事,要不是為了這好不容易的平靜給打破,自己也不會如此辛勞。


    恨鐵不成鋼呀。


    聖上訕訕的將奏折拿起一本,開始仔細看著,看完之後,還要寫一個五千字左右的感想,任重而道遠呀。


    但是通過這樣一個方法,讓聖上對於大邑兵力方麵,理解的更深,也樂在其中。


    至於旁邊的兩人,戰戈黑眸一閃,一個主意就出來了。


    “陛下,寧清和劉源如今的職位還是掛在翰林院那邊,縱使是入了內閣,也是下麵,不如,讓他們二人鍛煉鍛煉,也好彌補一些空白的官位。”


    如今京城的官位高位的還未填滿,基本上都是讓別人暫代,時間短了還好說,時間長了難免就出亂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趕緊補人。


    但是合適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找的,聖上也覺得頗為頭疼。


    “這個……”聖上也覺得挺好的,京城如今好不容易安置好,要是隨便增加幾個不知底細的人安置上去,難免出亂子。


    被這兩位大佬看著,寧清和劉源忍不住就抽抽嘴角,這都什麽事情,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這火還燒過來了。


    “我還沒訂婚呢……”這個底氣都點不足的是劉源,舉著手看著這兩位大佬:“我這婚事還是拜托長公主殿下說的呢,這可是人生三大喜事來臨前的最重要的時刻。”


    這話說的沒毛病。


    “我還是蕪雙的表哥呢,最近阿簇懷孕了,她身子不好,我這實在是走不開呀。”寧清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之前寧清長子出生的時候,劉簇可是生死一線,更何況這次。


    聖上也覺得不太妥當,戰戈看了一眼,將麵前的奏折看了幾眼:“這一摞,給寧清,這一摞,給劉源。”


    想了想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戰戈最後決定:“大邑史書應該整理一遍了,你們兩個就整理一遍吧,到時候交給我。”


    這個?寧清和劉源抽抽嘴角,點點頭應了。


    大邑建國已經幾百年了,這史書實在是不能用一個厚來形容了,但是這也沒辦法。


    戰戈接下來處理事情都是行雲流水,十分順暢,心情好到極點。


    一封信以同樣的方式送到了並肩王府,又來到了戰戈的書桌前。


    “他們要來京城了。”戰戈將書信放下,隻說了一句話。


    墨商看著戰戈,麵帶恭敬:“寧懷遠他們要來京城了,可是這一路上都在逮捕他們,他們怎麽可能就這麽過來?”


    從東海小鎮到京城,可謂是千裏之遙呀,水路轉陸路,陸路轉水路,可謂是十分周折。


    “將軍,依照寧懷遠如今的身體狀況,屬下看估計還沒來到京城,就得死在半路了。”


    這可不是瞎說,當初那無憂,神醫給了一小瓶,戰戈全給寧懷遠加上了,這麽重的劑量下去,寧懷遠能夠撐到現在,其實都不容易了。


    “寧懷遠這種人,對於權勢有著極大的追求,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對長壽的追求,你可知道,在他之前的封地上,也有不少方士存在。”


    這些事情,戰戈對外說的不多,況且,皇家也不可能將所有事情都給說出去,畢竟,最重要的就是皇家的顏麵。


    將信放在桌上,讓墨商安排人按照溫珂的字跡寫一封迴信,看來,上次的事情完美無缺。


    墨商對於這個還真是不怎麽知道:“既然這樣的話,寧懷遠一定會迴來京城,無憂是神醫做的,在他看來,解藥也在神醫那裏。”


    “吩咐下去,寧懷遠現在恐怕就是站在我們麵前,都是認不出來的,就盯緊毒鴉,他身邊的人中,隻有毒鴉對於京城足夠熟悉,安排人在東海和京城一路上看著,若是有可疑的人,就盯著。”


    “是,將軍。”將信拿了,墨商恭敬的退下。


    書房門合住,戰戈抬頭,看著斜對麵牆上掛著的地圖,若有所思。


    的確,寧懷遠一行人一起出發動靜太大,隻能分批前進,扮成不同身份的人前往。


    從東海那邊的港口,坐一艘商船,一路前往錦城,在中間,要在陸路前進一段時間,才能夠換水路繼續前往錦城。


    在錦城不遠處,有一座港口,到了這裏之後,在錦城歇息幾天,方才能夠前往京城。


    話說那一段陸路,聖上本來打算打通的,就是太過勞民傷財,縱使他的私庫出這些銀兩綽綽有餘,有了錢,勞民之事也就不是那麽不能商量的。


    但是戰戈一番話點醒了聖上,若是每次這麽重大的事情都由聖上出錢,以後,戶部和吏部有的是法子讓聖上出錢,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怎麽都填不滿的。


    最終,聖上決定,還是慢慢磨。


    話說遠了,拐迴正軌。


    錦城這邊,屬於盛王的城池,盛王早早就吩咐了人盯著,城門處,侍衛一如既往的嚴守,目光堅定,銀色鎧甲發出亮光,手中長劍帶著寒光,讓來者心生敬畏。


    從錦城東門進入,再到西門出去,會比饒過這座城池快上差不多一日。


    寧懷遠坐在馬車中,顫顫巍巍的抬手看著外麵的錦城,金色的大字在陽光下分外閃耀,這是屬於盛王的城池,那也是他的皇叔呀。


    耷拉著眼皮,寧懷遠將身上質地不錯的外衫拉了拉,這才坐穩由著馬車慢慢前進。


    他的身份,是江城的商人,此次來到京城,做的是布匹的生意,之前是寧懷遠的人負責的,這次正好能夠借著身份。


    馬車拍在隊伍最後麵,再往後還有幾輛平板車,拉著幾輛大箱子前進。


    侍衛接過趕車的人遞過的路引,確認印章無誤,微微抬頭:“將轎簾掀開。”


    “大人,這裏麵做的是我家老爺,身體不大好,這次想著能到京城看看,天子腳下,名醫眾多,沒問題的。”


    趕馬車的中年人笑的諂媚,還是順著將轎簾掀了起來,露出裏麵的老人,雖微微閉著眼似乎剛睡著,但是這臉上的褶子,花白的頭發,的確是老年人,沒有什麽異常。


    侍衛將路引給了中年人:“沒問題,進去吧。”


    中年人趕緊點頭,將從懷裏取出一枚碎銀扔給了侍衛:“請大人喝杯酒,多謝大人。”


    馬車緩緩進去之後,侍衛將碎銀放在了後麵的荷包中,這才繼續忙活。


    城牆上麵,無意之間看向這邊的年明有幾分好奇,這是哪裏來的?


    話說,年明自從把溫韻送去並肩王府之後,就一直想念,但是去看吧,自然是不太方便,隻能委托人去送些藥材什麽的,如今,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翻身而下,在下麵百姓唿聲中,穩穩的落在了侍衛旁邊,走過去將剛才侍衛放的碎銀拿了起來,重新換了一塊,這才迴頭拍了拍肩膀,離開了。


    等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年明這才將碎銀拿了出來,在鼻子上輕輕嗅了嗅,這個銀塊上麵有些血的味道。


    血?


    最近錦城這邊沒有什麽案子,那就是往東了,從江城來的,這是溫姑娘的家鄉。


    算了,還是讓人查一查,這人,也得盯著。


    連夜,有人從錦城趕往京城,畢竟,剛才在上麵年明看的分明,那趕車的中年人手放的位置,隨意的動作看著自然,但是都帶著警惕,估計平日裏是放著刀劍的。


    要是侍衛有任何殺氣,能夠直接反手殺了,這樣的人,必定是刀口舔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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