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褚悅推著他的胸膛,想讓他先接電話。


    他拿著手機看一眼,把手機翻個麵放在書桌上,捧著她的臉繼續。


    “不是......你先接電話,我去洗澡。”褚悅趁著間隙,想要開溜。


    看著她微微喘氣,胸前起伏,耳垂泛紅,更加不想放開她。捏著她的耳垂,哄道:“悅悅,我,想,要,你。”


    說完,抱著人往書桌上放,抬起她的腿夾向自己的腰。


    他的吻開始變得強勢,像是侵略般地奪走她唿吸的空氣,接著陷入綿長的溫柔裏。褚悅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他心甚慰,順著耳畔逐漸往下。


    鎖骨間傳來一陣熱氣,褚悅方才恢複稍許思考的能力,推拒著讓他迴房。


    周行之抱著她的腿迴房,把人輕放到床上,俯身而去。


    窗外寒風瑟瑟,房間裏,熱氣嬌喘。不知何時,褚悅身上已然一絲不掛。曲罷,她抱著被子,隻覺得又渴又餓。


    “我看看有沒有起紅疹?要不要抱你去洗澡?”周行之側著身子,用手撐著腦袋,想要掀開被子看看她身上有沒有紅疹。


    “我想喝水,冰箱裏還有什麽吃的嗎?”她力氣乏乏,卻是死死得按著自己身上的被子。


    “好,我給你倒。”他坐起身,穿上睡袍,到廚房倒水。褚悅也坐起,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周行之把水遞給她,又開口問道。


    “想吃碳水,炒飯,可以嗎?”晚飯,好像沒吃多少。這應該是她抑鬱症減輕後,第一次想吃碳水。


    “好,你去洗澡,一會兒就好,還起疹子嗎?”周行之到廚房給她做炒飯。


    看她一直坐著,還是不放心,想要看看。


    “沒有,你快去做飯。”褚悅喝完杯子裏的水,催他去做飯。


    褚悅洗完澡出來,炒飯已經做好,周行之正在廚房裏洗鍋,看她過來,叫她去吃飯。


    收拾好廚房,看她在飯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眼波流轉,問道:“好吃嗎?”


    “嗯。”肚子餓的時候,什麽都好吃。隻是,她一直不明白,周行之這樣一個富二代,怎麽還會炒菜做飯?


    “我也想吃。”他盯著她細嚼慢咽,握著筷子的纖纖玉手,剛剛洗完澡,身上還飄來陣陣花香,額頭的碎發尚未幹透,耳前也垂著散發,低頭吃飯的樣子,好像一隻嬌憨的兔子。


    褚悅頓了頓,自己想吃,怎麽一開始不吃?用勺子從自己碗裏剜一勺,遞到他嘴邊。


    他低頭淺嚐一口,似笑非笑地解釋:“不是想吃這個。”


    “還有別的?”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他就能準備這麽多吃的?


    伸手幫她把頭發挽至耳後,心念所動,想要低頭吻她,又怕她尚未吃飽,要拒絕自己。


    定定心神,坐迴原位,低頭淺笑,他的姑娘還真是單純。“……你。”實在是忍耐太久,終是沒能忍住。


    “周行之!你……再這樣就……就睡沙發!”


    這人說起這些話還真是不害臊,張口就來。


    “好,睡沙發。”周行之當即點頭答應。


    “嗯,嗯?周行之!”她拿著勺子的手頓時愣住,他怎麽……


    “一會兒再吃。”他把人從凳子上抱起,十點多而已,睡覺委實是太早。


    年底會議多,來訪的客戶也多,周行之的應酬也多,隻是他從不帶褚悅參加,隻讓江濤跟去。


    各個部門都有人想來討好褚悅,隻是她看起來麵冷,言語上也冷,再加上一些高層與她多說幾句,周行之的眼神就會自動掃射過來,所以公司裏的人也多是與她說工作上的事,不敢與其多聊。


    雖然相對來說沒有在qucho時自由,但是工資卻要高出許多。


    周行之有應酬,就會讓司機送褚悅。淩晨時收到褚晉越的信息,今天晚上9點多落地。


    她想著,一年到頭,總要一家人聚一聚,真要有什麽,也有這個弟弟替自己攔著,便給他迴信息:[一家四口,找個地方吃頓飯吧。]


    [好,地方你定,我負責搞定爸媽。]他很快迴消息。


    坐在周行之安排的車裏,她看著消息,不知該不該帶上他去。


    也找時間迴過qucho,紀岩不在,賈叔說是去跑客戶了。


    賈叔看起來老了許多,紀岩父親已經被留置,沒什麽迴旋的餘地。好在qucho有星輝這個穩定客戶,今年還是賺錢的。


    黃佳寧請年假帶著孩子迴老家了,褚悅一猜就知道是跟紀岩吵架。


    沒見到紀岩也是好事,不然他肯定要拉著她吐一肚子的苦水。


    周行之應酬完,已經是晚上11點多,讓江濤開車迴到翠苑樓下,又讓他開車迴去。


    今晚喝了些酒,站在房門前,想著要怎麽哄悅悅把門口的密碼告訴自己。蹲在門口拿出手機給她發微信:[悅悅,你睡了嗎?]


    褚悅在書房,坐在椅子上盯著天花板,感歎又是一年。聽聞手機響,拿起手機迴複道:[還沒,在等你。]


    看到那三個字,周行之的心像是一陣煙花綻放,在寒冬裏湧出陣陣暖意。


    [開門好嗎?我在門口。]他起身,盯著手機發笑,有沒有密碼都無所謂,有人在等他迴家。


    褚悅起身去開門,嘴裏埋怨:“都在門口,敲門就是,怎麽還發微信。”


    門一打開,周行之便順勢倒在她身上,抱著她裝醉。


    “周行之?”褚悅差點沒站穩,把他放到玄關換鞋的凳子上坐好。


    “喝酒了?”蹲下幫他換鞋。周行之點點頭,看著她的發頂。


    替他換好拖鞋,到廚房洗手,給他衝蜂蜜水。


    “下次喝多,就不要迴翠苑了。”把蜂蜜水遞到他麵前,警告他。


    “不想喝水。”他抱著人不肯撒手,身上厚重的羊毛外套還帶著風雪的味道。


    像一個受委屈迴來的孩子。褚悅把水杯放到鞋櫃架子上,誰能給他委屈受?


    “怎麽了?”褚悅輕拍他的背,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撒嬌的模樣。他的頭發有些硬,摸著有些紮人。


    “我不想再睡沙發,想每天晚上都抱著你睡。”他悶悶地吐出請求來。


    哪裏有醉的樣子?


    “行之,你是不是在裝醉?”褚悅意識到什麽,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讓他抬頭。


    “你叫我什麽?”他果然抬起頭,很驚喜地抬頭看向她。


    “你果然在裝醉。”褚悅就知道,他什麽時候真的醉過。


    “你再叫一遍,我剛剛沒聽清。”周行之站起來追上她,拽著她的手腕,央求她再喊一遍。


    “去洗澡,把衣服換掉。”褚悅被他包圍在他的羊毛大衣裏,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你再叫一遍,不然你親我一口。”他抱著人,耍無賴。


    “行之,你下次要是再喝多,就不要迴翠苑了!”褚悅無奈,隻能妥協。


    周行之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在她耳邊說道:“以後都這麽叫。”


    褚悅推他去洗澡,他才肯動。


    她收拾好自己寫完的字,等他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對著自己看到一半的書說:“字寫好,也裱好了,你什麽時候迴去的時候記得帶上。”


    “由你來送,他們更開心。”周行之拿過她的書,稍加看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指南》。然後合上放到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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