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竊竊私語:“還沒見過哪家青樓的姑娘不賣身的。”


    “就是啊。”


    公孫楚粵與風清早就料到眾人會有所疑惑,風清看著眾人的議論,寒氣逐漸從身上飄出來。


    “各位放心,雲深處絕對不會讓各位失望的。”


    風清雙手舉起,拍了幾下,清脆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都清楚的聽見。


    隨著聲音的落下,從風清的身後款款的走出來一群女子,樣貌皆是上層。


    一舉一動都與普通青樓的女人不一般,沒有那般的庸脂俗粉,個個身上都散發著讓人想要接近的衝動的魅力。


    不像是單純的情欲的衝動,而是想要了解,交談。


    下麵的人逐漸變了臉色,對雲深處更加感興趣,快要按耐不住:“風清姑娘,快點吧,咱們都等不及了。”


    “是呀是呀,咱們都想一睹姑娘們的風采呢。”


    風清抬起手遮住嘴巴,掩麵一笑,讓下麵的人心跳都漏了一拍,隨即開口:“各位客官別著急,我們這就開始剪彩。”


    朝人群之中看了一眼,公孫楚粵抬腿上前,眾人自然而然的讓開一條路。


    公孫楚粵走到風清與冬雪的中間,站在上麵,一股上位者的氣勢隨即迸發。


    “多謝各位公子的捧場,小店不勝榮幸。”


    公孫楚粵不卑不亢,輕輕的鞠躬,又接著說,不過語氣已經轉變,冰冷,嚴肅:“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規矩,還希望大家不要找麻煩,否則我們也不會客氣。”


    說完,掃了一圈在場的人,下麵的人個個心驚,被氣勢所嚇到,也不自主的點點頭。


    這可是敢跟聞人先生搶人的人,自己自然是不會去招惹的,誰會花錢還找不痛快。


    公孫楚粵笑笑,一手拿住被風清與冬雪牽住的紅綢緞,一手拿剪刀,對著中間就剪下去,紅綢緞剪成兩節。


    “雲深處今天開業了。”


    公孫楚粵高唿,自己的勢力又多了一點點,內心暗自高興,以前的勢力不能用,必須重新開辦一個青樓。


    下麵的人也熱情的鼓掌,很是高興。


    “各位客官請進吧,好好享受,一會兒我們會有驚喜。”


    風清開口,將身子側著,後麵的人也讓開一條道,眾人就一峰窩的湧進去。


    等眾人都進去了,公孫楚粵三人還留在門口,公孫楚粵對著風清與冬雪點點頭:“做得很好,進去忙吧。”


    “多謝主子。”


    風清與冬雪行完禮進去,留公孫楚粵一人在門口。


    公孫楚粵淺笑,抬頭就看見司音絕與司徒衡朝這邊走來,不知道兩人到了多久,剛才的事情又看到了多少?


    司徒衡她倒不擔心,她買下風清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司徒衡會知道。但是司音絕知道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公孫楚粵招收:“你們來了。”


    “對呀,讓楚粵久等了。”司音絕大步走近,朝公孫楚粵笑了笑,在黑夜中顯得很耀眼。


    司徒衡跟在司音絕身後,淡淡的點點頭。


    從他收到消息,二皇子讓他一起來雲深處,和公孫楚粵一起的時候,他的內心像是有數萬隻螞蟻在撓一樣。


    公孫楚粵也朝司徒衡點點頭,她就知道司徒衡會跟來,就是為了讓他看著自己與二皇子互動,然後出手阻止這場婚姻。


    又利用二皇子,去解決司徒衡。奈何世事難料,最終卻千差萬別。


    “走吧,我們進去吧,已經開始了。”


    公孫楚粵跟著司音絕在前麵走著,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司徒衡,司徒衡隻能在後麵跟著,心中的妒火莫名的燒起來。


    三人進入,走到二樓的大廳之中,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隔間,三人坐下。


    司徒衡看著兩人的互動,內心煩躁,臉色也跟著不好。


    “衡,你怎麽啦?”


    司音絕看向司徒衡,剛才在門外還好好的,怎麽一進來周身都冷了下來,這一路似乎沒人惹他吧。


    司徒衡狠狠的盯了一眼司音絕:“好好享受你的時間。”


    司音絕搖搖頭,早就習慣了他的奇怪,公孫楚粵看著眼裏,內心高興,嘴角慢慢上揚。


    雙手端起桌上的酒壺,往旁邊司音絕的酒杯裏慢慢的倒酒,還飽含深情的看了一眼。


    倒完酒又給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一些,放下酒壺。


    將桌上的酒杯端起:“二皇子,我敬你一杯,多謝二皇子賞光,抽出時間來陪我。”


    司音絕也舉起酒杯,兩人碰了一下,眼神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楚粵太客氣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很多。”


    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全程忽略司徒衡。


    司徒衡怒火中燒,眉頭一皺,冰冷的氣場散發出來,杯子被捏在手中,手上的青筋隱隱爆出。


    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還一家人。


    端起手中的酒杯,遞向嘴邊,仰頭,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連帶著另外兩人的酒杯都被震蕩了一下。


    旁邊的司音絕被嚇到了,愣了一下,就這樣一直看著司徒衡:“你真的沒事?”


    司徒衡原本落在酒桌上的眼光迅速抬頭看向司音絕,明知故問?炫耀?


    “管好你自己。”


    司音絕莫名其妙,側頭看一眼公孫楚粵,公孫楚粵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低著頭,兩隻手緊緊的攥著。


    “楚粵,你別怕,他就是這樣,怪脾氣。”


    公孫楚粵抬頭看向司音絕,眼波流轉,輕輕的點點頭,像是一隻


    受驚的兔子。


    司徒衡,你真的愛沈丘悅嗎?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失控?


    公孫楚粵心中突然絞痛,雖然自己就是沈丘悅,但是司徒衡不知何,那他就是對另一個女人動了心。


    公孫楚粵搖搖頭,自嘲的笑笑,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司音絕看著兩人,今日怎麽這兩個人都這麽奇怪?他們之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之間怪異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下麵的熱鬧,雲深處的姑娘們都是有一技之長的人,過精通樂理,或擅長詩詞歌賦,或精通權謀,或擅長兵器。


    這些都讓眾人體會了不一樣的青樓,除去原始的情欲衝動,更抓住了他們的心。


    這才是留住他們,甚至從他們身上獲取消息的關鍵。


    突然,從二樓的房頂之上落下紅色的惟幔,將一樓正中央的舞台籠罩住。


    這一下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公孫楚粵三人也停下交談,看著這中間。


    眾人緊緊盯著舞台中央,生怕錯過什麽。


    突然,一襲紅衣飄下,風清一手抱住懷中的古琴,一手抓住從樓頂飄下來的綢緞,緩緩降落。


    快要接觸到地麵之時,風清一個轉身,雙腿交叉,穩穩的坐在地上,再降古琴放在雙腿的膝蓋之上。


    還沒開始彈奏,底下就一片掌聲,震耳欲聾。


    “楚粵真是有趣,怎麽會來這樣的地方,也真是個奇女子。”司音絕開口,看著眼前的風清。


    公孫楚粵深知,前一句是說自己,後一句是說風清。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這可是她從我手裏搶走的人。”沒等公孫楚粵開口,司徒衡就接話。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公孫楚粵為了這個女人嘲諷自己的樣子。


    公孫楚粵突然笑起來:“我還以為是我哪裏惹到司徒公子了呢,一直針對我,原來原因在這裏呀,衝冠一怒為紅顏。”


    司音絕聽後笑得前俯後仰,這男人也有吃癟的時候,輸在一個小女子手裏,竟然忘記了公孫楚粵為何會和司徒衡爭風清的目的。


    三人在樓上交談,而風清已經開始表演。


    悠揚的琴聲傳遍雲深處的每一個角落,突然,從紅帳之中降落一個白衣女子。


    一手抓住剛才的紅綢緞,一手緊握長劍。


    突然之間,琴聲突轉,從剛才的悠揚轉為激昂,讓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隨著琴聲,一身白衣的冬雪拔劍出鞘,劍鞘落在風清的身旁。


    琴聲突然停頓,冬雪警惕的望著周圍,像是有千軍萬馬朝她來,琴聲又突然驟起,無比激烈,像是一個女子在與千軍萬馬打鬥。


    握住綢緞的冬雪劍起劍落,劍風淩利,隨著高昂的琴聲,身子與手中的長劍起起落落。


    從頭到尾沒有落地,僅僅隻是抓住手中的綢緞。


    突然,琴聲放輕,千軍萬馬已經被擊退,而女子已經遍體鱗傷,冬雪將劍垂在身旁,身子隨著綢緞緩緩落下。


    再即將落地之時,再次出劍,毫無偏差的落在風清的脖子之上,琴聲戛然而止。


    眾人屏住唿吸,生怕下一秒利劍就割破風清的喉嚨。


    風清緩緩起身。一紅一白兩個女子四目相對。


    突然之間,冬雪手中的劍落地,一下坐在地上,將琴放在腿上,而風清就這樣看著冬雪。


    琴聲再起,沒有剛才的肅殺,像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子,經曆一番折磨,最終心死。


    一身紅衣的風清隨著琴聲起舞,婀娜的身姿在紅帳之中,臉上不禁劃過兩行清淚。


    琴聲越來越悲傷,最終已經無力再彈,隻能慢慢停下,而舞動的風清也再無力氣,倒在地上,身旁放了一枝梅花。


    眾人久久不能自拔,突然之間,掌聲四起,很久沒有停下。


    而樓上的三人也各懷心思。


    公孫楚粵滿意的看著眾人的表現,眼前閃過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各種值錢的消息。


    司音絕的目光則落在了一身白衣的冬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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