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吧,你們好歹毒,竟然想要害我的安兒,顧清婉、顧清昭,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用這種法子害死我的安兒!”陸氏紅著眼睛,怒罵道。


    顧天佑聽了更是要準備動手打人,可是卻被顧清婉給喝止了,笑道:“孫嬤嬤是看不出來三少爺何時中的毒,是不是?”


    “是,奴婢隻是略通藥理!”孫嬤嬤有些慚愧地低下頭,說實在話,這些日子與顧清婉相處久了,對這位聰慧的大小姐,她還是有頗多好感的,並不相信她會用這種下作法子害人,也未免太傻了一點。


    顧清婉笑了笑,然後道:“無妨,孫嬤嬤已經盡力就好,既如此不如請個大夫來給三弟診斷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何時開始中的毒,祖母,您看如何?”


    顧老夫人微微皺眉,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陸氏打斷了,道:“你還想做什麽?難道還嫌害的我安兒不夠,若不是你們下毒,難道是安兒自己下毒害自己嗎?何時中毒,又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若是他今日之前並未中毒,而恰恰是今日中的毒,那麽明眼人該看清楚,到底三弟是為了什麽中毒,其目的又是什麽!”顧清婉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看著陸氏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陸氏一驚,她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決不能讓大夫來給安兒診治,否則她的苦心籌謀怕就要付之東流,還會反害了自己。


    “怎麽,二嬸怕了嗎?雖然木薯粉的毒劑量輕微,不會有什麽大礙,難道二嬸也不擔心三弟中毒日久,會傷身嗎?不如請大夫來診斷一下,開藥給三弟解毒!”顧清婉勾起的嘴角,顯得那麽諷刺。


    真是個愚蠢的,若是隻抓住小綠拿美人畫陷害顧清安,那她還得再費一番力氣來澄清,但現在竟然要扯出下毒的事情來,豈不是白白給了她一個反咬一口的機會。


    陸氏怎麽能承認自己心虛,便隻道:“既然如此,就把夏大夫請過來吧,他醫術高明,又熟悉安兒的體質,最合適不過!”


    顧清婉看著她,也不再言語,陸氏見她如此,終於放了心,夏大夫可是自己的人,怎麽可能會幫著顧清婉呢!


    顧天佑派了羅管家去請夏大夫,但是場麵並沒有因此緩和下來,陸氏已經等不及想要在夏大夫來之前,將顧清婉和顧清昭定罪了。


    於是道:“小綠,你還不快將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你究竟是如何害三少爺的?”


    小綠看著顧清昭,又看看顧清婉,一臉驚慌,道:“二夫人,您別再問了,都是小綠一個人的錯,請放過二少爺和大小姐,他們並沒有指使小綠,就讓小綠一個人代為受過!”


    “小綠,你看清楚了,你所忠於的大小姐和二少爺從不曾想過要護著你,你難道甘心為了她們將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斷送嗎?”陸氏冷聲問道。


    小綠傷心欲絕地看著顧清昭,才哇地一聲哭出來,道:“二少爺,大小姐,你們說句話啊!小綠為你們鞍前馬後,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奴婢一家子都死無葬身之地嗎?”


    小綠哭的淒慘,口口聲聲卻在暗示著顧清婉和顧清昭指使她陷害了顧清安,顧天佑越聽越氣,胸口起伏連綿,看著顧清婉和顧清昭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陸氏聽了直搖頭,歎息不止,看著顧清昭的眼神帶著十足的沉痛和憂傷,道:“婉兒,昭兒,你們難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肯承認嗎?如果是你們做的,認個錯,二嬸可以原諒你們,也會勸你們二叔從輕發落的!”


    顧清昭立刻反駁道:“我沒有,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三弟和二嬸的事情!”


    “既然你不承認,你是我的侄子我不能嚴刑逼供,但是這賤婢卻逃不了,來人,給我掌嘴,直到這丫頭肯開口為止!”顧天佑嘴角牽起一抹冷狠的笑意,完全不似他平日裏展現出來的儒雅之風。


    小綠聽了此話,抖得和篩子一樣,看著顧清昭一副心死如灰的表情,然後突然正了神色,向著顧天佑磕頭,道:“二老爺,奴婢願意交代,請二老爺不要用刑!二少爺對我無情無義,奴婢也不願意再助紂為虐,因著二少爺曾經承諾奴婢若好好為他做事,將來就抬奴婢做姨娘,奴婢才昧著良心,幫他做下此等惡事,是奴婢將書給了明衝,也是奴婢給三少爺下毒,那木薯粉還剩了一些在奴婢房裏,二老爺可以派人去查看!”


    “你們還有什麽話說?連忠心耿耿的丫頭都不再幫你們了,眾叛親離,你們所圖到底是什麽?顧家可曾虧待了你們姐弟?”顧天佑步步逼近,那眼神恨不得動手掐死人一般兇狠。


    顧清婉將顧清昭護在身邊,抬眸絲毫不懼地看著顧天佑,堅定地道:“二叔,難道一個丫頭的話,比你的侄子侄女還要可信?她口口聲聲說忠於昭兒和我,可是哪一句話不是在將我們往死路上逼?這樣的奴才是真的忠誠嗎?”


    “大小姐,奴婢之所以這樣,也是被你們逼的,你們不顧奴婢全家的死活,奴婢又為何還要為你們賣命,奴婢的性命也是性命啊!”小綠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陸氏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婉兒,你就不要再狡辯了,證據確鑿,你還是認了吧,你們到底是顧家的骨血,難道你二叔還真能要了你們的性命?老夫人也是不肯的!”


    顧老夫人看了看此時的情況,也跟著歎息了一聲,一臉疲憊地道:“婉兒,祖母對你們很失望,你明知道祖母對你和昭兒寄予厚望,怎麽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呢?”


    顧清婉卻目光清澈,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朝著顧老夫人福了福身,道:“祖母,你的期望絕不會落空,昭兒可是顧家的長子嫡孫,沒必要去陷害一個二房所出的嫡子,隻要昭兒不出差錯,那將來鎮遠侯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又何苦做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們都不是傻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一驚,似乎被涼水澆了一樣,哆嗦了一下,顧老夫人也皺起了眉頭,顧清婉所言不虛,自古爵位都是傳長傳嫡,顧清昭兩樣都占了,自是最為尊貴,又何苦於顧清安計較,而且李相已經要將他推薦給南宮先生做徒弟,那前途可是指日可待啊!


    誰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做這種對自己百害無一利的事情,若說陸氏陷害了顧清昭,倒還有理有據,她的懷疑的目光終於掃向了陸氏和顧清安。


    陸氏心頭大驚,沒想到顧清婉如此伶牙俐齒,幾句話又將局麵給反轉過來,她決不允許自己苦心謀劃泡湯,便哀哀期期地擦著眼淚,道:“哎……說起來都是妾身的錯,以前我做了許多對不起婉兒的事,我知道婉兒一直記恨我,我和月兒都得了懲罰,婉兒,你若真恨毒了我,便衝著我來就好,何必牽累安兒呢,他是無辜的啊!”


    眾人的目光立刻又聚到了顧清婉的身上,明眼人都看出來顧清婉和陸氏不和,而且矛盾已經很深,為此可是死了不少下人了,沒想到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竟然學會反擊了。


    顧清婉哪裏能容得他們將髒水潑過來,還不迴擊的,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便道:“祖母,二叔,母親,既然小綠一口咬定是我和昭兒指使她的,可否容婉兒問她幾句話,總不能連個辯解的機會也不給我們吧?”


    看著顧清婉一臉從容不迫的樣子,顧老夫人突然就安下心來,雖然陸氏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她仍然選擇了相信顧清婉,畢竟顧清婉不會傻到拿昭兒的前途來報複,自毀長城,未免太傻。


    顧老夫人點點頭,不顧顧天佑陰冷的臉色,便道:“自然,你二叔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怎麽會胡亂就定了自己侄子侄女的罪呢!”


    顧老夫人既然說了這話,顧天佑自然不能說什麽,陸氏更不敢反駁,隻想著顧清婉即便渾身是嘴,此次也沒辦法為自己開脫了,她讓小綠和明衝演的這出戲,就是為了現在的指認更加令人信服。


    顧清婉湊到小綠麵前,臉色平靜地問道:“你說是你將書送給明衝的,你可曾見了那本書是什麽模樣?”


    小綠略思考了一下,便答道:“沒有,當時二少爺不讓奴婢看,說看了對奴婢沒有好處,奴婢不敢違背二少爺的意思,就隻連著包書的布一起給了明衝!”


    顧清婉又轉而問道:“明衝,你拿到書的時候,可見著那書被布包著?”


    “是啊,是被一塊花布包著,奴才記得清清楚楚的!”明衝立馬迴道,說的信誓旦旦。


    顧清婉接著問:“那塊布現在何處?”


    “這……奴才將書拿出來之後,就將布給扔了!”明衝從未見過包書的布,自然不知道布在哪裏。


    顧清婉對紫蘭使了個眼色,紫蘭從袖中掏出一塊布,顧清婉拿過來,問道:“你們看看,是不是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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