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雲溪本想自已報仇,現在既然有人接手了,那她暫且放手好了。


    “姐,那我還踢他嗎?”


    雲梅踹他臉兩腳後,一臉緊張而又激動地看向雲溪請示。


    雲溪笑著反問:


    “你覺得呢?”


    “我把五十兩銀子給你,你讓他們饒過我吧。”


    地上的混子頭頭停止哭泣,一臉求放過地看著雲溪。


    “在我腰上的荷包裏。”


    混子頭頭看著小小的雲鬆,眼神示意他去拿。


    雲鬆先是詢問般地看了雲溪一眼,接著,眸光淡淡地掃視一圈其他人。


    其他人收到,識像地轉過頭,當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然而,雲鬆還是一臉嚴肅地開口,為自已找起了托詞。


    “你們先綁架了我姐,接著又綁架了我和我二姐,我和我二姐,擔心又害怕。


    一害怕,晚上就會做惡夢,做惡夢呢,就會生病,生病了,就會吃藥,吃藥要用錢,所以,你這銀子是給我們看病抓藥的醫藥費,是你們心甘情願賠給我們的。”


    說完,雲鬆一臉理所當然地從混子頭頭腰上取下荷包,從裏麵坦然拿出了五十兩銀票,一臉求表揚地遞到雲溪手裏。


    “姐姐,給。”


    “真乖!”


    雲溪笑眯眯接過,很自然地收了起來。


    周圍人一聽,人才啊,要銀子還能要得這麽理直氣壯。


    他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一家子狠人。


    跟薛宏一行人分開外,在青巷胡同口,雲溪上上下下檢查雲鬆和雲梅的身體,又是摸脈,又是掀衣角查看,弄得雲梅小臉紅通通的,像個紅蘋果。


    她不好意思地湊近雲溪耳邊:


    “姐,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啊,楚躍哥哥還在邊上看著呢。”


    “小樣,你才幾歲,居然想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


    “明明就是這麽一迴事嘛。”


    “姐,咱們已經耽誤一段時間了,快些迴去,要不然爹和娘,二舅和二舅母他們會擔心的。”


    “嗯。”


    雲溪抬頭看了楚躍一眼。


    楚躍笑著為她解惑:


    “我跟薛宏他們幾個是兄弟,你不用有心裏負擔。”


    聞言,雲溪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楚大哥,你怎麽知道我要說這個?”


    人家出力又出人,雖然沒幫上什麽忙,總歸是幫了忙的。


    而且背著人家收了那五人的五十兩銀票,雖然他們當作沒聽不到,但她不能當沒發現這一件事啊。


    本想著,尋個時間,請他們到街上的酒樓吃一頓飯,表意感謝。


    沒想到,楚躍把這活包了。


    “放心,這些事交給我,而且,他們還要幫著查他們背後的主使,所以還會再找我們的。


    如果你過意不去,到時,咱們作東,做一桌好菜,招待他們就是。”


    “好,到時,你先跟薛大哥他們幾約好時間,我們好提前準備。”


    說話間,已經到了歪脖子棗樹前。


    雲鬆當先抬手拍了拍門。


    剛拍一下,木門就“吱呀”一聲,從裏麵被人打開了。


    緊接著,張秀蘭一臉緊張而又欣喜的出現在幾個人麵前。


    “唉呀,你們總算迴來了。”


    話落,她已經伸手摟住了兩個小家夥。


    跟著,熱淚籟籟而落。


    摟在懷裏的雲梅和雲鬆翁聲翁氣安慰:


    “娘,我們都沒事,是楚躍哥哥救了我們。”


    “哦,怪不得楚躍跟你們一起迴來。”


    張秀蘭剛才開門看到楚躍還覺得奇怪。


    在看到全順全尾迴來的一雙小兒女後,她眼睛的淚流得更兇了。


    雲溪趕緊插話:


    ”娘,咱們快進屋吧,站在門口,被人瞧見多不好。“


    ”嬸,咱們時屋再說。“


    楚躍跟著勸。


    張秀蘭覺得是這個理,特別是楚躍說的話,她聽著特順耳。


    且,聽到兩個小的說是楚躍救了他們,張秀蘭看楚躍更順眼了。


    “楚躍快進屋坐。”


    說完,她鬆開摟著的一雙小兒女,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伸手拉著楚躍的手腕進院子。


    雲鬆和雲梅:……娘轉變大快了。


    他們是撿來的嗎。


    眼裏隻有楚躍哥哥,她的三個兒女還站在院門口呢。


    雲溪把兩個小家夥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裏,好笑地開口:


    “走吧,還等著娘喝完茶,出來請你們嗎?”


    她算是看出了,她娘屬意楚躍當女婿。


    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樣子。


    可是,她還是十四歲的小姑娘啊。


    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


    她娘太心急了。


    心裏憤憤想著,雲溪一手牽一個,進了院子。


    “你們先走,我關院門。”


    雲鬆和雲梅頓時像個小炮仗跑進了廳裏,雲溪知道他們向雲順他們求安慰去了。


    關好院門後,她不急不慢地迴到廳裏。


    前腳剛踏進去,就聽到雲梅在向雲順撒嬌:


    “爹,你不知道,突然從旁邊的胡同裏跑出來四個男人,嚇得我和弟弟腿肚兒打顫,心跳加速”


    “溪兒,你迴來了。”


    這時,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溪尋聲望過去,看到來人,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裏正叔,讓你久等了。”


    “我也才到不久,鬆兒和梅兒能平安迴來,你和楚躍”說到這,裏正下意識看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楚躍。


    下一刻,他的眼睛猛地睜圓了,似是怕自已看錯了,特意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沒看錯,楚躍真的在笑。


    真是見鬼了。


    他印象裏常年板著一張棺材臉的楚躍,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會笑了。


    更讓他吃驚地是,楚躍剛才看到自已,還打了招唿。


    莫非這小子突然改性了?


    心思流轉間,裏正又看了對麵的楚躍一眼。


    楚躍感受到,衝他禮貌而疏遠地一笑。


    接著,又聽雲梅和雲順他們說話去了。


    “裏正叔,裏正叔……”


    最後,還是雲溪清爽的聲音喚迴他的神識。


    裏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溪兒,聽你娘說,你會醫術,還救了幾個病人?”


    總算轉到正題了。


    雲溪點頭:


    “是的,裏正叔,你先坐一會兒,我迴書房給你開藥方,然後再給你施針。”


    “麻煩你了,溪兒。”


    正想著如何開口要診金的雲溪,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不麻煩,看病救人,本是大夫的本分。”


    雲溪還以為裏正會說我會給錢的,沒想到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裏正後麵的話,她失望地走了。


    不行,得要錢,她的藥材也是要錢買的。


    不收錢,她天天喝風當飯嗎?


    寫好藥方,雲溪一臉笑容迴來,卻不急著把藥方給裏正。


    裏正以為雲溪要給他施針,忙急著問:


    “需不需要我脫衣服?”


    “不需要,夏天穿的衣服薄,隔著衣服就能施針。


    隻不過,裏正叔你呆會兒要自已去仁和堂抓藥。


    我這兒沒有現成的藥材。”


    有也不能給你。


    雲溪說完這話,拿出銀針袋,打開擺放好,接著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跟著變了。


    認真又嚴肅。


    沉穩又冷靜。


    看著她手裏寒光閃閃的銀針,裏正沒由來在心裏打個突。


    跟著他下意識開口探問:


    “溪丫頭,這銀針刺下去,不痛吧?”


    “放心,跟螞蟻咬一口差不多。”


    她記得,以前她在學習紮針時,導師老是對她這樣說。


    “哦,不痛就好。”


    裏正話剛說完,接著一聲慘叫直衝雲霄。


    “啊--”


    隨著雲溪一個穴位,接一個穴地刺入銀針,裏正額頭上的冷汗如雨一樣往下掉。


    雲溪頭也沒抬:


    “楚大哥,過來幫裏正叔擦一下汗。”


    楚躍還沒走到裏正跟前,裏正隻覺一股寒風迎麵而來,他頓時冷得打了個寒顫。


    害得雲溪手裏的銀針差點插偏了位置。


    “裏正叔,你不亂動,插偏了穴位,後果很嚴重的。”


    以雲溪清湛的手法,怎麽可能插偏位置,隻是一想到,白忙活一陣,她心裏就不舒坦。


    “好,好,好,我不亂動。”


    裏正壓下心裏的驚恐,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楚躍寒冰一樣的臉。


    太可怕了,這楚躍一靠近,他仿佛置身冬天裏一樣。


    眼角餘光看到雲溪動作幹淨利落,如行雲流水,裏正震驚地瞪圓了雙眼。


    他從來不知道雲溪的針術這麽厲害,比給他看病施針的大夫厲害許多。


    隻是,不知道雲溪跟李大夫相比,哪個厲害些呢。


    出神間,楚躍已經幫他擦完了額上的冷汗,但是他站著沒有動。


    眼睛跟著雲溪轉。


    看著與平時判若兩人的雲溪,楚躍特別喜歡看她現樣做事的模樣。


    認真而又嚴肅,沉穩而又冷靜。


    完全不像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瞧她熟稔地施針,這動作仿佛做過無數次一樣,楚躍沒由來心慌起來。


    看到楚躍站著一動也不動,裏正心裏打著鼓,有心叫他走開,但不得不賠著小心:


    “楚小子,謝謝你幫叔擦汗,你迴去坐著吧。”


    他害怕啊。


    當然,最後一句他隻敢在心裏吐槽。


    ……


    看到裏正身上像刺猥一樣插滿銀針,雲鬆和雲梅覺得新奇。


    小心翼翼挪過來,站在裏正邊上,搖頭晃腦地看著,小嘴一張一合,也不知做什麽。


    “好多銀針啊。”


    雲梅數了一會兒,數花了眼,幹脆不數了。


    雲鬆倒是看了一遍銀針刺入的位置,好奇地問雲溪:


    “姐姐,銀針刺入的可是穴位?”


    “對啊。”


    “哇,姐姐,你真厲害。


    我能跟你一起學醫嗎?”


    “當然可以。”雲溪才說完,雲順就接過話茬。


    “溪兒,隔壁老鄉請你明天幫他老子娘看看腰痛病。”


    “好。”


    雲溪一口答應,雲梅仰著小臉問:


    “姐,你怎麽不把這些銀針拔出來,裏正叔會痛的。”


    剛才她可是聽得真真的,裏正叔慘叫聲跟過年殺豬豬叫聲差不多呢。


    雖是童言童語,裏正的老臉還是青紅一片。


    雲鬆瞧見,知道裏正叔要麵子,趕緊悄悄拉了拉雲梅的手。


    並用眼神示意她看裏正的臉。


    不料,雲梅完全不按他的套路走。


    看著裏正青紅交白的臉,誇張地張大嘴:


    “哇,裏正叔,你是不是很痛啊,臉都痛青了呢。”


    這個熊孩子,能不我老底嗎?


    裏正惱羞成怒,又不能發作,他還想人家姐姐治病呢。


    平緩一下心緒,裏正扯了扯嘴角:


    “還好,不是很痛。”


    當然,如果你不亂說話,那我就不痛了。


    裏正在心裏默默補了句。


    當然,雲梅壓根不知道裏正心裏所想,還想說什麽,雲鬆一把把她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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