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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放在這真刀真槍的軍營……


    戰戈猜想他不出半天就要嚇迴來。


    可這次他又猜錯了。


    秋老虎來勢兇猛,烈日炎炎下,戰士們赤膊上陣,練習刺殺,平衡,臂力……


    而其中有個白花花的身影也參與其中,和戰士們常年訓練出的古銅皮膚不同,沈漸遊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大太陽一曬,渾身便泛紅,更嚴重的地方一搓便掉皮。


    “嘶~疼疼疼!”


    沈漸遊後背癢癢想撓,可這反手一抓,又不知碰到了那塊曬傷的皮膚,頓時搓掉了一塊皮,疼的他當時便倒吸氣。


    旁邊的將士們看不下去了,連聲道,“沈公子你別抓了,要不晚上該疼的睡不著覺了。”


    還有個好心的大哥扔過來一瓶藥。


    “擦點這個會好受些。”


    沈漸遊強忍眼中疼出來的淚花,連連道謝。


    “那邊在幹什麽!快點訓練!”


    戰戈站在指揮台,朝著沈漸遊那邊大喊。


    軍隊裏的戰戈可比平日裏要嚴肅許多。


    這都大半天過去了,沈漸遊那小子居然還沒找他低頭。


    “真是稀奇,沈斐的訓練內容是什麽?”


    副將答道,“和將士們今天的訓練項目一樣,本想給沈公子減重,可他執意不肯,還想加重訓練。”


    戰戈本以為會有人礙於他的身份給他放水,沒想到結果卻和他想的不一樣。


    一晃便到了第三日。


    沈漸遊若能撐過今天,戰戈就要履行諾言,教沈漸遊武功,幫他在來年的武舉一舉奪魁。


    天未亮,戰士們嘹亮的吼聲便已響徹城郊。


    這三天對於沈漸遊來說簡直是脫胎換骨般的變化,身心都像是被扒了層皮。


    那些在他眼裏的大老粗士兵,其實一個個都是有情有義的漢子;想象中會很難吃的大鍋飯,沒想到都是有葷有素的搭配,每天還不重樣,吃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叫一個過癮!


    沈漸遊咬著牙完成了訓練跑,小腿肌肉便抽搐的厲害。


    “漸遊,今天別訓了,你的小腿實在不行了。”旁邊的大哥看不下去了。


    短短幾日他們早就混成了好兄弟,沈漸遊也遠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嬌氣公子哥。


    其實在第一日,沈漸遊就因為不正確得用力方式而扭傷了小腿,躺在地上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別人問他一個國公府的少爺為何這麽拚,他也隻是笑笑不答,可大家都能看出來,那笑甚是甜蜜。


    “今日可是第三天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沈漸遊揉了兩下腿,抬頭便看到戰戈那一身銀甲和張狂的麵龐。


    沈漸遊咬咬牙,道“對,第三天了,我一定可以撐過今天!”


    男人笑道,“撐過三天,休息一月是不是?你的征程可遠不止這三天!”


    說罷,男人揚長而去,留下沈漸遊一人在半空中揮著拳頭默默朝他的背影發泄。


    奇怪……


    沈漸遊心中嘀咕,這次他的行為這麽反常,戰戈為什麽也不問問他原因?


    一日尋常訓練很快過去,沈漸遊的小腿已經疼到沒辦法動彈。


    就連站到那兒,也得醞釀好半天才能挪動一步,腳就更不用說了,磨了許多水泡。


    全軍集合,戰戈進行完日常的點評後,便令眾人散去,獨獨留下沈漸遊一人。


    這是要給自己發本什麽武功秘籍練練了?


    可現實總是與想象有著天差地別。


    戰戈非但沒有給他秘籍,反而卸掉盔甲,要親自監督他加練一輪。


    “完成所有的障礙跑後,能在我手下過三招,這三天的考察期就算你過了。”


    “你出爾反爾!”沈漸遊的臉曬得通紅起皮。


    戰戈無所謂的聳聳肩,道“這樣就堅持不下來了?這隻是一個三天的總結匯報而已,也是包含在三天的考察期裏,你若不願意,大門在那邊。”


    這三天有多苦沈漸遊深刻體會到了,他絕不會敗在這臨門一腳上。


    “來就來!”


    他咬著牙,忍著小腿的劇烈疼痛開始障礙跑。


    一起步,副將便發現了異樣,“將軍,沈公子的右小腿好像不對勁。”


    “看出來了。”打從剛才沈漸遊走路時,戰戈便發現他的右腿不對勁,他隻是想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少爺知難而退。


    有些承諾,並不是那麽容易達成。


    整個障礙跑原本隻耗時半個多時辰,可半個時辰後沈漸遊隻完成了一半。


    他的腿實在疼的動不了。


    “放棄吧!”戰戈喊道。


    沈漸遊從泥濘的沼地裏匍匐前進,臉上泥漿斑駁,眼神卻兇狠的像隻豹子。


    戰戈得到了他的迴答。


    那是絕不放棄的眼神。


    戰戈站在最後一關平衡木盡頭,等著那頭小豹子朝他衝過來。


    沈漸遊咬著牙,滿腦子都是言蕪雙笑靨如花的臉,他甚至都已經疼出了幻覺,總覺得平衡木盡頭站著的是言蕪雙。


    嗵!


    沈漸遊從平衡木上搖搖晃晃蹦下來,雙腿狠狠著陸,那一瞬間他已經感受不到右腿的存在了。


    “還有,還有三招,來吧!”沈漸遊咬著牙,擺出攻擊姿態,渾身上下都像是被調動了血性的野獸。


    戰戈與那雙眸子對視良久,轉身離開,“就算你過了。”


    “不行!”


    沈漸遊揉身纏上戰戈。


    戰戈萬萬沒想到沈漸遊會突然出招,軍人本性讓他下意識揮拳防禦攻擊。


    沈漸遊已經是強弩之末,戰戈的最後一擊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撲通!


    沈漸遊被擊飛,掙紮兩下徹底暈了過去。


    “快叫軍醫!”戰戈趕緊將人抱進營帳。


    將軍府,言蕪雙的手已經拆了紗布,正在嚐試用右手拿茶杯時,雙雙忽然急忙忙的跑過來。


    “言姑娘!沈公子在軍營暈倒了!”


    “軍營?!”


    言蕪雙立刻命人套上馬車,快馬加鞭往城郊駛去,路上她大概了解了整個經過。


    “我說他這幾天怎麽突然消失了,傻小子……”


    言蕪雙眉頭一蹙,轉頭問雙雙,“戰戈就在軍營,為什麽不攔著他?”


    雙雙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得言蕪雙柳眉輕豎她才說出情況。


    “聽說是戰將軍最後與沈公子過了幾招,可能……下手有點重了,沈公子這才暈了。”


    “戰戈!”言蕪雙嘴角緊繃,褐色瞳孔愈發陰沉。


    軍營裏,三五個軍醫候在帳外隨時等候將軍命令。


    馬車急刹,言蕪雙匆匆下車。


    “言姑娘你慢點!”


    言蕪雙直接抓了個士兵,“沈漸遊在哪兒?”


    士兵趕緊指著身後最大的月白營帳,言蕪雙這才鬆開手指放過他。


    嘩啦!


    帳簾一掀,言蕪雙與檀木大椅上的男人正好對視。


    “你怎麽來了?”戰戈問道。


    言蕪雙沒工夫迴答他,徑直朝裏麵走過去,沈漸遊的哀嚎痛喊聲就在耳畔。


    “輕點大夫!”


    “我的腿!!”


    “疼疼疼!會不會輕點啊!”


    沈漸遊那張疼的忽青忽白,額頭豆大汗珠的臉猛的闖進言蕪雙視線,她這才悄悄出了一口氣。


    “你放心,他沒事,皮實的很。”戰戈抱著胳膊站在言蕪雙身後,語氣戲謔。


    他看著沈漸遊長大,以前沒少帶他上山打兔下河摸魚,既然能嚎成這樣,就說明沒多大事。


    沈漸遊暫時還沒發現她來。


    言蕪雙將戰戈拉到屏風後,那雙鳳眸沉如黑檀。


    戰戈心中一咯噔,決定先發製人。


    “我先說好,這是怪我又不能全怪我,最後那一下是他自找的,你不要朝我發脾氣。”


    言蕪雙勾勾嘴角,笑容有點苦澀。


    “我是很氣你,可這件事終究因我而起,我隻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這種為難模樣的言蕪雙,戰戈還是頭一次見,心中靜湖不免蕩起漣漪。


    “你說。”


    “我想拜托你製定一套輕鬆的方案,騙沈漸遊這是考上武舉人必備的技能鍛煉。”


    戰戈挑眉,她倒是聰明。


    言蕪雙點點頭,不再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再給,轉頭便看向裏麵上藥的沈漸遊。


    戰戈忽然發現,自從剛才言蕪雙進門,她就沒用正兒八經的眼神看過自己。


    “喂,你是不是在怪我?”戰戈扯著言蕪雙的胳膊問道。


    女人那張漂亮的小臉立刻眉頭緊皺,“你在發什麽瘋,我何曾說過怪你的話!”


    那你還用那種眼神看我!分明是怪罪又不想說!


    這句話戰戈沒說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何時成了娘們唧唧的人,因為這女人的一個眼神他居然糾結半天。


    “誒!將軍!你去哪兒?!”


    副將剛進來便看到怒氣衝衝出去的戰大將軍。


    言蕪雙活動了活動被他扯痛的胳膊,“莫名其妙!”


    而當事人戰大將軍由於沒談過戀愛,更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一跑出營帳他便去廚營灌了三大碗涼白開,看的眾將士們一愣一愣的。


    這涼水可澆不了戰戈心頭的邪火,反而越燒越旺。


    砰!


    啪嗒!


    水瓢被狠狠摜在角落,摔成了兩半,徹底結束了它一生的使命。


    沈漸遊不想迴國公府,軍營顯然也不是他養傷的地方,言蕪雙隻得帶著他迴了將軍府。


    這可真應了戰戈對他的那句評價:訓練三天,休息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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