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滿臉恭敬的看著這些個詩詞字畫,眼睛表層霧蒙蒙的,好似被什麽東西勾起了心靈深處的迴憶。


    接著對我說到:“小子,知道為什麽我和黑白無常很熟嗎?”


    我一聽,忙問師傅:“為什麽啊?”,我也想知道答案,人的求知欲是無法丈量的。


    師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到:“因為我是陽人陰差”…


    “陽人陰差?”,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師傅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這其貌不揚的老頭,越來越神秘了。


    師傅從腰間拿出了那個銅牌,在我眼前晃了晃。接著深情複雜的對我說:“這東西就是陰司法牌,有了它,可以自由出入陰陽兩界。隻是這東西有些燙手啊”。


    我小心觸摸了下,法牌上的古樸花紋,入手是一片的冰涼。上麵更是雕刻了一個骷髏頭,骷髏頭上方用芝麻大小的小篆字體寫了三個金色的字,我看不懂。


    師傅頓了頓,接著說到,“此事還要從你祖師爺逆天改命說起”……


    諸葛流雲,師承奇門黃承彥。後為報答劉武大帝三顧之恩,曾六出祁山,北伐均遭到大晉國政權的碾壓。在最後一次出兵途中,諸葛流雲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就吩咐薑森幫他準備七星燈用來延命。如若一切順利,七日後就可續命一紀,否則隻能順應天命而死。


    在施法過程中不能受到打擾,於是諸葛流雲就特意囑咐薑森一定要看守好大賬,一定不得讓人進來。如果此次成功,就能順利延壽一個生肖輪迴。


    坐鎮地府的般若菩薩,有感諸葛流雲發下的大宏願,遂譴陰司判官著生死簿,降臨諸葛流雲帳中。


    可不料,就在判官拿起毛筆,在生死簿上剛寫至一半之時。


    魏旭,有緊急軍情匯報,直接闖入帳中,一不小心腳底帶風,就誤滅了七星的主燈。


    魏旭早期為太平道餘孽,後不知什麽原因,被諸葛流雲看中。留在身邊,做了個領兵將軍。哪知這魏旭居然賊心不死,妄圖再現黃巾太平道。竟然勾結大晉軍首領司馬仲夏,生生破壞了諸葛流雲的七星續命之術。


    由於生死簿上的字跡寫至一半,早已不能消除和更改。判官一怒之下,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張陰司令牌,甩在了諸葛流雲麵前。


    “諸葛流雲,汝本可續命成功,但皆因汝不識人心,犯下過錯,破壞了這生死簿的聖體。吾心甚痛!吾決定賜陰司令於汝,日後凡汝門下嫡傳,皆要為吾陰司效命十二載,以示懲戒。汝可心服”。


    諸葛流雲無奈的接過令牌,一代代傳了下去。


    傳至元末,奇門出了一位天縱之才——臧青山。不僅成功續命,更是輔佐日月皇朝的洪太祖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飛鳥盡、良弓藏…洪太祖得了江山之後,便大肆殺害從龍之臣。一時之間上至宰相,下至九品縣令,皆是膽寒心驚,唯恐哪日被洪太祖哢嚓掉了腦袋。


    許多官員紛紛卸甲歸田…臧青山曾多次向洪太祖請辭,都被洪太祖以皇朝新建,缺少人手為由,婉拒了。


    臧青山自知洪太祖忌憚他的奇門之術,不肯放他離去。隨即喚來弟子楊現,讓他辭官歸隱。並把奇門之術暗暗傳承下去,隻是叮囑楊憲以後千萬別,再讓後世弟子入朝堂了。不然奇門的傳承就要斷了…


    身為奇門嫡傳弟子的楊憲,又豈是平庸之輩。


    楊憲出了朝堂,隨即隱居於市井之中。後來,他把祖師爺的機關術手法,融進了紙紮手藝中,開始了他明麵上的紮紙生涯。


    雖然當時的紙紮店是多如牛毛,但是,能把紙紮品做的如此逼真形象的,卻是獨此一家。


    幾經歲月的雕刻,這才傳到了我師傅這裏。從某種意義上說,師傅就是最後一個奇門傳人。


    …………


    師傅說完,滿臉希冀的看著我:“天陽!跟著我你後悔了嗎”?


    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如果沒有師傅的搭救,此刻我恐怕早已變成那蠟屍的養料了。師傅!您放心,我一定會用心學習這奇門之術,把這些東西傳承下去的”。


    師傅老淚縱橫的拉起我,“天陽!跟著我你很幸運,也非常的不幸。幸運的是你遇到了我,性命暫時無憂;不幸的是為師已經老了,以後隻能靠你,扛起紙紮門的大旗了”。


    我怕師傅再勾起什麽傷心之事,於是連忙打諢道:“師傅,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麽著也是諸葛武侯他老人家的門徒,就這麽往門口隨便一站,一大波妹子還不是任我撩啊”。


    師傅收起悲傷的情緒,“啪”的一下,又給我頭頂來了一記:“嘿嘿嘿…小王八犢子…你要是膽敢做出有辱師門之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哼”。


    “啊哈~我隨口一說,師傅您老人家可別當真…現在像我這樣的五優青年,可不多見了哈!”。


    “德性”!師傅整理了下大殿的衛生,又在法壇中間,給曆代祖師上了三柱清香。隨後拉著我拜了三拜,走出了地下室。


    我坐在石凳之上,一陣的感慨:“這大殿和外麵僅僅一道之隔,卻恍如隔世啊”…


    師傅拿出他那珍藏已久的龍井,給我倒了一杯茶。 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散著溫熱…


    我輕抿了一口,頓時隻覺舌尖微甜,而後甘苦,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齒頰留香,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師傅!好茶!”,雖然我不懂什麽茶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舌尖上的觸感。


    “嗬嗬,那當然,五百塊一兩的茶葉自然是順口無比”,師傅微撚著胡子說到。


    “嘿嘿!師傅出手就是不一般,這東西都能拿出手…不行!我還要多喝幾杯”。


    “嗬嗬…瞅你那點出息!”,師傅說著走進裏屋,拿出一本書,交給了我。


    我定睛一看,是本泛黃的《周易》。


    “師傅,您給我這東西幹什麽?難不成想讓我去擺攤算命嗎?”


    擺攤的大爺都會些周易裏麵的東西,他們經常套用裏麵的一些片段,裝作高人,騙人錢財。以至於我對這《周易》沒甚麽好感。之前我省吃儉用出來的錢,就是花在了這些個,會些《周易》的地攤上的。


    “這本《周易》是你師祖留給我的,我今天就送給你。希望你以後,能每日靜心研讀,為修煉奇門遁甲之術打好基礎”。


    我一聽,神色變的恭敬許多,雙手接過書,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背包。


    看了看時間,離輔導員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抄起師傅餐桌上的一個包子,就向門外衝去:“師傅…我學校還有事…先走了哈”。


    師傅笑罵道:“快點滾吧”…


    …………


    慌慌張張的來到竹林,我看見一白色身影,忙跑上前,氣喘籲籲的說到:“唿唿……導員,您來的還真早啊…”。


    輔導員杏眉冷皺,“吆,來了啊…你今天遲到了一分鍾,作為懲罰我會多出一份力…你做好去醫院的準備吧”。


    我苦著個臉,“不是吧,這都精確到分鍾了。您還真是分秒必爭啊!要不,一會我請您吃早餐吧”…


    輔導員拉開架勢,“不必了,我吃過了”…


    我心裏暗暗誹謗到:這輔導員這麽冷血,不知道有木有結過婚,估計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吧,典型一滅絕師太…


    輔導員一陣揉虐之後,拿起隨身攜帶的毛巾,酥手往細膩白暫的脖頸擦了過去。


    此刻,我無心欣賞輔導員的那一抹風光。


    “呸…”,我吐了吐嘴裏的泥土,這輔導員下手還真他娘的狠。我都被打趴下了,她還一個勁的踢打我的後背。為了護住腦袋,我不得不雙手交叉,疊在腦後。嘴巴裏進土,也是再所難免的。


    不過經她這麽一打,身體疼痛之餘,隻感覺有什麽東西直往我肌肉裏鑽,身體微微有些幹澀發脹。這也許就是師傅所說的殘存妖力的作用吧。


    我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步履瞞珊的走至輔導員麵前。


    深鞠了一躬,“謝謝導員的教導”。


    挨頓打,還得謝謝人家,此刻我心裏是五味雜陳…


    輔導員,扭了扭脖子笑著說到:“嗬嗬…謝謝就算了,我還沒吃早飯呐!你不會讓我白出手吧”。


    我一愣,“好好,我這就請您吃早餐,不過我要去宿舍換身行頭”。


    剛才我說要請她吃早餐,直接被她拒絕了。現在居然迴過頭來,讓我請客。


    不會是打我打的胃口全開了吧?想到這,我渾身不由的打了個機靈,這輔導員不會是個暴力狂吧。我打眼瞅了瞅她,越看越像……


    此時輔導員意味深長的開口道:“哼哼…請我吃個飯還得換身衣服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我約會呐”。


    我去,這輔導員果真是個暴力狂。讓我這幅模樣,陪她吃飯,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她這是要向全世界展現她的戰利品嗎?


    我忙推脫說:“啊哈,不是您想的這樣…我怕我這副形象會影響到您的食欲”。


    輔導員燦燦一笑:“不礙事,我覺的這樣挺好”。


    我心裏不由暗罵到:哼…你這滅絕師太當然覺的不錯,隻是你讓小爺我日後怎麽見人啊。


    來到食堂,我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低頭吃了起來。而輔導員則是閑情雅致的,輕端一碗豆漿,吹一下,喝一口,看的我隻想罵娘。


    你不吹就不能喝嗎?早知道你這麽不安好心,我他媽就不來了。


    “咦…老四,你怎麽躲在這裏吃飯啊,快過來,我們一塊吃”。孫淼的大嗓門一出口,食堂裏吃飯的學生都轉過頭來,看著我和輔導員。


    我連忙用手擋住了半邊臉,咬牙切齒衝孫淼說:“這位同學!我好像不認識你…你肯定認錯人了哈…”。


    “啊哈哈哈…”,輔導員此刻笑的花枝招展…


    “哈哈哈哈…”,孫淼這貨笑著朝我走了過來,“哈哈,導員也在啊”,說完200多斤的身子就坐在了我旁邊。


    我小聲對孫淼說:“老三,你丫的是想讓我下不了台是吧。快點滾邊上坐著去,這樣還能遮擋一下我”。


    輔導員衝孫淼微笑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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