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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玥的父親不過是一介沒有實權的外姓藩王,啟帝卻是執意以妃位將容玥迎入了紫韻城,甚至為了彌補那時位分尚還是貴嬪的蕭文鳶,為了平息太上皇的怒氣,啟帝在迎了蓉妃入宮的同時,亦是晉了當時尚且還是貴嬪的蕭文鳶的位分,賜了她皇貴妃的尊榮。


    在啟帝那一朝還尚未有人能有被冊封為皇貴妃的殊榮,蕭文鳶乃是啟帝那一朝唯一的皇貴妃,曆朝曆代除卻執掌後宮的皇後,便要數皇貴妃的位分最為尊貴,按理說蕭文鳶能夠得此殊榮,對於整個蕭氏一族來說皆是無尚的恩賜與榮耀的。


    然則既生瑜,何生亮。明眼人見著啟帝以妃位迎了母族勢力遠不如蕭文鳶的容玥入宮,心中亦是明白啟帝晉了蕭文鳶皇貴妃的位分,多少自是含了幾分彌補蕭氏一族的心思的,否則以蕭文鳶的母族之顯赫,加之又為啟帝誕下了大皇子上官清峑,便是冊立為皇後也理應是順理成章的。


    當時的啟帝登基已是有些年頭了,卻一直拖著不願立後,久而久之便有流言流出,說是啟帝正宮皇後的寶座是為蓉妃留著的,蓉妃雖說母家勢力遠不如皇貴妃的母族顯赫,但卻是皇太後的親侄女,又有與啟帝青梅竹馬的情分在,若是將來能夠一舉得男,未必沒有與皇貴妃爭奪後位的機會的。


    那年的蕭文鳶是何等傲嬌的性子,入宮之前便與葉瀾霜爭奪著帝都第一才女的殊榮,同意入宮也自是有想要壓葉瀾霜一頭的意思,雖知道一朝嫁於君王便要與後宮三千佳麗爭奪夫君的寵愛,但那時心高氣傲的蕭文鳶卻仍是自信著能夠俘獲帝王的一顆真心。


    直至啟帝在數年後漸漸冷落了蕭文鳶,直至啟帝執意以妃位迎了容玥入宮,一直沉浸在幻夢中的蕭文鳶方才醒悟,那時的她方才看透,原來那幾年間所謂的夫妻情愛不過是帝王的謀算罷了,她卻誤以為啟帝是真心愛重她的。


    直到那時蕭文鳶方才能真正體會了蕭夫人當年不惜於蕭大將軍撕破臉,也要阻止她入紫韻城的苦心,真真是應了蕭夫人當年那句——一入侯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


    即便蕭文鳶未出閣時是蕭家捧在掌心裏的寶,如今也是不能迴到娘家向母親訴苦的,哪怕是夫君對自己絕情至極,她的後半生亦都是要在紫韻城中度過的,既是入了皇家,便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她的母親是再也護不住她了,若是不慎觸怒了天顏,便是要連累整個家族跟著遭殃的。


    蕭文鳶從來都是要強的性子,當初蕭夫人苦口婆心的規勸著她不要入宮,可那時的她尚不知道帝王的無情並不是史書上記載著的冰冷文字而已,那時的她自負才貌雙全,以為必定可以俘獲帝王的一顆真心,便不顧蕭夫人再三的勸阻,毅然隨了蕭大將軍的心願入宮為妃。


    “那一年我不顧母親的阻攔,毅然決然隨了父親的意願,入了這年年不見春色的紫韻城。”皇貴妃迴憶起往昔道,“那年我不過十六歲,當真以為帝王之心亦是唾手可得之物。”


    “娘娘也說那是年方少艾時的衝動之舉,如今的雲紋姑娘早已過了年方少艾的年紀,自是不會為了恆親王殿下而背叛了娘娘您的。”孫姑姑話說到一半時,亦是覷見了皇貴妃蹙緊著的眉峰,當即便已是噤聲不敢再言語了。


    皇貴妃見著孫姑姑忽然止了聲,緊接著已是將目光轉向了孫姑姑道:“繼續說下去,本宮恕你無罪便是。”


    “老奴遵命。”孫姑姑眼見著已是得到了皇貴妃的特赦令,方才敢將一直懸著的一顆心重新放迴了肚子裏,然後又接著道,“雲紋姑娘最初不過是紫韻城中禦花園裏的一個灑掃小宮女,祖墳冒了青煙方才有幸得娘娘賞識,一路被提升為暢春宮的掌事宮女。”


    “姑姑的意思莫非是雲紋恃寵而驕,起了什麽不該起的心思了?”皇貴妃自軟塌上坐起身來,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身前矮幾上的彩釉茶壺。


    “老奴該死,隻顧著與娘娘說話,都忘記說了這麽久的話,娘娘定也是口幹舌燥了的。”孫姑姑說話間已是自彩釉茶壺中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皇貴妃道,“娘娘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皇貴妃順勢接過了孫姑姑遞來的茶水道:“姑姑說了這麽久的話,不如也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老奴謝過娘娘恩賞。”孫姑姑跪地謝過恩後方才站起身來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水。


    “姑姑乃是本宮母親的陪嫁侍女,跟在本宮身邊也有十餘年了。”皇貴妃看了一眼端著茶水的孫姑姑道,“聽說姑姑愛喝茶,若是喝著這茶還算合了胃口,本宮都賞賜給姑姑便是了。”


    “多謝娘娘如此厚賞老奴。”孫姑姑忙將手中的杯盞擱在了麵前的小幾之上,隨後已是顫顫巍巍的向著皇貴妃叩首謝恩道,“娘娘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全家老小皆是受了娘娘的恩惠,老奴真真是萬死也難報娘娘您的大恩大德了。”


    “姑姑乃是母親身邊的人。”皇貴妃的目光落在了孫姑姑身上,接著又道,“人人都以為暢春宮中最得寵的乃是雲紋,卻不知道本宮最信任之人並不是雲紋,而是孫姑姑你了。”


    “老奴一家老小都受著老夫人與娘娘您的恩惠,得人恩果千年記,老奴是萬萬不敢對娘娘您生了二心的。”孫姑姑說話間已是迎上了皇貴妃的目光道,“老奴自知不及雲紋姑娘聰慧能幹,能為娘娘您分憂解難,老奴不能以勞心迴報娘娘,自是甘願以勞力,以及一腔忠心迴報娘娘您恩德的。”


    “姑姑忠心於本宮,本宮看中的也正是姑姑你的這份忠心了。”皇貴妃不知何時已是從軟塌之上站起身來,伸出手扶了跪在地上的孫姑姑一把道,“本宮看重雲紋,也賞了她恩典,讓她做了這暢春宮的掌事姑姑,便是連孫姑姑都是要敬著她三分的,不知姑姑會否覺得本宮委屈了姑姑你,抬舉了雲紋了?”


    “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孫姑姑眼見著皇貴妃親自來扶她起身,已是嚇得俯身在地上道,“老奴乃是卑賤之軀,還請娘娘不要折煞了老奴。”


    皇貴妃見著孫姑姑一臉惶恐不安地樣子,便也不再勉強與她,而是轉身坐迴了軟塌之上閉目養神,過了良久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本宮一手將雲紋從卑賤的灑掃宮女提拔至如今暢春宮掌事宮女的位置子上,本宮能將她從卑賤的宮女扶上女官的位置,自也是能夠將她……”皇貴妃忽然睜開的眼睛中有狠戾的光芒一閃而逝:“姑姑同本宮一樣,方才的話都隻說了一半了。”


    “娘娘,老奴不敢妄言,更不敢隨意攀誣了雲紋姑娘的。”孫姑姑久在皇貴妃身邊侍奉著,知道她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方才眼中那一轉而逝的厲芒分明就是動了殺機的,那殺機有可能是因著恃寵而驕的雲紋,也有可能是為了不能自圓其說,而被皇貴妃認定為是攀誣了雲紋的孫姑姑。


    皇貴妃的目光如今已是迫住了跪伏在地的孫姑姑道:“姑姑也別先忙著請罪了,是否不敢攀誣了旁人本宮聽過之後自有分曉。”


    孫姑姑隨著皇貴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軀止不住的劇烈顫抖著,而後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已是可以勉強壓下起伏的思緒,拜了一拜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娘娘之所以會對雲紋姑娘存了疑心,不過是因為娘娘年少時曾為情所困,不單是娘娘一人,便是當年與娘娘齊名的葉家大小姐也是折在了一個“情”字之上的。”


    皇貴妃最不喜旁人提起她與啟帝的那一段往事,當年知道她與啟帝愛恨糾葛的宮人皆被罰去了暴室服苦役,如今聽到孫姑姑舊事重提當即便蹙緊了柳眉,卻又在後一刻忽而舒展開來蹙緊的眉峰,緩和了聲音道:“姑姑繼續說下去吧!”


    孫姑姑見著皇貴妃並未惱怒,這才敢接著又道:“老奴是眼看著娘娘一手提拔著雲姑姑娘走到今日的,雲紋姑娘真真是聰慧伶俐的,但凡是娘娘交托給她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辦得妥妥帖帖的,久而久之哪怕是娘娘沒有交代的事情,雲紋姑娘亦是可以先行一步為娘娘打理妥當的。”


    皇貴妃之所以可以雙手沾滿了鮮血卻沒有落下任何的把柄,有一半是要歸功於她身邊雲紋的能幹得力的。


    “雲紋姑娘乃是娘娘您的臂膀,哪有自斷臂膀不疼的道理。”孫姑姑眼瞧著皇貴妃已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便也不敢再繞彎子了,而是直言道,“雲紋姑娘與娘娘來說便如同是二小姐身邊的素心一般,想來這次若不是素心將大小姐引入了彀中,二小姐怕是真的要折在白氏母子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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