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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這邊事情暫且結束,林柔等待的永遠不會來到,也許這就是對她最好希望,畢竟,絕望太過痛苦。


    用過午膳之後,言蕪雙去寢室裏小憩,戰戈則是等言蕪雙睡著之後,這才走進去,輕輕的躺在了言蕪雙旁邊。


    將言蕪雙小心的攬在了懷裏,看著她沉睡的容顏,這才覺得心安。


    困意慢慢湧了上來,戰戈頭微微一側,埋在言蕪雙的頸項睡著了。


    從窗戶吹進來的風在房間裏遊蕩著,吹起層層床幔,依舊不舍的吵醒床上如畫的一對有情人。


    戰戈的困意來的突然,也去的突然,小睡了一會兒,估摸著言蕪雙要醒來的時候,戰戈起身離開了房間,將留下的痕跡撫平,當做從未發生過。


    墨商和雙雙守在門口,等戰戈出來之後,墨商跟了上去,雙雙在後麵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夫人什麽時候能夠和將軍恢複成以前那樣。


    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卻搞得好像是偷情似的,這要是讓其他人看見了,還指不定驚訝成什麽樣子呢。


    果然,戰戈走了還沒一刻鍾,言蕪雙睫毛微微顫動,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床幔遮住大部分的光亮,剩下的光剛好夠看見周圍,極度適合睡覺。


    要不是下午去見普惠大師,恐怕言蕪雙還會再睡一會兒。


    摸著自己右邊頸項的位置,覺得這裏隱約有些不對勁,但是旁邊的位置整整齊齊,沒有任何來來過得痕跡。


    剛睡醒的言蕪雙很是朦朧,也就沒有想到,有人做出了如此大膽的舉動,偷香竊玉,發生在並肩王身上,不禁讓人感歎,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呀。


    “夫人,奴婢服侍您洗漱吧。”雙雙聽到裏麵的動靜,推開門走了進來。


    “好。”


    在雙雙正要踏出門的時候,言蕪雙又喊住了她:“等等……”


    “夫人,怎麽了?”雙雙迴頭走了幾步,隔著屏風和床幔詢問著言蕪雙,因為言蕪雙不喜歡有人打擾她私密的空間,服侍慣了的雙雙自然是知道的,停留的位置恰恰好。


    猶豫了會,言蕪雙還是試探性的詢問:“我睡覺的時候,有人來過寢室嗎?”


    “奴婢一直在門口守著,裏麵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人來過。”雙雙不由自主握緊了右手,神色有幾分不對勁,不過,隔著這麽多東西,言蕪雙也就沒有看出來。


    “那,戰戈呢?在哪裏?”聽雙雙聲音沒有任何不對勁,言蕪雙也就隻當自己剛才的是錯覺。


    “將軍尚且不知,要不,奴婢去問問?”


    “不用了,你去準備東西,洗漱之後我們過去看看。”言蕪雙也不知道為什麽,醒來的時候總想立刻就能夠看見戰戈,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妙了。


    將言蕪雙的發髻重新梳好,妝容整理好之後,雙雙服侍言蕪雙穿上層層紗衣,夏季這樣的衣服看起來厚,卻最為舒服,是言蕪雙極為喜歡的。


    “夫人依舊是這般光彩照人,將軍看見了,必然欣喜。”


    雙雙看著銅鏡中明豔的美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在她看來,夫人值得最好的讚美。


    言蕪雙戴上耳墜,微微搖頭,看著鏡中並不誇張的飾品,這才滿意:“行了,我打扮我的,為何要他看見?再這麽說的話,雙雙今天穿的粉裙很是漂亮,是不是為了讓墨商看見呀?”


    “夫人……”雙雙的臉皮哪裏能夠比得上言蕪雙,當下臉頰耳墜就紅成一片,若是言蕪雙再打趣幾句,怕是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走吧,再遲一會,怕是不太禮貌。”


    出了房間,就是院中的花草樹木,還有圍繞著房間的竹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怕就是這樣的意境了,還真是會找地方。


    言蕪雙也不怎麽著急,順著小道慢慢走著,看看周圍的景色,很是悠閑自得。


    戰戈這邊,卻是沒有這麽平靜。


    從言蕪雙的寢室出來,戰戈沒有迴房間,就在外麵走著,隨便轉轉。


    也不知是怎麽迴事,就和沈漸遊給撞上了,戰戈沒有任何的興趣,想要知道沈漸遊的懺悔和痛苦。


    他隻想迴去看著言蕪雙,這個時候,怕是言蕪雙已經醒了,


    看著沈漸遊暴瘦顯得格外單薄的身板,戰戈眼神沒有任何波動,想走卻被沈漸遊擋著路,迴去卻是被沈漸遊拉住了袖子。


    僵持了一會兒,沈漸遊囁喏著,吞吞吐吐的詢問:“蕪雙……”剛說出兩個字,就迎來了戰戈尖銳的視線,鋒利的像是要劃破他的臉皮。


    沈漸遊趕緊換了一個稱號:“郡主怎麽樣了?身體沒事吧?”


    “你見過的,也就是那樣,所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戰戈想殺了沈漸遊的心思都有。


    說起來,沈漸遊是交給了恩國公處理,但是除了跪了一個月的祖祠,罰了戒鞭五十,也就沒有其他的懲罰。


    至於這個跪祖祠有多大的水分,隻有恩國公府的人知道了。


    恩國公確實能夠好好教育沈漸遊,但是架不住恩國公夫人是一個溺愛孩子的人,沈漸遊的嬌縱任性都是她慣出來的。


    看沈漸遊猶豫半天,說不出口的樣子,戰戈,揚手揮開了他攥著自己的袖子的手,聲音冷酷森寒到極點。


    “以後看見蕪雙記得躲遠點,我不想讓她想起那件事情,你的身上,背負著我孩兒的一條性命,沒有殺了你,已經是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若是屢屢挑戰我的耐性,我會讓你知道是什麽後果。”


    這裏視野開闊,剛好能夠看到花園來人,戰戈說著沈漸遊,還要注意著那邊有沒有來人,算算時間,言蕪雙應該醒了,他還要急著迴去見夫人。


    哪裏有時間在這裏和沈漸遊閑聊。


    “我……”看戰戈毫不留情轉身離開的背影,沈漸遊快步向前走了幾步,麵色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聲音有些輕,散在風裏,被吹的七零八落,戰戈腳步沒有任何停頓,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空曠的草地上,隻留下沈漸遊無聲哭泣的身影。


    他不敢呆在京城,怕聽到關於言蕪雙的消息,心裏又想見到她,隻想和她說一句對不起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這裏守著,卻是終究不能如願。


    至於林柔,已經成為了沈漸遊內心最深處不能結疤的傷口,稍稍一碰,就是血流不止,此之一生,再不相見,再不過問,無論安好或者忐忑。


    也算是,給他過去那段瘋狂而又熾烈,卻在林柔看來,愚不可及的愛戀,一個最好的結局。


    戰戈走了沒多遠,言蕪雙就看見了他:“你怎麽在這兒?一個人?”


    左右看看,確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言蕪雙這才走了過來。


    “無事走走罷了,休息好了嗎?”戰戈攬住言蕪雙的肩膀,十分自然的往迴走,言蕪雙也仿佛習慣了,沒有覺得任何不對。


    言蕪雙轉頭看了一眼背後,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轉頭正常走路;“挺好的,剛才看這條路風景不錯,所以轉轉,我們現在過去嗎?”


    “時間差不多了,過去正好。”至於沈漸遊,言蕪雙這一生,都不會見他了。


    普慧大師的住處,離戰戈的院子不遠,幽靜安寧,佛寺中獨特的氛圍讓言蕪雙的心也變得平靜。


    “我都沒有見過普慧大師,他是什麽樣的人?”


    戰戈的眼底有暗色閃過,抬頭卻是清澈的模樣:“普慧大師是真真正正的佛門大師,自幼在青龍寺長大,後來周遊大邑,蠻族,匈奴,也去過海外之地,見過世間百態,方得佛家真理。”


    言蕪雙聽著,滿臉的向往:“這麽說的話,普慧大師定然是一個高人,得道高僧,欲知天下事,行遍天下路,看盡天下事,才能跳脫紅塵之外,這種心境,我怕是一輩子都到不了了。”


    “紅塵之外也沒有那麽好,首先你吃的就不好,穿的也不注重,更別說你習慣嗎?”戰戈看著言蕪雙的表情越來越甚重,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慎重的考慮之後,言蕪雙果斷搖頭:“看起來,我還是不適合在紅塵之外,我現在的生活還挺好的,目前很是滿意。”


    “那剛才呢?”戰戈微微挑眉,帶了幾分調侃。


    言蕪雙白了一眼戰戈,胳膊肘用盡,戰戈腰間傳來一陣疼痛,不由自主的有些彎腰,不怪他承受不住,而是言蕪雙知道他的弱點,就算記憶已經不清,但是下意識的就知道。


    “你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以前可是我百般糾纏你都沒有理過呀。”


    言蕪雙微眯的眼睛帶著幾分威脅,讓戰戈心中警鈴大作,這要是秋後算賬,怕是自己要涼。


    兩人的影子在陽光下拉成一條,彼此融合,不再分離。


    墨商和雙雙跟在後麵,不敢去打擾夫人和將軍,夫人性子脾氣好,將軍可不是,要是打擾了他們的恩愛,恐怕自己後果也不好。


    今天的青龍寺被戰戈提前打過招唿,一路過去都沒有其他人打擾,安靜祥和,是戰戈最喜歡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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