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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的海麵上,劃著一艘小船,船上有一男一女。男子劃著船,女子坐在船頭把弄著頭發,看樣子這對男女是在這特殊的夜晚來到海上私會的。小船距離海岸已經很遠了,這時候男子便放下了船槳,偷偷地坐到了女子旁邊。女子害羞地把臉背過男子,以顯示自己的端莊。男子從船裏拿出一個盒子,在女子麵前打開,裏麵一整盒的珠寶。女子十分高興,但是在男子麵前又要偽裝自己對珠寶不感興趣,隻是微微點頭。看見女子點頭後,男子十分興奮,放下盒子和女子親吻起來。就在二人在這大海之上準備寬衣解帶,做些不知羞恥的事情時,一陣狂風掃過,掀起的海浪把他們的小船掀翻了。男子十分氣憤地把頭從水裏露出,用手摸了眼睛上的水,想要看清是什麽東西弄翻了他們。等他能夠看清時,眼睛睜大得都快要掉出來了:一艘船居然在海麵上滑翔!


    炎徹用滅神掌助推船隻快速離開了中心島,很快就來到了九州的海域。在海域上,已經有上百艘船把大海阻斷成兩個部分,一字排開的海船就像一道屏障一樣,要阻止炎徹的離開。鯊破邪來到船頭,他伸出右手,在船的右方有一團水浮起在半空。隨後他把手捏成拳頭的形狀,那團水也變成了一個拳頭。鯊破邪做出出拳的動作,那團變成拳頭的海水就朝著一字排開的海船飛去,正中中間的一艘戰船,一瞬間把戰船打得四分五裂,船員全部掉落海裏。原本密不透風的戰線,就被鯊破邪一拳打出了一個缺口,炎徹的船利用這個缺口,迅速駛離了包圍圈。


    很快他們已經離開了九州,即將進入迷霧之海。傅晴骨拿出懷裏的龍須,隻要有龍須就可以安全地離開這片海域了。但是龍須跟龍骨棒一樣,都是龍的器官,人類的身體難以駕馭,傅晴骨拿在手裏,沒過多久就覺得精疲力盡,身體的精氣全都被龍須吸走了,最後她累的坐在了船板上,手上的龍須掉落在地。


    龍須隻是剛剛離開傅晴骨的手,海船便在這迷霧之中受到了阻撓。船身忽然晃動,似乎是船底撞到了什麽,鯊破邪覺得是撞到了暗礁,船底出現了裂縫,開始漏水。他看見傅晴骨無力再拿起龍須,轉而讓魚腸去拿龍須,自己則是去船底補上漏洞。


    魚腸跑到傅晴骨身邊,把傅晴骨放在帆杆下休息,自己用魚皮一般光滑的手拿起了龍須。魚腸作為半個蛟人,他拿起龍須的感覺跟傅晴骨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瞬間,電光入腦,魚腸的腦子裏仿佛在山唿海嘯,電閃雷鳴,一頭舉手在他麵前張開血盆大口,嚇得他一身冷汗,跌倒在地。他搖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站起身,拿著龍須帶領海船在迷霧中穿梭。


    在這次來到萊國的行人中,每一個人都是有些失望:炎徹想的是了解萊國,隨後找時間占領,沒想到一開始便在島上丟失了人,並在與邪神的對抗下落於下風。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炎徹這一走,注定下次要帶著能夠遮天的壓力再來。趙益歌也是如此,他此刻還在昏迷中,其實隻是身上的毒藥毒性未完全消除。他在昏睡中一直在反思自己,如何能夠細心不被人暗算,以及在沒有太陽的晚上讓赤陽劍發揮出最大的能力。


    還有便是魚腸。


    魚腸此行的目的便是找蛟人報仇,然而這幾天連蛟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可以說這次迴到大陸,他就像是旅行者,隻是在這次旅行中觀看,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參與過的。


    魚腸滿腦子是遺憾和怨念,他在腦海中幻想著蛟人的樣子,想象著和蛟人決鬥,要從蛟人那為自己死去的母親討一個說法。不能和蛟人打一場,那麽下次來到這片海域可是遙遙無期了。


    鯊破邪找到了船底的裂縫,厚實的木板稍微有一點裂開,他準備拿一塊木板用釘子和膠水補上缺口。他剛準備釘木板,從裂縫中震出一點水,正好落入了他的嘴巴裏,也就是這麽少量的水,讓他感知到了海裏有情況。他往船艙上跑著,剛來到甲板上,沒想到在海中的不速之客已經站在了甲板上,而且就站在魚腸的身邊。鯊破邪從感知到敵人再跑上船艙時間不過1分鍾,就這一分鍾的時間對方就已經跳上了船。


    站在魚腸身邊有兩個人,身體都是青綠色,手臂和後背都有閃亮的鱗片,還有一天魚鰭一樣的肉發,從後腦一直延伸到尾椎上。兩個人身上濕答答的,海水順著身體淋濕了夾板,各自拿著一把長戟一左一右站在了魚腸的身旁。


    魚腸瞪大了眼睛,甚至不敢轉頭,手裏拿著龍須像被定身一樣,一動不動。炎徹也感應到有不同尋常的人上了船,而且那些人的氣息和自己的氣息十分抵觸。他收迴掌力,沒有了滅神掌的助推,海船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漸漸在迷霧中停了下來。炎徹從船尾走到船頭,看見了從海裏出現的兩個人,雙方初次見麵,卻好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魔人!”“蛟人!”


    炎徹和蛟人互相說出了對方的身份,此刻離蛟人最近的魚腸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在魚腸左手邊的蛟人比較年輕,頭頂上有一對稚嫩的鹿角,那是蛟龍角。他看著目不轉睛直視前方的魚腸,說到:“這魔人是你帶來的?”


    魚腸已經沒法再逃避,他把臉轉向和他說話的蛟人,那張臉他看得很清楚,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蛟人的樣子。魚腸看著他沒有說話,年輕的蛟人又說到:“不是你一直拿著龍須在唿喚我們嗎?”


    見魚腸沒有說話,另一個蛟人仔細看了魚腸,對同伴說道:“這個小孩好像不是蛟人。我的意思是不是純真的蛟人。他的皮膚還有很多地方像人類啊,這是怎麽迴事?”


    一聽到人類,魚腸埋藏心中已久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翻滾,痛苦在胸口擠壓,讓他喘不過氣。他看著年輕的蛟人,終於把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積壓的怨恨說了出來:“我要殺了你!”


    魚腸掏出在腰帶上的匕首,要刺向蛟人,但是他實在太弱小了,蛟人在匕首還沒有刺到身上時就抓住了他的手臂。魚腸想要掙脫,但是對方的力氣太大,他的手就像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壓住,動彈不得。


    蛟人一臉奇怪的表情問道:“我們有什麽過節麽?好像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


    看見魚腸被抓住,鯊破邪十分緊張,衝上前要救下魚腸,但是另一個蛟人拿著長戟擋住了他的去路。鯊破邪也吐出自己的武器,拿著定海槍和蛟人對峙著。蛟人一看他的身形,知道對方是魚人,而且是食肉的虎鯊人,嚴肅地對鯊破邪說到:“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在麵前的是潛龍國蛟族神遊軍副將海中遊,我身後可是蛟族三太子熬光大人,你們最好老實呆著,雖然你們拿著龍須,可以出入迷霧之海,但是行刺蛟人貴族是死罪,我會讓你們葬身於此。”


    熬光抓著魚腸的手臂,繼續問著魚腸同樣的問題,還問他為什麽有人類的血液在身上。你聽到自己身上流著人類的血,魚腸氣憤地哭出聲來,涕泗橫流地說道:“我根本沒有選擇自己出去的權利,都是你們!你們踐踏了我的母親,讓我母親在地上和海裏都沒有能夠容身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出去,不必糾結自己到底是人還是蛟人,我的母親也不會再生下我投海自盡。我這樣的遭遇全都是因為你們!”魚腸舉著自己弱小的手臂,打在熬光的身上,但是不痛不癢,熬光也沒有阻止魚腸打他。


    海中遊是一臉不解,皺著眉頭問熬光:“這小子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沒聽懂?難道他是你的私生子?”


    “別瞎說了,應該是那一批被驅逐出海域的蛟人,潛龍國容不下他們,估計就遊到有人類的海岸邊為非作歹了。孩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換句話說,你的悲慘遭遇有我一部分責任,因為我沒有舍得殺死那些有罪的蛟人,本以為流放他們以後他們會洗心革麵,沒想到青山易改本性難移,造成這麽大的影響。人死不能複生,你的母親已經把生命留給了你,雖然他沒有陪伴你,盡到母親的責任,但是生存還是死亡的權利你還是有的。今天你就算殺了我,你心中的怨恨會消失嗎?如果全部蛟人都死了,你又能如何?”接二連三的話讓魚腸不知如何迴答,連他自己都在反思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要去殺蛟人。


    鯊破邪在不遠處衝他喊著:“不要被他迷惑了心智,這些蛟人殺人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作為水神共工的後代,他們世世代代都與人類為敵。一百年前的大戰,他們是唯一一個沒有和人類同盟的異族,你要想想,如果你身為一個人類,你這麽做就一點錯也沒有,如果你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蛟人,那麽你也就沒有了尊嚴了。”


    鯊破邪的話如雷貫耳,讓魚腸的腦袋陷入深沉的矛盾之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人還是自己最痛恨的蛟人了。一個人最怕的就是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魚腸扔下了匕首,抱著頭在甲板上大聲哭了出來。


    這時熬光轉向鯊破邪,從鯊破邪的話裏他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聽你這麽說,你不是人類,應該就是魔族的人了?”


    “是又如何,我是魔界魔海族虎鯊人鯊破邪!”


    “是麽,聽說過,一百年前和我族大戰的魔族就是魔海族。你說的話有一句不對,比起人類,我們更痛恨魔人。”


    “這家夥不是普通的魚人,而是魔族嗎?三太子你不用出手,讓我來解決他!”


    海中遊正想拿著長戟一夫當關,熬光一把拉住了他:“不要輕敵,你沒看他身後那個人嗎?”海中遊便向鯊破邪的身後看去,在鯊破邪的身後有一個人如同鬼神附身,在他的身後好像有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在天空,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海中遊一看對方頭上的犄角,半信半疑地說道:“魔人!”


    “是的,而且是炎魔的後羿,是我們真正的死對頭。”


    氣氛一下下陷入冰冷的僵持之中,在風平浪靜的迷霧中,沒有風吹草動,隻有心跳的起伏聲。


    “要打就快點動手,我趕時間。”炎徹開口說道。


    “你最好把口氣放尊重點,隻要我們把船毀了,你在水裏就是個旱鴨子,淹死你分鍾的功夫。”海中遊說道。


    劍拔弩張的時候,熬光的話讓所有人意外:“算了,本來遇到魔人我蛟族是必殺之的,但是這個蛟人小孩…把這個孩子交給我,我今天就當沒遇見你們。”


    “不可能!”鯊破邪條件反射地迴答,但是他卻忘了炎徹現在的心情,感覺自己自己說錯了話,他轉而看向炎徹。鯊破邪一路上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這是他第一次希望炎徹幫助他。炎徹也是糾結。對他而言那個孩子是鯊破邪在人間留下的期待,然而另一邊還有等著他救援的同伴,一時間他難以抉擇。於是他便讓魚腸自己做決定。


    此時魚腸還在抱頭糾結,海中遊抓起他,往他臉上吐了海水讓他清醒了過來。隨後熬光便問他願不願意去潛龍國,算是對他的補償,也是讓他能了解蛟人的生活時如何,再讓他自己做出選擇:是繼續和蛟人為敵,做一個不人不蛟的異類,還是融入蛟人的生活,開啟生命的新篇章。


    魚腸看著鯊破邪,猶豫不知如何選擇。這時候鯊破邪是很關鍵的,炎徹來到鯊破邪的身邊,對他說道:“留在身邊的孩子永遠長不大的,有時候要成長就是要放手。你現在幫他做著決定,以後你不在了他一個人怎麽生活?”


    鯊破邪明白了炎徹的話,心中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按照炎徹的意思,讓魚腸自己做出決定。


    魚腸一臉迷茫,他的人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不知道該如何度過。或許海浪是無情的,但是不會逆風飛翔的鳥也就永遠失去了天空。魚腸最終選擇了和蛟人迴歸大海。


    熬光很高興,鯊破邪很悲傷。


    熬光把龍須收迴,對著炎徹說道:“你們走吧,魔人,不要再來了,下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會在迷霧中打開一個缺口,你們沿著沒有霧的地方就能出去了。”熬光說完,和海中遊跳進了海裏,魚腸還在船頭猶豫,迴頭又看了鯊破邪一眼。鯊破邪清楚現在不能挽留他,讓他趕緊跟他們走,過上正常的生活。魚腸最後對著鯊破邪說道:“和鯊大哥在的日子裏,我很快樂。”那句話,感覺就像兩人最後的談話,伴隨著落水的水花聲,魚腸和兩個蛟人消失在了海麵上,迷霧中也真的打開了一個通道。


    炎徹拍拍鯊破邪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們魔人自己的東西別人是搶不走的。如果以後那個孩子想迴來蛟人不答應,我把整。片海翻過來都要把蛟人滅了。”


    鯊破邪心中惆悵,沉默不語。見鯊破邪不作答,炎徹又迴到了船尾,總滅神掌加速船隻離開。


    駛出迷霧之海,炎徹看著遠去的大霧,心中為自己留下誓言:下一次,我會讓你們蛟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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