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王!


    說實話,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裏就發慌。


    原因很簡單,這裏也算是靠山堂的地盤啊,羅玉清做夢都想集齊魑魅魍魎三大鬼王。一聽到有人養魑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羅玉清。


    “酆都是我的地盤。”


    薛一山很嚴肅的說道:“既然我在這裏,就不會允許別人在酆都亂搞。”


    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尊魑王真的是羅玉清養的,那麻煩就大了。既然薛一山想插手,我很樂意幫這個忙。


    我現在已經知道,羅玉清把白淑琴帶迴來的真正目的,是想培養魑王。


    在最古老的典籍中,人們把魑魅當作山神,而將魍魎當作水神。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人們漸漸發現魑和魅其實是兩種差別很大的生物。


    魑乃山林異氣所生,擅戰而不擅蠱惑。魅乃老物成精,擅長蠱惑人心卻不善戰。


    白淑琴是狐狸精,在張家村享受幾百年香火,已經算是封正過的狐仙,十分擅長魅惑之術。如果在一隻魑還未成王的時候,將白淑琴喂給魑吃,讓魑吞噬掉白淑琴的魂魄,雙魂合一,極可能培養出一尊既擅戰又擅長魅惑的無敵魑魅王。


    這樣的鬼王一旦出現,相當於酒瘋子和白雙雙的合體,實力會強得不可想象。


    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巫山山脈,還是黃金魑蟒,我都不敢掉以輕心,一定要將羅玉清的好事攪黃,不允許他的奸計得逞。


    薛詩雨還在搬東西。


    一個老人,一個女人,雖然是出去辦事,行頭比野營還多,我隻能幫著她一起搬。


    我發現薛詩雨的車子後備箱根本裝不進去,又把我的後備箱塞滿,這才勉強裝完。


    “我和你坐一輛車!”


    薛一山看到惡靈,有些激動的說道!


    薛一山被尊稱為鬼醫,能從閻王爺手裏搶人,卻唯獨被骨生花的詛咒難倒。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醫學狂人,已經和骨生花較上勁兒了,不把骨生花的詛咒研究透徹,他不會罷手。


    我把酒瘋子白雙雙都收了起來,這樣車子變得十分寬敞。


    惡靈在前麵開車,我和薛一山坐在後麵。


    薛一山向惡靈請教骨生花的解法,惡靈笑了笑並不給薛一山麵子,笑嘻嘻的說道:“這可是人家的看家本領呢,要是告訴了你,人家豈不是沒了立足的本錢!”


    惡靈不願意說,這是意料中的事。


    薛一山並沒有放棄,取出紙筆十分詳細的詢問我,中了詛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我事無巨細一一道來,這對於他來說有巨大的研究價值。


    寄人籬下,我不敢違逆他,隻好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聽我說完,薛一山還是很迷茫,顯然猜不透其中的秘密。


    見薛一山毫無頭緒,惡靈十分得意的笑道:“姐姐曾經在黃泉路畔修行百年,耗費無數心血才創出這一門詛咒,涉及到了極其高深的陰陽五行生死之道。根本沒有解藥的,隻能咬著牙硬扛,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活下來。”


    “能撐住的人有多少?”


    薛一山急忙問道!


    “1萬人中,大約有那麽兩三個能活下來吧!”


    惡靈得意洋洋的笑道:“因為天無絕人之路,冥冥中總會留下一線生機。凡事做得太絕會遭天譴,姐姐也不敢逆天而行,留下了一線渺茫的生機,運氣好的幸運兒能活,其他都得死。”


    惡靈這麽說,薛一山聽得雲裏霧裏,很顯然這涉及到了極其高深的東西。


    當年天一道人闖入龍門鎮,地宮中封印著成千上萬的鬼物,天一道人唯獨把惡靈帶了出來,由此可見她有多麽不凡。我隱隱有種感覺,被封印前的惡靈,強大得可怕,極可能是超越了鬼王的存在。


    “原來如此!”


    薛一山歎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終他什麽都沒說,陷入沉默之中。


    車子一路前行,越來越靠近目的地。


    薛一山要去的地方叫江北村,那裏本來是一個普通的小漁村,世世代代都靠打漁為生。


    大約半個月前,有人失足掉進江裏淹死,沒有找到屍體。


    俗話說得好,欺山莫欺水,在江裏混生活的人,早就有了思想準備,龍王爺要收你這條命,誰都攔不住。不過事主的兒子,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看到了一隻水鬼,把他父親拉下水。


    事主的兒子叫吳江,從小就呆呆傻傻的愛說胡話,也沒有誰把他的話當真。


    不過幾天之後,又有人出事了!


    一個在江邊洗衣服的女人,也失足掉進水裏淹死,還是沒有找到屍體。


    村裏人洗衣服的地方,水自然不會深,就算跳下去也隻能淹到腰。再說江邊長大的人,誰沒有幾分水性,就算是掉進深水裏,淹死的可能性也不大。一時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相信有水鬼作祟的說法占了上風。


    於是全村人出錢,請了一位道士前往江北村。


    那個道士叫柳生,很有本事,是茅山派的正統傳人,精通符篆驅鬼請神術,在酆都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薛一山關係不錯。


    柳生剛到江北村,就被人警告,讓他不要多管閑事,趕緊滾出江北村。柳生這人還算正派,也自詡有幾分本事,沒有把警告放在眼裏,繼續留在江北村,為村裏人施法驅邪。


    就在當天半夜,柳生被人斬掉頭顱,橫死在借住的那戶人家臥室中。


    薛一山取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告訴我,說這是柳生死前發給他的。


    接過手機一看,那是一張在夜晚拍的照片,看起來有些模糊。仔細辨認,我隱約看到江麵上有一條長長的東西,像是一條水蟒,渾身碧綠青眼紅頭,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蟒蛇,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你看看這是什麽鬼東西!”


    我把照片遞到魑的麵前,讓它幫忙辨認。


    如果是同類,它應該能夠分辨得出來。


    “這是一條魑蛟!”


    魑看了一眼,很肯定的說道:“非常強,你看它腹部都快長出爪子了!”


    魑這麽說,我連忙低頭查看,果然在這條水蟒的側身,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突起,像一個鼓鼓的肉包。


    “等它的爪子長出來!”


    魑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它就能成為魑蛟王,非常強大!”


    把手機還給薛一山,我的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很顯然,這條魑有主人,柳生因為不聽警告而喪命。


    這裏是靠山堂的地盤,它的主人會不會就是羅玉清?


    我知道為了湊齊魑魅魍魎三大鬼王,羅玉清為此努力了許多年。一邊尋找魑掩人耳目,一邊在暗中培養另一隻魑王,這是羅玉清的行事風格。


    這讓我想到了張家村的梁玉,我心裏暗暗決定,不管它的主人是誰,寧殺錯勿放過,絕不會讓它繼續為禍。


    車子漸漸靠近江北村,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一股魚腥味。


    走進村子。


    這個村子看起來還不錯,雖然不是很繁華,也算不上破敗,有一股現代的氣息。


    也許是鬧鬼的緣故,整個村子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偶爾看到幾個人,也是低頭走路不說話。村子的氣氛很壓抑,缺少一種生氣。


    很顯然!


    這個村子有鬼物盤踞,能夠影響一片地方的風水生氣,顯然這隻鬼物極其強大。


    柳生借住的地方,就是第一個事主吳江的家裏,我們決定先去吳江家查看,看看有沒有線索留下。


    找到吳江的家。


    我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坐在院子裏修補漁網,憨頭憨腦有一股傻氣。


    我上前一步,向吳江表明了來意。


    聽到我們說是柳生的朋友,吳江的情緒十分激動,連比帶劃好半天,還是沒有說清楚。看來他確實有點傻,有某種語言功能障礙,一激動嘴巴的速度跟不上腦子,所以話都說不清楚。


    吳江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拉扯著我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喊,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走進屋裏,我就聞到一股血腥氣。


    走進柳生住過的臥室一看,裏麵很多東西都被收走了,看來有警察來過,被帶迴去了當作證物。


    這個房間不大,我在裏麵轉了一圈,發現一張凳子腿下壓著一封信。


    看到這封信,我有些奇怪。


    警察已經搜過這裏,可疑的東西都會被當作證物帶走,信件如此重要的東西,就這樣壓在凳子下麵,警察再粗心也不可能遺漏。隻有一種可能,是警察走了之後,又有人放進來的,這是留給我們的東西。


    搬開凳子,我把信撿了起來。


    信封鼓鼓的,裏麵肯定裝著東西。


    我撕開信封,左手將信封的兩邊捏住,右手朝裏麵伸,想把信夾出來。


    我的手剛伸進去,突然感覺到一股鑽心疼痛,連忙把手指掏出來,食指指頭上,咬著一條筷子長短的小蛇。


    這條小蛇通體發黑看不出品種,我連忙把小蛇甩開,手指上有兩道淺淺的牙印,勉強破了皮。


    這算是警告嗎?


    我有些不屑,這太小兒科,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啊!


    我有些不屑,拿著信封轉身朝外麵走,剛走了幾步還沒出門口,我突然感覺胸口發悶眼前發黑,手腳像癱瘓了一樣不受控製,身子一軟倒在地上,腦袋一下子磕在門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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