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金軍還發現蕩虜軍身上的板甲對銳器的防禦能力十分出眾,刀劈劍砍老半天破不了防。


    但是,如果使用鈍器的話,如狼牙棒,鐵錘等,所能夠造成的戰果是相當可觀的。


    這次金軍就吸取了教訓,一大群的女真精銳士兵,清一色的使用的都是重武器。


    板甲對於銳器的防禦性能相當的出眾,但是對鈍器的防禦力就有些不盡如人意了。


    就像是在曆史上蒙古帝國西征之時,蒙古人用狼牙棒,用鐵錘,用長矛,狠狠的教了一下穿著板甲的歐洲騎兵如何做人。


    當時蒙古人穿著的甲胄就是傳統的東方式盔甲,防禦力要超過歐洲的板甲很多。


    這也是為什麽蒙古人在西征時,能夠打出那一場場傷亡率低的可怕的戰爭的原因。


    但從個體防禦力上看,東方式的甲胄絕對是要優於西方的甲胄的。


    但是,從造價上看卻是正好相反。


    東方甲胄防禦力很強,但代價就是造價極高。


    東方甲胄大體上是有無數的甲葉組成的,每一片甲葉都需要純手工打磨,然後將無數的甲葉連接在一起。


    其繁瑣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西方式的甲胄也就是板甲,卻是由幾塊鐵板組成的,工藝上來說要比東方的甲胄簡單很多。


    也就是說造價要便宜不少!


    但是,他的性能卻是不如東方的甲胄,重量沉重,連接關節笨重,無法防禦鈍器的攻擊。


    這都是他的缺點!


    隻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製作簡單,造價低。


    用來大批量的裝備軍隊是十分合適的。


    製造一件東方式魚鱗甲的錢糧,可以製造數件板甲,在戰場上很多時候,其實數量才是絕對戰爭勝負的關鍵。


    所以,陳言給蕩虜軍的裝備全部都是製式板甲,隻有少數將領才會專門花錢去製作一件魚鱗甲,山文甲,明光鎧等東方式甲胄。


    就像是陳言,他身上穿著的就是一件明光鎧。


    十分的華麗漂亮,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無比威嚴神聖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的是,光是從顏值上看,東方式甲胄絕對是甩板甲好幾條街的。


    板甲就是一塊大鐵皮罐頭,可沒有絲毫的美感可言!


    金軍和蕩虜軍廝殺在了一起,雙方的士卒悍不畏死的殺向對方,向對方拚命的揮動著自己手中的兵器。


    “列陣!”


    “盾!”


    “刺!”


    “攻!”


    “……”


    蕩虜軍強大的基層組織能力在戰場上表露無遺。


    第二師的士卒組成了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列陣迎戰金軍。


    他們齊齊揮盾,擋下了當麵金軍的攻擊,後排士卒手中的長矛一起刺出,將數個金軍士卒身上的甲胄刺穿。


    然後,所有人齊齊邁步前進!


    一個方陣就像是一個整體一般,絲毫沒有慌亂的向著前方挺進。


    他們就像是波濤大海中的一塊堅固的礁石,任憑金軍這個波浪如何衝擊,都十分牢固的矗立在原地。


    一動也不動!


    “殺!”


    一個十分勇敢的金軍士卒騎著戰馬,操縱著戰馬衝向了蕩虜軍的方陣。


    披著重甲的戰馬和騎士組合在一起,便是一位重甲騎兵。


    重甲騎兵向著蕩虜軍的軍陣衝擊!


    轟隆!


    重騎衝入了蕩虜軍的方陣,第一排的刀盾手被撞飛了出去,張嘴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蕩虜軍的一個方陣亂了,被重騎衝散。


    重騎後麵的一大群金軍士兵瘋了一般湧了上來。


    蕩虜軍士卒雖然戰陣被衝散,但是他們卻是依舊英勇,手持兵器和金軍廝殺在了一起。


    “殺!”


    雙方徹底絞殺在了一起。


    不知道有多少人慘死在戰場上。


    一個蕩虜軍士卒被狼牙棒砸中胸口,胸口的板甲凹下去了一大塊。


    而蕩虜軍的板甲是用合金鋼鐵製作的,可想這一下力量有多大。


    他的胸口的骨頭,內髒徹底碎了,他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在臨死之前狠狠的將自己手中的長刀刺進了對麵金軍的胸膛裏。


    一個金軍士卒拚死向著蕩虜軍揮動手中的鐵錘,但卻是被蕩虜軍的刀盾手用盾牌擋住。


    幾個長矛兵毫不留情的刺出了手中拿的長矛,這個金軍被釘死在了原地。


    雙方絞殺在一起!


    這樣的一幕幕不斷的發生。


    雙方的傷亡都在不停的攀升,不管是金軍還是蕩虜軍,幾乎都是身著重甲,雙方廝殺在一起,畫麵異常的慘烈。


    很多的屍體在死亡之前,還都是扭打在一起!


    在這樣一片混亂的戰場上,蕩虜軍平時的組織紀律訓練的成果便顯現出來了。


    雖然大的戰爭被衝散,但是幾個人之間相互結成小陣,相互依存相互扶持,已經成為了很多蕩虜軍士卒的本能。


    雙方絞殺在一起,有最基礎的組織能力的蕩虜軍是很占便宜的。


    金軍的女真本族士兵雖然勇敢,強壯,戰鬥力非凡,但卻是落在了下風,被有組織有紀律的蕩虜軍壓著打。


    在這種數萬人廝殺的戰場上,個人勇武雖然不能說沒用,但其作用也是相當有限的,最有效的殺敵手段還是組成戰陣。


    陳言手持望遠鏡,望著灤河北岸慘烈的廝殺,眉頭微微蹙起。


    蕩虜軍第二師在方維這個師長的指揮下打的相當不錯,所有的士卒表現的都很勇敢,沒有人後退半步。


    就連方維這個師長,都在身先士卒的和金軍廝殺!


    整體上來說,蕩虜軍在戰場上占據了優勢的,戰線在不斷的向著金軍的方向推進。


    蕩虜軍不斷的往灤河北岸投送兵力!


    蕩虜軍第四師,第九師,第十五師等部隊也是登上了灤河北岸,加入了戰場。


    完顏希尹望著絞殺成一片的河岸防線,眼眸深處不停的閃動著晦暗的光芒。


    雖然現在戰場上金國落於下風,但他卻完全不緊張。


    因為他手上還握著一隻決定性的力量。


    整整三千鐵浮屠!


    隻要在恰當的時刻,恰當的地點將這三千鐵浮屠投入戰場,是能夠徹底改變戰局的。


    隻不過,現在卻並不是什麽好時候!


    金軍和蕩虜軍在岸邊灘塗上相互廝殺,絞殺在一起。


    灘塗的地形根本不適合鐵浮屠衝鋒。


    等到蕩虜軍徹底登陸,來到灘塗後方的平地上之時,那三千鐵浮屠蜂擁而出,直接將剛剛經曆血戰的蕩虜軍擊潰。


    然後肆意的殺戮!!


    那樣的話,占據將會被徹底扭轉!


    完顏希尹深深的期盼著那一幕的到來。


    ……


    灤河南岸,陳言騎馬站立在他的大纛旗下,望著對岸的戰場,開口詢問道。


    “怎麽樣,查清楚完顏希尹手上的底牌究竟是什麽了嗎?”


    蔡元盛在陳言身邊開口說道。


    “根據哨騎匯報,完顏希尹手上應該有一隻鐵浮屠,據匯報現在應該駐紮在兔蕩子山一帶。”


    蔡元盛將哨騎探知的消息匯報給了陳言。


    陳言眼睛微微眯著,腦海中灤河附近的山川地理全部都在一一被他捋了一遍。


    這時候,他那變態般的記憶力就凸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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