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不敢看我。”


    躲是躲不掉了,她硬著頭皮抬頭看他,一字一頓道:“你怎麽會……”


    “會忍住?”易淮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你是失望了?”


    失望倒也不至於,她哪裏會失望。


    沈蒽柔不想和他進行這個話題了,連忙扯開話題,說:“你要遲到了。”心裏是迫不及待想他趕緊走。


    “恩,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易淮先好不容易出門了,沈蒽柔看門關上後,這才鬆了口氣,活動了下胳膊和酸痛的腿,即便沒做到最後一步,也被易淮先得逞了,最後一步如同虛設,不過要是真做了,她大概也起不來了。


    易淮先的殺傷力她算是嚐到了。


    這就是三十歲的男人?


    嚐到了甜頭的易淮先去事務所,臉上的神情比往日溫和許多,仔細看著,嘴角有淡淡的笑意,這跟平時嚴謹嚴肅的模樣不太一樣。


    員工私底下猜測是不是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就連易淮先也不能避免?


    在今天之前,易淮先公司的下屬都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今天是頭一次,大概是人都不能避免,沒有人是一直穩居神壇不食人間煙火的。


    何用送文件給易淮先過目的時候,也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說:“老板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了?”


    易淮先翻閱文件的手一頓,很快恢複正常,說:“我這樣子很明顯?”


    “恩,很明顯。”何用心裏想:那可再明顯不過了,簡直是買彩票中千萬大獎的級別了,就差把‘愉悅’二字寫在腦門上了,哦,當然,即便易淮先腦門上寫了這兩個字,他已然是出色的英俊。


    不止女人看自己偶像有濾鏡,何用看自家老板也是有厚重的濾鏡。


    易淮先說:“那你就不要看。”


    何用笑笑:“老板,這我可不能不看您,我可是您的助理。”


    易淮先這次沒有說他什麽,把文件給了他,站起來拿了衣服要出去的樣子。


    “你今天幫我訂個餐廳,晚上,七點三十分的,兩個人。”


    “老板,和誰?”


    “女朋友。”


    “……”何用明白了。


    中午,易淮先出去跟朋友吃飯,沒帶何用,午休時間充足,何用就給陸樾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約,陸樾說無,在他們公司附近辦事,何用就約他一塊吃午飯,就在附近商場裏麵的餐廳。


    普通餐廳沒那麽多規矩和禮儀,何用也沒穿外套,把工牌塞進襯衫口袋就出來了,陸樾比他早到一步,已經點好了菜了。


    見了麵,坐下來,喝了口水,何用說:“小陸總,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不?”


    “先別說,讓我猜猜。是不是跟淮先哥有關?”


    “對。”


    “那跟沈蒽柔有關係嗎?”


    “可以說是有關係。”


    陸樾笑的雞賊:“哦喲,發生什麽了?你這一副吃瓜樣,是不是有勁爆的消息透露?”


    何用也是自己吃瓜吃的開心,又不能跟公司其他人聊,但凡是人呢就有八卦,何況是易淮先的八卦。


    而跟陸樾聊這事,是最合適的。


    何用說:“我覺得老板跟沈小姐的關係突飛猛進,老板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可叫一個愉快,真的,可惜了,你沒見到。”


    陸樾:“……”他看何用的眼神充滿不屑,覺得他似乎沒什麽見識,很嫌棄的搖了搖頭,說:“我他媽還以為你看到他們大庭廣眾接吻了。就這?都不想說你了。”


    何用:“小陸總,別這樣啊,我好不容易主動找你分享,你這樣嫌棄我。那以後老板有什麽我都不跟你說了。”


    “別,好好,我錯了,不過何助你考慮到你這樣說你老板的八卦,要是被你老板知道了……”陸樾笑嘻嘻的,他說,“我可是人間喇叭。”


    何用倒是忘記了,不過之前找他問老板八卦的人是誰?不就是他陸樾嗎,才過了多久,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小陸總,這樣不厚道。大不了中午這頓我請了。”


    陸樾這才高興說:“行,不愧是何特助。”


    吃著吃著,陸樾忽然想起了什麽,說:“對了,淮哥最近還在忙跟周繆那個項目嗎?”


    “恩,項目還在施工,老板不放心把項目給周總找的施工公司做,所以沒一個環節都在盯著。”


    “這周繆有點意思啊,他居然能搞定淮哥,當初聽說他們要合作的時候,我都驚了,仔細想想淮哥怎麽會和周繆這種人打交道。我跟你說個八卦,你別跟別人說出去。”


    “小陸總看不起誰,我是這種人?”


    “知道了知道了。”


    “你說吧。”


    “我聽說這周繆喜歡玩學生,江大有個女學生被他包的,還經常帶出來幫他招唿合作夥伴,就把她當成ji了。”


    何用腦門發麻:“小陸總你這是從哪裏聽說的?”


    “你別管我,我認識這麽多人,肯定有人會說的。”


    何用想也是,點點頭,說:“你說這個人,之前我跟老板和周繆吃飯的時候有遇到,不過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你說的這個。我隱約是有點印象的,但是記不太清。”


    “還真有這事?”


    “可是這些有錢人養女人不是很正常麽,為什麽會這樣說?”


    陸樾抓了把頭發,舔了舔嘴唇,說:“有點好奇,聽說這女的是江大的,而且還是周繆一直資助的對象。”


    “小陸總,如果是這樣,那跟你似乎也沒太大關係。”


    陸樾:“那你不準我好奇啊?”


    “好好好,小陸總說什麽就是什麽。”何用無可奈何的笑,過了會,說:“那個女生如果是江大的,那有點可惜,江大是個好學校。出來都能找到像樣的工作,沈小姐也是江大的,還是校友。”


    “可惜,還好吧,隻不過這女的也傻。”


    陸樾是純粹好奇,隨口提了提,何用知道的也不多,就暫時過了這事。


    何用吃到一半想起來來要定晚上的餐廳,趕緊把這事做了,才放心吃飯。


    陸樾笑他:“你這助理更像是保姆。”


    “助理不都這樣?好了,小陸總你慢慢吃吧,我先迴事務所了。”


    “再見,何助。”


    陸樾等何用走了,擰眉思索了一陣,也不吃了,直接走了。


    易淮先下午又有工作安排,要去見童教授,童教授臨時約他出來打高爾夫球,既然是童教授約的,易淮先暫時推開了工作,便去赴約了。


    高爾夫的場地一般都不在市中心的地段,易淮先自己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小時,他到的時候,童教授已經在了。


    這次見麵,不止是童教授,還有童教授引薦的另一位同行,也是建築設計師,也是從國外迴來的,很有名氣,叫布亞斯。


    混血兒,也是近期來江大發展的建築設計師。


    布亞斯主動跟易淮先握手,一口流利的英文,介紹自己。


    易淮先也是,畢竟在國外混這麽久了,口語好是必備的。


    童教授說:“布亞斯是我朋友的學生,剛迴來沒多久,說是聽說你也在江大,於是選擇來江大發展,這次來,也是想和你認識認識。”


    “布亞斯聽得懂中文,之前特地請老師學習過,你們也可以用中文交流。”


    易淮先禮貌的笑了笑,沒說什麽。


    布亞斯又秀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說自己中文名叫羅非,非常的非,說這次迴來也有一部分是他母親的意願,她母親是南方人。


    其實這些,易淮先都不感興趣,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說白了,就是社交笑容。


    一方麵是看在童教授的麵子上,一方麵是他性子慢熱,若不是自己感興趣的,一般都很冷淡。


    童教授也了解,找了個機會,四下沒人的時候,跟他說:“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冷情的人,不過這個布亞斯我覺得很像你,可能也不是很像,也許是我的錯覺,不過他畢竟名氣擺在這,多認識一個朋友,也許以後用得上。”


    “淮先,你能走出來,我很欣慰,我其實很怕你走不出當年的陰影。還好,你走出來了,並且很成功。”


    易淮先的父母,曾經也是童教授的學生,而易淮先是從小受父母熏陶,耳濡目染,最後也學了建築這專業,從事這行,他其實一開始並不喜歡,隻不過是父母希望他也做這行而已。


    他很尊重童教授也是因為父母的關係。


    童教授也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


    至於他父母的事,的確挺令人痛心的。


    布亞斯對江城很感興趣,說這座城市有獨特吸引他的地方,開起了話頭,便停不下來。


    而易淮先沒什麽情緒,一貫的淡然。


    結束後,童教授說要一起吃頓飯,並且晚上還有幾個老朋友過來,童教授也訂好了地方。


    易淮先不得不推掉了晚上和沈蒽柔的約會,給她打了一通電話,說了情況。


    沈蒽柔沒想到他訂了餐廳的,不過臨時有事,得推掉,她表示理解,說:“不過你晚上別喝酒,喝酒就不要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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