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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戰戈迴來聽了此事,剛剛坐下休息,又立馬起身準備出去。


    “這件事情,你心裏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等到我迴來再說。”至於不帶言蕪雙去,也是為了言蕪雙的身體考慮,那種場麵不適合言蕪雙看見。


    言蕪雙為他披上外衣,神色帶著幾分憔悴:“我知道,你也小心一些。早些迴來,我等你用晚膳。”


    “嗯,放心。”拍了拍言蕪雙的手,戰戈低頭在她額角輕輕一吻,眉目溫柔。


    走到台階下的時候,戰戈停住腳步,往旁邊看了一眼,雙雙趕緊上前:“將軍有何吩咐?”


    “去派人在魏國公府將阿徑接迴來,蕪雙心情不好,讓阿徑陪著,能好一些,房間裏,將安神香點著,凝神靜氣。”


    言蕪雙目前的狀態,戰戈根本不放心,但是他卻不得不走一趟,隻能如此了。


    戰戈走後,言蕪雙去了書房,她的書房近鄰府中的湖,湖中荷花盛開,正好能夠讓人舒適一些。


    將果盤放下,挑出一本搞笑的書籍放在言蕪雙旁邊,雙雙這才點燃安神香。


    心情不好的時候,言蕪雙就喜歡吃東西,躺在軟榻上,喝著蜂蜜水吃著水果,清風吹拂,雖因為開窗,讓安神香的效果發揮不了最大的作用,但是這些已經足夠。


    阿徑被帶迴來之後,和言蕪雙親親熱熱的表達了思念之情,之後就靠著言蕪雙看小人書,旁邊的小人兒讓言蕪雙心裏也舒適起來。


    等到戰戈迴來的時候,外麵的雨慢慢的大了,此時,言蕪雙心情已經好多了,還能夠逗阿徑,這才讓戰戈放下了心。


    “迴來了?那件事情是怎麽解決的?”言蕪雙將戰戈的外衣遞給旁邊候著的侍女,這才陪戰戈坐下。


    戰戈吩咐人準備晚膳,一邊給言蕪雙講述著:“那織錦的確是死於非命,同樣是因為斷腸散,織錦掙紮了很長時間,這次被人喂下了毒藥,也無法判定到底是誰?”


    “與穎嬪一樣……她的屍身如何處置了?”那女子對戰戈有異心,這點令她很是不喜,但是說實話,還是希望她能夠入土為安。


    看出言蕪雙心裏的不平靜,戰戈坐過去一些,攬著言蕪雙的肩膀,安撫著她:“大理寺派人查看之後,我已經吩咐安置到郊外,她又不是什麽大的嫌疑人,不至於太過提防。”


    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背後之人竟然將這些都給清除了,的確是夠狠毒。


    “對了,阿徑呢,不是已經迴來了?怎麽沒有見人?”戰戈進來前廳,就隻有言蕪雙一個人。


    言蕪雙看了眼外麵:“剛才一直在書房看書,不過是有些餓了,又估摸著你該迴來了,所以就來到這裏準備,阿徑去洗漱換衣了,師父在教他學武,迴來的匆忙沒有換。”


    “那就好,最近事情比較多,你也勞累了,嶽母是不是快到時間了?這幾天也需要注意著。”


    “對呀,目前的事情暫且結束,最近我就得陪著娘親了,至少也要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說。”


    自己身邊的事情不止這一件兩件,言蕪雙頓時感覺有些心力交瘁。


    不過,等到阿徑進來之後,立馬就調整好了心態神情,一頓晚膳,安心祥和。


    等到房間的燭火熄滅之後,言蕪雙躺在床上,依舊覺得心裏悶得很:“你說,這件事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查出來?”


    “目前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留下的線索根本沒有辦法去尋找正確的人。我們隻能等到新的線索出現之後,才能夠確定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戰戈將安神香點著,這才上床:“不過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心思重,與你身體也不好。”


    寢室中隻剩下一盞燭火還在燃燒著,時不時的跳躍一下,這般熟悉的環境也的確容易讓人放下心來。


    久久之後,言蕪雙輕輕的應了一聲,戰戈這才放下心,摟著言蕪雙進入了睡眠。


    窗外雨聲綿綿,有些寂寥清冷,卻是讓人能夠睡得安心。


    倭國與琉球之事,不僅朝中百官甚是關心,就是百姓也對此事議論紛紛。


    有人支持前去支援,也有人對此事旁觀,究其根本,一是覺得君子之風,二就是當年琉球和倭國所為的確有些讓人寒心。


    若是最後出兵將他們救了,最後反而怪罪大邑,那豈不是什麽都沒有得到,還惹了一身騷。


    不過,幾次商議之後,聖上派遣禮部侍郎萬俟塵帶領一部分禁衛軍去東海,連手河間王一起去倭國和琉球。


    等到確認那邊的情況之後,京城這邊再製定詳細的戰略。


    盲目的支援不可取,合理的利益才是長久的動力。


    六月末的一天,陽光正好的時候,寧瑤兒發動了。突如其來,幸好言蕪雙在盛王府,將所有人組織起來。


    請的是藥穀的七長老,唯一一個藥穀女長老坐鎮,產婆醫女都是宮裏出來的,經驗豐富。


    言蕪雙想要進去,被七長老攔了出來:“郡主,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外麵坐鎮,至於裏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我在,王妃身體養的很好,不存在其他的問題,放心吧。”


    於是,言蕪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房門緊閉,熱水一連端進房間,裏麵女子的唿痛聲讓她越發心慌。


    她整個人的心神高度集中,手裏的帕子都快被揉爛了:“父親和阿戈什麽時候迴來?”


    “剛才王妃發動的時候,就已經讓人過去請了,夫人放心,很快就會迴來的。”能在寧瑤兒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盛王精心挑選的,個個都有武功傍身的。


    “再派人去催一催吧,盡量快一點。”言蕪雙話音剛落,那女子立馬就閃身出去了,言蕪雙剛才已經將自己的令牌給了侍衛,這樣就能夠直接進入皇宮。


    今天的陽光很是燦爛,但是越發燦爛,言蕪雙的心裏就越發冰冷,不知為何,她的心裏止不住的害怕,害怕那些未知的事情。


    幸好,在言蕪雙整個人的情緒快要掉到穀底的時候,戰戈和盛王迴來了,兩人都是用輕功迴來的,至於侍衛,自然是都甩在了身後。


    “父親,娘親已經進入半個時辰了,七長老在裏麵。”言蕪雙快速給盛王解釋道,盛王神情緊繃,眸中帶著恐慌之色,衣衫有些淩亂,拍了拍言蕪雙的肩膀,盛王已經平靜了下來。


    “沒事兒,你和戰戈守在外麵,我去裏邊就好,瑤兒會沒事兒的。”


    說完,盛王直接就推門進入,門口的侍女想攔,卻是沒有攔住,就隻能妥協了。


    盛王這種情況雖然很少,但也並不是沒有,也就由著他了。


    戰戈眸中情緒深沉,攬著言蕪雙的肩膀,安撫著她:“放心,會沒事的,你要有信心。”


    戰戈一來,言蕪雙感覺自己都有了主心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戰戈及時的攬住了她的腰,才防止她滑落到地上。


    雙雙趕緊拿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樹蔭下麵,戰戈抱著言蕪雙坐了下麵,直接讓言蕪雙坐在了自己腿上,方便言蕪雙靠著。


    此時的言蕪雙麵色蒼白,星光似的眼眸也有些無神,對於麵前發生的事情很是驚恐,唯恐有了什麽事情,是她承擔不起的。


    “……我害怕不想讓自己那麽想,但是又控製不住我自己往那方麵想。娘已經快四十了,懷孕本身就有風險,九死一生……”


    言蕪雙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喃喃自語,卻是一觸即碎的脆弱,絲毫沒有往日的活力。


    戰戈收緊了手臂,親吻著她的額頭:“放心,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魏國公夫婦和青黛郡主到來的時候,寧瑤兒已經進入一個時辰了,魏國公夫人點頭打招唿之後,就推門進去了,裏麵沒有一個長輩,難免讓人心慌。


    魏國公過來了,戰戈自然不能和言蕪雙黏黏糊糊的坐在一起,起身坐在了旁邊,言蕪雙被他輕輕的放在了圈椅上,細心的給她身後墊了一個軟墊。


    青黛郡主趕緊把椅子拉了過來,湊近了言蕪雙,擔心不已:“蕪雙姐姐,很快就會好的。”


    被青黛郡主握著手,言蕪雙輕輕點了點頭,麵色比起剛才好了一些。


    旁邊,魏國公依舊是看著沉默寡言,似乎與平時沒有什麽差別,但是戰戈卻能夠從那細微的不同中看出擔心。


    對於魏國公來說,他第一個兒子和盛王年紀相仿,第二個兒子和言蕪雙年紀相仿,中間這差別,的確是有些大,但是關心卻是一點都不少。


    “當年你師母生阿戎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如今,阿戎已經娶妻了。時間過得真快,原本我以為盛王會孤單著一輩子,還想著以後去了地下如何向他的母妃交代,幸好蒼天有眼。”


    如今的魏國公已經是六十歲的年紀,雖依舊高大威猛,但是陳年舊傷有些是好不了的,隻能是養著了,不能像是以前一樣馳騁疆場,甚至不能太過勞累。


    幸好阿戎已經撐起了門楣,雖有些經驗不足,但是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戰戈神色微微放鬆,師父的這種關懷還真是讓人覺得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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