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站在城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天空中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射在蕩虜軍的板甲上。


    顯得蕩虜軍身上的板甲越發的耀眼!


    這或許就是“甲光向日金鱗開”的壯美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


    城外西夏軍軍中的戰鼓聲敲響,咚咚的聲音響徹天地,氣勢雄渾豪邁。


    隨著一聲聲戰鼓聲響徹,西夏軍的士氣越發強盛!


    忽然,西夏軍分開一道大口子,一小股騎兵躍陣而出,奔馬來到了城下,為首的乃是一位身穿重甲的漢子。


    滿臉虯髯,身材壯碩,騎在馬上手持一杆馬槊,氣場十足,一看就是一位十足的戰場悍將。


    “來者何人?”


    蕩虜軍這邊,王過高聲喝道。


    “吾乃大夏國宗室李察哥哈。”


    陳言眼珠子一轉,李察哥哈?


    好像是這隻西夏軍隊的主帥?!


    “兩軍交戰,不知李大帥來此何意?”


    陳言站出來朗聲說道,隻不過他卻是身穿板甲,頭戴麵甲,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身邊還有數十名蕩虜軍精銳將他牢牢保護起來。


    “本帥是想要見一見,就是誰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敢犯我大夏國威嚴。”


    李察哥哈高聲說道。


    陳言嘴角出現一抹淺笑。


    “哈哈,不必了,等李大帥被我軍擒拿入帳,大帥自然可以見到本大都督的真麵目。”


    “想必陳大都督也是一世之豪傑,何必藏頭露尾?”


    李察哥哈激將到,看著城頭那位身穿板甲把自己捂得相當嚴實的蕩虜軍乞活軍大都督,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嗡嗡的。


    這特麽也藏的太嚴實了吧?!


    “開火!”


    忽然陳言爆喝一聲,幾個蕩虜軍士卒手持火銃,對著城下的李察哥哈就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


    連續數聲槍響之後,李察哥哈麵色大變,安撫著胯下受驚的戰馬,帶著自己身邊的親衛迅速撤離。


    “卑鄙,兩軍交戰,你偷襲算什麽本事?!”


    李察哥哈轉頭對著城頭的陳言怒喝道。


    陳言卻是嘴角十分不屑的撇了撇,聲音平緩親和的開口說道。


    “他不是李察哥哈,你們見過誰家主帥會陣前跑去敵軍城下挑釁的嗎?!”


    陳言身邊的眾多蕩虜軍乞活軍將領紛紛點頭。


    李察哥哈迴到了西夏軍軍陣,跪在了一個中年男子麵前,畢恭畢敬的說道。


    “大帥,我沒有見到那個人。”


    真正的李察哥哈點了點頭,有些不怎麽在意,本來他就沒指望能見到那個人。


    就算是能,也是西夏大軍攻入城後,將他活捉到自己麵前!


    “傳令大軍發起進攻!”


    “由折和城守軍做前鋒,他們丟掉的城池,要他們自己拿迴來。”


    “諾!”


    隨著一聲令下,西夏軍開始向著折和城推進,重兵雲集在了被蕩虜軍炸塌的那一段城牆。


    蕩虜軍才剛剛進城不到三天,根本來不及修築城牆,最多也就是用水泥做粘合劑,用碎石塊磊起來。


    因為太過匆忙,以及蕩虜軍攜帶的水泥數量並不算多,城牆質量根本就不過關!


    或許勉強防禦一下騎兵衝鋒可以,但如果敵軍在這一段投入重兵攻城,也是可以攻入城內的。


    陳言站在城門上,看著逐漸推進的西夏軍,眼眸中滿是凝重,西夏軍的數量足足是蕩虜軍加乞活軍的三倍有餘,哪怕是守城,而不是野戰,陳言都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這一戰絕對不好打!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蕩虜軍布置在四麵城牆上的幾門火炮齊齊開火,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四周。


    轟!轟轟!轟轟轟……


    一枚枚炮子脫膛而出,射向了正在推進了西夏軍軍陣,在密集的軍陣中留下一道道血肉/溝渠。


    火炮不停的開火,恐怖的聲音不斷炸響,西夏軍的戰馬不安的刨著蹄子。


    但是,雖說動靜很大,但給西夏軍造成的損失卻是並沒有多大。


    因為西夏軍是四麵圍城,所以蕩虜軍的火炮也是均勻分布在四麵城牆上,每麵城牆上都有兩三門火炮。


    火力密布並不夠,所以雖然火炮開炮的動靜十分駭人,但造成的損失總共加起來也就百多人。


    畢竟這種沒什麽技術難度的前裝滑膛炮,裝填是真的很慢!


    啪啪啪!啪啪……


    火槍也是在不斷的開火自由射擊,收割城下正在推進的西夏軍的生命。


    西夏軍第一次攻城就投入了近三萬人的兵力,密密麻麻的湧向了折和城,尤其是那一段被炸塌的城牆方向。


    更是匯集了這三萬人中的將近一半!


    “礌石滾木!給我扔!”


    隨著西夏軍緩緩靠近城牆,雲梯搭到了城牆上,蕩虜軍開始用礌石滾木還擊。


    一個西夏軍士卒好不容易登上城頭,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塊礌石,然後他便被從城頭上趕了下去。


    一根滾木順著雲梯滾落,一波就能帶走好幾個西夏軍士卒,金汁迎頭澆下,燙的正在攻城的西夏軍士卒嗷嗷叫。


    身體表層的皮膚皸裂,金汁和血肉接觸,很容易就會感染,然後不治身亡。


    但西夏軍那邊也並不是沒有反製手段,西夏軍士卒頂著圓木盾牌,穿著重甲向著城頭發起進攻。


    城下的西夏軍士卒拚命彎弓搭箭向著城頭放箭,遠處的西夏軍大陣中,攻城弩,投石車正在將兒童手臂粗的弩矢,巨大的石塊向著折和城投來。


    守城的蕩虜軍和乞活軍漸漸的也是出現了傷亡,受傷了士兵哀嚎著被抬下城頭,送入醫療營中救治。


    “震天雷,給老子放震天雷!炸死這幫狗日的西夏人。”


    一個蕩虜軍軍官怒吼,就在他的戰友被一枚弩矢貫穿,連板甲都扛不住,直接當場斃命。


    震天雷被點燃,冒著黑煙被從城頭扔了下去。


    轟轟轟……


    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震天雷爆炸恐怖的衝擊波席卷四周,鐵釘碎石子肆無忌憚的收割著西夏軍的生命。


    那段被炸塌的城牆處,廝殺更是慘烈。


    攻城弩和投石車也是在這裏布置了不少,牢牢的封鎖住了缺口。


    一枚枚弩矢射出,將西夏軍士卒串成一串,沉重的石塊從天而降,將西夏軍士卒砸死砸傷,腦漿迸裂。


    那些僥幸不死的西夏軍則是迎麵撞上了守衛在此處的蕩虜軍。雙方已經進入了肉搏階段,蕩虜軍以小隊為基礎編製,牢牢的守衛在缺口上。


    西夏軍隻要進來一個,就會被殺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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