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將手中的東西上前一步交給司徒衡,司徒衡伸手接過東西,是一塊並不起眼的玉佩,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玉佩另有玄機,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折射出五彩的光。


    司徒衡左右翻轉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他已經在玉佩中看到了一個“季”字。


    嗬,季子安,膽子很大嘛。


    司徒衡又想起劫囚車那日那個眼神,看來那個女人也脫不了幹係,但是她救李大人一家有何意圖。


    司徒衡麵無表情,陷入沉思,等他迴過神來看見暗衛還沒離開,冷冷的問:“還在這兒站著幹嘛?”


    暗衛被這一聲冷得起雞皮疙瘩,他也不想啊,但是事情沒有匯報完,主子還走了神,自己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迴主子,明日季子安會去流連閣。”


    司徒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這黑夜中像是一個鬼魅,讓人心生恐懼,流連閣,京城中有名的青樓,他去那裏幹什麽。


    “主子,公孫小姐也去。”


    司徒衡一聽公孫楚粵也要去,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很快又被狹長的眸子掩蓋了下去。


    嗬,這兩個人,約情都約到青樓去了,還真是有雅致,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作為準皇妃的自覺。


    司徒衡也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公孫楚粵與季子安都要去流連閣,心裏就止不住的煩躁。


    一顆棋子就打在了暗衛的頭上,暗衛憋屈,自己到底哪裏惹到這個像羅刹一樣的男人了。


    “匯報完了還不退下,等著在這裏我給你泡茶喝嗎?”


    暗衛心驚,他怎麽敢喝這個男人泡的茶,根本無福消受,轉身就消失在黑夜裏。


    公孫楚粵一夜好夢,睜眼就看見大好的天氣,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經過一番收拾,公孫楚粵帶著春香,冬雪出了門,三人都已經換裝成為男子,將秀發束起來,倒真像是哪家的俊朗公子。要是她們穿女裝出去人家根本就不會讓你進去。


    還沒等公孫楚粵到流連閣,裏麵就已經很熱鬧了,鶯鶯燕燕,讓人沉迷,而在兩邊的角落裏已經坐了兩個冷麵男人。


    司徒衡在左邊的角落裏,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偏偏老鴇還不知死活的上來:“聞人先生來了,我讓花魁來伺候你。”


    老鴇扭著身子和司徒衡說,但是司徒衡像是性冷淡一樣,看都沒看她一樣,冷冷的丟出一句話:“不想你的店明天就關門,就給我滾開。”


    老鴇翻了一個白眼,但是又不敢發火,這個男人是她打死都不想得罪的人,但是心裏誹謗,莫不是他性無能?


    司徒衡要是知道老鴇這樣想他,估計老鴇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而另一邊角落裏的季子安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但是態度就好多了:“不用了,我等人,這個銀子拿去,不用管我。”


    說完還露出他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老鴇拿了銀子很高興,又不用女兒來伺候,幹巴巴拿那麽多錢,扭著屁股就離開了。


    公孫楚粵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磁場,這兩個男人真的是,不一樣的氣場,但是偏偏她都能感受到,抬頭就看見兩邊角落裏的司徒衡和季子安。


    在角落裏的司徒衡也自然也看到了第一次的公孫楚粵,雖然是男人裝扮,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內心冷笑。


    公孫楚粵抬頭輕瞟了一眼司徒衡,又扭頭搖著扇子朝季子安的方向走去,角落裏的季子安自然也看到了公孫楚粵,朝她笑了笑,兩個人這邊的互動落在司徒衡眼裏。


    司徒衡微微皺眉,真是刺眼,兩個人有必要嗎?在青樓眉來眼去的。


    “楚粵,你來幹什麽?”


    看到公孫楚粵坐落在自己身邊,季子安內心雀躍,連語氣裏都帶著高興。


    公孫楚粵感受到一道道眼光朝這邊看過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司徒衡的,內心冷笑,口口聲聲說愛沈丘悅,如今卻又流連青樓,還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內心的恨意更濃,卻又不露聲色。


    “子安可以來,我怎麽就不能來了,自然是來看花魁的,早就聽聞這流連閣的花魁舉世無雙,今日便來瞧瞧。”


    公孫楚粵打趣,幾人在這邊正好可以看到中間的亭台,平日裏花魁和姑娘們都會在上麵彈琴賣藝。


    “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楚粵自己都是出水芙蓉,怕是這花魁還入不了你的眼。”


    季子安也調侃到,看起來一片和諧,和司徒衡那邊的低壓氣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花魁今日的表演。


    “哪裏,這花魁能引得你和聞人先生的青睞,想必一定是有她的出色之處的,就算我看不上,我身邊的這兩位小兄弟肯定會看上的。”


    公孫楚粵迴答,季子安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春香和冬雪,兩人今日都是男子裝扮,春香依舊顯得有些秀氣,而冬雪眉宇之間的英氣這時候讓她看起來倒真像一個翩翩公子。


    “這位公子倒是俊朗,看來楚粵身邊的人都是些風流倜儻的公子,我倒是顯得有些不足了。”


    季子安看到冬雪和春香陪伴在公孫楚粵左右,不禁有些難過,原來她身邊這麽多良人,自己隻是其中一個。


    公孫楚粵大笑,心想要是季子安知道她們兩個丫頭是女人,自己還在這兒吃飛醋,指不定心裏多別扭呢。


    公孫楚粵幾人在這邊談笑風聲,司徒衡那邊卻根本沒有人敢靠近,像是遺世而獨立的謫仙。


    “快看快看,花魁出來了。”


    “花魁,花魁。”


    隨著底下的一片熱情高漲的唿叫聲,亭台之中緩緩飄下一紅衣女子,纖細修長的手臂抓住中間的綢緞,一身紅衣在紗帳之中若隱若現,如墨般的秀發落在腰後,一雙冰冷的眸子好像今天的主角根本不是她,終於,在一片叫好聲中,她穩穩的坐落在亭台之中的花椅上。


    “果然是這流連閣的花魁,名不虛傳。”


    公孫楚粵看著底下的花魁,嘴角勾起一抹放蕩的笑,這女人真是媚到了骨子裏,怪不得能讓這麽多人來捧她的場。


    季子安看著公孫楚粵笑得像天上的明月,內心蕩漾,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啊,不過比起楚粵還是差了幾分。”


    公孫楚粵看著季子安眼裏的一抹深情,內心有說不清的感覺,似乎他們兩個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了。


    “子安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麽能和這流連閣的花魁想比,能讓這麽多人慕名而來。”


    “各位客官,今日是我流連閣花魁風清最後一次登台,她與本店的契約已到期,各位客官要是有心插柳,可不要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啊。”


    方才的老鴇風情萬種的用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朝著底下的男子們揮手誘惑。


    公孫楚粵冷笑,今天,這個花魁自己要定了,眼神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司徒衡的方向,正巧撞上司徒衡投過來的眼神,公孫楚粵嘴角勾起,眸子輕輕覆下,在司徒衡看來倒像是害羞了。


    一個身懷婚約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青樓會麵,竟不忘向自己暗送秋波,但是自己心裏竟然有種異樣。


    公孫楚粵是故意的,她知道司徒衡那邊看到的樣子和自己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她一看見司徒衡就控製不住自己的仇恨,所以才蓋住了自己的眼神。


    下麵的男人們都如狼似虎的看著台上的風清,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一睹她的絕美的容貌。


    這樣的美人兒帶迴去做個小妾,既不會影響家宅,又金屋藏嬌,豈不是一舉兩得。


    隨著琴聲的響起,人群的聲音漸漸收了下去,靜靜享受著風清的表演,以後說不定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台上一身紅衣的風清隨著琴聲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在紅紗帳中起起沉沉,膚若凝脂,皓白的手臂與臉龐在紅色的衣服與紗帳中尤其顯眼。


    下麵的人都看得入迷,除了公孫楚粵,沒人注意到風清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一入紅塵,此生便不能再迴頭,往前是萬丈深淵,往後是滔滔江河,每一樣都會讓她無法抉擇。


    一曲畢,風清完美的收尾動作定格在亭台之上,底下的掌聲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下。


    “果然是花魁,這一身武藝怕是這城中也顯有女子能與之較量。”


    公孫楚粵眼中有驚喜之色,有時候好看的皮囊更會有有趣的靈魂的。


    等風清表演完畢之後,亭台之上已經有了很多銀子,都是那些男人扔的。


    紅塵之中男人最是無情,女人隻是他們隨時可棄的一件物品,也是用金錢就可進行交易的買賣,想必這風清也是看透了這人間的冷暖。


    公孫楚粵眼中劃過冷色,就像當初她如何哀求司徒衡,最終也隻能死於他的手下,自己無比愛他,正是因為愛,在他傷害自己的時候更加不能接受,此生,通通都要你給我還迴來。


    老鴇適時的出現在人群之中:“既然我們的風清姑娘最後一場表演已經完了,那各位有意的公子可出價,要是我們風清姑娘中意你,自然會跟你走。”


    話音剛落。下麵的人群就開始蠢蠢欲動。


    “二十兩。”


    率先開口的是一個衣著鮮麗的年輕公子,但是二十兩想買一個花魁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五十兩。”


    “七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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