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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劫的身體倒在地上,那條巨龍的屍體變成了石頭,和這一座座此起彼伏的高山融為一體。若有後人看到這一排形狀像龍的岩石,定會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是他們可能不知道,這一塊塊岩石真的是一條巨龍的軀幹。隨著倉劫的死去,龍堡也消失不見,山頂上一片寂靜,鴉雀無聲。炎徹看著死去的倉劫,雙眼從漆黑空洞慢慢變成了正常的瞳孔,身上黑炎的紋身也慢慢褪去。覺醒後的代價是瞬間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氣耗盡,現在的炎徹已經是精疲力竭,他的眼皮像掛上了兩個秤砣,無比沉重,最後閉上了雙眼,累到在地。


    在一旁看完這場世紀大戰的醍醐眾人親眼看著自己守護並引以為傲的神龍倒下,腦海已經是一片空白,直到炎徹倒下,他們才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放走魔人。作為守龍一族,沒能保護好神龍已經是沒盡到責任,要是還放任敵人活著離開,醍醐的名字也不必再存在了。剩下的人裏隻有厄巨和玲正麵作戰和活動的能力,眼下魔人已是風中殘燭,正是下手的最好機會,要是等魔人清醒過來,可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那個能夠使用偷天換日的女子是唐門人士,名為蕭飛燕。她用手觸摸厄巨和玲的後背,一瞬間厄巨和玲便來到了空地上,他們和地上的兩塊石板位置發生了對換,現在蕭飛燕手上就拿著兩塊石板。魔人就近在眼前,躺在地上毫無抵抗之力,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厄巨和玲二人衝上前去,要給奄奄一息的炎徹來一招致命的手段,而鬼十裏和青狼不會給他們那樣的機會,他們迅速就擋在了厄巨和玲二人麵前,不會讓他們再碰到炎徹。


    “這兩個人又是什麽來路,也是魔人嗎?”厄巨問玲,畢竟玲以前也是魔族的,在洗音的淨化下沒有選擇繼續為魔族效力。


    “這個老頭身上沒有體溫,都是由陰森的鬼魅之氣形成的,應該是鬼魅族;而那個壯漢是魔獸族,他們身上的魔氣也很重,屍祖你可要小心。”


    “看你的樣子是吸血族的,沒想到居然和人類為伍,真是讓我魔族感到恥辱。”青狼看見麵色蒼白的玲,聽到她對魔人如此了解,猜測她之前也是魔族的人,沒想到為了苟延殘喘居然和人類為伍了。


    “我早就跟魔族沒有一絲關係了,我身上的魔氣早就被洗音清除,想到魔族如此無能我才要為自己上半輩子為魔人拚命感到不值。這個魔人殺了倉劫,我們不可能放他走的,把他的命留下!”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青狼聽見他們要對昏迷的炎徹下手,怒火中燒,一馬當先和對方打了起來。論境界,玲和厄巨都不是青狼的對手,但是兩個人都有一個特征:打不死。而且兩個人的配合十分默契,玲的身手敏捷但是力量不夠,而厄巨的速度明顯比較慢,二者相輔相成,在玲受傷的時候,通過咬厄巨的手臂吸收血液又能夠重新充滿活力和戰鬥力,即使青狼把厄巨打的四分五裂,厄巨的身體也能夠重新組裝,並在持久戰之下,青狼陷入了被動,甚至出現力量減弱的情況。


    鬼十裏仔細分析了兩個對手,那個厄巨身體裏沒有靈魂,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隻有意識的僵屍一樣,要讓他沒有戰鬥力首先要把他的身體分離,然後逐個封印。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帶炎徹離開,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了。鬼十裏對青狼說道:“青狼,不要中了敵人的計謀,他們隻是想拖延時間。現在少爺的性命要緊,趕緊帶著少爺離開。”鬼十裏的話提醒了青狼,青狼也就不再和對方糾纏,即使對方想阻止他也沒有那樣的能力。鬼十裏從冥界召喚出一個地獄戰神,用來拖住對方,隨後和青狼離開了龍息山。玲和厄巨被地獄戰神拖住,沒法追擊。


    二人離開龍息山,穿過巨石陣,巨石陣中的巨人也看到了他們,要出來阻攔。鬼十裏這時高高躍起,飛到和巨人的頭頂一樣高,隨後使出離魂術,打出一個巨人的靈魂,隨後又把一張控魂符打入巨人的身體裏,巨人便成為了鬼十裏的傀儡,和其他巨人扭打起來。利用這個契機,二人便從巨石陣裏逃脫出來。


    出了巨石陣,就要穿過一片茫茫的沙漠,炎徹現在昏迷不醒,二人加緊步伐。就在二人行進途中,遠處的沙子出現了異動。一道流動的沙子向他們襲來,隨後破土而出的是沙漠之龍葉腐。葉腐已經感知到倉劫的死亡,沒有理智的他現在更是暴走,要把沙漠上一切的生物消滅。葉腐朝他們襲來,口中噴出漫天的黃沙。這些沙子會吸收人身上的水分,一旦碰到,就會落得跟炎鐵戈一樣的傷勢。自己受傷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再讓炎徹受傷了。鬼十裏讓青狼加速前進,自己去拖住葉腐。


    以鬼十裏現在的實力是無法和神龍對抗的,鬼十裏在這片荒蕪的沙漠上,進入了解放狀態。一時間他的身體開始變化,閻羅的元神從身體裏出現,是一個左手拿著本子,右手拿著筆的文官模樣。閻羅拿著筆在本子上劃了一道,葉腐就像被攔腰砍斷一般,身體瞬間變成了兩截,隨後像一盤散沙一樣摔進沙子裏。但是葉腐的身體本身就是沙子組成的,變成散沙後的葉腐身體又開始重新聚集。閻羅又在本子上塗畫著,從沙子裏鑽出來許多鬼魅,在葉腐的身邊聚集。聚集後顯現的是由靈沒有魂組成的牛頭、馬麵兩位鬼吏,他們分別拿著大刀和狼牙錘,往正在意圖重新恢複的葉腐身上砸去,葉腐剛聚集的沙子又被牛頭馬麵打散了。不過鬼十裏也知這樣也無濟於事,因為他沒有弑神的能力,隻神族是殺不了另外一個神的,這樣至少可以爭取時間,拖住葉腐讓炎徹能夠成功逃出沙漠。看著青狼背著炎徹已經走遠,鬼十裏也收迴了自己的元神,離開沙漠。就在鬼十裏離開沒多久,馬麵牛頭還在捶打葉腐的身體,突然兩股沙暴襲來,把他們的靈打散了。在沙暴之後,葉腐又出現在了風沙之中。因為炎徹已經離開了沙漠,葉腐憤怒地朝天怒吼,隨後又遁入了沙漠之中,消失不見。


    這裏發生的事情世上還沒有幾個人知曉,沒有人知道就半天的功夫,一個魔人曾經在這片沙漠的盡頭屠過一條龍。龍族之間雖然各奔東西,但是彼此之間都有感應,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同胞倉劫死了,就像一千年前深淵之龍贔菱死的時候一樣,在世界各地都出現了不同尋常的聲音,沒人分辨得出那是什麽動物的叫聲,不少人都在天空的雲朵裏和廖無人煙的地方看見了龍的身影。


    炎徹屠龍的消息,潛龍國還沒有一個人知道。潛龍國的蛟人還在自己的國度裏享樂,就像魚腸在那窗戶的縫隙中看到的一樣,蛟人也會紙醉金迷,酒池肉林。


    魚腸迷路之後,在一處房屋外聽見了異樣的聲音,好奇的他偷偷在窗戶的縫隙中往裏看。年幼的他看到了世上最黑暗的事情:蛟族國王熬剛赤身(裸)體,在房間裏奸(淫)一名人類女子!那名女子被熬剛按在床上,熬剛肮髒的身體肆意在她身上踐踏,女人發出絕命的唿喊,這種人類絕望的喊聲反而讓熬剛更加興奮。就在女人的手掙脫了熬剛的束縛後,女人一巴掌扇到了熬剛的臉上,熬剛被這一巴掌打到了床邊,從女人的身上滑落,女人便趁這個機會想要從房間逃離。可是剛剛那一巴掌讓熬剛很生氣,在女人逃走的時候,他用拇指扣住自己的中指,隨後從中指裏彈出一滴水滴。這個水滴像子彈一樣朝著女人的後背射去,打穿了女人的身體,女人一瞬間就倒在了地上,血光四濺,血液還濺出了窗戶,幾滴鮮紅的血液就留在了魚腸的臉上。那個女人距離魚腸的距離不到兩米,他親眼看著人類在自己眼前死去,還是被蛟人殺死的,一時間他迴想起了自己母親的遭遇,錯亂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翻湧,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頭疼欲裂。魚腸還渾然不知,此時熬剛正向窗戶這邊走來,而他仍然是木楞的狀態,在窗戶邊上一動不動。


    突然一隻手落在了魚腸的肩膀上,魚腸嚇得魂不守舍,迴頭一看,居然是敖光站在自己的身後。敖光一臉和藹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麽在這裏,迷路了?”


    聽見屋外有聲音,熬剛在屋裏喊道:“什麽人?”


    “稟父王,是兒臣敖光。兒臣帶著魚腸想去姐姐那看看,路過父王的寢宮,打擾了父王。”


    “沒事就趕緊走吧,這麽大年紀了還整天往女人那跑。”


    聽見熬剛的迴答,敖光便帶著魚腸離開了蛟王的寢宮。離開的時候,魚腸還聽見了熬剛對傭人的唿喊,讓他們把屍體扔出去喂魚。草菅人命,一個人的性命就像牲畜一樣任人宰割,魚腸雖然身體跟著敖光在走,但是心裏早就在唿吸亂想,甚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氣憤。他的母親也是人,身上還有一半的血留著是人類的血,即使像人類這樣喜歡戰爭,喜歡殺伐的種族,在麵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哪怕自己承受所有痛苦,也會讓自己的孩子健康活下去的感情,讓魚腸現在開始痛恨自己蛟人的身份了。他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幾乎快要被這裏的美好欺騙的使命,就是要蛟人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隨後他又從憤怒轉為悲傷,從眼角裏流下兩行神情的淚水。


    一行淚水是為他的母親流的,為他的死默哀;另一行是為自己流的,他為自己的身份感到悲哀,因為他在看見了敖光的身體後才知道,踐踏他母親尊嚴的人就是熬剛!更可悲的是,魚腸居然是敖剛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的孩子!他的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告訴過海邊一個漁民,希望漁民將來可以告訴孩子,他的父親是一個大腿上缺少一片鱗片的蛟人。告訴他的目的並不是希望孩子長大後去尋親,而是希望孩子能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遭受了哪個人的毒手,希望他將來可以為自己報仇。如今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孩子,遭遇過太多不幸,在他的眼神裏出現了不該有的殺氣。


    敖光也是心思縝密,一眼看出了魚腸的變化。他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魚腸迴答:“沒什麽,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一個永遠不能忘記的事情。”


    “什麽事情,能和我說說嘛?”魚腸抬頭,看著敖光清澈的眼睛,或許眼前這個蛟人是善良的,並不是所有蛟人都是那麽罪惡,就像人類一樣,不能一概而論。但是心裏的秘密終究不能和他訴說,畢竟對方可是蛟人國王的兒子,有哪個兒子在聽說別人要謀害他的父親時還會支持的。魚腸沒有再和敖光講話,敖光見魚腸不說話,也就沒有追問。


    不一會,倆人便到了敖姬的宮殿。熬光讓魚腸自己進去,說他已經派人和公主打過招唿了,以後他可以生活在這裏,並自由出入。懷揣著心思的魚腸便走進了宮殿,就在他走後,熬光英俊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邪魅,好像事情如他所願,盡在掌握一般,隨後他便轉身離去。


    小小的魚腸或許第一次知道了海底的深淺,但他卻沒能知道一個蛟人心中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或許就像這片深海,在沒有燈光的照射下,會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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