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二皇子與聞人先生諸事繁忙,我就不送了。”公孫楚粵實在忍不住開口。


    季子安與司音絕皆是一驚,這是明著下逐客令啊,季子安卻因為這一句話心情大好,未婚夫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要被楚粵趕出去。


    而司音絕根本沒料到公孫楚粵會開口趕人,沒等自己開口,司徒衡就說話了:“我們來自然是府上的客人,而季公子是你的客人。公孫老爺都沒有趕我們,你又何必著急趕我們?莫非是我們打擾了你和季公子?”


    司徒衡這一句話讓司音絕變了臉色,狠狠的盯了一眼季子安,又轉而看向公孫楚粵,希望她能給出一個解釋。


    公孫楚粵更是氣憤,這個司徒衡真是不要臉,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說得公孫楚粵一時接不上話。


    季子安見公孫楚粵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內心不忍,對司徒衡的印象更差,不知道聞人先生竟是這麽個人,罷了,反正自己以後還有機會見到楚粵。


    “楚粵,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別忘了我們約好的一起吃飯。”季子安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話溫和,雖然是秋天,但是卻如同春天一般讓人愉悅。


    “好。”


    “她沒時間。”


    兩道聲音一起發出,是公孫楚粵與司徒衡的,一開口兩人就看著對方,像是要將彼此看出個洞來。


    噗呲,司音絕笑出聲來,察覺氣氛不對,立馬抬手捂住嘴,被司徒衡盯了一眼。


    季子安輕輕搖頭,如此霸道,抱拳俯身向司音絕與司徒衡告辭:“二皇子與聞人先生,草民先走了。”


    司音絕點點頭,季子安才抬腳出門,隻剩下公孫楚粵與司徒衡和二皇子。見季子安離去,公孫楚粵也不想再坐在這裏招待兩人。


    “既然你們是府上的客人,那就隨便逛吧,我累了,去休息會兒。”公孫楚粵發了個哈欠,撐著身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往屋裏走。


    司音絕本想也離開,可是司徒衡卻像是杠上了一樣:“二小姐的待客之道還真是別出一格,既然二小姐累了,我們自然是不便打擾。”


    司徒衡露出一抹陰冷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但是公孫楚粵又找不出哪裏奇怪。


    司音絕站起身,朝公孫楚粵做了個告辭的姿勢,見公孫楚粵輕輕點頭,這才拉著司徒衡離去。


    公孫楚粵見兩人離去,加快了腳步朝屋子裏走,這一下午應付這麽多人,心都累了,一進屋就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


    而這邊司音絕帶著司徒衡走出院子,一直盯著司徒衡,啥也沒看出來:“衡,你今天有點奇怪。”


    這個男人可是從來不會對一個女人說這麽多話,而且句句都是在帶火藥,著實令人不解。


    司徒衡早就知道司音絕會問他,自己也沒想到今日是怎麽了,看見那個公孫楚粵與季子安在一起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出來的話也變了味,但是這些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你嘴太笨,我幫你。”


    司音絕被司徒衡冷冷的一句話給堵了迴來,也是,方才雖然自己也心中不快,但是對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未婚妻,確實不能像司徒衡這樣。


    “哈哈,那看來我得謝謝你了,走吧。”


    司音絕抬手拍了一下司徒衡的肩膀,傳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抬腿就往府外走去。


    還沒等走到到門口,就被公孫府的家丁喊住:“二皇子,停步,我家老爺請二位至前廳用膳。”


    司音絕心中疑慮,這個公孫恭,想幹什麽?抬頭看了一眼司徒衡,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就多謝公孫老爺了。”


    兩人跟著家丁來到前廳,公孫恭早就在此等候,見二人走來,趕忙起身迎接:“二皇子。”


    司音絕輕輕點頭,隨公孫恭入座。


    “不知小女如何,平日裏嬌寵慣了,要是有得罪二皇子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公孫恭抬手旁邊的茶壺,向司音絕的茶杯添了點茶。


    司音絕想起方才在院子中的美人,比起外麵千篇一律的女人,她倒是有幾份特別:“二小姐很好。”


    “那就好。”公孫恭終於放下心,他可不能讓公孫楚粵毀了這樁親事,這對公孫府可是一個機會,能讓公孫府的勢力更上一層樓。


    司音絕笑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而司徒衡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去搶司音絕的風頭。


    “既然如此,那就讓小女來一起用餐如何?”公孫恭趁機添火。


    司音絕一手端茶杯,一手拿茶蓋,一下一下的撥動,不經意的瞧了一眼司徒衡。


    司徒衡也端起茶杯,借著喝茶的姿勢點了點頭。


    “自然是好的。”


    公孫恭見司音絕答應,連忙叫來下人。


    “老爺。”


    “你去二小姐院子,讓她一起來用晚膳。”公孫恭的話語裏都流露著喜悅,這被一旁的司徒衡看在眼裏,接近茶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家丁得令後轉身像公孫楚粵的院子走去,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叫停。


    “等等,公孫老爺不是有兩個女兒嗎?隻叫一個來是不是有些不妥?”司音絕早就領會到公孫恭的想法,無非就是怕自己跑了,趁熱打鐵。


    公孫恭頓了頓,顯然沒料到司音絕會這麽說,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畢竟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人:“是是是,是老夫考慮不周。”


    “你也去將大小姐叫來。”


    “是。”


    家丁離去之後,公孫恭又往司音絕的杯子裏添茶:“二皇子稍等片刻,小女一會兒就來。”


    這話說得……像是司音絕急不可耐一樣。


    “無礙。”


    司音絕並沒有再伸手去拿茶杯,隻是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眼神朝著外麵望去,在公孫恭看來還真像是在等待公孫楚粵。


    司徒衡看見司音絕這一動作,內心不快,早知道就不要來吃這頓晚飯了。轉念一想,關我什麽事,不過是陪著吃頓晚飯而已。


    最近是司徒衡是越來越奇怪了,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遇上公孫楚粵的事就不淡定,難道自己是看上她了?


    不可能,我愛的是丘悅。


    公孫楚粵送走司徒衡二人便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你迴來了。”春香看見推門進來的公孫楚粵,上前去攙扶著她。一天下來,公孫楚粵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疲憊,精致的小臉沒有了神采。


    “嗯。”


    公孫楚粵的聲音帶著疲倦,抬手撫了一下額頭,有些頭痛,春香跟著公孫楚粵進屋,為她梳洗。


    “你覺得怎麽樣?”離開公孫府的兩人沒有直接迴去,而且行走的黑夜之中。


    “挺好的。”司徒衡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司音絕側頭看了一眼司徒衡,這個男人今天太奇怪了。


    “我說的是公孫恭。”


    司徒衡仍然沒有任何起伏:“你不是心裏已經知道了嗎?”


    司音絕搖搖頭,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伸手拍了拍司徒衡的肩膀:“我走了,你也迴去吧。”


    “恩。”


    兩人分開,司音絕迴了皇宮,而司徒衡並沒有立即迴司徒府,而是走在夜裏的街上,一身白衣像是黑夜中的仙子。


    翌日。


    “小姐。”春香在門外唿喊,今日都到用早膳的時間了,公孫楚粵還未起床。


    公孫楚粵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抬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才從睡夢中醒來的她卸下包袱:“進來吧。”


    春香這才推門進去,將清水放在桌上,為公孫楚粵梳妝打扮:“小姐,夏荷來信說冷炎迴來了,已經去了她那兒。”


    公孫楚粵並沒有迴答,思緒已經飄遠,如今各個店鋪已經開起來,消息也在不斷聚集,下麵人的武功也在一步步提升,可是就算這些發展得很好,如果沒有官員的扶持,始終有些不好。


    “一會兒去看看吧。”公孫楚粵開口,也該請子安他們吃飯了,畢竟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


    春香為公孫楚粵梳洗完畢,看著鏡子中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小姐,你真的太美了。”


    公孫楚粵有些恍惚,重生這麽久,發生了這麽多事,一幕幕都在眼前,抬手撫摸自己的臉:“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春香驚訝,別的小姐要是有一副美貌不知道有多驕傲呢,而自己家小姐卻覺得隻是一副皮囊。


    “走吧。”


    公孫楚粵起身,春香也收拾好出門。


    兩人來到醉香樓,自從上一次來過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找茬,生意也很好。


    “小姐,你來了。”夏荷一眼就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公孫楚粵與春香,快步上前。平日裏公孫楚粵很少來,都是她在一手管理。


    “嗯,最近怎麽樣?”公孫楚粵往裏走,看著有條不紊的酒樓,很是滿意,在夏荷的經營下,已經為她掙了不少錢,再加上其他店鋪,根本不需要再花公孫府的錢。


    “冷炎已經過來了,我輕鬆了很多,他做事也很精細。”夏荷說著最近的情況。


    公孫楚粵一進門就看見在前台算賬的冷炎,經過這段時間跟著沐青的學習,身上已經儼然有了商人的氣息,手指的算盤上飛舞,眼睛裏漏出精光。


    公孫楚粵往樓上走:“把冷炎叫過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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