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抹朝陽照在了金娟的臉上,第九班全員依舊還在恢複,木虛明也從第八個幻境裏出來,此戰有種他說不上來的輕鬆。


    “他們怎麽變得更弱了?”木虛明疑惑道。


    陸東海哈哈一笑,解釋道:“他們中了我的三種毒,第一種毒會讓他們虛弱,整體能力減半甚至大部喪失,第二種毒會限製他們使用較高級的異域技,第三種毒會慢慢要了他們的命,越是掙紮死的越快,因此即便你們幾個小鬼不出手,他們也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


    “前兩種毒藥效隻有一天,時間越長,削弱越多,但不致死,一天後便能恢複如初。”


    “那是什麽毒?”


    “封境散和去球霸,都是常見的限製能力的毒藥,隻對低級的異域師有效,第三種毒是一種捕鳥蛇毒,正常情況下中此毒者五日內會全身滲血而亡。”


    “好吧,原來我們確實是勝之不武。”


    “封境散和去球霸都能以名會意,封境散是暫時降低敵人修為境界的毒藥,跟跌境丸類似,去球霸是限製敵人的異域球,讓其不能發揮出全部能量,師父給你的藥典中都有記載,迴頭你可以用功看看。”


    “是。”


    第九班全員的恢複方式都是跟木虛明學來的,那就是整夜打坐,雙手放膝,左手托舉異域球,用以恢複四量,右手掌心向下,用以恢複內力,大陸上其他異域師普遍是怎麽舒服怎麽來,並不刻意維持某個姿勢,更別說木虛明獨特的左手右手同時亮球了。


    二人的小聲談話讓徹夜未眠的第九班聽的真切,眾人起來像是要分贓一樣,決定跟木虛明平分剩下的敵人。


    “還剩六個,已是半死,天已大亮,事不宜遲,我看還是聚攏到一起,你們八個一起上,各顯神通吧!”季平說完,便將處於惶恐和氣急敗壞的剩餘六名敗類聚集到了他們此時所處的幻境。


    八人不由分說,率先開戰,配合的倒還算默契。


    焱蘭使用火石雨將敵人分割開來,風成剛和水永淼分別使用千目銜風和泡沫之術限製敵人,柴靜利用棘龍纏繞困住敵人的同時金娟使用百鸞朝鳳精準打擊,光即劉則使用激光射彈反擊敵人打來的各種異域技。


    土雅成了最忙的那個,她穿梭在隊伍的最前麵,利用火鱗之盾抵擋任何能對隊友造成傷害的遠程攻擊。


    木虛明並未動手,反而成了守護的觀眾,窮兇極惡的敵人戰鬥經驗豐富,雖然中毒至深,亦不落下風。


    六人參差不齊,有三個金係,兩個土係,一個火係,可攻可守,實力受損,但是境界仍在,這不是任何出色的武器能拉近的差距,往往頂尖的異域師最後比拚的都是境界的高低。


    第九班一波下來便陷入了苦戰,其中一個金係使出了“望眼欲穿”,將多重母子重劍紮向了柴靜,土雅警覺性的將火鱗之盾疊加了七層擋在了柴靜的前麵,可是旋轉中的“望眼欲穿”竟然輕鬆的就將疊加了七層的火鱗之盾一層層穿透。


    伴隨著重劍的衝擊,土雅艱難的一步步後退,地上被雙腳深深的劃出兩道深印,緊跟第九班,站在戰場一旁的木虛明眼疾手快,全力使出靈閃一擊將母子重劍擊飛,多重母子重劍最外麵的一層受損,子劍竟散落出來。


    見一擊不成,施技者竟然跪地不起,看來是強行使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技導致中毒加深,已是強弩之末,垂死之際了。


    木虛明剛幫土雅脫困,懸在半空的金娟又受到威脅,火係的敵人施展出“火燒燎原”一直壓製著百鸞朝鳳,金娟麵露痛苦,竟忍受不了“火燒燎原”火舌末端散發的高溫。


    土雅率先飛到半空使用火鱗之盾抵擋,效果很好,但是木虛明並不想讓土雅繼續冒險,飛到土雅的前麵使用棍過留痕水屬性抵擋,一時竟蒸汽騰騰,光即劉此時也使用激光射彈打斷了敵人施技。


    礙於千目銜風和泡沫之術煩人的限製,另一金係使出了“見縫插針”,這是一種結合了唐門暗器的異域技,數不清的長針像漁網一樣鋪天蓋地的無差別襲來,若不是仇易大範圍的“嗬壁問天”築起高牆及時阻擋,怕是有人要兇多吉少了。


    眼見實力還是相差懸殊,木虛明直接使出了樹域限界,之前跟自己有過靈魂契約的第九班全部得到加強,而敵人在此限界內又一次遭到削弱。


    “接下來近身肉搏吧,這好比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今後總歸會遇到需要肉搏的戰鬥!”仇易冷冷的命令道。


    眾人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土雅的地靈劍,光即劉的光劍,其餘人則是拿出了自己能駕馭的最好武器,中品斬靈劍,異域師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異常血腥,殘酷至極的。


    在樹域限界內,勝負變得不再懸疑,殺戮也變得顛倒,變成小孩屠戮大人,木虛明看著眼前的一切,還在想這場戰鬥的意義在哪。


    在七彩大陸,任何異域師之間的戰鬥都是實力上的戰鬥,大人小孩,老人婦孺,身份完全可能會互換,什麽年齡,什麽健壯程度,什麽氣力都隻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戰鬥結束,看著有點得意的第九班全員,木虛明沉思了,有點說不上的難過,原來異域師之間的打打殺殺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那麽的自然,那麽的稀疏平常,那麽的司空見慣,就連小孩都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種正常讓木虛明有點抗拒,渾身不舒服。


    “從來如此便是對的嗎?”木虛明不禁又一次對自己發問,“或許這次的戰鬥意義就是發現這種不正常吧,看來遠祖告誡的是對的,隻有能力越大時責任才能越大,而想改變固有現象,必然要有南宋朝那種改朝換代的壯舉及能力。”


    季平解除了幻境,眾人再次顯現在萬安穀,隨即他宣布返程。


    木虛明不自覺的拿出玄巫葫,對著戳上一口四方椿,這一舉動著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木虛明並不解釋,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才收迴。


    隻有木虛明自己才知道這次戰鬥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改變,遠祖告誡,一旦開啟死門,羅震的靈魂將再無完全休眠的可能,他愛上了四方椿,而木虛明控製不了潛意識。


    福安的平淡隨和,教亨的清心寡欲,木虛明的天真無邪,羅震的隱晦不可窺探,八卦封印讓木虛明這副軀體再也不能忽視任一靈魂。


    隻要羅震還不是完全主宰,依舊還有壓製的可能,木虛明並不很在意自己開了死門,返程時他最疑惑的還是那場莫名其妙的夢。


    感情,才是宇宙間最玄之又玄,深奧無極,不明所以,奇妙莫名又不可捉摸的東西,人類不獨有,卻最是豐富。


    是夜,木虛明寫下:


    《無題》


    夏蟬不知滿樹雪


    猶在枝頭叫知了


    柔情暖心夢卻卻


    我意暗湧君不覺


    誰人抬頭可見月


    月月無情月略略


    此心撩人人自受


    從來無緣最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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