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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靠近邊關的森林中,淡藍色的水浪和渾身散發著碧綠色的縛繩齊齊朝著正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魔獸衝殺而去。魔獸早在之前便被消耗得氣力不足,再加上五行陣的克製,魔獸隻能縮成一團,表皮上泛著銀光,頭和軀幹都躲在那表皮之下。


    這是它賴以生存的方式,每當碰上難纏的對手時,總會召喚出這層表皮,待到對手覺得難啃之時放棄後,便會大搖大擺離開。獅子啃王八,無從下口!


    隻可惜,以往屢試不爽的表皮竟在這一次進攻中如紙糊般被隨意摧毀,水浪不斷衝洗腐蝕著那層表皮,在加上那縛繩,竟也施加了腐蝕效果,深深穿透了銀光甲皮,紮進了魔獸的皮肉之中。


    “吼~”魔獸吃痛得吼叫,拚死掙紮。


    “哼!”汪斐冷哼一聲,和談心悅對視一眼,兩人齊聲喝道:“木蝕天華!”


    水浪和縛繩在表皮處爆裂炸開,淡藍色和碧綠色光芒閃耀一片,處於光芒中心的魔獸終於緩緩倒下,堅硬的表皮也破損不堪。


    汪斐緩步走到魔獸屍體旁,沉吟了一會,對談心悅說道:“這穿山甲的表皮是好東西啊,要不你拿去?”


    談心悅愣了一會,遲疑道:“這能嗎?”談心悅的顧忌很簡單,雖然她二人是消滅魔獸的主力,但還有這麽多學員在,她一個人拿著未免也太獨大些。


    可汪斐沒有迴答,纖手一揮,褐色的光團籠罩了穿山甲全身,直接殘暴的將銀色甲皮硬生生撕扯下來,然後甩給談心悅,淡淡道:“拿著吧,馬上我們就大三了,多一個保命的東西也好。”


    談心悅臉色一變,默默點點頭。


    汪斐臉色平靜環望著那圍著一旁的眾人,有幾名同級的學員臉色有些不甘,但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好憤憤轉身。


    看了看天色,臨近傍晚了,汪斐沉聲道:“狩獵結束,清點人數,準備返院!”


    “收到!”眾人都快速行動起來,寧絨雪走了過來,跟在了汪斐後麵。


    朝灼欣學院領隊拱了拱手,汪斐和談心悅便不再拖延,率先施展身形朝法學院方向返迴,身後學員都緊跟其後。


    “走吧,”灼欣學院領隊望著那迅速離去的法學院眾人,輕聲道:“我們也該迴去了,這次的狩獵行動就到此結束咯!”


    法學院大門口,一名年輕女子不斷踱步,臉上焦急不已,還時不時得錘著手,憤憤罵著什麽。


    一陣破風聲響起,汪斐和談心悅落了下來,望見女子後,高興道:“梁老師,我們迴來啦!”


    梁姝鈺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焦慮一點沒少,汪斐瞧著那臉色,小聲道:“梁老師,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梁姝鈺讓得其他學員都散去,唯獨留下了寧絨雪後,怒道:“湯文傑這人一點都不安分,和訸璿兩人一起硬闖冰主的天凝學院去了,校長和師祖都去了,到現在都沒迴來,隻是傳信過來,叫我在學院門口等著。這個湯文傑,迴來我一定要將他禁足!”


    汪斐和談心悅對視了一眼,都能從雙方眼中看到一絲震驚,兩個人就敢闖天凝學院,這也就湯文傑和訸璿做得出來了吧,至於原因,汪斐猜得到。


    在等了一會後,終於從遠方掠來了幾道身影,為首的赫然便是法學院的院長,王臻林,身後跟一位白發老人,最後的兩道身影則是互相攙扶。


    “梁老師,辛苦了!”王臻林飄然落地後,點頭道。


    梁姝鈺徑直看向那最後的兩道身影,怒聲道:“還不過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的!轉眼就給忘了!”


    湯文傑臉色蒼白得可怕,但還是勉強擠出笑臉,輕聲道:“老梁,等我休息好了,隨你怎麽處置......”說完竟然直接暈倒在訸璿懷裏。


    梁姝鈺和汪斐、談心悅都嚇了一跳,後兩者趕忙扶起昏倒的男生,汪斐感覺到湯文傑身上的虛弱,難以置信道:“他怎麽又受了這麽重傷?冰主竟然對他出手了,這還要不要臉了!媽的......”


    王臻林咳了一聲,製止了汪斐下麵的話語,眼神若有若無往天上瞥去。


    臉上同樣慘白的張訸璿說道:“還是先把他扶進去休息吧,這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三人點了點頭,然後扶著湯文傑和張訸璿走進了學院。


    王臻林叫住了準備一同進去的寧絨雪,說道:“你暫且先不要進去,我們有些事要和你說。”


    寧絨雪很好奇,校長她僅僅隻有一麵之緣,那位老人更是連麵也未見過,怎會有事說與她聽。


    王臻林斟酌了一會後,緩緩道:“作為天生滿元素混沌之元,你現在應該在想選什麽元素職業了吧。”


    寧絨雪點頭道:“周澤天學長已經和我介紹過了低階的元素職業,但我現在還沒想好。”


    “嗯!”王臻林應了一聲,繼續道:“今天我們上山後見到了你父親,他說他已經為你選好了元素職業,叫我們不要再插手了。”


    女生有些愣神,自己從未得到父親的任何消息啊!連忙出聲問道:“我父親他說什麽了?”


    王臻林沉吟了片刻,與久久未說話的老人對視一眼後,後者歎了口氣,道:“還是我來說吧......”


    時間迴到今天上午。


    當那兩道聲浪對碰在一起後,整座山峰上的元素都開始躁動起來,王臻林望著那緩緩從山峰頂部踏空而來的冰主,不由得冷哼一聲。


    冰主飄落在地麵後,白皙的臉上湧起一股怒意,出聲問道:“不知你們法學院是什麽意思,先是兩名學員無故闖山,而後又是對本院的老師出手,莫不是覺得我們天凝學院好欺負不成!”


    王臻林踏出一步,沉聲道:“你學院的老師都出殺招了,教訓教訓也是應該的!”


    “那我就代袁風老師向你討教幾番了!”冰主說完腳步猛然一跺,王臻林所站的區域地麵一股火柱噴湧而出,熾熱的火焰溫度比起剛剛張訸璿施展出來的隻高不低。


    “那就試試!”王臻林硬生生將火柱踩迴地底,而且還施加了一道新的赤色光團,順著火柱來的路線折返而去。


    赤色光團行進到一半便止步不前,兩人之間的那片區域範圍開始慢慢隆起,龜裂的岩石四濺開來,激起層層灰霧。


    王臻林進一頭紮進那塵霧中,冰主也毫不猶豫衝進,兩股五色光芒在瞬間便對撞在一起,產生的餘波將周身除了那名老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飛數十米。張訸璿擋在湯文傑身前,替他抗住了那餘波的衝擊力,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深了些。


    對撞持續了數十秒,兩人迅速分開,而後又蓄力對衝,正當比上一次更為強橫的光芒對上之際,在兩股光芒中間竟然出現了一名老人,赫然便是那一直觀戰的孔師祖。


    老人全然不懼即將打到自己的光芒,隻是無奈搖頭道:“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怎麽一見麵就知道打打打!虧得還是在大陽市五行榜上排名靠前的,說出去也不怕惹人笑!”


    等到老人說完後,兩支手掌平淡無奇伸出,輕飄飄就接住了那比他人身還粗的兩道光柱,手掌一揮,兩道光柱對撞一起,既沒有聲響,也沒有餘波,就那樣悄無聲息般消失於空氣中。


    詭異的畫麵讓得天凝學院一幹人都不禁倒吸冷氣,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老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冰主深深看了一眼毫發無損的老人,心中也有一絲忌憚,稍一聯想便猜到老人的身份,彎腰道:“孔老好!是小輩唐突了。”


    孔老擺了擺手,先是狠狠瞪了一眼王臻林,然後對著冰主說道:“刑老頭可還好啊!好長時間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冰主眼皮一跳,迴答道:“刑師祖正在閉關,我也好久沒有得到他老人家的消息了。”眼前的這位老人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實力上,都是自己遠遠不能及的,這般說話態度到也合情合理。


    孔老笑了笑,沒有絲毫架子,說道:“今天來並不是來打架的,隻是有事相求,不過你學院的老師對區區一名弟子想著下殺手,王臻林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希望冰主能夠體諒啊!”


    寧墨川連忙躬下身子,“孔老哪裏話,既然有要事,還請孔老入院詳談。”撤掉大門口處的光罩後,孔老率先踏入了天凝學院大門,王臻林冷哼一聲,朝著後麵兩道互相攙扶的身影揮了揮手,待到張訸璿和湯文傑來到自己身邊後,便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寧墨川又恢複了大門處的光罩,麵色平靜,一旁的老師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為何冰主的態度突然有這麽大轉變,袁風捂著臉走過來,氣憤道:“院長,怎麽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了啊,那我們天凝學院的麵子往哪放啊!那個老頭如此不給你麵子,定要給點顏色看看!”


    寧墨川突然冷下臉,沉聲嗬斥道:“閉嘴!孔老也是你能隨意評價的,罰下山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迴來!”


    “這!院長,我......”袁風懵了,明明自己是在為學院掙麵子,怎麽突然就要就被罰下山去了。


    沒有給袁風解釋的機會,寧墨川冷著一張臉,往學院中的待客廳走去。


    孔老和王臻林正坐在椅子上,張訸璿和湯文傑也坐在一旁,後者的臉色愈發慘白,強撐著一口氣等著冰主來。


    寧墨川朝孔老行了虛禮後,也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等待著對麵椅子上人的問話。


    孔老也不繞彎子,在湯文傑緊張目光的注視下,徑直問道:“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件事,當初冰主三年前被迫使用‘元素寄生’後,是怎麽解決那禁術後遺症的?”


    冰主驀然握緊了手掌,周身的元素都開始不受控製般震蕩起來,王臻林感受這異變,微眯著眼眸,整個人蓄勢待發,因為他感受到麵前那失態的中年男子中有一絲殺意!


    張訸璿也察覺到不對勁,默默轉移身位,護住了湯文傑。


    “嗬嗬!”在這氣氛僵住之時,冰主竟然生生抑製住那周身震蕩的元素之力,笑著道:“不知孔老突然問起這件事是何意呢?”


    孔老直視著冰主的眼睛,略微彎下腰,手指輕撚,一股無形的空間扭曲感突然席卷了整個待客廳,張訸璿和湯文傑在瞬間便暈厥倒在座位上,王臻林腦袋中也一陣暈眩,但好歹沒有昏過去,可也沒有能力在凝聚元素之力了,冰主也是一樣的下場,兩名威名遠揚的宗師竟在秒瞬間便毫無反手之力。


    “嗬嗬,我想現在冰主應該可以說了吧。”孔老放下手指,淡淡道。


    冰主苦笑一聲,臉色難看,眼神不斷轉動,最後還是妥協道:“不知孔老可曾聽過‘移花接木’這一說法?”


    嘭!


    話音剛落,孔老旁邊的一張空椅子憑空爆裂開,眼神中充滿著震動,王臻林則是一臉的茫然。


    “那可是邪術,你是從哪裏知道的?”孔老平複了情緒,死死盯著冰主,厲聲問道:“你使用了邪術才讓得你實力恢複到巔峰的?”


    冰主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像是迴憶起一些往事,顫抖著聲音道:“三年前,我剛剛獲得第三個元素職業,卻沒有想到在當天晚上就有一批人襲擊了天凝學院,這一批人普遍實力皆高於我在院老師和學員,為首的三人更是實力與我隻高不低。學院大難之際,我沒有辦法隻有使用了‘元素寄生’,才將他們堪堪擊退。”


    孔老皺了皺眉頭,“刑鈺沒有出來嗎?”


    冰主歎了口氣,幽幽道:“刑師祖不是那三人的對手,被打傷了,至今還未出關!”


    孔老麵色罕見嚴肅起來,形鈺的實力他知道,早在十年前便獲得了四重元素職業,以大宗師的實力竟然還不能阻擋那神秘三人,沉聲問道:“後來呢?”


    冰主聲音低沉道:“那三人擺明是來滅我天凝學院的,當我使用‘元素寄生’後,實力也僅僅與他們持平,一旦拖過‘元素寄生’的時長,那真是滅頂之災了。關鍵時刻,灼欣學院的院長帶人前來救援,那三人估計是怕事情鬧大之後,不好脫身,甩下一卷卷軸後,便消失不見了。”


    “你是說那邪術是他們主動交給你的?”孔老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卷軸在哪?”


    冰主低下頭,平靜道:“被我毀掉了。”


    孔老當場愣住,望著那冰主臉上表情不像是說謊,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對你自己的女兒使用了那邪術,對嗎?”


    王臻林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冰主的女兒不就是正在法學院就讀的寧絨雪嗎?


    聽到孔老的問話,冰主久久未作答,隻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隻是那身體的微微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拳頭緊握,牙齒死死咬著嘴唇,滲出死死血跡,一字一句道:“是的!我將邪術用到了...我...女兒身上!”


    “你瘋了嗎!”王臻林猛然一拍桌子,怒吼道。


    冰主抬起頭,眼睛滿是通紅,低吼道:“我要報仇!我要為我那學院慘死的數百名學員和老師們報仇!”


    王臻林氣極,衝過來揪起冰主的衣領,憤怒道:“你要報仇就要把邪術用到你女兒身上嗎?那可是你女兒啊!你這樣做哪裏像一個父親,你就不怕她母親在天之靈不安嗎!”


    冰主任由衣領被人抓起,眼神躲避著王臻林咄咄逼人的目光,隻是低聲道:“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嘭!


    王臻林一拳打翻冰主,冰主一個踉蹌壓塌了身後的桌椅。


    巨大的聲響將昏迷的兩人驚醒,張訸璿和湯文傑都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王臻林狠狠罵道,隨後大步跨出了待客廳。


    孔老也歎了口氣,朝那兩人使了使眼神,然後也離開了雜亂不堪的大廳。


    湯文傑還想追問著什麽,卻被孔老一把攔下,後者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冰主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偌大的待客廳中獨剩他一人,也不管那桌椅碎屑紮進自己的手掌,白皙的臉龐上終於是滾落下幾顆淚珠,隻不過還未落到地麵上便凝結成了冰渣。


    “唉,”一聲歎息響起,一道身穿古樸色唐裝的老人突兀出現在大廳中,老人麵色帶著些心疼,蹲下身子,摸了摸冰主的腦袋。


    已經快要出學院大門的一行人中,孔老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望向了待客廳方向。


    法學院大門處。


    “‘移花接木’是禁術,更是邪術,以使用者的至親者為代價,轉接遺禍,求得新生!你父親之所以能解決禁術的後遺症,就是在你身上使用了‘移花接木’,將他不能使用元素之力的後遺症,轉接到你身上去了。”孔老緩緩說完後,緊張看著麵前的女生。


    女生愣了好久,方才遲疑道:“師祖,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父親對我使用了邪術,才讓得他恢複實力的?”


    孔老和王臻林對視了一眼,皆是不忍的點點頭。


    寧絨雪突然笑了,伸出手,乳白色光團在手心處匯聚,“可我還能吸收元素之力啊,師祖和院長是不是搞錯了!”


    孔老歎了口氣,幽幽道:“‘移花接木’不傷根基,隻毀前程!你天生滿元素之力,五種基本元素的吸收自然不受影響,隻是以後,恐怕隻能吸收這五種基本元素了!”


    王臻林搖頭憐惜,天生滿元素力,已是難得的天賦,但如果隻能使用五種基本元素的話,頂了天隻能到達中階階段,因為再往上走的話,必須要吸收新的元素才能獲得更高階的元素職業。就像自己,獲得了風元素之後,才有資格成為高階元素職業---禦風宗師!


    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僅僅在低階、中階階段才會使用較多,也就是說,寧絨雪的元素道路已經看到頭了。


    寧絨雪聽得孔老的解釋後,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才剛入高階學院的大門呢,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天生滿元素之力,也找到了與自己元素之靈完美契合的人啊,想著過了幾年後,也能獲得二重元素職業了,然後再努努力,說不定也會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宗師級別,這樣就能完成母親的遺願了,怎麽會,怎麽突然會變成這種局麵了!


    寧絨雪昂著頭,淚水在眼圈中打轉,倔強道:“我父親呢?我想聽他親自跟我說!”


    孔老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輕撚手指,一道空間屏障籠罩了學院整個大門處。


    一名中年男子從天上飄然落地,寧絨雪看到那身影後,強忍的淚水終是不爭氣留了下來。


    寧墨川朝孔老拱了拱手,也朝王臻林點了點頭。


    孔老了然,便先行朝學院大門內走去,王臻林狠狠剮了一眼中年男子,然後將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女倆。


    寧絨雪望著一身狼狽的父親,慢慢走了過來,幫著梳理雜亂的頭發和褶皺的衣服,整理好之後,抹去臉上的淚水,雙手環在男子脖子上,朝父親展開笑顏,輕聲顫抖道:“爸爸,剛才師祖說得話都不是真得對吧,你...你不可能這樣對我的,是吧?”


    寧墨川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眼神中有著迫切的哀求和希望,卻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


    “絨雪,是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的錯!”


    寧絨雪鬆開手,雙手胡亂得在身上蹭著,張開口,又閉上,低下頭四處看,最後還是對上了麵前男子的目光,哽咽道:“我...我不是你......”可話未說完,便硬生生止住,後退了幾步,低聲道:“媽媽死了之後,我負氣離家出走,出走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之前怪你不救媽媽是我太幼稚了,你不是不想救,而是沒法救。生老病死,怨不得別人!”


    寧絨雪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媽媽死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爸爸了,所以我又有什麽理由去怪你呢?所以我想著迴家去,想著去跟你道歉,想著.....”寧絨雪坐在了地上,頭埋在膝蓋上,哭著道:“想著能迴到之前那樣,騎在你脖子上,讓你帶著我到處炫耀,逢人便說:‘看,這是我寧墨川的女兒!’不是什麽冰主的女兒,就是寧墨川的女兒!”


    寧墨川心如刀割,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獲得第三重元素職業的那天,我迴到了家中,爸爸你那個時候多高興啊!”寧絨雪抬起頭,“自從媽媽死後,我就好久沒有看到爸爸這麽高興了!爸爸高興了,我也就高興了!”


    “我以為以後的生活會像我想的那樣進行下去,可那天晚上我被人打暈了,昏迷了三天才醒來,想來應該是那個時候父親對我使用了邪術吧!”寧絨雪望著那跪在地上,低著頭的中年男子,輕聲道:“從那以後,父親就沒有再笑過了,我也開始進入中階學院學習,隻寒暑假才迴到家中。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說話的機會更是寥寥無幾,我都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不愛我了!”


    寧墨川猛然抬起頭,情緒激動起來,“怎麽可能,我一直愛著.......”說到一半,卻沒有氣力在說下去。


    “寧墨川!”寧絨雪站起身,直唿名字,深吸了一口氣,絕望道:“媽媽死了,我不怪你了!可你也沒這個女兒了,從此以後,你就孤獨終老,一個人過吧!”


    寧絨雪決絕轉身,頭也不迴走進了學院大門。


    寧墨川連忙起身想拉住女兒,卻被一名老人阻攔下來,刑老歎了口氣道:“跟你一樣,是個倔性子啊!”


    寧墨川頹下身子,跪在地上,拳頭狠命錘在地上,並沒有包裹著元素力的拳頭很快便滿是鮮血,中年男子全然不顧,呢喃道:“絨雪,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空間屏障突然破開,一名和刑老同樣年齡的老人走了進來,孔老也是微歎一聲,然後對著刑老說道:“你這老家夥沒事吧!”


    望著刑老搖了搖頭,孔老又問道:“是‘那裏’來的人?”


    刑老麵色突然狠起來,冷笑道:“這般手筆,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孔老狠狠皺著眉頭,他了解麵前的老人,一般出現這個表情便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要不...把他們也叫上?”孔老試探著問了一句。


    刑老立馬揮手拒絕道:“自己事,自己了!”


    冰主突然站起身,對著孔老拱手道:“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孔老能夠答應!”


    孔老愣了愣,隨即沉聲道:“寧絨雪是我法學院的學員,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冰主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法學院大門處,然後和刑老一同消失在原地,了無蹤跡。


    學院後山處。。


    還是那棟潔白的樓房,夕陽的照耀下凸顯得樓房的聖潔,湯文傑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旁邊的男生臉,咧開嘴笑了笑,艱難道:“你終於不躲著我了啊!”


    歐陽在木床旁邊安靜坐著,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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