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現在鎮上的人都惶恐不安,晚上誰都不敢出門,前些天請了道士來做法,那道士說是死去怨氣頗深的鬼魂在作祟,無法收服,才讓家家戶戶都貼上符咒,貼上符咒之後果然沒了敲門聲,可卻還能看到那鬼影遊蕩街頭……


    醫館老板說完,麵色惶恐不已,直歎氣;“這鎮上的人,隻有白天敢出來,隻要天色一暗,幾乎就沒什麽人影了。”


    公孫楚粵托著下巴沉思,鬧鬼,這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


    “如果真是鬧鬼,那孫員外女兒的鬼魂為什麽要挨家挨戶的敲門呢?”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孫員外女兒懷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孫員外是西口鎮的地主,家裏醜事並不敢太張揚,所以孫員外女兒死後,孫員外隻是草草辦了喪葬,畢竟孫員外的女兒在婚前就失了貞還懷了不知道誰的種。”醫館老板說完,又道;“那冤魂抱著孩子迴來,挨家挨戶敲門大概是為了尋找孩子的生父吧。”


    其實醫館老板也是挺同情那孫員外女兒的,花一樣的年紀,還不知道懷的誰的孩子就溺水了,孩子還沒出生就這麽跟著母親死在鎮口那條溪裏。


    晚上,公孫楚粵把小虎托放在醫館,住到醫館附近的客棧。


    鎮上不少生意都受到影響,連客棧都沒幾間房客,到了戌時基本就不接客了。


    路邊屋簷下的燈籠發出幽幽的光,蛾子撲在火光上,整條街道都是詭異得安靜。


    公孫楚粵並沒有睡意,而是趴在窗口緊盯著街道的情況。


    大概到子時,公孫楚粵本是打著瞌睡,就聽到了隱隱傳來的敲門聲。


    她拿出電擊筆走出昏暗的房間,躡手躡腳地下樓後,將門打開一條裂縫看去,一個人影緩緩經過客棧前。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紅衣披頭散發的女人抱著繈褓,渾身濕漉漉的,水滴答從她緊貼在身上的頭發滴落,公孫楚粵深吸一口氣,躲在門後疑惑沉思著什麽,突然門就被敲響。


    是人是鬼,她公孫楚粵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她打開門,果然外邊就沒了人影,敲兩聲就不見人了?


    視線落在地上,是少許的水印,而並未貼符的門上有五指血印。


    公孫楚粵伸出手摸了把嗅著,是血沒錯,但不是人血的氣味。


    “有點意思。”


    她浮唇一笑,對“抓鬼”感了興趣。


    翌日,親王府。


    “還是找不到?”


    “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看到王妃的下落。”


    弄影抱拳迴答,站在一旁的無雙一直低著頭,昨天一眨眼的功夫王妃就不見人了,還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要真出事,王爺估計得殺人了吧。


    鳳燁跟慕無羨走進書房,都聽說公孫楚粵昨天失蹤的事情。


    “那小丫頭怎會失蹤呢?”


    “她不是失蹤,是被厲王帶走了。”司徒衡語氣深沉道。


    “厲王怎的會突然來大昭,還綁架了王妃?”


    慕無羨困惑不解,司徒衡眼底閃過冷意;“他是為了對付本王,想必他知道本王在背後幫著封禦天的事了,楚粵在他手上必定是兇多吉少。”


    溫孤厲這個人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如果公孫楚粵有個差池,他絕對不會放過溫孤厲。


    鳳燁搖著折扇冷靜道;“那小丫頭聰明,應該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她應該有辦法拖延時間。”


    “本王知道,如果溫孤厲真殺了她,一定會有動靜。”


    司徒衡知道,溫孤厲抓走她是為了脅迫自己,他若殺了她絕對會讓人來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心痛暴怒吧,溫孤厲可沒少幹這樣的事,但現在沒有動靜,他能確信公孫楚粵還活著,可若找不到人,她的危險就越大。


    “本國師派出去的人現在都在尋找,看來隻能先找到厲王的藏身之處。”


    “國師!”


    鳳燁派出去的探子出現,道;“小的打探到一些消息了。”


    司徒衡跟慕無羨帶著人來到郊外林中的一間茅草屋內,根據那個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昨天有人將衡王妃打暈帶走後,便帶到這兒。


    走進屋內環視一眼,柱子旁有繩子,想必是先捆了人。


    司徒衡的視線落在窗台角落的羅盤針上,將那羅盤針拾起,這是楚粵的東西。


    這東西掉在窗台,難不成……他抬眸一看,後邊是林子。


    “無羨,帶著人去林子搜尋。”


    “是。”


    司徒衡看著手上的羅盤針,她一定是找到了跑走的機會吧,他的女人總是讓他出其不意。


    但願,她沒有被那些人追上。


    “王爺,厲王的下落查到了。”


    無雙激動走進屋說道,司徒衡側過身;“很好,本王現在就要去會會他。”


    船坊上。


    “混賬東西,一個女人都抓不住!”


    溫孤厲一腳踹在那侍從身上,把他踹到了桌角,那侍從跪在地上道;“小的原本是可以殺了她的,可都是突然出現的一隻老虎,那畜生把幾個人都給咬傷了。”


    “你們幾個人一起連隻畜生都對付不了,本王要你們何用,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溫孤厲氣得掀桌,那人哪還敢停留,連滾帶爬的就跑出去了。


    他拳頭大力擊落在璧上,那個女人知道了他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她活著。


    到底她是怎麽知道的,是誰跟她說的!


    難道……是司徒衡?


    “不,不會的,司徒衡怎麽可能會知道,到底是誰說的,到底是誰!”


    他幾近暴走發狂,這件事不解決,將會是他的麻煩,他手放在臉上,指縫中露出的眼睛越發陰狠。


    知道這件事的人,他都已經殺掉了,難不成還有漏網之魚?


    不管是誰,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


    “王,王爺……”門外又響起侍從的聲音。


    “本王不是讓你滾麽?”溫孤厲暴怒吼道。


    那聲音顫然;“是……衡王來了。”


    聽到是司徒衡來了,溫孤厲一腳踹開地上的桌子,他居然沒死成,是為了那個女人而來?


    溫孤厲帶著人走出船坊,就看到司徒衡跟兩個手下站在外頭等候。


    “喲,衡王大駕光臨,不知為何事啊?”


    司徒衡嘴角輕勾;“厲王到訪大昭倒是低調呢。”


    溫孤厲笑著擺手;“本王不過是來遊山玩水,不必勞師動眾,驚擾了太多人吧。”


    “到底是遊山玩水,還是另有目的,厲王殿下應該比本王更清楚吧。”


    溫孤厲嗬了聲;“你這話,本王可就不知道是何意思了。”


    司徒衡走到他麵前;“本王的王妃昨日失蹤,據聞所知,是你帶走了她?”


    “哈哈哈,真是個笑話,你的王妃失蹤與本王有何幹係,你若是不信你隨便搜。”他說著,還側開身子讓人進去,反正現在人不在他手上,隨便他怎麽搜。


    司徒衡並未動身,隻是笑了笑;“本王開個玩笑,厲王可別介意。”


    等司徒衡走後,溫孤厲眯著眸,冷哼著。


    西口鎮。


    拿著醫館老板給的地址,公孫楚粵找到了孫員外家。


    孫員外府外大門緊閉,公孫楚粵敲門好久,才有人開門。


    “您是……”


    “孫員外在麽,在下雀宴樓東家公孫十九,有事想請教他。”


    那下人怔了怔,這才去通報孫員外,孫員外聽到雀宴樓東家,還真就出來迎接了,雀宴樓是王城第一大樓,孫員外是知道的,所以當然會顯得客氣。


    孫員外自己也是做些小生意的,抱拳走上前;“公子您是雀宴樓公孫東家吧,快請進。”


    公孫楚粵與他走進屋內,他便讓侍女奉茶。


    “不知公孫公子找孫某是所為何事?”


    公孫楚粵端起茶杯笑了笑;“是這樣的,我手中有一批價值不菲的古董,原本是想在西口鎮找個店麵。”


    聽到價值不菲的古董,孫員外眼睛一亮;“您要做古董生意?”


    “是啊,不瞞員外您說,我最近拿到了鬼市一批鬼貨生意,那些古董可都是墓裏價值千萬的寶貝,我是想啊,在這西口鎮也開個店鋪招攬生意,隻是……西口鎮人源太少了,不知孫員外能否告知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孫員外一聽,臉色有些不好,道;“都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


    “是嗎?可這樣的話鎮上的生意不好做啊。”


    孫員外確實是知道鎮上的生意不好做,他的鹽商生意都不好呢。


    他反複想了想,歎了口氣道;“我女兒死後,鎮上就發生怪事,所有人都說是我那死去的女兒迴來了,弄得我手底下的鹽商,關門的關門,什麽都不順。”


    “這樣啊,若是孫員外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詳細的告訴我,我或許能夠幫你解決這件事。”


    “你?”孫員外驚訝,他能夠幫自己解決?


    公孫楚粵笑著點頭;“您不想村裏的人都因為這件事而不做你的生意吧?”


    “這……”


    因為那些事的發生,他的客人都不敢串門了,連生意都開始不好做。


    深思熟慮一番,隻好把事情都告訴公孫楚粵。


    他的女兒小燕一年前認識了個賣畫的窮書生,那書生考取功名落榜後便到西口鎮賣畫,他的畫確實是惟妙惟肖,但因為身世的緣故,他一直拒絕小燕跟他走得太近。


    那窮書生確實是有些文墨,可終究難成大事,他怕小燕嫁給他受委屈,所以斷絕他們的往來,可小燕卻被愛意衝昏了頭,執意跟他在一起,一個月前被查出懷孕已有三月,而那窮書生就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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