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不止走心,還走腎。”宋倩故意把尾音拖長了說。


    陳禹敷衍似的嗯了一聲,沒吭聲,繼續畫自己的。


    “陳禹,你該不是真在老老實實做作業吧?”宋倩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紅唇鮮豔欲滴,也不知道是口紅的色號如此,還是因為和陳禹接過吻。


    陳禹嘴唇還有點紅,殘留著她的口紅。


    他似乎沒發現,宋倩也不說,看著他的側臉,視線落在他的唇上,都說男人薄唇是薄情寡義的很,陳禹的唇似乎就是如此了。


    又薄,唇峰分明,看起來薄情的勁非常明顯。


    宋倩今天出來特地打扮了一番的,穿著低胸的衣服,還搭了件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非常吸引人眼球。


    陳禹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一看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的。


    陳禹和宋倩玩的那會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女人,能玩,但是走不了心,隻能走腎。


    就跟網上不知道誰先說的,這種女生隻能談戀愛,是沒法子娶迴家的。


    雖然說現在說結婚還很早,他才二十一歲,都還沒到法定,都沒想過結婚的事,就隻是想當前的是談戀愛,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不在一起。


    至於這個宋倩,也是一樣的。


    主動倒貼送上門,還不用他費心思,所以秉承著不主動不負責的心態,就和宋倩在一塊了。


    至於這個在一塊,也就是玩玩而已,可不是什麽走心的。


    而宋倩還在旁邊撩撥他,但是陳禹不為所動,他看起來像是真的在做作業。


    宋倩就把自己的作業順便給他做了。


    陳禹沒拒絕,這對他來說也是順便的事。


    宋倩說:“你之前就是學藝術的?”


    陳禹想了想,說:“恩,學過一年。”


    “怪不得你基礎還不錯。”宋倩也難得不再看他的嘴唇了,他在畫畫,她也沒什麽事,就在邊上拿手機玩自拍,當然了,陳禹會入鏡,她也拍了陳禹。


    這樣就有了和陳禹的自拍了。


    宋倩沒什麽事,站起來了活動了身體,說:“我也沒什麽事,我隨便走走,晃晃。”


    “恩。”陳禹還沉浸在作業裏,也不管她上哪裏去晃。


    宋倩走開後,看到路上很多都是自己班裏同學,她隨便抓了個人問沈蒽柔在哪裏,沒人迴答,都說不知道。


    宋倩笑了笑,這些個同學不就是不想告訴她麽。


    還是有同學迴答她了,說了沈蒽柔在哪裏畫畫。


    宋倩就找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沈蒽柔在亭子裏畫畫,就她一個人,好像還沒開始畫,還在玩手機。


    沈蒽柔還在找感覺,沒有感覺下不了手,而且時間還有很多,她倒是不急,所以慢慢來,剛把顏料打開,拿筆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走過來,她就抬頭一看,看到了宋倩。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溫顏呢,她又沒來?”


    之前鬧過矛盾的,沈蒽柔就沒跟她說過一次話,她也不想跟宋倩來往,所以也就沒說話。


    而宋倩我行我素的,說:“怎麽了,不想跟我說話?”


    宋倩看了一眼她的畫布,說:“你畫你的,我玩我的,我也沒打擾到你。”


    她過來,就已經算是打擾到人了。


    何況她還在邊上和她說話。


    沈蒽柔歎息一聲,拿了畫筆開始打線稿。


    宋倩又拿了口紅出來補妝,餘光瞥到了她拿畫筆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那戒指看起來就不便宜,宋倩是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戒指的牌子是什麽,她挑了下眉,又注意到她戴戒指的手指是無名字。


    以前說是結婚的女人戴戒指會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是中指,但是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管這個的,喜歡戴哪裏就戴哪裏,沒有特地的含義。


    比較講究的一些人士會特別注意戴戒指的位置。


    但是像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又喜歡追求個性的話,愛戴哪裏別人都管不到。


    但宋倩直覺沈蒽柔不是有個性的人,戒指是不會隨便亂戴的,那她戴的這個中指的位置,就有點問題了。


    訂婚了?


    易淮先和她訂婚了?


    宋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沈蒽柔看。


    “看樣子易老師對你很好,戒指都給你買了?易老師跟你求婚了?”宋倩語氣涼涼地說,臉上帶著譏笑。


    沈蒽柔聽到她的話,手指頓了下,她這個戒指戴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摘,之前是冬天,穿著長袖,她經常把手塞進袖子裏的,因為太冷了,別人也就沒怎麽注意到她手的戒指。


    就連室友也沒察覺到。


    這戒指是易淮先給她戴的,是新年禮物,她一直戴著就習慣了,要是沒看到手上的戒指,她自己都忘記了。


    現在宋倩提到,她才想起來,頓了下,覺得沒必要解釋,就沒說話。


    “怎麽了,跟我這麽大的仇呢,理都不想理我了?”


    沈蒽柔這才說道:“你有什麽事找我嗎?”


    “有事啊,怎麽會沒事,我想起來之前搬宿舍的時候,我有東西落在宿舍裏了,你有沒有看到?”


    “沒有。”


    “真沒有麽?”


    “那你落了什麽東西?”


    “也沒什麽,一支寶格麗的口紅,還是挺貴的,我怎麽找都找不到,想著應該是搬宿舍搞丟了,你要是沒看到就算了,可能是真搞丟了。”


    沈蒽柔嗯了一聲,說:“你搬走的時候我們打掃衛生的時候沒有看到口紅,如果有,會給你的,但是沒有。”


    “哦,是麽。”宋倩又說,“寶格麗的價格還是蠻貴的,對我一般學生來說,那口紅我還挺喜歡的,不知道怎麽會弄丟了。既然丟了就丟了。”


    沈蒽柔繼續畫作業,注意力集中在了畫布上,也很明顯是不想和她聊天了。


    這本來就不是聊天的時候,何況她們倆關係本就不好。


    宋倩看沈蒽柔注意力都在作業上,她把手機收了起來,走到沈蒽柔身邊,又說:“你跟我說實話吧,這戒指是易老師送你的,對麽?”


    沈蒽柔說:“這跟你沒關係。”


    “有關係哦,怎麽會沒關係,上學期你和易老師在班裏眉來眼去的,我看了一學期了,都快被你們嘔死了。”


    說自己還好,但是說易淮先,她是看不下去的。


    “沒有的事你不要胡鄒鄒。”


    “怎麽會沒有呢,我可是都看到了,每次你們倆眉來眼去的我看著就膩的慌,怎麽這麽不知廉恥呢,勾搭男人也不分場地的,隨時都可以來,沈蒽柔,我是真小看你了。你就是看起來假正經,實際上髒的不行,你和我又有什麽區別呢。”宋倩笑著,拿著畫架旁邊的筆,給她的畫來了幾畫,直接把她的作業搞費了。


    沈蒽柔完全不想和她撕,尤其是在這種地方,她還要做作業,懶得搭理她。


    可是這對於宋倩來說,還是不解氣,她就是忍不下心裏那口氣,心裏都扭曲了,尤其是看到她手指上戴的那個戒指,一看就知道是易淮先送的,以沈蒽柔的性格,是不可能自己買戒指自己戴的,戒指的的意義可不是一般的。


    除了易淮先,誰還會給她買這什麽戒指。


    之前她們住在同一個宿舍的時候她就沒看過沈蒽柔打扮自己,別說戴首飾了,根本就沒有過。


    宋倩覺得她很好笑,恨不得撕破她偽裝的這層皮。


    沈蒽柔覺得她很莫名其妙,被她搞壞的作業她還沒開始畫多少,重新畫也來得及,她看了宋倩一眼,帶著明晃晃的警告,說:“你再來搗亂,別怪我不客氣。”


    沈蒽柔聲音雖然小,但是擲地有聲。


    宋倩往後退了幾步,說:“這都是你自找的,虛偽得不行,別以為你攀上了易淮先這顆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告訴你沈蒽柔,你肯定會遭報應的。”


    沈蒽柔:“我遭不遭報應跟你也沒什麽關係,你要是想看我笑話那就等著看,看我倒黴那天,但是我告訴你,你再來搗亂,我是真不會跟你客氣,我說到做到。”


    大概是好脾氣久了,總會被人欺負。


    沈蒽柔也學會懟迴去了,尤其是宋倩這種人,不懟她,那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又不欠宋倩什麽,為什麽要忍受這口氣,她受不了了,所以直接懟了。


    她們這動靜不小,在附近的同學走了過來,其中班長也來了,都是一個班的,班長肯定要維護好同學之間的關係。


    “怎麽了?”


    宋倩看到班長來了就走了。


    班長還追問了句,但是宋倩不搭理。


    班長就問沈蒽柔。


    沈蒽柔說沒事。


    看這樣子,班長摸了摸後腦勺,說:“那你要是有什麽事就喊我,我就在邊上。”


    “好的,謝謝班長。”


    “不客氣,都是同學。”


    ……


    這一個小小的風波沒有掀起什麽大的動靜,沈蒽柔很快重新投入做作業了,而宋倩也安分了,沒有過來騷擾她。


    但是下午就下起了大雨,這會在半山腰上,雨勢又急又大,所有人都跑到亭子下麵來避雨了,有的同學帶了傘,三三兩兩撐著傘往山下的公交站走。


    沒有傘的被困在山上,隻能等他們去公交站邊上的小店買了傘再上來給他們。


    沈蒽柔也沒有帶傘,就托了一個同學幫忙買傘,她在亭子裏等。


    陳禹和宋倩都在,還有好幾個同學。


    有同學看沈蒽柔自己一個人,就過來和她聊天,說了幾句話。


    這一幕落在了陳禹那,覺得很可笑,而他的視線難免會跟沈蒽柔對上,沈蒽柔是立刻別開臉,不看他,這會兒手機也響了,沈蒽柔拿出手機看,是易淮先打開的,她就走到一邊上去接。


    外麵下著雨,雨勢越來越大了,瓢潑大雨。


    易淮先也是因為看到下雨了,有點不放心,才給她打電話。


    “還在山上麽?”易淮先問道。


    沈蒽柔說:“對,因為下雨,被困在山上了,我托同學幫忙買傘了。”


    “買傘?這麽大的雨,等雨停了再走也來得及。”


    但是下山的公交車末班是六點鍾。


    她有點擔心坐不上公交車。


    但是她沒告訴易淮先,就說:“應該很快就會停了,看這樣子下不了多久。”


    易淮先沉默了會,說:“我去接你。”


    “不用麻煩,你那邊過來也要好久,我等雨小點就走。你放心吧,不用操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易淮先說:“你不是小孩,我也要操心。”


    沈蒽柔聲音壓的很低,有點怕被人聽到,說:“沒事,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再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自己,易淮先這才勉強答應,她也怕他過來接自己,要他跑這一趟,無疑是給他增加工作。


    隻是一場雨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易淮先說:“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我會的,放心吧。”她保證。


    易淮先拗不過她,就答應了,掛了電話後,又看了眼窗外的雨,這雨還是很大,劈裏啪啦的,豆大的雨水直接砸在了玻璃上,濺開了無數的水花。


    沈蒽柔也在看著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


    下山幫忙買傘的同學發來微信消息說小店的傘都賣完了,沒得買了,他就找別人借了傘,但是雨下太大了,山路又滑,老師不建議他們現在上山,說是再等會吧,等雨小一點,反正他們在山上也是在躲雨,很安全,不會有事。


    在亭子裏的人隻能等雨小點再走了。


    而剛才沈蒽柔講電話的內容也被陳禹聽到了,他聽她說那些,完全可以猜到她是在跟誰打電話,除了易淮先,還能是誰。


    陳禹下一秒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戒指,眼神充滿嘲弄,也真是高調,居然都戴戒指了。


    那戒指的位置很容易讓他想到一些特殊含義。


    宋倩還坐在他身邊,說:“今晚我們不會在山上過夜吧?這雨要是不停,那我們真要在這過夜了。”


    陳禹沒說話,拿了支煙在抽。


    男生嘛,多多少少會抽煙也不足為怪了。


    沈蒽柔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地麵,心裏在祈禱這場雨快點過去。


    宋倩說這句話後,邊上有男同學打趣搭腔說:“那可怎麽辦,沒有帳篷,真要風餐露宿了。你還好,有陳禹摟著你,我們可慘了。”


    宋倩迴嘴:“那你們也可以呀,而且誰要跟你們一起過夜,你們要是不在,隻有我和陳禹那還可以考慮一下。”


    “喲,這就和陳禹那什麽了,宋倩,你們倆之前不是鬧不和麽,怎麽這就和好了?”


    宋倩白了他一眼,說:“不行麽?怎麽,還要經過你允許?”


    那同學又想起什麽,畢竟之前陳禹是和沈蒽柔傳出過關係的,現在陳禹又和宋倩在一起了,這——就令人耐人尋味了。


    而現在這三位都在一起,這不就是所謂的緣分了麽?


    “這話說的,什麽叫經過我的允許,我不就是好奇麽,好奇而已。”


    宋倩不想理他了。


    易淮先這邊覺得這雨下得似乎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他喊來何用,問他:“等會還有什麽安排?”


    “晚上有飯局,是易老爺子打來電話要您一定去參加的。晚上八點鍾。”


    “晚點再去吧。”


    何用看到他要走的模樣,說:“老板,你有什麽安排嗎?要走了嗎?我開車送你。”


    “不用,我去接人。”


    何用也不敢多問了,易淮先已經走了。


    這雨太大了額,易淮先放心不下沈蒽柔,提前結束工作直接去接她好了,要是跟她說他要過去,她肯定是說不用的,那他就直接過去就行了。


    開車過去她那邊也要一個小時左右,這路上又塞車,更加耗時了。


    ……


    沈蒽柔也覺得微妙了,陳禹和宋倩在聊天,說話聲音挺大的,她能聽到一清二楚,雖然不是在說她,但是她如坐針氈的感覺就沒消下去過。


    有男同學看出她的尷尬和不適,就走了過來和她聊天,還拿了瓶沒開過的水給她。


    那男同學還小聲跟她說不要看他們倆,就當作沒看到就行了。


    她看出他的意思,笑了笑,察覺到他的好意,於是說了句謝謝。


    那男同學摸了摸頭,說:“不用客氣,都是一個班的,怎麽說都是同學。”


    同學嘛,就應該互幫互助的。


    “你冷麽?你那邊會淋到雨嗎?”


    沈蒽柔說不會,搖了下頭。


    “沒有就好,這下了雨又在山上更冷的,溫度低,你要是會被雨淋到我們換個位置。”


    沈蒽柔說:“不用的,謝謝。”


    陳禹和宋倩在一塊打遊戲,兩個人拿出了手機在那打,遊戲聲音也是開的外放,聲音很大也很吵,其他人沒說什麽,所以他們倆也就更加肆無忌憚旁若無人了。


    “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停,這麽大,說下這麽大就下這麽大,你的作業都畫完了嗎?”


    沈蒽柔:“畫完了,都好了。”


    男同學也是好心,怕沈蒽柔太尷尬,不管找她說話聊天化解尷尬的氣氛。


    隻是沈蒽柔慢熱的很,她雖然也知道他的好意,但她不是會聊天的人,性格也是很慢熱,隻有他問她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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