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雖然不能答應你,讓你在朝中為官,不過,依先生的才能和勇氣,要在晉國有一番成就也不難。兩人說的真誠。


    謝綰其實也這麽想。


    李承清苦笑:“若是這樣,我自己還足以應付。”


    謝綰抬起頭來,等著她說後麵。


    李承清卻像是啞巴吃黃連,那笑容似乎要垮下來。


    沈安銳利的眸子看了謝綰一眼,起身說道:“本王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奉陪了。”


    李承清站起身,躬身說道:“王爺慢走。”


    沈安走遠,兩個人才稍微放鬆下來。


    李承清抬起眼眸,疲憊的臉有些漲得通紅。


    謝綰也被嚇了一跳,連師父都忘記喊了:“有什麽事我能幫忙的你說。”


    李承清似乎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往前走了一步,又像是害怕嚇到謝綰,頓住腳步:“王妃,我知道現在來找你不合適,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謝綰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你說。”


    “皇上這段時間一直沉迷道教,不僅在暗中做一些邪術,還在暗中頻繁聯絡遼國的人,如今古怪之說在梁國盛行,百姓談何以安居樂業,每日都早早的關門閉戶,再說那遼國的耶律??是能夠交往的人嗎?耶律??狼子野心,世人皆知,隻有謝蕭策還在把這人當做摯友夥伴,再這樣下去,國將不國!”


    李承清說的很激動,就是謝綰也感覺到她的不平靜。


    耶律??。


    這已經是謝綰第二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說實話,她現在還挺想見見這個人。


    感覺也會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謝蕭策跟這人混在一起了?”


    李承清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混跡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世人都知道,這耶律家的小太子,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沒有他算計不到的事情,謝蕭策有幾斤幾兩我們都知道,他根本不是耶律??的對手。”


    “現在這兩個人,天天在皇宮裏飲酒作樂,研究各種邪術,如今朝野也早已經混亂不堪,朝中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梁國。”


    說到這些,謝綰意識中也緩緩浮現出原主對於梁國的記憶。


    梁國被沈安帶兵攻入之後,沈安帶著她和謝明姝就離開了梁國,謝蕭策那段時間痛定思痛,在所有人的幫助下,重新在一片被屠戮的血與火中建立梁國。


    那個時候的謝蕭策還算是謙虛好學,所以當時的謝綰也全力在幫他。


    這種時間畢竟太短,後來謝蕭策的本性也漸漸的暴露出來。


    短視,貪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人狠厲。


    如今更加變本加厲,連邪術都已經沾上了。


    “那你希望我做什麽?”


    謝綰懶懶的問出這句話。


    李承清一愣,沒想到謝綰就直接這樣問出來了,她有些措手不及,說話頓時有幾分結巴。


    “我當然是希望,王妃能出麵,勸勸皇上,迴頭是岸。”


    謝綰笑了笑,說道:“勸?你恐怕不知道,他的第一個邪術,就是用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命大,現在站在你麵


    前的,隻是一尊傀儡。”


    “再說,你覺得我勸得了他嗎?”


    說起正事,謝綰反而不緊張了。


    反而迴想起之前同梁國的事情。


    她以為,解決了蕭行還有謝明姝之後,她跟梁國不會再有交情,沒想到還會有這麽一茬。


    蛇蠱的事情,李承清應該不知道,畢竟在梁國,她也隻是被權貴排擠到一邊,這些核心的事情,她又怎麽會知道。李承請聽完,雙眼瞪大,眉頭鎖緊。


    “荒唐!謝蕭策到底想要做什麽?”


    謝綰低頭,撥弄著手指。


    這些事情跟她有什麽關係?


    勸謝蕭策?別鬧了,她倒是巴不得謝蕭策早點去死。


    李承清目光灼灼的看著謝綰。


    謝綰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這裏,那他們的計劃肯定是失敗了。


    但是想起自己竟然還過來找謝綰求救,李承清臉不禁覺得臊得慌。


    ,——’,


    “我沒什麽事,不用擔心,既然來了,不如就留下,依師父的學識,想要在晉國找份工作並不難。何況,我看王爺也十分器重師父。”


    謝綰說的也是真心的。


    目前來說,這個師父人還不錯,隻是有些過於耿直了。


    她對她,自然沒有什麽師徒情,謝綰卻能感覺到,她對原主的好沒有私心,單單這一點,就已經讓謝綰心生好感。


    李承清:“我之前隻是在晉國聽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我一直不相信他們說的。沒想到,謝蕭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這事情不怪你。倒是我,沒能幫得上你什麽忙,讓你在晉州受苦了。”


    她的聲音低沉,謝綰笑了笑,說道:“你看我現在哪裏受苦了?”


    李承清一愣,想起沈安剛剛跟謝綰之間的默契,還有最後,沈安知道他們後麵要說的話他不適合在場,就很主動的離開,避免了她的尷尬。


    這些說起來都是小事情,但是要真正做到,至少沈安對謝綰的感情是真的。


    “看到你在晉國過的好,我就放心了。這次是我叨擾了……謝過王妃好意,但梁國畢竟是我這大半輩子心血所在,我還是想要迴去。”


    李承清幹淨利落的站起身。


    謝綰也跟著站起身,她原本想著,盡早打發了就是,可是看到李承清,又覺得有些投緣。


    “又沒說不讓你迴去,你難得來晉國一次,不如多留幾天。”


    李承清看著謝綰,說不出話來。


    隻是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沉沉的關心。


    謝綰繼續說道:“師父不知道,王爺公務繁忙,阿蠻他們也不懂得這些。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謝綰已經牽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師父,你就答應人家嘛……就多住幾日,這幾日路也不好早,等到開春了你再迴去怎麽樣?”


    李承清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動容。


    謝綰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嗯,她這個師父吃軟不吃硬。


    謝綰繼續撒嬌。


    李承清猶豫半響,還是答應下來。


    這幾日雪下得很大,她這會兒迴去,也的確不方便。


    謝綰已經全然忘記了剛剛的顧慮,讓阿蠻他們準備好房間,就讓李承清在她的院子住下來。


    到第二日,雪就停了。


    沈安讓底下的人把謝綰院子裏的雪都清理幹淨,還添置了許多暖爐,倒把整個西苑布置的和和氣氣。


    謝綰這段時間就纏著李承清。


    有師父的孩子有糖吃。


    “師父,你要是結婚了,我應該怎麽叫你相公啊?”


    李承清:“師公,不過應該沒有這一天。”


    “師父,那你為什麽不成親,成親多好,你看雪不用自己掃,甚至吃的都有人準備好,還有,這個,這個,這些話本師父也不看看嗎?”


    李承清:“假的。”


    謝綰繼續追問:“那王爺對我也是假的嗎?”


    李承清已經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了。


    好在謝綰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糾纏。


    李承清這段時間已經看清謝綰的改變。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如今的謝綰也不再是從前的模樣。


    但是說實話,這樣的謝綰,讓人也討厭不起來。


    有的時候,不諳世事,很天真,問出來的問題也讓人很無語。


    雖然有幾分驕縱,但也會為他人考慮。


    有的時候,做事堅決果斷,被人想要利用她都難。


    可能,也隻有在這種環境裏,才能培養出謝綰這樣的性格。


    謝綰又問了許多之前她看書看到的問題,很多問題都好像沒有答案。


    天氣稍微轉暖和一點,謝綰就閑不住,拉著李承清在院子裏比劃。


    畢竟換了個瓤,現在的謝綰,對武學的理解也更上一層樓。


    聽說謝綰拉著李承清比劃,就是沈安也不禁好奇。


    在他們眼裏,謝綰就是一個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的絕世懶癌。


    “師父,再來再來。”


    小小的院子裏,謝綰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倒是李承清有點意外:“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這剛熱好身呢。”


    沈安從外麵進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少女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短打,頭發都綁在一起,臉上因為剛剛運動過,泛著一股潮紅。


    隻是謝綰臉上迸發出生氣,讓她整個人生動而又靈氣。


    沈安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謝綰嫁過來幾年,他從阿裏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謝綰。


    “王爺今天這麽早下朝。


    沈安淡淡應了一聲:“嗯。”


    然後就坐在走廊下看兩人過招。


    謝綰幾斤幾兩沈安是知道的,動作靈活且快是謝綰的優勢,但是她的動作,看久了就會發現很類似於動物的攻擊方式,野蠻而沒有任何的技巧。


    沈安也是從這裏開始懷疑謝綰的。


    畢竟,這些本能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


    了然走後,他想了很久,很多事情也漸漸想明白。


    比起原主,現在的謝綰的確更適合他。


    兩人打了一會兒,謝綰總算累了。


    李承清也有些吃不消。


    謝綰走到沈安麵前,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水。


    “怎麽樣,什麽時候過兩招?”


    沈安麵無表情的說道:“進步很大,不過暫時還不是本王的對手,平時無聊,可以找衛旌他們練練手。找本王就


    算了。”


    謝綰“嘁”了一聲。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李承清在旁邊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毛巾,擦著額頭上上的汗,轉過頭來,看他們二人在說什麽。


    “你師父也來一段時間了,你不該帶她出去走走,就打算把人天天困在這裏陪你練武?”


    謝綰一拍腦袋,想起來,對哦!李承清來經過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幾天天冷,她也麽怎麽出去,也沒有帶李承請出去過。


    “還是你聰明,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這幾天,天氣已經暖和了一些,可還是很冷。


    沈安頓了頓,說道:“這麽冷的天,去泡溫泉如何?剛好本王這幾天休沐。”


    謝綰臉色一變,瞥了撇嘴。


    她天不怕,地不怕,要說唯一怕的,就是水。


    這驚唿是她的一種本能,即便後來成了的大妖,現在成了人類,這種本能依然深深的刻在她的腦子裏。


    “能不能換一個?”


    沈安審視著謝綰。


    “你想去哪裏?”


    謝綰想了想說道:“比如爬山?”


    沈安想也沒想,直接說道:“山上的雪還沒有化,山上已經封路。”


    謝綰頓時有些猶豫。


    “那放風箏?踏青?蹴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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