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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言蕪雙去了一趟魏國公府,想要知道一些,當年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戰戈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不方便陪著她,將她送到魏國公府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為了表示今天的誠懇,言蕪雙所帶的東西是專程去了一次言家酒樓,從那裏取到的一批糕點,可謂是十分用心了。


    當然,要是時間充裕的話,言蕪雙親自做也不是什麽不可以的事情。


    “見過將軍,夫人,蕪雙冒昧打擾,還請您們不要見怪。”屈膝行禮,言蕪雙將晚輩的身份拿捏的很準。


    魏國公看著麵前乖巧的徒弟媳婦,麵色帶著滿意:“還叫將軍呢?”


    言蕪雙一愣,正好看到魏國公夫人給自己使眼色,立馬就笑的問候:“是晚輩緊張了,是師父和師娘。”


    “嗯,這是禮物,收著吧。”旁邊的小廝捧上來一個小盒子,看這大小,最多就是隻能裝首飾,魏國公指了指盒子,讓言蕪雙收下。


    言蕪雙雖覺得是自己上門,拿東西有些不太好,還是乖乖拿著了,讓雙雙將東西拿著,言蕪雙乖巧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次來到府上,是想問師父師娘知道我母親的身世嗎?”對於母親,言蕪雙記憶裏最深刻的怕就是那個溫婉舒適的笑容,其他的,還真是沒有印象了。


    魏國公夫婦對視一眼,皆是有些疑惑:“你母親的身世的確是知道一些,但是你現在問這個,是有事情嗎?”


    “確實,進來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個女子長相和我極為相似,而且,是從南方而來。我那時雖年幼,但還是記得,母親的故鄉,也在南方。”


    世間確實人有相似,但是言蕪雙看過宰相夫人遞過來的畫冊,那個女子實在是像極了她,尤其是神韻,都是像極了,這麽多的相似,實在是讓言蕪雙無法確認,這就是一場意外。


    尤其是心中傳來的一種感覺,帶著憎惡和糾結,屬於血緣的關係告訴自己,這個女子,沒有這麽簡單,她的身份一定和自己有關係。


    “若說起來,你母親當年跟隨你父親來到京城,也是無奈之舉,當年的事情,我曾答應過你的母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告訴下一輩人的。所以,我要知道,你碰到了什麽事情?”


    魏國公夫人看著言蕪雙,她實在是像極了她的母親,以前的時候太過跋扈,倒是有些不太相似,如今的樣子,倒是有了幾分相像。


    猶豫再三,言蕪雙還是將沈漸遊的事情托盤而出,這件事情過不了幾天,也就是公開的秘密了,遮掩也沒有必要。


    “你這麽一說的話,沈家這個幺子前段時間去了江南,似乎是因為失意,聖上駕崩,這才被找了迴來,碰到那家人也是有可能的。”


    魏國公難得開口,說的話意思卻是讓言蕪雙有些猜不透。


    魏國公夫人略做沉吟:“那就表示,他們一直關注著蕪雙的事情,許是剛到京城,沒有足夠的把握,這才沒有掀起任何風波。”


    “言之有理,不過還是讓人重視他們,免得造成什麽動靜,我們卻不清楚。”


    如此這般,吩咐了下去。


    從魏國公府出來,一路上,言蕪雙都有些心神恍惚,雙雙在後麵跟著,每次都是在言蕪雙快要撞樹的時候提醒她,就這樣,心不在焉的到了並肩王府。


    看著前麵出現的高大人影,雙雙恭敬的行禮退到了一邊。


    言蕪雙壓根沒有察覺,直接就往上撞去,成功的撞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整個人終於清醒了一些,抬頭一看。


    “這麽早你就迴來了?我還想著,給你做晚膳呢。”


    戰戈揉了揉言蕪雙的長發,掩飾住對她的擔憂:“不著急,我也是剛迴來,你今天發生了什麽,走路都是這樣,要是沒個人看著,恐怕你都不知道摔到哪裏去了?”


    言蕪雙抱著戰戈的腰,將頭埋到了他的胸膛,一句話都沒有說,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還是關心,戰戈一把抱起言蕪雙,走向了寢室,又給雙雙安排,讓她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就不用了,我就是現在事情憋的心慌,和你說過之後,就沒有多大關係了。”


    言蕪雙靠在戰戈懷裏,整個人氣色都有些差勁,麵上就算是抹了胭脂,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讓雙雙先出去侯著,戰戈擁著言蕪雙,仔細安慰著她:“答應我,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都不要牽扯到自己的身體,你如今這樣的狀態,實在是讓我擔心。”


    聽到這句話,言蕪雙埋頭沉默了很久……


    “對不起,今天聽到的信息實在是太過讓我震驚,也就無暇去想其他,戰戈,若是……”若是父母那一輩的事情太過複雜,你還會一如既往地如此喜歡著我嗎?


    言蕪雙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眼神中的複雜讓戰戈已經是明白了什麽,對於她這樣的擔心,戰戈隻覺得有些無奈。


    “快要兩年的時間了,你還不明白我嗎?若當初對你沒有興趣,我也不會答應婚事,你還真是,讓我生氣呢。”


    最後幾個字,戰戈說的是格外的纏綿悱惻,一向低沉的聲音染上了不一樣的魅力。讓言蕪雙聽著有些耳紅。


    趕緊握住戰戈的手,言蕪雙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沒有懷疑你,就是覺得有些太複雜了。”


    “乖,告訴我,是因為什麽樣的事情?”輕柔的聲音是戰戈前所未有的耐心,他一向果敢堅決,也隻有在言蕪雙的事情上,能夠讓他如此妥協了。


    說起來,言蕪雙的母親姓寧,與今科狀元乃是同族,隻是言蕪雙未曾見過這個才氣出眾的人,也就不曾提前知道。


    當初,寧瑤兒的母親去世,繼母隨之入門,卻是已經帶了一個比她大一歲的女孩,這個是刻在寧家牆上赤裸裸的恥辱。


    可是在當時寧家的運作下,繼母成了真愛,寧瑤兒的母親倒是成了插足的人,隻可惜,她的外家已經沒落,除了少許金錢的幫助,不能給外孫女其他的援助。


    時間一晃,也就到了寧瑤兒成年,原定的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忽然要娶了她的姐姐。


    至於她,還沒來得及傷心落寞,就被繼母帶到了京城,就在手下人逃散,惶惶無主的時候,碰見了言中樞。


    當時的言中樞,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代代相傳的禦廚世家,又因為家族人少,核心凝聚力很強,沒有其他的爭執。


    偶爾救了落單的寧瑤兒,之後兩人就在一起了。


    “大體的事情說起來就是這個樣子,但是我還是覺得讓人去江南一趟,查查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


    簡單的版本就是這樣,但是中間明顯摻雜了很多的隱情,就是魏國公夫人,也沒有對她說明。


    “戰戈,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所不對,母親的畫冊我也見過,那種樣子,是京城少有的美人,孤身一人流落京城,怎麽想都不是一個好事?但是也為何,偏偏遇到了當時是太子至交好友的父親……”


    言蕪雙一路上思考的事情亂七八糟的,現在思緒還沒有抽迴來,情不自禁就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戰戈雖是軍中人,也能夠感覺到不對勁,按照時間推算,當初京城活躍的幾個皇子,正是壽王(這是當初貴妃之子,和先帝爭皇位被殺),唐王,寧王等。


    這裏麵,殺得殺,流放的流放,如今還在京城的,就是格外低調的唐王,至於其他的幾位王爺,作為世襲爵位,不在爭搶的名單中。


    “那天說起來,好似盛王也知道些什麽,當初,盛王和先帝,你父親的關係極好,後來就退出京城,很少踏足。”


    “盛王那麽出色的人,還是孑然一身,這件事情,想想都不對勁。對了,霖兒初登基的時候,我和他整理禦書房的聖旨,發現了先帝當初發的一份密旨,上麵寫的主要是盛王所守錦城,世襲罔替,就算是以後的帝王,也不可染指。”


    而且,時間正好就在言蕪雙出生之前的一年,算算時間,那段時間,正好是言中樞和寧瑤兒濃情蜜意的時候。


    戰戈和言蕪雙對視一眼,皆是皺了皺眉,錦盛此人,能夠拋棄皇家的姓氏,內心可見堅毅的程度,可是這麽多年,未曾娶親生子,身邊也沒有任何服侍的人。


    “如果他不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那就隻能說明,有情傷。”


    言蕪雙不知為何,說起這些事情,整個人就有了精神,戰戈挑眉看著,不發一言。


    誰知,就算是這樣,言蕪雙也沒有放過他,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戰戈,你讓人去查一查當時發生的事情,我明天去一趟皇宮,問一問人。”


    連公公伺候了先帝那麽多年,這麽重要的事情,一定是知道為什麽?


    “言之有理,按照盛王的厲害程度,若是當時他在京城,先帝登基就不會那般艱難,若是這麽說來,一定是有人想辦法將盛王弄出了皇宮。”


    就算是在錦城,帶兵趕往京城,也是要耗費不少時間的。


    兩人當下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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