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種師道卻是臉色有些不好看,麵對劉文瀚等人的哭訴,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在他看來,那股亂賊還是招安的比較好,朝廷馬上就要北上對遼國開戰了,哪裏還有精力調集大軍去剿滅這股亂賊。


    再說了,這股亂賊嚴格來說還不能算是造反呢,他們既沒有攻陷城池,有沒有稱帝建國,一看就是一副期待朝廷招安的樣子。


    調集重兵去圍剿他們,實在是不值得!


    “大帥!”


    忽然,丁康彥插嘴說道。


    “康彥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大帥,依屬下看來,還是招安吧,朝廷要調集大軍北上了,糧草物資都很緊張,湊不出來征剿那隻逆賊的糧草。”


    丁康彥說道,他的心裏有些發虛,生怕自己的私心被種師道這位名將給看出來。


    種師道聽丁康彥所說有禮,也就點了點頭,順坡下驢的說道。


    “康彥所言甚是,朝廷現在的確抽調不出來大軍去征剿那隻亂賊,招安了也就是。”


    “待明年我親自率軍北上之際,帶著他們讓他們給大軍探路就是了!”


    種師道縷著胡須說道,說話間便定下了陳言等人的下場,要被當做大軍的炮灰使用!


    “派人去見一見那個亂賊首領吧,讓他條件,朝廷要招安他,這件事情就交給康彥去辦。”


    種師道看著丁康彥說道。


    “是,卑職定不負大帥所托!”


    丁康彥單膝下跪,跪在種師道麵前說道。


    他的心中悄然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弟弟的命,是保住了!


    ……


    宣和三年臘月三十!


    整個安平縣境內都變得喜氣洋洋了起來,陳言花錢購買了一大批的酒肉糧食,準備和整個蕩虜軍一起慶賀春節。


    安平城外蕩虜軍軍營,此時的軍營中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但卻並不顯得的混亂。


    營帳駐紮的十分嚴整,橫豎看去都是一排。


    人員行走更是二人成排,三人成列,紀律儼然!


    儼然一副強軍姿態!


    雖然軍事技能訓練不足,但蕩虜軍已經有了一隻強軍最基本的素質,那便是紀律和服從性!


    這一段時間,蕩虜軍一直在不停的招招募新兵,擴大規模,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了將近七百人的規模。


    對比一月之前,規模擴大了將近一倍還要多!


    並且隨著一段時間的摸索,陳言將練兵條例也給根據現實情況,進行了微調完善了不少,不再是死板的按照《紀效新書》來練兵。


    畢竟時代不同,《紀效新書》雖然優秀,但卻也不一定能夠適應宋朝時期的戰爭!


    陳言穿著樸素,端著碗和眾多普通士卒混在一起,大家一起吃吃喝喝,關係拉近了不少。


    再加上平時發餉,訓練,以及分發各種福利的時候陳言都是親自在場,他在蕩虜軍中的位置,已經逐漸變得不可動搖了起來。


    雖然原本二鳳山的老人,如趙遷,溫海生,張三虎等人依舊掌管有一定的實權,但是他們的權力卻是完全不能和陳言相比。


    濃香味十足,放足了鹽的肉湯,肉湯裏一塊塊肥肉看起晶瑩剔透,一口咬下去,肥膩膩的油脂在嘴裏炸開。


    這種感覺,讓那些吃慣了苦的蕩虜軍普通士卒們,看向陳言的目光變得越發崇敬了起來。


    為了這次過年,陳言親自帶著士卒們包餃子,肉湯就這肉餡的餃子,讓所有的士卒都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濃濃的肉香飄蕩向了安平城的方向,城牆上值守的士卒拚命的吸著鼻子。


    “哇,好香啊,這是什麽味道?”


    “好香是肉香,我三年前吃過一次肉,嘖嘖,那味道這輩子都忘不了。”


    “話說那群亂賊這是幹什麽呢,怎麽那麽香啊?”


    “不會是在吃肉吧?”


    有人有些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最多也就是那些頭頭吃肉,給下邊人聞聞肉香,從古至今從來都每一聽說過有將領會舍得給下邊吃肉的。”


    “再說了這麽多人呢,要是都吃肉那亂賊哪裏那麽多錢。”


    “……”


    雖然眾多士卒說是這麽說,但他們看向城外的蕩虜軍大營之時,目光裏依舊充滿了羨慕。


    尤其是當他們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裏冷硬的窩窩頭的時候,這種感覺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


    城外蕩虜軍大營,蕩虜軍士卒都吃完了飯,一個個肚皮滾圓,陳言專門花錢從隔壁的廣安縣“請”來的戲班子也是登了台。


    伴隨著鑼鼓喧天聲,戲班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此時的戲曲雖然已經有了,但遠遠還沒有發展到明清時期的地步,很多東西還比較原始。


    詞本是陳言給的,是陳言從他的記憶中抄錄下來的經典《白毛女》。


    雖然有一些細節被他稍微改變了一點,更符合這個時代的特征,但宗旨卻是不變。


    依舊是在控訴鄉紳惡霸橫行鄉裏,欺壓良善百姓的累累惡行!


    看著高台上淒淒慘慘的白毛女,眾多蕩虜軍的士卒感受濃濃的帶入感,因為他們都是曾經的“白毛女”。


    這些士卒,都是被欺壓的活不下去了,才會加入蕩虜軍,這一曲戲目,喚醒了他們內心深處的記憶。


    逐漸把自己和白毛女中的喜兒重合在了一起,那種對地主鄉紳的恨意也是越發濃鬱。


    尤其是陳言改的一些小細節,比如朝廷官府是站在地主鄉紳這邊,幫助欺壓百姓。


    以及最後的結局,蕩虜軍出現拯救了喜兒一家,喜兒也嫁給了一個蕩虜軍士卒的大歡喜結局!


    更是讓這些蕩虜軍士卒代入感強烈,他們不正是因為蕩虜軍,才脫離苦海,過上現在的生活的嘛!


    自己當兵,非但吃得飽,還三天兩頭的有肉吃,餉銀更是一分不少,還給家人分了田地,家人過得也是越來越好。


    他們對陳言越發忠心了起來!


    胡破虜握緊了拳頭,目光無比崇敬的望向了在人群中的陳言,心中暗暗發誓要為大都督效忠,直到自己死去


    蕩虜軍中,像胡破虜一樣想的,占據了絕對一部分!


    感受著四周偷來的崇敬的目光,陳言心中稍定,他知道,一隻鐵血強軍的底子,已經出現了!


    信念,忠誠,紀律!


    隻要有了這三點,那這隻軍隊就是真正的鐵血強軍,可以承受超高的死亡率還能堅持戰鬥的那種!


    至於其他方麵,都可以慢慢訓練,隻要有了這三點,一隻軍隊就離鐵血強軍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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