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楚粵坐在對麵的位置上,尷尬笑著;“禦史大人您找我是想問什麽事嗎?”


    離青雲眼神黯淡,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感;“小魚兒跟王妃你說過櫻素的事吧,臣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像極了臣的女兒櫻素,櫻素也跟王妃你這般年紀,隻可惜她跟她母親一樣命不好。”


    公孫楚粵垂下眼眸,失去了兩個女兒的父親肯定很難受吧,而且第二個的死還是跟自己有關;“禦史大人您節哀,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是得往前走,畢竟您還是有再做個好父親的機會。”


    離青雲一怔,不解的看著他;“你說臣還有再做父親的機會?”


    “禦史大人您身側圍繞著喜氣,過不久便是添丁的福氣,大概是令夫人害喜了吧。”


    離青雲詫異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趕迴府去。


    公孫楚粵剛要收拾櫃台前的東西,突然覺得肩膀疼起來,她揉了揉,話說,昨晚沐浴的時候肩膀上確實是一點傷痕都沒有,這真是奇怪了。


    可現在又疼又癢的,她走到櫃台後把衣襟拉下,看到肩膀上的印記,嚇得叫出聲!


    “老板,您怎麽了?”


    聽到喊聲的夥計走出,好在公孫楚粵已經把衣襟攏好,她搖頭;“啊,沒事,你去忙吧。”


    那夥計又下去忙活,公孫楚粵再看一眼,肯定是見鬼了。


    跟紋身一樣的紅色蛇紋印記?


    雀宴樓。


    “公孫老板!”


    見到公孫楚粵的人都打聲招唿,公孫楚粵笑著擺手點頭,匆忙上樓去找鳳燁,推開門,就見鳳燁在替老瞎子針灸。


    “哎喲,你往哪紮呢?”大概是公孫楚粵突然闖進來,鳳燁的手一抖,針灸紮錯地方,老瞎子疼得咬牙,看到公孫楚粵後,笑道;“小丫頭來了。”


    “我來看病的,我覺得我肯定是有病了!”公孫楚粵走上前,一副自己真的要病入膏肓的表情。


    鳳燁笑了笑;“你有病?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你個大頭鬼,不是,我那天在船板上真的是被紅蓮蛇咬了,在肩膀!”


    鳳燁的手頓住,老瞎子也瞅向公孫楚粵;“你真被紅蓮蛇咬了?”


    “是啊,百裏承楓要殺我,我記得一清二楚,我真的被咬了!”


    “可老夫跟郭聖醫沒有看到你有被咬的痕跡啊,以郭聖醫的醫術和眼力,不可能不會發現。”老瞎子說完,又道;“你可能是出現幻覺了吧。”


    “可我剛才在店裏,我覺得肩膀又疼又癢,我一看,出現道紅色蛇紋印記,不信你們看!”說著,也不把鳳燁跟老瞎子當異性了,把衣襟拉下。


    老瞎子伸手擋眼;“小丫頭,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吧,哪裏有什麽印記啊,趕緊把衣服拉起來,讓人看到可不好。”


    “不可能沒有,印記就在……”公孫楚粵自己低頭,肩膀一片雪白,根本沒有什麽印記,她懵了,難不成是看走眼了?不會真是幻覺了吧?


    鳳燁尷尬的咳了聲;“你果然是病入膏肓了,還能出現幻覺,你要真被紅蓮蛇給咬了,那就死定了。”


    她把衣服拉好,皺眉嘀咕;“難道真是我出現了幻覺?”


    她困惑地走出房間,摁著肩膀,頭一迴見到這樣的情況,竟然連自己都無法解釋,畢竟她真是親眼看到啊。


    林中。


    “主子,屬下找遍了,還是沒找到承楓的下落。”


    雪奴走到封禦天身後,因為身上的鞭傷還未恢複,所以麵色顯得有些蒼白。


    封禦天揮手;“你下去吧。”


    “是。”雪奴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封禦天摸著食指上的蛇紋指環,等雪奴離開後不一會兒,暗處才緩緩走出一個拄著拐杖的人影,站在封禦天身後;“聖主大人找老太婆我,不知是所為何事啊。”


    他轉過身,笑了笑;“委屈您老人家潛伏在影千麵身邊數年了,本座差點都忘了您到底是田婆還是奶娘了。”


    “哼,虧你這臭小子還記得我是你奶娘,數年不見,你倒是跟你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們封家對老太婆我的恩德,老太婆我不會忘,唉,若是封家不敗落,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封禦天負手走到一旁,麵色陰沉;“父親的死我不會忘,司徒衡欠我的,我會全數討迴來。”


    田婆拄著拐杖走上前,語氣滄桑而有力;“影千麵還有餘黨並未死,他看到了我的背叛,可惜還是讓他逃了。”


    那天,影千麵與封禦天交手,船上混亂成一片,大塊頭被殺,影千麵受重傷還為了衡王妃丟命,她原本是跟著矮個子男子對付紅蓮蛇的,後來反手將那個矮個子男子給殺了,被冷梟看到。


    教皇殿的人能找到船坊上,是田婆透露的消息,影千麵他們都不知道,信任了三年的田婆是封禦天三年前安插在影千麵身邊的人,而三年前也是田婆放出七宿圖在江國公府的消息,讓影千麵帶人血洗時,田婆早已暗中拿到七宿圖並且將七宿圖放入封大將軍的空墓內。


    這招借刀殺人,讓季藩王認為是朝廷的人幹的,也讓朝廷的人認為是影千麵幹的。


    “一個無關緊要的餘黨,逃了就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是要拿到大昭王室那份殘卷。”


    “可你知道那殘卷在王室何處?”田婆看向封禦天,疑惑。


    封禦天笑著;“學士府藏書閣的地下室。”


    當初百裏承楓在學士府藏書閣尋找暗室時,還放蛇攻擊那女人跟小侯爺,倒被那女人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地下室機關入口,先祖皇帝將藏書閣地下設為禁地,他必然會將那份殘卷放在禁止任何人闖入的安全之地。


    晚上。


    公孫楚粵泡在浴桶裏,仍舊是想著今天看到的事情。


    “奇怪了,到底我是眼花了還是真出現幻覺了,好像被咬之後覺得自己變得有點反常了?”她低喃自語。


    等洗好澡從浴桶出來,合上中衣披上衣袍走到房間,暗處反光的寒銳晃到她眼睛,一道黑影突然持劍襲來,公孫楚粵閃身一躲,那劍刺向綾羅綢賬。


    黑衣人持劍襲來,她倒退幾步後仰抬腿踹飛他手中的武器後,右旋橫踢,那黑衣人撞在柱子上,公孫楚粵反應迅疾地拿起桌上的電擊筆,欲要攻擊,那黑衣人從窗口溜走。


    正巧走到院中的司徒衡就看到一道黑影一晃而過,眸一沉;“弄影。”


    “是。”跟在身後的弄影趕緊朝著那黑影追去。


    公孫楚粵跑出房間,就撞到了人身上。


    “哎喲!”還沒站穩後腰就被人攬住抱上。


    迴過神來,笑了笑;“是王爺啊?”


    “怎麽迴事?”司徒衡問著。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出現個黑衣人想殺我,不過好在他不是什麽高手,見打不過我就跑了。”公孫楚粵撓著腮迴答。


    司徒衡語氣深沉;“果然本王還是不放心讓你住在這。”


    “大概是真有人想要我的性命吧。”


    “所以本王今後就住在這。”


    “啊?”公孫楚粵詫異的看著他,整個人就被他抱起,司徒衡帶著她走進屋中,將她放在榻上,才緩緩道;“你既然不想迴去那本王就在這,哪有夫妻分開住的道理。”


    公孫楚粵別過臉;“你好好的大宅子不住,倒是委屈你跟我擠著小宅子了。”


    司徒衡捏過她的下巴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大宅冰冷不如小宅溫暖,還有,楚粵這處地方似乎變大了不少,都快握不住了。”


    “混蛋,你給我滾下去!”


    將推開他的公孫楚粵覆倒,司徒衡眸中柔情脈脈;“楚粵,到南蜀那幾日本王很想你。”


    公孫楚粵微微怔著,他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公孫楚粵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溫熱的體溫與熟悉的氣息,雙手環住他後頸迴應,心聲道;“我也想你。”


    隔天,司徒衡還真是讓人把自己的東西給搬來了,就連守衛也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就怕別人不知道這公孫宅是哪個大官老爺住的府邸了。


    “汪!”


    “火耳?”公孫楚粵看到無雙把火耳給牽了過來,瞬間就上去抓繞它柔順的毛發,喜愛得不得了。


    “王妃,王爺說火耳以後就住這兒了。”


    “是嘛,不過看火耳還是挺習慣的,看來沒有不適應的時候啊。”


    火耳扭過腦袋,那張傲嬌的狗臉似乎再說沒有什麽它不適應的。


    無雙撓著頭,忽然問道;“屬下聽弄影說,昨晚你遇到刺客了?”


    “武功就跟那些三下九流的小賊一樣,算得上是刺客嗎?”公孫楚粵都懷疑是不是過來偷東西的,可她這兒有什麽東西值得偷的嗎?


    想到值得偷的東西,環鐲!不對,環鐲她放在芳華院,根本不在這兒啊,那他想偷什麽?


    親王府,雲宛院。


    兩個穿著異域裝的侍女在院中替坐在榻椅上納涼的百裏青凝揉肩,其中一個侍女緩緩開口;“郡主,衡王這段時間不在府上住了。”


    百裏青凝睜開眼,坐起身揮了揮手讓她們退到一旁;“阿衡哥哥這麽喜歡她,她又還是衡王妃,住在哪兒又怎麽樣。”


    那兩個侍女對視一眼,低下頭;“可這對郡主您來說不公平啊,衡王把您帶到大昭,卻不管不顧,您在南蜀誰敢這樣對您啊。”


    那倆侍女都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在南蜀,還從未有誰敢這麽忽視青凝郡主,可她偏偏就要來大昭,若是在南蜀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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