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蒽柔,你也不用怕陳禹,這是我們小組作業,他也是一員,不做作業到時候期末扣分的是他。”


    “對啊,陳禹自己都不擔心,你就別操心了。”


    幾個同學都差不多是這樣說的,沈蒽柔其實也明白,既然這樣了,她也不好說什麽了。


    到了晚上,她的微信收到了一條申請好友的驗證,打開一看,是陳禹加她好友。


    先前鬧掰之後,陳禹就刪了她,她也不太在意,現在陳禹又加她,她頓了下,沒有立刻通過。


    而陳禹那邊大概知道她不會輕易通過好友申請,於是又加了一下,說作業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她,畢竟她是組長。


    沈蒽柔這才通過驗證。


    添加好友之後,陳禹立刻問了一道關於作業的問題,沈蒽柔也需要查資料,查了之後就告訴他了。


    陳禹迴了句謝謝,又問:還是不太明白,你能解釋詳細點嗎?


    陳禹這麽老實在做作業?


    沈蒽柔表示疑惑,雖然疑惑,還是給他解釋了一番,然後屬於她部分的作業耽擱了進度,她放下手機趕緊寫自己的,等會九點鍾還要去跟其他同學討論。


    她既然是組長,總不能她的那部分還沒完成就去討論吧。


    也就沒再看微信,而且都是做作業,她也沒做過,也有不懂的地方,不能陳禹問什麽她就迴答什麽,那陳禹幹脆也不用做了,直接讓她做就行了。


    她沒看微信這段時間,陳禹又發了很多消息過來,她手機屏幕一個勁在閃。


    沈蒽柔其實有點害怕看陳禹的消息的,原本平時在班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氣氛很尷尬,她都是避開他們的,包括宋倩。


    沈蒽柔做完自己的了才看手機,陳禹發了很多條信息,大概是等她迴複等的不耐煩了就說她要是不想幫忙就算了,不就是一個組長而已,神氣什麽。


    沈蒽柔迴了一串省略號過去,想了想,又說了句:我也有作業要做,你要是有不懂的也可以查資料,上網找,我也是這樣,而且我不認為組長有什麽了不起,這也隻是臨時的,分工完成的作業我現在能幫你做了,那之後呢?總不能每次都是我幫你吧?


    其實要不是陳禹說的太過分,她也不會直接挑明了說。


    她承認自己之前性格挺溫吞的,導致遇到事的時候猶豫不決,甚至還做了錯的決定,比如她答應和陳禹在一塊這件事,現在產生的後果她也承擔了,也沒有推卸,但不是可以讓陳禹隨意拿捏的。


    這要是再被陳禹拿捏,她也太沒用了。


    陳禹發了個冷笑的表情過來,表示對她的不屑。


    其實吧都是大學生了,還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這麽幼稚。


    沈蒽柔又緩和了下態度,跟他說:抱歉,剛才也在做作業,沒有來得及看手機,如果你趕緊很不好,那我道歉,但是作業這塊,還是希望能夠獨立完成,然後再有困難的,等大家在的時候拿出來一起討論。


    她隻能是這樣說了。


    陳禹沒再理她。


    沈蒽柔拿了電腦就去跟小組同學一起討論了。


    意料之內,陳禹沒來,他的作業也沒交。


    組員的意思是不用管陳禹那份了,到時候直接跟老師說就行了。


    沈蒽柔想了想,說:“他那份我先做了,畢竟是小組作業,我不想他影響到我們的成績,我也會跟老師坦白,他不想做作業,沒有小組意識的話,他那份,我們也不應該包攬。”


    其他人也沒意見,就這樣決定了。


    就這樣,到了交作業那天,老師就問了陳禹怎麽沒來,他甚至連上課都不來了。


    沈蒽柔就把情況跟老師說了,老師頓了頓,說:“行,他不交作業的話,那我隻能扣他的分了,你們組就當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不影響整體,而且陳禹這次的確挺過分的。


    老師這邊剛說完,宋倩忽然來了一句:“老師,你別相信沈蒽柔說的話,沈蒽柔這是公報私仇呢,陳禹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沈蒽柔沒跟你說,她是故意想害陳禹。”


    沈蒽柔:“他請假了我不知道,也沒跟我說。”


    班長也說不知道,和陳禹一個宿舍的人都說不知道陳禹請假了。


    老師其實是有所耳聞關於陳禹和沈蒽柔之間的一些事,也就聽過而已,並不好奇,現在宋倩又這樣說,老師笑了下,說:“除了你,沒人知道陳禹請假,剛才上課你怎麽不告訴我呢?而且陳禹也沒跟我請假,還是他隻是跟你說了?”


    宋倩說:“他是這樣跟我說的,我以為他有跟老師說,抱歉,可能是我搞錯了。”


    “沒跟我或者輔導員請假都不算請假,好了,不要耽誤上課,這事下課再說。”


    班裏女生少,而宋倩是跟男生玩的好,後來大家都知道她對陳禹有點意思,男生就也不太和她來往了。


    宋倩現在也沒幾個好朋友了,不過她倒是和別班的同學走的很近。


    因為這事後,陳禹在老師心裏的印象更差了,覺得他以後要是從事這一行業,肯定不適合,他也不好好學,態度也有問題,最主要的是,他沒有敬畏心,任何一個行業,都需要一個敬畏心,他沒有。


    江大的建築係是出了名的,培育了很多知名的建築師,當然了,一個班級,肯定有能力超群的,也有能力一般甚至是一輩子都可能隻是個普通的建築師,學校是給了一個學習的渠道,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天才。


    這個道理老師們都明白,也沒希望每個學生都能成為非常厲害的建築師,但是起碼是對這行是有敬畏心,是一個正直的人,很顯眼,陳禹不是。


    幾個專業課的老師都覺得陳禹太浮了,沉不下來,於是把這事就跟他們輔導員說了,輔導員可是宋倩的親戚,宋倩來找她玩的時候,輔導員就把這事跟宋倩說了。


    宋倩有些吃驚,說:“難不成還要讓陳禹轉專業啊?”


    “他要是再這樣下去,學校隻能勸他轉專業了。”


    “但是轉專業也不是那麽容易啊,就像陳禹這樣,怎麽轉。”


    “所以最壞的可能是退學,你跟他關係不是挺好的麽,你不知道他今年是怎麽迴事嗎?”


    宋倩嗑著瓜子:“怎麽迴事,還不是因為沈蒽柔,都是沈蒽柔害的。”


    輔導員也聽過沈蒽柔和陳禹交往過,不過那不是老早就分了吧,要是影響也不至於吧,而且現在沈蒽柔可是有靠山的,不好惹。


    先前沈蒽柔被退學,這事也是傳開了,因為畢竟是沈家那邊來人了,直接讓沈蒽柔退學,還是輔導員簽了字的。


    又過沒幾天,易家那邊也來了人,也是因為沈蒽柔被退學的事情來的,還找了學校說得上話的一些ling導,幫忙重新調和了沈蒽柔被退學的事。


    讓輔導員沒想到的是,沈蒽柔會跟易家搭上關係,這事易家那邊也說了不要傳開,易家可不好得罪,這事也就沒有傳開。


    之前宋倩聽說了沈蒽柔又迴來學校上課,還找她問過為什麽,沈蒽柔不是都退學了麽。


    輔導員當時隻是說沈蒽柔可以迴來了,那是一場誤會,她也沒有告訴宋倩真正的原因。


    即便如此,宋倩也不難猜測這肯定是跟易淮先有關。


    宋倩又問起了這事:“表姐,你就跟我說實話,沈蒽柔不是退學了嗎,為什麽又重新迴來學校上課,那沈家不是都不讓她繼續念書嗎?”


    輔導員:“你就別說這事了,都過去多久了。”


    “你就告訴我吧,求求你了,我很好奇。”


    “行了行了,我跟你說,但是你知道也別說出去。”


    “行,我答應。”


    “是易家在施壓。”


    “我就猜到了,是易家,這沈蒽柔是好本事。”


    “好了,你也別激動,我知道你不喜歡沈蒽柔,但是現在沈蒽柔也不是我們能惹的人了,她有易家做靠山,還是算了。”


    “那易淮先上學期跑來學校做老師也是因為她?”


    “那不是,是童教授邀請他來的,這也是為你們好,這是童教授之前我們開會的時候說過的。”


    宋倩極其不屑切了一聲,雖然都知道了,可也沒什麽用,“看不出來,她是真的能勾引人。”


    “你也不用這麽生氣,像易淮先這種男人,有錢,想做什麽都行,何況又認識童教授,關係網廣,沈蒽柔搭上他,不用愁了。你也學學人家,學聰明點,也找個像易淮先這麽厲害的男人,也不用愁了。”


    宋倩環抱起了雙臂:“我哪裏有沈蒽柔的本事,我要有她的本事,早就拿下易淮先了,至於現在這麽憋屈。”


    “還易淮先,你清醒點,別一天到晚易淮先了,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了,之前為了幫你,我差點得罪他,他沒計較已經算不錯了。行了,既然找不到易淮先這種男人,你就老實點,多花點心思在課業上,不要想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就連表姐都勸她認真學習了,宋倩還是不在意。


    “你別不在意,現在是陳禹被重點觀察,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就輪到你了,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到底是親表姐,還是勸了她幾句,但是宋倩沒聽進去,她也不在意,她原本不想念建築專業的,還不是家裏逼的,她也沒辦法,選擇了這個專業。


    ……


    陳禹被輔導員找去談話了,輔導員的話說的挺重的,就是說陳禹態度不行,成績也不行,他要是再這樣下去,要麽轉專業,要麽退學,就這兩個選項。


    陳禹當時就想到肯定是有人在算計他,除了易淮先,他也想不到還能是誰。


    輔導員的言下之意讓他這學期努力把成績拉迴來,不要曠課逃課了,下學期成績要是沒有問題,就不用轉專業,輔導員還說她已經跟學校那邊求過情了,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陳禹沒有表態,表情漠然。


    “陳禹,其實說句實話,我也是看在你和宋倩之前玩的好的份上,已經極力幫你說過好話了,但是你自己不認真起來,誰也幫不了你,你知道嗎?”


    陳禹說:“謝謝輔導員,我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導員沒說什麽了,就讓他走了。


    陳禹走出辦公室的路上,越想越諷刺,拿了手機給沈蒽柔打了一通電話,問她:“你倒是能耐了,還會告狀?”


    沈蒽柔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別裝傻了沈蒽柔,你跟老師告狀,想讓我轉專業?我告訴你,別想了。”


    其實這段時間來,陳禹一直生活在沈蒽柔的陰影下,隻要想到她跟易淮先恩恩愛愛就非常不高興,心裏驀然一股恨意滋生,他恨沈蒽柔,也憎恨易淮先,前者是玩弄他的感情,後者是道貌岸然,一出生就擁有了他一輩子都在渴望的身份地位。


    他其實是喜歡沈蒽柔,但這種喜歡是扭曲的,也不是純粹的喜歡,就是得不到的所以一直在騷動。


    沈蒽柔說:“如果你說的是那次作業的事,我跟老師說的也是實話,我也勸過你,是你沒把小組當迴事,你要是想怪我,那就怪我吧,但如果還有下次,我還是這樣。”


    她也不怕,坦蕩蕩的,有什麽好怕的。


    陳禹要是怪她那就怪她好了,反正也掉不了一塊肉,她也盡力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其他事,她愛莫能助。


    “果然有了靠山就不一樣,易淮先年紀這麽大,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陳禹破罐子破摔了,言語之間充滿嘲諷。


    沈蒽柔緊緊握著手機沒說話。


    “去年一學期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和易淮先在那裝,一個在上麵道貌岸然上課,一個在下麵聽課,你們倆之間把其他人都當做傻子在那暗送秋波,真以為我沒看見?”


    陳禹說話也愈發不客氣起來,甚至拿出了去年的事情說事。


    沈蒽柔頓了頓,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齷齪,私人感情我沒帶到學校來。”


    “沒帶到學校來?你以為我相信你說的?沈蒽柔,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手段真是高明。”


    沈蒽柔歎了口氣,覺得和他說這些仿佛是對牛彈琴,也沒什麽必要了,她捏了捏眉心,說:“算了,隨便你怎麽說。”


    “我告訴你沈蒽柔,你既然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也被以為我陳禹是好欺負的,你敢做這些事,就別怪我,”


    沈蒽柔率先把電話掛了,有些煩,捏著眉心,也不知道哪裏又得罪了陳禹,就是不肯放過她。


    要是陳禹亂說,她也攔不住,還好易淮先不在學校上課了,要是周圍有什麽不好聽的傳聞,他也聽不到。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也不怕陳禹亂說,經曆這麽多事情,她的抗擊打能力肯定要比以前好,不會輕而易舉被打敗,也不會那麽容易受傷。


    陳禹被輔導員約談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就傳開了,尤其是在班裏,就連沈蒽柔都聽說了,還是聽陳禹室友說的,陳禹的室友私底下提醒沈蒽柔,最近小心點,陳禹氣急敗壞了肯定要找她麻煩,要她提高警惕,小心點陳禹。


    陳禹室友也是一番好心,畢竟陳禹一個男人,至於這麽小心眼要對付一個女孩子麽。


    也因為這樣,原本和陳禹走的近的那幾個同學都不怎麽和他來往了。


    沈蒽柔知道了消息了,知道了該來的都是要來的,她再防備也是防不了的。


    這天周末,沈蒽柔要迴雅庭居,尹瑜也要迴家一趟,她就跟沈蒽柔一塊去等車。


    兩個人等車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對麵馬路的溫顏,尹瑜先發現的,她立刻讓沈蒽柔也看過去。


    “是溫顏吧,是她吧?我應該沒看錯。”


    沈蒽柔皺了下眉,發現溫顏已經上了一輛豪車。


    尹瑜感慨:“那車不是普通的車吧,那車也要幾百萬吧?”豪車應該不會出來做代價或者順風車之類的,尹瑜覺得奇怪,扯了扯沈蒽柔,說:“那不是順風車或者滴滴之類的吧?”


    沈蒽柔沒說什麽話。


    等溫顏上了車,那車很快又開走了。


    尹瑜說:“溫顏也談男朋友了嗎?”


    沈蒽柔說:“不知道,車來了,上車吧。”


    沈蒽柔明顯不想多聊,趕緊上了公交車。


    尹瑜也覺得沈蒽柔不想多說,聳了聳肩膀,沒再多問了,不過心裏也有了疑惑,怎麽感覺溫顏比沈蒽柔還要神秘。


    就是身上的秘密好像特別多,尤其她性格高冷,也不愛說自己的事,更讓人覺得好奇了。


    而尹瑜又是個好奇寶寶。


    沈蒽柔中途接了一通電話,是易淮先打來的,問她到哪裏了。


    沈蒽柔說:“在迴去路上了,晚上七點之前應該能到。”


    “怎麽不讓我去接你,或者我讓何用過去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剛好去買點東西,順路。”


    易淮先低聲笑,明白她就是不願意讓自己過去接是為什麽,他也不難為她,說:“恩,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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