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邊。


    將羅誌遠和羅霸天迎進來。


    雖然我很忌憚他們,但是這種時候,絕不能失了禮數,更不能露怯。


    “不知二位所為何事?”


    我給他們倒上茶,我開口問道!


    “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羅霸天看著我,裝作很難為情的樣子說道:“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


    “但說無妨!”


    放下茶壺,我的心裏一沉,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兩老東西絕沒安好心!


    “是這樣的!”


    羅霸天歎了口氣,對我說道:“玉清這些年忙於修行,也沒有留下一男半女。眼看就要下葬,連一個端靈位的人都沒有。淑琴雖然不是玉清的兒女,卻是他從白家溝帶出來的,大家也都將她當作玉清的親傳弟子。”


    “所以呢?”


    靠在椅子上,我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們想幹嘛?”


    “我們想請淑琴做孝女!”


    羅霸天急忙說道:“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玉清是她師父,也算半個父親。於情於理,這件事都應該由她來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當然了,這件事不會讓她白做,我們會支付讓她滿意的酬勞,您看怎麽樣?”


    “不行!”


    想都沒想,我直接拒絕了,冷冷笑道:“你們想得太多了!”


    羅玉清是我的仇人,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連風光大葬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現在他們想讓白淑琴給他做孝女,她是我老婆,豈不是連帶著我也給羅玉清做了孝子?


    開什麽國際玩笑,簡直是亂彈琴!


    “你要顧全大局!”


    見我拒絕,羅誌遠開口說話了,冷冷笑道:“玉清是靠山堂堂主,淑琴是他的弟子,披麻戴孝端靈位這種事,她不做誰來做?”


    哈哈哈!


    用大局來壓我嗎?


    “你沒弄明白一件事!”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對羅誌遠笑道:“我現在才是靠山堂的堂主,在這一畝三分地我說了算!”


    “你。。。”


    聽到我這麽說,羅誌遠臉一沉,羅霸天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奉勸二位一句!”


    瞪著他們,我開口笑道:“在我的地盤上,不要對我不敬,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巫鬼教的太上長老又如何!


    不過是有名無實的榮譽長老罷了,手中沒有半點實權,若真論地位的話,還不如孟長老和趙正這樣的實權長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或許你羅誌遠當年也是一號人物,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好!好!好!”


    羅誌遠氣得鼻子冒煙,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冷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堂主之位就坐穩了?”


    我懶得鳥他,端著茶碗喝茶。


    “你信不信!”


    見我不答話,羅誌遠氣焰更盛,冷冷笑道:“我隨時可以把你搞下來?”


    “隨便!”


    放在茶碗,我對門外喊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把你們趕出去,送客!”


    聽到我這麽喊,白雙雙走了過來,對羅誌遠和羅霸天笑道:“我們堂主事務繁忙,就不奉陪了,還請二位自便!”


    白雙雙說完,羅誌遠臉上陰晴不定。


    很顯然!


    他沒想到我會玩這一出,直接逐客!


    更氣人的是,於公這裏是我的地盤,於私這裏是我家,羅誌遠哪怕憋了一肚子火,也拿我沒辦法!


    “張遠!”


    羅誌遠氣得肺都要炸了,惡狠狠的瞪著我,怒聲罵道:“你不要得意,咱們走著瞧!”


    羅誌遠轉身就走,羅霸天也狠狠瞪了我一眼,眼中滿滿都是怨毒,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


    站在門口。


    目送他們離開,我的心中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們剛走,孟長老和白淑琴也出來了,白淑琴走到我身邊,略帶責備的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其實也沒有多大點事兒啊,答應他不就行了嘛,何必鬧得這麽僵!”


    白淑琴睡眼惺忪,很顯然她剛剛還在睡覺,是被我們的爭吵聲驚醒了,這才下來查看。


    “有些人得了一寸,就會想著一尺!”


    給她倒了一杯茶,我對她說道:“以前我怕他們,處處隱忍退讓。現在我不怕他們了,該強勢就強勢一點,沒必要處處妥協!再說了,羅玉清死在我的手中,他們恨我入骨,已經不可能化解了,忍讓沒有任何意義!”


    羅玉清對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而我對羅霸天來說,何嚐不是殺子之仇,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個仇越結越大,已經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我的心裏比誰都明白,我與他們之間早晚有一個了斷,直到一方徹底倒下為止。


    “我隻是說說罷了!”


    見我態度堅決,白淑琴笑嘻嘻對我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迴去繼續睡了!”


    去吧!


    我看了下表,才淩晨四點多鍾。


    她不用給羅玉清送葬,沒必要起這麽早。


    等白淑琴上樓睡覺了,孟長老憂心忡忡的對我說道:“羅誌遠雖然不管事了,依然有許多門生故舊,都在巫鬼教中身居要職,就連我都不敢得罪他。你今天掃了他的麵子,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錯了!”


    見孟長老這麽說,我對他笑道:“沒有誰會為羅誌遠出頭,即便是巫鬼教掌教,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什麽?”


    孟長老有些驚訝,連忙問道!


    “因為人心!”


    我笑了笑,對孟長老說道:“羅誌遠行將朽木,對於巫鬼教來說,他的價值已經很小很小了。而我坐鎮的靠山堂,能源源不斷的為巫鬼教提供陰氣珠,還能將鬼族打得屁股尿流,掌教心中如何取舍,這還用說嗎?再退一步說,我今年不過二十五歲,連壯年都未到,以後的成就還會更高,他的那些門生故舊,會為了一個活不了幾年的老梆子,把我得罪死嗎?”


    這!


    聽到我這麽說,孟長老臉色陰晴不定!


    哎!


    孟長老歎了口氣,很無奈的對我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大約就是這樣的吧!”


    “差不多吧!”


    我對孟長老笑了笑,很平靜的說道:“羅霸天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羅誌遠很強,卻並非無法抗衡,我不怕他!”


    “就怕狗急跳牆!”


    孟長老想了一下,很嚴肅的對我說道:“羅家人丁單薄,羅雲羅玉華羅玉清都因你而死,幾乎斷了羅家的香火。羅誌遠一定會和你拚命,這是早晚的事,千萬不要大意!”


    “你放心!”


    我對孟長老說道:“我會小心防備,現在還是先送羅玉清走吧!”


    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來到羅玉清的靈堂,棺槨已經裝車,白紙扇讓司機開車,緩緩朝靠山堂外麵開。


    送葬的車隊,也跟著緩緩前進,朝外麵走。


    朝白紙扇招了招手,讓他上我的車。


    白紙扇走了過來,鑽進我的車裏,小聲對我說道:“羅誌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看!”


    “無需在意!”


    我對白紙扇笑道:“對了,鬼族現在有什麽異動沒有?”


    這次清洗之後,靠山堂的內憂算是勉強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外患!


    鬼族來勢洶洶,屢次三番在靠山堂手中吃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上次我們是靠了天時地利人和,提前設伏才能將鬼族打個措手不及。而靠山堂真正的弱點,不是有三重大陣守護的總部,而是外麵的那些據點。


    靠山堂如同百足之蟲,而這些據點就是觸手,一旦觸手被接連斬斷,靠山堂早晚會崩潰。就拿人數最多的酆都據點來說,也不過百十人而已,若是鬼族調集高手突襲,那邊肯定守不住。


    “正在全力調查!”


    白紙扇對我說道:“但是鬼族行事極其謹慎,很難查到他們的巢穴!”


    “此事要盡全力!”


    我對白紙扇說道:“一旦發現鬼族巢穴,直接調集重兵清除,我們要先發製人占據主動!”


    我比誰都清楚,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任何僥幸心理都是愚蠢的,隻有先下手為強,牢牢占據戰爭的主動權,才是製勝之道!


    白紙扇連連點頭,說一定照辦。


    這裏距離羅家莊還有不短的距離,將該說的事情說完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剛躺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是白淑琴打來的,我按了接聽,小聲問道:“什麽事?”


    白淑琴的聲音,帶著遏製不住的驚喜,很開心的對我說道:“我剛才睡不著,就將那些道書翻了出來,無意中竟然發現了《玉清洞玄真經》的秘密。你盡快迴來,我們一起研究!”


    好!


    掛掉電話,我的心裏十分激動,把羅玉清送到墓地後,我立刻就迴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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