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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鍋的牛舌餅最是好吃,熱騰騰的,聞著就讓人垂涎三尺,更別說恰到好處的焦黃,還有那一層點綴的芝麻,都能夠讓人流口水。


    言蕪雙切下一小塊嚐了嚐,餅皮香脆,輕輕一咬就能夠掉下來不少渣渣,裏層吃起來很酥,餡料味道很好,芝麻的香氣很濃鬱,一點都不膩味。


    還給雙雙等分了分。


    放在碟子中蓋上蓋子,讓侍女端著向暖閣走去,言蕪雙做糕點的時候,專門負責糕點的禦廚就在旁邊看著,方便得到經驗,若是有什麽不懂的,言蕪雙還能夠教導一二。


    暖閣現在已經不燒地龍了,雖然還沒有過周歲,但是孩子狀況都挺好的,晚上睡覺的時候,侍女都會將被窩哄熱,這麽長時間了,除了一次發熱之外,就再也沒有生過病。


    這個時候,都在暖閣陪著孩子,午睡剛剛睡醒,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若是沒有熟悉的人在麵前,那哭的嗓子都能啞了。


    “這是牛舌餅,剛剛做的,趁熱吃最好吃,快嚐嚐。”


    自是有人將小吃送到戰戈和阿徑旁邊,至於侍女,言蕪雙也讓人把切成了小塊的遞了過去,這東西,一次吃多了也不好吃,吃個新鮮就好,以後想吃了,在做就是了。


    這房間正是暖意溫情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侍女的聲音:“夫人,溫姑娘說想要見見您。”


    戰戈立馬停住動作,看向了言蕪雙,房間內侍女的聲音都小了很多,言蕪雙拍了拍戰戈的手:“放心,我去看看就好。”


    正準備踏出門,一個毛茸茸的身子就撲了過來,言蕪雙熟練地手一撈,將寶寶肥碩的身軀攬在了懷裏,貓頭就靠在了言蕪雙的肩膀上,堆積出的雙下巴不能忽視。


    後麵關閉的房門將戰戈越發暗黑的雙眸遮住,留下來的貝貝將自己的身體往熙兒身後藏著,但是毛茸茸的邊根本藏不住。


    推門出去,走出主院,院外那桃花樹下,青色弱柳婆娑的身姿就那般站立著,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雙貓兒眼的光芒似乎都暗了幾分。


    言蕪雙嘴角噙著的笑意越發溫暖,星眸帶著幾分了然,看來,想要見得,並非是自己。


    “溫姑娘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帶著幾分幽怨的眼神在雙雙身上一掃而過,溫珂福身行禮,飄舞的衣袖像是絕美的蝶兒:“殿下,民女想要見見王爺,聽一聽當年我父親的事情。”


    這是寄托相思?


    “夫君是男子,溫姑娘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不便相見,若是你想知道你父親當年的事情,雙雙,去將墨商叫出來。”


    “是。”看了一眼溫珂,雙雙柔順的行禮。


    墨商出來之後,言蕪雙看了一眼:“你可知道溫副將當年的事情,若是知道,可以和溫姑娘說個一二。”


    “夫人,屬下知道,當年的事情,聽戰伯說過。”


    隻是,這還沒說,溫珂就已經遮住麵頰拒絕了:“殿下,墨侍衛是外男,民女尚未出嫁,怕是不好呆在一起,容易引起其他人的非議。”


    這話說得,墨商都想將這女子扔進旁邊的湖裏清醒清醒,他媳婦還在這裏呢,可不能亂說。


    “既然溫姑娘知道,那本宮就不多說什麽了,若是無事,姑娘還請迴去吧。”這並肩王府,也是不能亂走的。


    溫珂快步向前走了兩步,在雙雙猛地銳利的視線中又向後退去,小臉煞白,甚是無辜。


    “剛才得知殿下在廚房,本要前去幫忙,沒想到被這位姑娘拒絕了……”


    這個,還真是越發有意思了。


    “溫姑娘,本宮的侍女知道本宮的習慣,況且,廚房重地,是不能讓其他人進去的,以後這些地方,還請溫姑娘離遠一些,若是發生什麽事情,溫姑娘就擺脫不了嫌疑了。”


    挑撥自己和貼身侍女,這是哪裏的手段,隻怕連淑妃娘娘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真是有些失望。


    看溫珂還想說些什麽,言蕪雙扶著貓兒往後退了幾步:“阿萱,送溫姑娘迴去,以後,若是沒有什麽要事,溫姑娘還是不要在府中隨意走動,若是衝撞了誰,就不是你能賠罪起的。”


    言蕪雙轉身進入主院,未曾去關注身後女子梨花帶雨的朦朧,帶著讓人心疼的脆弱,那也得是個男人呀,言蕪雙性取向有沒有問題,一直在她麵前那樣柔弱也是很無奈了。


    不知道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嗎?


    這異性也是要看是誰的,她家阿戈就不會。


    “讓人盯著點,不要給惹禍了。”


    這並肩王府,雖然平日裏來的人少,但是每次來的人身份都不尋常,這要是常人麵前倒是罷了,要是到了客人麵前,那就讓人懷疑並肩王府的作風了。


    “奴婢記住了。”


    吩咐下去讓人關注著就是。


    茫茫東海之上,島嶼星羅棋布,有些是已經有人居住,比如朝廷名義開的互市,有的則是一些守將居住的,設立關卡,更多的,則是一座荒蕪的島嶼,無人居住。


    “主人,前方不遠處是之前看好的島嶼,沒有人知道,已經打點好了,直接過去就好。”


    說話的中年人麵色頗有幾分狼狽,這一座大船包括船夫上上下下也有幾十個人,為的,隻是一個寧懷遠。


    寧懷遠這已經是離開京城小半個月了,當初路上就費了將近十日,被屬下接到,直接離開,到現在又是十多日過去了。


    雖放寬了心,但是他的神色卻是不怎麽好看,臉上胡子拉碴的,再也沒有了精致。


    “到了就好,先休整一番再說。”唇瓣蒼白帶著裂縫,一說話就有血痕若隱若現,雖感覺沒有什麽大礙,但總是有些力不從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毒鴉就在島上,到時候讓他給主子看看就好,再調理一番,定會無事的。”


    這船上的這些人,有卿月門的長老和掌門,他們已經將門派的所有事情交接了出去,為的就是沒有後顧之憂,那些孩子時無辜的,以後還是大邑江湖中人。


    寧懷遠輕輕地咳了咳,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中,努力了半天,這才咽了下去,其實他現在的狀態,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知道,沒有給他下毒。


    可能是在皇家地牢關著的那些時間,將身體給熬壞了。


    隻能點點頭,讓那長老做主。


    迴頭看去,茫茫大海,再也不能看見大邑的土地,他終究是離開了,再也迴不去了。


    向旁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立馬就有人迴話:“主子,那些流民都放了,除了幾個因為身體虛弱死了的,其他的都活著。”


    如此就好。


    “至於小輩們,屬下擅自做主,一個都沒有帶,裏麵也有王爺的血脈,我們在海上漂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盡頭,屬下們是心甘情願,隻是他們,還年輕。”


    原本,按照主子的意思,卿月門的所有人都要從大邑離開,隻是他們舍不得。再怎麽窮兇極惡,再怎麽壞事做盡,對於自己一直撫養的孩子,還是舍不得的。


    已經將那一口血咽下去的寧懷遠卻沒有生氣,其實再看見來的人沒有那些孩子時,他心裏也是放了心的。


    “沒事,海圖確認無誤,我們在這裏休整,之後就前往這塊,這片大陸隻有當地人在,憑借我們的東西,也能夠占領下來。”


    到時候,自己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王國。


    這是他計劃好的,隻是為什麽,現在說起的時候,覺得竟然有些恍惚,對於那片土地,他是還眷戀嗎?


    “是,主子坐好了,我們快到了。”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寧懷遠是放心的。


    上岸之後,伺候的洗漱之後,毒鴉過來為寧懷遠診脈。


    依舊是帶著銀色的麵具,遮住了被大火燒過的麵容,雖然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毒鴉周身的氣勢卻是越來越淩冽。


    隱隱的,寧懷遠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了?”


    “主子在那地牢的時候,平日裏吃的喝的可有異常?”毒鴉的聲音也是格外的沙啞,粗啞的有些難以入耳。


    寧懷遠卻是沒有多關注這些,聽著毒鴉的話,麵色越發緊繃:“你說,是怎麽個情況?”


    “主子表麵看起來,就是有些憔悴,似乎調養一二就好,但是實際上,身體內部已經慢慢衰弱,若不是有人動了手腳,就是主子自身的問題,可是……”


    “可是什麽?”麵色發白的有些驚恐,寧懷遠還能夠讓自己保持鎮定:“說,我不怪你。”


    “以前我曾經在師祖的書房看過一種毒,名為無憂。服下之人,會從身體內部慢慢衰敗,不知道的看起來就像是自然的老去。”


    房間裏空氣像是被驟然抽出,寧懷遠突然就想到了,為什麽戰戈突然就同意了,因為他們能夠保證,就算他逃走了,也不會活多長時間。


    耳邊,毒鴉沙啞的聲音正繼續說明。


    “無憂早年曾在江湖上瘋傳,多少名門之人就那樣不知不覺的死去,直到後來,魔教之人用它興風作浪,引起了所有江湖正派的追殺,這種毒也就失傳了,就連我,都未曾知道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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