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怡垂眸,覺得剛才自己那番話非常可笑,說:“剛才失態了,讓你笑話了。”


    “不會,人之常情。”


    易君怡斂了情緒,沒說什麽。


    易淮先倒了杯溫水遞給她,說:“徐嘉會沒事的,陸質已經找到她了,很快她就迴來了。”


    易君怡也認識陸質,知道他的能力,所以才敢放心了些。


    易君怡坐在沙發上,眼下除了在家裏等陸質消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她不是警/察,沒有辦法做警/察做的活,能找到徐嘉的,也隻有陸質他們了。


    易君怡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陸質身上了,她心裏不斷祈禱希望徐嘉不要出任何意外,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迴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了。


    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僅剩的寄托了。


    她努力工作不依靠易家也都是為了這個女兒,就這麽一個女兒,她無法想象,萬一徐嘉真遭遇了什麽不測,那她的未來怎麽辦,她還這麽小,前途應該光明無量的。


    沈蒽柔在樓梯口站著,她遲遲沒有下樓,是因為易淮先讓她迴房間休息,她昨晚都沒怎麽睡,陪他在客廳熬了會,快天亮的時候,她不小心睡了過去,易淮先幹脆抱她迴房間了,三令五申,讓她好好休息。


    徐嘉的事,不用她操心。


    可是她睡了會就醒了,睡不著。


    到了中午,午飯時間,易宅冷冷清清的,氣氛一直是非常低的氣壓,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麽笑容,包括管家。


    就連平時笑容滿麵的管家的臉上都沒了笑,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桌飯,沒人有胃口,沈蒽柔也沒什麽胃口。


    易老也沒動筷子,畢竟是自己外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放心不下,又在其問起了易淮先,說:“陸質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易淮先:“還沒有,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打過來。”


    易君怡也同樣的毫無胃口,她盯著一桌的飯菜,毫無食欲,她歎了口氣,說:“爸,你們都吃飯吧,別不吃,我相信陸質一定會把我女兒帶迴來的。”


    易老也隻是歎氣。


    沈蒽柔去廚房盛了碗湯給易老,然後坐迴自己位置上,她對麵是易淮先,她也不太敢看他。


    易老說:“都吃飯,別唉聲歎氣了。”


    易老發貨,他們這才拿了筷子夾菜,但是胃口都不佳,沒吃多少。


    易淮先這會又接到電話,放下筷子便走出去講電話了,是陸質打來的,陸質說已經找到徐嘉了,現在正在迴去路上,等會他們可以去警/察局了。


    “現在去警/察局,陸質已經找到徐嘉了,現在正在迴來路上。”


    易君怡一聽到這個消息,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趕緊拿了衣服就去開車,先去警/察局等著。


    沈蒽柔也想去,不過她覺得徐嘉見到自己可能會不高興,她就沒出聲,也沒跟過去。


    他們才是徐嘉的親人,她什麽都不算。


    易淮先走之前迴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話想說,最後隻說了一句:“你在家裏等著,等我迴來。”他伸手,溫熱的手掌落在她頭頂,輕輕揉了兩下,就走了。


    車聲響起,由近及遠,直到沒了聲音,沈蒽柔這才收迴思緒上樓了。


    她迴到房間,環顧了一圈,感覺這個房間裏也沒有一寸角落是屬於她著急的,她隻是暫時借住,寄人籬下而已。


    她翻開微信,發現沒幾個可以聊心事的朋友,她朋友原本就不多,以前玩的好的高中朋友都不在江城,和她是天南地北,漸漸就失去了聯係,如今都沒幾個還在聯係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人迴來,沈蒽柔主動給易淮先發了條微信,問他情況怎麽樣了。


    過了十幾分鍾,易淮先才迴複,說:沒事,不用擔心。


    她看著易淮先的迴複,一時之間陷入沉默,也不知道怎麽迴了。


    沒過多久,一通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歸屬地顯示是江城的,號碼很正常,沒有異樣,她這才接聽了。


    “你是沈蒽柔?”對方很大聲質問。


    沈蒽柔:“是,我是。”


    “陳建北是不是你爸?”


    沈蒽柔擰了下眉:“……”


    “說話,陳建北是不是你爸?”


    “不是。我不認識他。”


    “還裝作不認識?陳建北都跟我說了,你就是他女兒,聽著,我不管你們怎麽迴事,反正陳建北現在找不到人了,我隻能找你,父債子償,你爸欠了我們好幾萬還沒還,從去年拖到現在了,我們找不到他,那你來還。”


    有了之前的經驗,沈蒽柔麵對這種事情,比較冷靜了,說:“他不是我爸,誰欠你的錢你找誰,我沒有欠你的錢,你找我沒用。”


    她不認陳建北,是因為他不配。


    她對他毫無感情,陳建北也沒養過她,她對這個人,沒有一點親情,所以可以不管他那些麻煩事。


    對方明顯是見慣了了她這套說辭,說:“你別以為你不認他,就不用幫他還錢,我可不管你們之間的事,總而言之,我們是認定你了,你要是不還錢,可以,我們可以到你學校去鬧,讓你的老師同學都知道你家的醜事。”


    “小美女,你放心,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種小姑娘,你要是實在沒錢還,可以,用你的身體來還。”


    “高學曆又漂亮的小美女還是值點錢的,不用擔心,你有的是辦法還上錢!”


    沈蒽柔說:“你們要是亂來,我可以報警。”


    “警/察管不了,這屬於民間糾紛。你爸的的確確是欠了我們的錢,我們不是高利貸,屬於正規民間放貸,不違法,聽清楚了嗎?”


    “你們剛才的行為已經屬於敲詐威脅我了,事實上,我沒責任和義務承擔他的欠款。”


    “敲詐?小美女,你倒是挺懂的,那行,明天周一對吧,你等著,我們會到你學校拉橫幅,你等著吧。”


    他們率先掛了電話,幾個人相視一笑,說:“這個陳雅的點子夠毒的,這樣逼她還錢,是不是太狠心了,她剛說的也對,陳建北又不是她爹。”


    “什麽不是她爹,你沒聽陳雅說的,那個叫沈蒽柔的才是陳建北的親閨女,陳雅現在叫沈雅,你別喊錯了。”另一個染著黃顏色頭發的小年輕說。


    “對對對沈雅,這妮子也不是好惹的,居然出這種注意,我們多少年沒幹這種事了。”


    “管她的,隻要她給我們錢,我們就聽她的,隻要不殺人放火,這種小打小鬧還是沒什麽問題,小意思。”


    “對對對,隻要她付錢,我們就聽她的。”


    小黃毛又給沈雅發了一條短信,跟她說事情已經辦妥了,明天就等著看好戲了。


    ……


    沈家。


    沈雅剛上完課,她學那些課程都屬於成人教育,她沒了學籍,也過了年紀,隻能走成人教育這塊,把專科畢業證書拿到手後,沈凱東會另外安排她繼續進修深造。


    對於沈家這種家庭來說,一個專科證書是拿不出手還會被笑話的,一定要度過金才行。


    沈雅不是學習的料,她學起來異常困難,吃力,但是能怎麽辦,都要硬著頭皮繼續。


    沈雅收到了小黃毛的短信,笑了笑,“沈蒽柔呀,這些都是我送你的禮物,你慢慢享受我過去二十年所過的生活。”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沈雅把短信刪了,怕留下什麽證據,刪了後,忍不住笑出聲,心裏頭可高興了。


    她高興的是,沈蒽柔的好日子結束了,她的好日子才來。


    房門被敲響,趙欣夏推開門進來,詢問道:“怎麽樣,今天學的內容有沒有壓力?”


    沈雅立刻換了副乖巧的模樣,說:“沒有的,媽媽,我都學會了。”


    “那就好,好了,餓了吧,吃點東西再繼續吧。”


    “好。”


    手機這會又響了,趙欣夏聽到她的手機響了,問:“誰給你打電話?”


    “我看看,哦,是垃圾信息,不用管。”


    “小心點,現在很多詐騙,有異常的號碼不要接。”


    “好的媽媽。”


    趙欣夏處處將她的生活照顧的很好,非常貼心,就怕她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也怕她心裏會覺得她不公平之類的,所以趙欣夏對她非常上心。


    沈雅也能覺察到,所以她更加享受目前的生活,心安理得接受趙欣夏的好。


    她是沈家唯一的女兒。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吃著點心,沈雅問:“媽媽,最近蒽柔姐怎麽樣了,怎麽沒聽你們提起過她。”


    “怎麽忽然問起她了。”趙欣夏聽到沈蒽柔的名字,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來了,是不是我提到她,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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