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竟然封著一口棺材!


    看到棺材縫裏伸出來的手掌,我嚇壞了,拚命的拽安全繩,矮冬瓜和薛詩雨一起用力,把我往上麵拽。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手腳並用拚命的朝上麵爬,很快爬到井口,總算鬆了口氣。


    “下麵有什麽東西?”


    看我嚇成這樣,薛詩雨連忙問道!


    “井裏有一口棺材,棺材裏有一具活屍!”


    我心有餘悸,十分害怕的說道:“絕對是活的,他的手在動!”


    薛詩雨拿著手電筒,探頭朝井下麵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壯著膽子,我也探頭朝下麵看了一眼,我看到一個十分醜陋的男人,正踩在破損的棺材上看我們。他的身體瘦弱手腳修長,披頭散發鼻梁骨高高突起,口腔上下各有兩顆鋒利的尖牙,說像人有點勉強,我覺得更像一隻沒有進化完全的猿猴。


    “水猴子!”


    薛詩雨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對我說道:“井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水猴子俗稱“水鬼”,也有地方叫水屍鬼,嚴格說來,水猴子應該算是獸類。不過水猴子很妖邪,要是在水裏遇到,它會把人拖進水底淹死,然後吸食人的鮮血,說是鬼物也不算冤枉它。


    聽到是水猴子,我嚇了一跳,心裏滿滿的都是慶幸。


    據說這東西在水中力大無窮,如果我剛才的動作慢點,要是被它抓住的話,絕對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


    水猴子動了!


    它的身體十分靈活,沿著井壁往上攀爬,很快就爬到了一半,那些濕滑的青苔並不能阻止它上來。


    看到水猴子要上來,皮皮叫了一聲,渾身的毛都炸了,雙眼死死盯著井口,呲牙咧嘴不斷示威。


    感覺到下麵濃鬱的陰氣,酒瘋子也動了,站在皮皮身邊,他的右腳微微抬起,眼中閃耀著興奮的光,很顯然這是值得他出手的獵物。


    很快!


    水猴子從井口竄了起來!


    它剛剛出現,蓄勢待發的酒瘋子猛地抬腿踢出,閃電般踢在水猴子的腹部。酒瘋子本來就天生神力,這一腳蓄勢待發,威力大到無法想象,水猴子慘叫著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滾了幾下,吱吱呀呀的叫著,聲音十分兇戾。


    水猴子摔在地上,皮皮立刻撲了上去,張嘴死死咬住水猴子的脖子撕扯。


    水猴子不甘示弱,手腳纏在皮皮的身上,同樣張嘴咬住了皮皮的一條腿,立刻有鮮血灑落。兩隻野獸在地上瘋狂翻滾,不斷撕扯對方,地上到處都是血,看到皮皮受傷,我有點擔心。


    薛詩雨很鎮定,說皮皮很有經驗,這隻水猴子絕不是它的對手。


    薛詩雨這麽說,我也看出了端倪。


    水猴子的力氣非常大,但是皮皮的力氣也不小,雖然是互相咬住對方,但是皮皮攻擊的是水猴子頸椎要害,而水猴子隻能咬到皮皮的一條腿,造成的創傷也有區別。


    果然!


    沒過多久,水猴子就隻剩下吱吱呀呀慘叫了,它的血越流越多,掙紮越來越無力。見水猴子沒有反抗之力了,皮皮鬆開它的脖子,然後幹淨利落的咬斷它的喉嚨,要了它的命。


    幹掉水猴子,皮皮十分開心的跑了迴來,在薛詩雨身上蹭啊蹭,像是在邀功。


    皮皮一條腿被水猴子咬傷,有兩道很明顯的撕裂傷,薛詩雨取出藥,給它往傷口上敷。


    水猴子死了,酒瘋子走到它的身邊,把水猴子的屍體提了起來,湊到嘴邊大口大口吸血。看到這一幕,我隻覺得手腳發涼,以前他隻吸鬼氣,現在竟然開始喝血!


    水猴子被鎮在水井中很多年,身上的陰氣太重了,它的血液對於酒瘋子來說,是大補之物。


    將水猴子最後一滴血吸幹,酒瘋子十分冷酷的站了起來,他身上的白色鬼氣劇烈翻滾著,其中一部分隱隱變得暗了一些,正在朝灰色轉變。毫無疑問,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蛻變成一隻灰心鬼。


    陣眼已破。


    薛詩雨幫皮皮處理完傷口,她又把那麵風水羅盤取出來,這一次羅盤恢複正常了,指針十分準確的指著南方。能夠精確定位,薛詩雨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十分認真的推算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重。


    終於!


    薛詩雨開口笑道:“我們進來的路是景門,從景門算起,生門是右數第三條路!”


    終於找到生門,我們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誤入這個鬼地方,我們都嚇破了膽,現在破掉陣眼,總算找到了出路,我們不敢耽擱,跟著薛詩雨走,鑽進了那條黑糊糊的小路。


    這條路雜草叢生。


    比我們來的那條路還荒涼,而且十分狹窄,我們三個人隻能排成隊走,否則就會碰在一起。


    皮皮開道,薛詩雨在前麵指引方向。


    我和矮冬瓜跟在她的後麵,沿著這條小巷子鑽,我們果然走到了另外一個村口,這次沒有柿子樹也沒有女鬼,一切正常。一條青石路朝前延伸,消失在遠方。


    看到這條石板路,矮冬瓜十分激動,說這就是通往石盤村的那條路,絕不會有錯。


    “我就說嘛,有本姑娘在不會有事的!”


    成功離開這個鬼地方,薛詩雨十分得意的笑道:“我們走遠一點再休息,免得再遇到麻煩!”


    好!


    說實話我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呆了,雖然渾身疲累不堪,還是繼續朝前麵走。


    這條路荒廢了,雜草幾乎將路麵淹沒,不過和原始叢林比,還是好了太多,我們很快離開天寶村,沿著青石路朝大山深處走。


    “這是什麽?”


    突然,薛詩雨盯著地上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撿起一張灰黃的紙拿在手裏。黃紙呈長方形,和磚頭大小差不多。


    看到這張紙,我嚇了一跳!


    這是冥錢!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葬俗,有些冥錢是金箔紙,有些是圓形方孔的白紙,而我們這一帶,用的是黃色毛邊紙錢,就是這種樣式。除了下葬前後要燒大量冥錢外,一路走還會一路撒,算是給那些孤魂野鬼的買路錢,讓他們不要攔路。


    很顯然!


    這一張冥錢灑在路邊,是撒出來的買路錢。


    我看了一下,這張冥錢很新,甚至沒被露水打濕,還帶著一股獨特的香味兒,顯然剛剛灑出來沒有多久。


    可是天寶村已經十幾年沒有人迴來,這是誰在下葬?


    “有古怪!”


    薛詩雨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小心一些!”


    好!


    擔心薛詩雨遇到危險,換成我來開路,小心翼翼往前麵走。


    沒走多遠。


    我又看到地上有一張冥錢,撿起來一看,冥錢同樣很新,很顯然和薛詩雨手裏那張是一起撒下的。


    剛才走路我沒有注意,現在我已經很仔細看了,路上根本沒有人抬著棺柩走過的痕跡。


    因為棺柩很重,至少需要四個人抬著才好走,這條路那麽狹窄,如果是一邊兩個人並排走,那麽一定會有一個人走到路外邊去,踐踏很多雜草。


    可是這些雜草十分整齊自然,並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我的心裏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雖然我們成功逃離出天寶村,但是麻煩好像並沒有遠離。


    又往前麵走了一陣。


    我看到前麵有一座又一座墳頭,這些墳頭全都長滿茅草,一座比一座荒涼,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打理過。踮著腳尖看了一下,這是一片很大的墳地,一眼甚至望不到盡頭。


    誤入墳地,薛詩雨臉色陰晴不定,壓低聲音說道:“糟了!”


    什麽情況?


    我的心裏也有些不妙,隻是說不清個所以然,小聲問她哪裏不對?


    “生門也許不是這個方向!”


    薛詩雨很鬱悶的說道:“生與死對立,我剛才推算得很清楚,生門在東南死門在西北,我們確實是從東南方向出來的,可是這一片墳地,分明是死地!”


    我對奇門遁甲一竅不通,聽得雲裏霧裏。


    薛詩雨皺著眉頭,很耐心的向我解釋,說這附近沒有其他村落,所以這片墳地,肯定是天寶村村民的祖墳。


    而建立天寶村的人,能夠將整個村子布置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顯然是精通奇門遁甲的高人,他肯定知道東南方向是太陽初生之地,陽氣最重適合建陽宅,而西北方向是日落之地,陽氣弱陰氣重,適合建陰宅。


    薛詩雨這麽說,我立刻明白,我們被誤導了,並非是從真正的生門離開,而是從一開始就走進了死門,所以來到了這片墳地。


    “那邊有人!”


    就在這時,矮冬瓜小聲喊了一聲,指著墳地的方向!


    我連忙朝那邊看了一眼,還真發現有好幾個人,正在費力的挖著什麽,地上擺著三口黑漆漆的棺材。


    “走!”


    我直接把兩把匕首拔了出來,對他們說道:“反正都已經走錯了,管他是人是鬼,先過去看看再說!”


    朝墳地的方向跑。


    我們很快跑進墳地,可是那幾個人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不過那三口棺材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幻象。在棺材旁邊,各自有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周圍的泥土十分新鮮,還帶著土腥味兒,絕對剛挖出來沒有多久。


    三口棺材!


    我的瞳孔一縮,死死盯著三口棺材,這是為我們準備的嗎?


    我讓薛詩雨和矮冬瓜不要過來,握著匕首,小心翼翼朝三口棺材走了過去。走到最邊上那一口棺材,我看到棺材蓋子上麵有一塊木碑,木碑上麵寫著字,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我拿著手電筒,朝木碑上照去,隻見上麵寫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張龍天當死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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