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昭倒是不在意,反正到時候他真的拜入了南宮先生的門下,流言自然就散了,現在讓他們以為自己吹牛皮反而好,不會因此引來嫉妒心重的人找茬。


    可是顧清安卻沉不住氣,羞惱地大聲反駁道:“我才沒有吹牛,你們等著瞧,我一定會做南宮先生的徒弟,我娘答應我的!”


    顧清安的話,其他人都不信,卻惟獨顧清昭感到了一絲不對勁,顧清安雖然有點兒虛榮,但是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撒謊,若是他娘真的答應了顧清安這件事,那就代表他那二嬸又有了什麽壞主意。


    顧清昭暗暗記在心裏,打算下了學就去告訴姐姐,好讓姐姐留心,切不可再讓陸氏給害了。


    顧清昭打算出去透透氣,卻沒想到,顧清安又攔住了他的去路,說:“二哥,我想借你的作業看看,可不可以?”


    顧清昭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但當著這麽多的人麵,他又不好拒絕,便道:“要看就去看吧,在我的書袋裏!”


    顧清安沒想到顧清昭這麽爽快,心裏一喜,想著待會兒自己打開顧清昭的書袋,會掉出來的東西,就隱隱有些興奮,娘親真是太聰明了,隻要顧清昭名聲壞了,南宮先生才不會收下他呢,那機會就是他顧清安的了。


    這樣想著,顧清安就裝作無意地過去翻顧清昭的書袋,可是翻了一會兒竟然沒有發現娘親說的不好的東西。


    “三弟,作業不是在這裏嗎?你還胡亂翻找什麽,我的東西都給你翻亂了!”顧清昭不高興地說,這個弟弟越來越過分了。


    顧清安臉色奇怪地看了一眼顧清昭,問道:“你書袋可有其他人翻過?”


    “你渾說什麽,我們剛剛可是坐一輛馬車過來的,剛一來你就攔著我說了許多話,有沒有人翻過,你不會知道?”顧清昭皺著眉頭迴答道,心中卻在想,顧清安這話中的意思,莫非自己書袋中應該出現些什麽?


    這樣想著,顧清昭借著整理書袋的機會,暗自查看了一下書袋,發現並沒有多出什麽或者少了什麽才放心下來。


    顧清安仔細地想了一下,發現似乎除了他們的兩個書童,不會有人接觸到書袋,可是書童也隻負責幫忙背著書袋,哪裏會動裏麵的東西呢?


    所以想著也許隻是小綠遇到了什麽突發情況,所以今日沒有機會將東西放入顧清昭的書袋裏,等明兒他再找機會揭穿他就是。


    正在說話,夫子卻走了進來,上課的時間到了。


    “好了,大家都迴到自己的位子上,將昨日我給你們的作業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為師要檢查!”林夫子是個三十來歲的人,十分嚴肅,所以學生都怕他。


    眾人聽了夫子的話立馬乖乖地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翻書袋,顧清昭因為剛剛就將作業翻出來了,所以沒有動,而在他前方的顧清安在抽去作業的時候,卻不小心掉下來一本書,書的封麵上似乎畫了寫奇怪的東西。


    顧清昭不明所以,可是坐在顧清安旁邊的胡林成卻驚訝地叫了一聲:“清安,你那是什麽東西?”


    不叫還好,一叫不僅是周圍的學生,就連夫子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顧清安一看地上不小心調出來的東西,臉上立馬如點了火一樣,燒得耳根子都紅了。


    他驚慌地準備將那書拿起來,卻被胡林成搶先一步拿了起來,他似乎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書,隻是看封麵上畫了兩個人,互相糾纏在一起,狀態極怪異。他還十分好奇地翻開了書頁,看到裏麵竟然是露身的男女,姿勢扭曲地抱在一起,嚇得他立馬就將書扔到了一邊去。


    書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夫子的腳下,林夫子一看那書上的圖案,臉色也是一紅,迅速地撿起來,蓋好,放到一邊,然後才嚴厲地問道:“這是誰的?”


    顧清安自然不會承認,可是胡林成見顧清安低著頭,他也不想說,所以閉口不言,但是剛剛可是有很多人看到那書是從顧清安的桌子底下撿起來的。


    “夫子,是顧清安的,我們都看到胡林成在他書桌底下撿到的!”有些人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麽書,但有幾個湊得近,卻看出來了那裏麵畫著奇怪的圖,好似是露的男女。雖不明到底是什麽但也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林夫子冷冷地瞪著顧清安,十分憤怒地嗬道:“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等邪惡的心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顧清安看著林夫子,哇地一聲就哭了,邊哭還邊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栽贓我,一定是!”


    說著他便惡狠狠地迴頭瞪了一眼顧清昭,明明應該出現在顧清昭書袋裏的東西,為何出現在他這裏,一定是顧清昭搞的鬼。


    “夫子,定然是我二哥,他想要陷害我!”顧清安怒聲指責。


    顧清昭臉色刷地就白了,看著顧清安,一臉痛心地道:“三弟,你胡言亂語,也不可如此不知分寸,我何曾陷害過你?你那是什麽書,我都不知道,我如何陷害你?”


    顧清安知道這一次必須要拉上顧清昭,才能躲過這場風波,所以便不管不顧地叫道:“就是你,就是你,你嫉妒我,你知道祖母更寵愛我,所以你就想要陷害我!”


    胡林成也恰到好處地給了顧清昭一個懷疑的眼神,其他有知道顧家情況的人也紛紛側目,到底隻是堂兄弟,關係一向不親近,說不定還真是栽贓陷害的戲碼,反正這種事情在大家族裏都不少見。


    林夫子自然也是知道鎮遠侯府的情況,頓時皺了眉頭,問顧清昭道:“這件事與你有關嗎?”


    顧清昭卻堅定地搖了頭,對夫子道:“夫子,學生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請夫子明鑒,學生讀聖賢書,也知道兄友弟恭,絕不會做出這樣沒有良心的事情來!”


    林夫子見顧清昭眼神清明,迴答問題又有條不紊,雖然因為憤怒臉色通紅,但到底覺得這個一心向學的好學生,不會是如此無恥之徒。


    所以目光又看向了顧清安,見他臉上掛著淚,便有些不喜,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的真是有失體統。


    “你說是你兄長陷害,可有證據?”林夫子到底不是個偏聽偏信的事情,知道這樣一件事對貴族子弟來說,名譽攸關,絕不可胡亂就定了別人的罪。


    顧清安哪裏有什麽證據,他不過是知道這東西原本應該是小綠放在顧清昭書袋裏,卻出現在了自己書袋裏,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才會這樣攀咬。


    可是如今夫子要證據,他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得不強辯道:“夫子,我與二哥是同車而來,一路也就他有機會接觸我的書袋,若不是他還能有誰?請夫子相信,學生定然不會看那等禍亂之物,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來!”


    “你知道這是什麽書?”林夫子似乎抓住了什麽,奇怪地問道,他知道貴族家的子弟都管教嚴格,這麽小小年紀,應該沒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穢物,怎麽顧清安好像是知道這書是何物一般。


    顧清安一愣,發現自己不自覺地竟然漏了餡兒,慌忙解釋道:“學生是剛剛聽夫子說這是邪惡之物,才有此說,不曾知道這是何書!”


    林夫子雖有疑惑,但也覺得他所說並無特別的漏洞,也就不再追究,便又問道:“既然你們同車而來,那就把書童請過來問問吧,你們的書袋都是書童背的,若是被人做了手腳,怎麽會不知道呢?”


    顧清安一聽,也覺得有理,反正他的書童肯定會幫他說話。


    於是道:“是,夫子說的有理!”


    顧清昭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自然不能反對,也隻點頭同意,將兩個書童叫了進來。


    顧清安的書童叫明衝,顧清昭的書童叫文澤,兩人同時走進來,齊齊向夫子行禮,然後就站在一旁等候問話。


    夫子先是問了他們可曾彼此靠近過對方的書袋,兩人皆迴答沒有,車子上寬敞,兩人各坐一邊,未曾接觸過。


    夫子又問,下車後書袋可曾掉落過,兩人又搖頭,說兩人書袋都背的好好的,直到學堂裏,才放在了少爺們的書桌上。


    夫子又問,是誰幫少爺整理書袋的,兩人都迴答是自己,還有家中負責少爺起居的大丫鬟。


    林夫子問過幾個問題之後,便看著顧清安道:“你聽清楚了?你兄長並無機會栽贓於你,你還有何話說?”


    顧清安真是煩惱的不行,因為之前為了很好地栽贓顧清昭,所以便囑咐了明衝,不管別人怎麽問,都不能說自己靠近過顧清昭的書袋,為的就是怕顧清昭與他一樣,選擇推脫責任。


    可是現在卻反而為難了自己,他使勁兒向明衝使眼色,他卻一臉迷茫,顯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夫子看到了顧清安這般表現,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便嗬斥道:“你莫要在胡亂攀咬,自己做了錯事,竟然還想陷害自己的兄長,書都白讀了,紈絝子弟,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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