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走出大同府城,就看到無數的戰俘正在蕩虜軍的驅使下,打掃著戰場,清理這到處都是的屍體。


    大同府城外一座高高的土丘憑空出現,無數的屍體人頭填充在其中,一座京觀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鑄起。


    三人加快腳步抵達了蕭天雄的軍營,此時軍營中的氣氛卻是無比的歡樂的。


    隨著戰爭的結束,蕩虜軍那完善的軍隊體係的好處就看出來了。


    傷兵營快速進入戰場救助傷兵,後勤也是迅速將勞軍所需的物資,糧食,肉食,美酒,送到士卒手中。


    軍法部也是迅速配合作戰軍隊確認軍功,完成軍功審核,然後將足夠的賞賜,發放到每一個士卒手中。


    蕭天雄既然已經投誠,那他皈下的士卒當然不可能被區別對待,戰爭才剛剛結束,蕩虜軍的後勤方麵便上來了。


    傷兵營快速接管受傷士卒展開救助,後勤送來了無數的糧食,肉食,美酒……


    這讓在金軍之中地位低下,一直被女真族的士卒各種歧視,吃的最少,穿的最差,戰鬥任務最艱苦的新附軍士卒無比的興奮。


    他們感受到了平等和尊重,蕩虜軍並沒有因為他們剛剛投靠過來的身份,就對他們區別對待。


    再加上金軍的糧草供應不足,或許女真士兵還能吃飽,他們這些第二等的新附軍就隻能是勉強餓不死了。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的吃的,甚至是其中還有肉,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熱騰騰的白麵饅頭,鬆軟可口的大餅,一桶一桶上麵飄著肉片的米粥,飄著油花的湯麵條,鹽分十足的肉幹燴菜……


    這些都是不限量管夠供應的,全部都是讓他們敞開肚皮吃的,這讓他們如何能不興奮激動。


    他們活了半輩子,能夠吃到肉的機會可是不多,今天他們竟然能夠放開肚子吃了!


    甚至是還有每人一杯的酒水,他們何曾享受過這麽好的待遇!


    所以,當蕭天雄幾人抵達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麵,軍營中氣氛無比的歡樂。


    士卒們坐在一起相互調笑著,手中端著碗,大口大口的喝著粥,吃著麵條,手上還抓著一個大白饅頭,臉上滿是笑容。


    有的人肚子已經漲得老大了,還想要繼續吃,若不是被人攔住,估計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柳淮安見此一幕,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但韓德望和蕭天雄就有些震驚了。


    “大軍的夥食這麽好的嗎?”


    韓德望有點不敢置信的詢問道,這樣的吃食就算是一些家境殷實的地主家庭,也不敢天天這麽吃的啊,蕩虜軍給士卒的待遇竟然這麽好?


    柳淮安微笑著說道。


    “平常作訓的時候沒這麽好,但也相差不多。”


    蕭天雄砸了砸嘴,說道。


    “要是天天這麽吃,我可養不起手下的兄弟們了。”


    “哈哈,蕭將軍說笑了,在大秦軍隊的後勤問題,一律全部歸後勤處管,征兵歸征兵處管,軍法歸軍法處管,訓練也有操典可遵循,可不用將軍操心這些。”


    “將軍隻要帶好兵打好仗就可以了!”


    柳淮安說道,眼神瞥了一眼蕭天雄,這句話完全就是在提點他。


    從今天開始,你就隻是一個將軍,帶好兵就行,軍隊是國家的,不是你個人的。


    蕭天雄微微一怔,聽懂了柳淮安話中的提點,忙不迭的點頭說道。


    “一定,一定,蕭某一定為大王效忠。”


    蕭天雄說道,隻不過他的話中究竟有多少真心,那可就不一定了。


    驟然從一個實權將軍,變成了一個隻能指揮戰鬥,不能插手軍隊日常事務的將軍,他的心中肯定是有不滿的。


    但是,那又如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蕩虜軍也不肯因為他而改變軍中的規矩,這些規矩都是陳言親自抄襲,啊呸,是借鑒後世的規矩定下的。


    就是為了解決軍隊歸國家,而是將領的問題,陳言不會允許任何人挑釁這一規矩,誰也不可以!


    韓德望聽完柳淮安的話也是一陣咋舌,他終於明白蕩虜軍的戰力究竟是從何而來的了。


    這樣的一隻規矩森嚴,待遇高,軍法嚴明的軍隊,戰鬥力想要差了也不可能!


    ……


    大同府城外的戰爭殘留在數十萬金軍降卒的勞動下,慢慢被恢複,無數的屍體被擊中了起來,數座高聳入雲的京觀矗立在大同府城外。


    威懾力十足!


    戰死的蕩虜軍士卒的屍體也是被燒成了骨灰,蕩虜軍啟程迴京兆府之時,會將戰死士卒的骨灰帶上。


    秋天的天氣十分涼爽,蕩虜軍列陣在大同府城外,在灼灼的陽光下肅然站立,氣氛十分的肅穆。


    陳言身穿一身甲胄,在親衛的簇擁下,站在一座高台上,而在高台的前方,便是數座高高矗立的京觀。


    京觀上那一顆顆人頭,或是猙獰,或是絕望,或是兇狠,或是恐懼,堆疊在一起,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但陳言卻是沒有絲毫的恐懼,麵色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京觀,手上拿著一卷祭文。


    待到太陽移動到了中天,正午子時,陳言拿起祭文高聲朗誦道。


    “吾等炎黃苗裔,自四千年前起,逐鹿中原,篳路藍縷,三代之治,夏商擴土,兩周開疆,後有始皇帝混一宇內,征百越,伐匈奴。”


    “漢武帝北擊匈奴,經營西域。兩晉南遷,衣冠南渡開發江南,唐太宗伐高句麗平定遼東,華夏疆域方才有此之盛。”


    “安史之亂,大唐墜落,藩鎮割據軍閥亂戰,蠻夷趁機南侵,我北地淪陷於蠻夷之手數百年。”


    “今我大秦將士北伐,破胡殺虜,殺敵七萬於大同府城下,取胡虜之首級,鑄京觀於此處,以震懾不臣蠻夷,告慰炎黃二帝,華夏先祖!”


    “……”


    “萬勝!”


    “萬勝!”


    “萬勝!”


    “……”


    陳言朗誦祭文的聲音剛剛落下,大同府外便響起了蕩虜軍高唿萬勝的聲音,蕩虜軍士卒們一個個麵色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


    北地淪陷蠻夷之手已經數百年,今日卻是被他們重新奪迴,漢民族的榮耀重新迴歸,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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