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隻見,一臉怒容的顧老夫人在顧清昭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用力地用拐杖敲擊了幾次地麵!


    顧清昭本來和祖母問安後就要迴落楓苑歇息,但是卻在拐角的地方看到顧天佑和陸氏等人往桃花苑這邊走來了,於是趕快返迴海棠苑請了顧老夫人過來。


    “老夫人……”


    “祖母……”


    陸氏和顧清月沒想到顧老夫人來的這麽巧,以往的這個時候,她早就歇下了。


    顧老夫人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顧清婉連忙迎了上去,“祖母……”雖不告狀,但卻紅了眼圈,顧老夫人看著,什麽都明白了。


    她臉色更加難看了。


    “母親,您怎麽來了?”顧天佑連忙幾步上前,垂首,恭敬地道。


    “哼。”顧老夫人陰沉著臉,“我若是不來,婉兒可不就要吃虧了!”


    “……”顧天佑被顧老夫人一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


    她用拐杖指著顧清月,叱罵道:


    “小畜生,自己闖了大禍,非但不悔改,還膽敢怪你的大姐,鬧得雞犬不寧,你們母女當我老太婆已經死了是不是?”


    “祖母,月兒不敢……”顧清月連忙跪了下來,陸氏也跟著跪了下來——


    “老夫人,實在不敢,月兒受了委屈,所以才……”


    “什麽委屈?她受了什麽委屈?哪一件事不是你們自找的,哪一件事不是你們自己作死!她去了公主府,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可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像隻花蝴蝶一樣,到處飛來飛去的,生怕別人看不見!


    又是在皇子貴爵們搔首弄姿,又是金剛鸚鵡,又是定情的玉墜子!


    你們怪婉兒,這些難道是婉兒讓她去做的嗎?


    要說委屈,你們誰有婉兒委屈!


    你們以為公主會饒過這個小畜生,隻是因為我嗎?這裏頭,還有婉兒的功勞!因為婉兒的表演得到了公主的喜歡,她也會給婉兒幾分薄麵!


    現在倒好,你們一個一個的,都來找她的麻煩了!”


    顧老夫人一番話說完,已是麵紅耳赤,氣喘籲籲,足見她此刻有多憤怒!


    “祖母……”顧清婉攙扶著顧老夫人的手不禁微微用了用力,她這樣維護的話,她前輩子從來沒有聽過。


    其實,顧老夫人算是一個厚待兒孫的人,也不會太過偏心。


    隻是前一世,顧清婉實在總是令顧老夫人失望,而顧清月又是那麽的突出,久而久之,也就偏向顧清月了。


    這一番話,說的陸氏和顧清月連頭都抬不起來,無地自容,顏麵盡失。


    從來沒有人見過顧老夫人發這麽大的脾氣。


    “母親,月兒有錯,兒子不會輕饒,但是婉兒的奴才對主子動手,便是不許,自要進行懲戒,往後不能再留在鎮遠侯府。”顧天佑依舊堅持要處罰紫珠。


    “紫珠是我安排給月兒的,誰有意見?”沒想到,顧老夫人說道。


    什麽……


    顧清婉聽了,再次微愣,祖母將紫珠認作她的人,這既是默許了紫珠打顧清月的行為,同時也堵住了別人的嘴。


    “……”陸氏也愣了,這老夫人這麽一說,不就表示打顧清月是她示意的嗎?這……這讓顧清月的臉還往哪裏放?


    “原來……是母親的安排。”顧天佑也感到意外。


    “婉兒身邊伺候的人太少,我給她多安排幾個伺候解悶的,有何不可?”顧老夫人連聲質問道。


    “兒子不敢,既是母親親自安排的,那便不用追究了。”大周講究孝道,顧天佑又是個有名的孝子,對顧老夫人很是服從。


    顧老夫人淩厲的眼神看向陸氏,陸氏隻覺得心被猛地紮了一下,垂下頭去。


    “天佑堂堂一個侍郎,每日要與皇上談論射擊大事,卻三番五次地被你拉進來牽扯後宅扯皮的事!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傳到皇上的耳朵裏,被有心的人一說,便要把堂堂一個侍郎說成不務正業,沉溺閨房之人……這個罪,你承擔的起嗎?到時候,恐怕要整個二房為你陪葬!”


    “老夫人,妾身不敢,妾身不敢。”陸氏嚇得渾身一個瑟縮。


    “你不敢?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陸氏,我看你,敢的很呐!”顧老夫人用力地敲擊著拐杖。


    “祖母……”顧清月還想解釋什麽。


    “全都滾出去,不要在髒了婉兒的地方!”但是,顧老夫人一發怒,將這對母女趕了出去。


    “祖母……”待陸氏和顧清月灰溜溜地走了出去,顧清月雙膝彎曲,跪在地上,鄭重地向顧老夫人磕了三個頭,動情地道,“又讓您跑一趟,孫女內心十分不安,感謝祖母做主。”


    “哎……”顧老夫人歎了口氣,親自將顧清婉扶了起來,道,“做嫡女做到這份上,也隻有你了,起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著。還有昭兒,也去歇著吧。”


    “是,祖母。”顧清婉和顧清昭兩人齊齊道。


    顧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倦容,沒有再多說什麽,便喊著顧天佑一塊離開了桃花苑。


    娘倆走在迴廊上。


    顧老夫人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婉兒是你大哥的嫡女,你大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留在家裏的這個女兒。你大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讓你大哥知道你的媳婦和閨女三番屢次的陷害婉兒,到時候就連我也保不住你,你好自為之吧。”


    顧天佑心頭一顫,“母親,我是看著婉兒長大的,我待她如親女兒,您是知道的,想必是有什麽誤會。”


    “哼!是不是誤會你當真以為我這個老婆子看不出來?我告訴你,我是看在月兒、安兒也是顧家兒女,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事化小。”


    顧天佑不語。


    “你最好勸誡你的好夫人不要在惹什麽幺蛾子,否則……”


    顧老夫人停下腳步,望著這個兒子,道,“惹怒你大哥的後果,你不是不知道啊。”


    “可是,母親,若這些都是婉兒的陰謀詭計呢?”顧天佑的話,讓顧老夫人心頭一顫,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母親,我雖一貫寵愛陸氏,但這次來找婉兒,並不是僅僅因為聽信了她的話,而是我覺得婉兒似乎有些可疑。”顧天佑沉聲說道。


    “可疑?哪裏可疑?我怎麽看不出來?”顧老夫人皺著眉問。


    “待兒子查證後再說吧,若婉兒陽奉陰違,故意擾亂後宅安寧,我絕不會放過她!”


    顧天佑的話,令顧老夫人驚起了一身冷汗。


    婉兒?有問題嗎?


    *


    夜晚


    攏州將軍府


    陳淵剛從軍營巡查迴來,陳木便將一封書信奉上,道:“主子,這是昭陽郡主托紫珠傳來的信。”


    陳淵接過書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邊。


    信上麵的字體娟秀,他一眼便認出了是出自誰之手,上麵寫著顧清婉在長公主府上遇到的裕江王姬煦正是華安醫館的劉以煦。


    陳木垂首在側,將紫珠帶來的信中提到的在公主府和鎮遠侯府發生的事一一說了一遍,陳淵一邊聽著,一邊在書桌上開始寫信。


    一直到陳木說完了,才放下筆,燦然一笑,道,“對待意圖暗害自己的人,必須又快又狠地打擊,不要給對方一絲喘氣的機會,她越發爐火純青了。”


    原本,他十分擔心,她重生後要如何在這個如狼似虎的二房麵前生存下去,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她經受了人世間最慘痛的折磨和背叛,便學會了巧妙算計和圖謀。


    “陳木,你給我們在盛京的人傳個信,告訴他們在盛京聽從婉兒的差遣,若婉兒有什麽需要他們做的,他們盡管去做。告訴紫珠她們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陳淵又吩咐道。


    “是,屬下遵旨。”陳木頷首,領命,稍頓片刻,她又道,“郡主似乎正在為解除婚約的事想法子。”


    陳淵聽了,臉上有了一絲愁容——


    他也很想她與姬晗的婚約快點解除,那樣等他掙了軍功,得勝還朝的時候他便有了迎娶她的機會。


    他的婉兒已經到了及笄之年,她和姬晗的婚約已經不能再拖了。


    “你讓我們在趙王府的人盯著點兒姬晗,若有什麽異樣告訴婉兒,若是婉兒需要他們協助,便都聽從她的差遣。”陳淵的臉上多了一抹冷毅和堅定,他道:“這場戰事很快就要結束了,待我迴京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時。”


    現在,他打算做的第一步,便是讓突厥徹底害怕他,擊退突厥和依附突厥的其他蠻族,開疆拓土,用軍功獲取更高的權位。


    等到了那時,有權勢傍身,任何人都休想再欺負她半分。


    *


    晚上,顧清婉沒有睡覺,一直坐在書案前凝神寫著什麽,紫蘭往燭火裏添了兩次燈油,一直到天亮之際才放下筆。


    紫蘭見她打了嗬欠,便上前,道,“郡主,您要寫什麽,非要一夜不睡,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


    而顧清婉卻像是沒有聽到紫蘭的嘮叨似的,一直緊皺著眉頭,嘴裏喃喃地道,“怎麽總是覺得不對勁?當初劉以煦給我的方子就是這個才是,可是為什麽總是不踏實?”


    “郡主,您到底在寫什麽呀?”紫蘭實在好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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