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悄悄溜進了屋內。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似乎在喚醒還在沉睡中的世界。


    院子裏,公雞昂首挺胸地打著鳴,宣告著新的一天已經開始。廚房裏,炊煙嫋嫋升起,婦女早早地起來開始準備早飯,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交織成一曲生活的樂章。


    男人伸著懶腰走出房門,打著哈欠,開始整理院子裏的雜物。兩個小男孩揉著惺忪的睡眼,互相打鬧著走出房間。


    少女也起了床,隻是她的眼睛略顯紅腫,顯然是昨晚哭過的痕跡。她默默地走到院子裏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輕輕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楊過的房間裏,他也被這熱鬧的聲音喚醒。他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深吸一口氣,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整個院子裏彌漫著一種既忙碌又有些沉重的氣氛,每個人都知道,今天楊過就要離開了。


    陽光逐漸變得強烈起來,將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了些許清新的花草香氣。


    少女洗漱完畢後,便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時不時地飄向楊過的房間,心中滿是糾結與不舍。兩個小男孩不再打鬧,乖乖地坐在門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過的房門,似乎在等待著他出來。


    男人整理完院子裏的雜物,走到婦女身邊,輕聲說道:“這早飯也快做好了,不知道楊過收拾得怎麽樣了。”婦女一邊忙著手裏的活計,一邊迴應道:“他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說著,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楊過在房間裏快速地整理著行囊,將衣物疊好,把必備的物品一一放進包裹。他的動作幹脆利落,但眼神中卻也透露出一絲留戀。當一切都收拾妥當,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他身上。楊過麵帶微笑,向大家走去。婦女趕忙擦了擦手,說道:“楊過,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先吃了再走吧。”楊過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大娘。”一家人圍坐在桌旁,這頓早飯吃得格外安靜,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飯桌上,雖然擺滿了豐盛的食物,但大家都隻是默默地吃著,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卻無法驅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離愁別緒。


    婦女時不時抬頭看向楊過,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給楊過的碗裏多夾了些菜。男人則悶頭吃著,偶爾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憂慮與關切。


    兩個小男孩拿著筷子,心不在焉地戳著碗裏的食物,眼睛一直盯著楊過,仿佛隻要這樣一直看著,楊過就不會離開。


    少女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悲傷。


    楊過感受到了大家的情緒,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別這樣,我此去襄陽,是為了做有意義的事。等戰事結束,天下太平,我們還有相見之日。”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試圖給大家一些安慰。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讓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婦女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孩子,你在外麵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遇到危險可千萬要小心。”楊過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娘,您放心吧。”


    男人抬起頭,看著楊過說道:“楊過,到了襄陽,要多為國家出力,我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楊過應道:“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一頓早飯就在這樣沉重的氛圍中結束了,可每個人心中的牽掛與不舍卻愈發濃烈。


    飯後,大家都幫忙楊過把行李搬到了院子門口。少女默默地將一個親手縫製的香囊塞到楊過手中,香囊上繡著的並蒂蓮栩栩如生,她低著頭,不敢看楊過的眼睛,聲音細若蚊蠅:“楊大哥,這香囊你帶著,願它能保你平安。”楊過接過香囊,感受到了少女的心意,鄭重地說道:“謝謝你,我定會好好珍惜。”


    婦女從屋裏拿出一包幹糧,遞給楊過,眼中滿是慈愛:“孩子,這一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情況,這些幹糧你帶著,餓了就吃點。”楊過接過幹糧,心中滿是感動:“大娘,您想得真周到。”


    男人拍了拍楊過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楊過,此去襄陽路途遙遠,你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什麽困難,別忘了還有我們這些家人在後方為你牽掛。”楊過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哥,我記住了。”


    兩個小男孩拉著楊過的衣角,眼中滿是不舍:“楊過哥哥,你一定要早點迴來,我們會想你的。”楊過蹲下身子,摸了摸兩個小男孩的頭,說道:“好弟弟們,你們要聽爹娘和姐姐的話,乖乖的,等我迴來給你們帶好玩的。”


    楊過直起身來,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個充滿溫暖和愛的家,他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將他們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中。然後,他深吸一口氣,背上行李,說道:“大家都迴去吧,不必送了,我走了。”說完,便轉身大步離去。


    眾人站在門口,望著楊過漸行漸遠的背影,婦女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嘴,低聲抽泣起來。少女的淚水也奪眶而出,她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男人摟住婦女和少女的肩膀,長歎一聲:“別太傷心,他是去做大事的,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驕傲。”兩個小男孩掙脫開男人的手,追出去幾步,大聲喊道:“楊過哥哥,再見!”


    楊過聽到身後傳來的唿喊聲,腳步微微一頓,但卻沒有迴頭,他怕一迴頭就會失去前行的勇氣。他加快腳步,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而那一家人,依舊站在門口,久久不願離去,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期待著楊過早日歸來,期待著再次相聚的那一天。


    楊過獨自一人走在前往襄陽的路上,陽光灑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從懷中掏出少女送給他的香囊,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香囊的做工精細,繡著的並蒂蓮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栩栩如生。可楊過卻皺起了眉頭,滿心疑惑,因為無論他怎麽湊近去聞,這香囊就是沒有香味。


    他將香囊放在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依舊沒有捕捉到哪怕一絲的香氣。楊過不禁心中暗想:“這香囊如此精致,怎會沒有香味?難道是製作的時候遺漏了香料?”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想起少女那羞澀而真摯的眼神,不相信她會送一個沒有香味的香囊給自己。


    楊過停下腳步,站在路邊,再次認真地審視著手中的香囊。微風拂過,他的發絲隨風飄動,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香囊。


    “或許,這香囊的香味並非尋常的花香或者香料之味,而是蘊含著少女那無法言說的深情厚意。”楊過心中這般想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楊過懷揣著對香囊無香的疑惑,猶豫再三後,終於還是決定拆開香囊一探究竟。他小心翼翼地解開香囊的係繩,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在揭開一個神秘的麵紗。


    當香囊被打開,果然,裏麵露出了一張折疊得十分整齊的紙條。楊過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紙條。


    紙條上,少女那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我不會等你的。”楊過看到這幾個字,先是一愣,隨後不禁啞然失笑。


    他原本以為會是少女充滿眷戀和不舍的情話,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句看似決絕的話語。但細細品味,楊過卻覺得這個少女著實有點意思。


    他揣摩著這幾個字背後的含義,“不會等我?這丫頭,怕是口不對心吧。”楊過嘴角上揚,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


    他能想象到少女在寫下這幾個字時的糾結與倔強,明明心中滿是不舍,卻偏要寫出這樣反其道而行之的話語。


    “這倒是與眾不同,沒有尋常女子的哭哭啼啼和柔情蜜意,反倒多了一份倔強和驕傲。”楊過輕輕搖了搖頭,將紙條重新疊好,放迴香囊中。


    他抬頭望向遠方,仿佛看到了少女那故作堅強的麵容,心中對她的印象更加深刻了。“這女子,有趣,有趣。”楊過喃喃自語道,隨後加快了腳步,帶著這份特別的心意,繼續奔赴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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