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聽話,二哥去找他有正事,你在宮中好生呆著。”司音絕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可以說很是寵愛他這個妹妹了。


    司音輕歡見司音絕這麽堅定的拒絕他,並且是與司徒衡有正事相商,便不再任性:“好吧,那二哥下次再帶我去。”


    司音絕無奈的搖搖頭,要是換個男人他一定會讓他去她的,但偏偏他就是不行,就算他自己去說也不可能。


    送走司音輕歡後,司音絕轉身便去了司徒府。


    來到司徒府的司音絕繞過下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司徒衡的院子,這裏沒有多餘的裝飾,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簡單為主,最多的可能就是這位聞人先生的字畫。


    還在門外就可以聞到濃濃的墨的味道,今日的司徒衡穿了一身以白色為主,黑色為輔的錦繡綢緞長袍,黑色的長發有兩縷落在了胸前,劍眉高挑,鼻梁高挺,嘴巴抿成一線,眼神專注的盯著放在桌上的宣紙,手強有力的握著筆在宣紙上書寫,身體微微彎曲,手法行雲流水,本身就是一副不染塵埃的佳作。


    “不愧是聞人先生,光是站著不說話就讓人沉醉不已,怪不得輕歡要死要活的都想著你。”


    司徒衡早就發現了站在一旁的司音絕,等手裏的字寫完後才放下筆,讓字風幹,直起身看著伏案上的字,很是滿意,卻又因為司音絕的話稍稍皺了一下眉,很快又平了下去。


    “我早就說得很明白,你若是還抓著這件事不放以後就不要來了。”


    司音絕暗自搖頭,輕歡那丫頭怕是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麽樣子:“罷了罷了,這次太子的事你怎麽看。”


    “等。”司徒衡自我欣賞著自己寫的字,慢吞吞的吐出一個字。


    “等?”


    “江南水災,婚事延遲,太子身份被懷疑,李大人抄家,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


    司徒衡一邊說一邊將被吹幹得差不多的宣紙拿起來放在一邊,等著拿去狂裱。


    “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操控?可是誰有這麽大的能力能夠從宮外到宮內都掌控在手裏,這太可怕了。”


    司音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其他的都可以理解,可水災是天災,不是認為能控製的。


    “目前還沒有查出來,但是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他們不可能就這樣完了,肯定還有後手,我們隻需要等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他們就做得這麽滴水不漏。”


    司徒衡走過來又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司音絕倒了一杯,他也很奇怪,這一次的事情竟然沒有查出最核心的東西,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被隱藏了,不過他不著急,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兒,到時那日劫囚的人還沒查到。


    “嗯,對了,劫囚的人找到了嗎?”司音絕在司徒衡的對麵坐下,將茶杯端起喝了一口,問道。


    “還沒有,一路的痕跡都被抹掉了,追到一半就查不下去了。”


    司徒衡想著那日那個人的眼神,內心突然停跳了一拍,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她一個弱女子怎麽會去劫囚車,不禁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了,我與公孫楚粵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公孫家我勢在必得。”


    司音絕給司徒衡說著自己婚事,公孫恭是他和太子司宦都要爭取的人,況且他那個未婚妻好像也不錯。


    司徒衡聽到這個消息眼睛突然跳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常:“挺好的,加油。”


    司音絕被司徒衡著一句加油嚇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這還是他認識的司徒衡嗎,可怕。


    司音絕與司徒衡聊了會兒之後便離開了,要是被人發現他在這裏就不好解釋了,司音絕前腳剛走,司徒毅遠後腳就到了司徒衡這裏。


    “這一次,我贏了。”司徒毅遠的第一句話就帶刺,這麽多年,府裏的人一直都不看重他,這一次,他終於贏了司徒衡,讓他怎能不炫耀一番。


    “結果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司徒衡不想與他過多的爭論,坐在桌前自顧自的泡著茶,冷冷的丟出幾個字。


    站在門邊的司徒毅遠狠狠的握緊了他的拳頭,看著司徒衡恨得咬牙切齒,他怎麽會不知道,司徒衡怎麽會好心的幫太子抓李大人,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可是他又找不到證據。


    “你等著,總有我贏你的一天,看你還能得瑟多久。”


    “恭候。”


    司徒毅遠見沒有得到什麽,覺得自討沒趣,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司徒毅遠便離開了。


    再說公孫楚粵這邊。


    當日在冷天那兒療傷之後,晚上便迴了公孫府中,一到府中便把春香嚇了一跳。


    “小姐,你怎麽了,沒事吧,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找大夫啊?”春香看著一臉慘白的公孫楚粵,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公孫楚粵輕聲安慰:“沒事,不要擔心,我已經讓師父看過了,並無大礙。”


    即使如此春香還是一直哽咽,這可是她的小姐啊,要是她出了什麽事自己該怎麽辦啊。


    公孫楚粵見春香一直哽咽,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內心溫暖,很是感動。


    “春香,快幫我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小心點兒,不要被人看到了。”


    聽公孫楚粵這麽說,春香才發現公孫楚粵的衣裳上還染上了血,此時已經凝固,顏色變暗了,趕忙找來了幹淨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替她換上,生怕碰到她的傷口弄疼了她。


    換好衣服後春香便抱著衣服悄悄地出來門,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將帶有血的衣裳燒掉。


    等春香迴來就看到冬雪在一旁伺候公孫楚粵,剛才隻顧著擔心了,沒有好生打量,現在仔細一看,雖然冬雪的身上也有些狼狽,但是絲毫沒有掩蓋住她大家閨秀的氣質。


    雖說冬雪是個女人,但是身上除了女子的嫵媚,還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讓她一個丫鬟看了都別不卡眼。


    公孫楚粵看到春香在打量冬雪,便開口道:“春香,這是冬雪,暫時就住在這裏,以後她會有別的事需要做的,你一會兒帶她去好好梳洗一番。”


    “是。”春香有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冬雪。


    “冬雪,這是春香,一需要什麽就給她說,不要拘謹,暫時先安心住下,以後的事慢慢說。”


    公孫楚粵知道她才經曆生死,又遭遇家破人亡,和當初的自己有些相似,卻又比自己幸運,自然多了幾分溫柔照顧。


    “多謝主子。”


    冬雪知道春香在打量她,絲毫沒有迴避,落落大方的迴應著。


    等伺候好公孫楚粵歇下後,春香便帶著冬雪也去收拾了。


    清晨,天氣尚好,溫和不刺眼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溜進屋內,正好撒在躺在床上的公孫楚粵的臉上,熟睡中的她並沒有放下心中的戒備,眉頭微皺,眼珠在流轉,好像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白皙的臉上有一點焦急,讓人心疼。


    睜開眼睛,公孫楚粵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偏頭看了一眼肩膀,傷口已經好多了,稍微動一動,也沒有那麽疼了。


    輕輕掀開被子,撐起身子起床,天氣已經入秋了,早秋的清晨還是有幾分涼意,下床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下衣裳披在身上,緩緩地走到窗邊,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小姐,怎麽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反而跑到窗邊來吹冷風,要是受涼留下什麽後遺症怎麽辦。”


    春香端著清水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站在窗邊的公孫楚粵,趕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攙扶著坐下,又折過身去將窗戶關上。


    公孫楚粵見春香這麽緊張,有些想笑:“我已經好多了,每天這麽躺著都快躺殘廢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孫家養了個廢物呢。”


    “呸呸呸,誰敢這麽說我家小姐,小姐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誰要是說你我跟她拚命。”


    春香聽公孫楚粵這麽說趕緊反對,還將手放在嘴邊做出呸的動作,讓公孫楚粵一陣笑。


    “好了,快幫我梳洗吧。”


    “欸。”


    屋內還在梳洗,外麵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春香,出去看一下。”屋裏的公孫楚粵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便讓春香去看看是誰在門外。


    “是。”


    春香迴應一聲後就轉身出門走到院子裏去開門,來人是公孫恭書房裏的丫鬟。


    春香將她帶入院內,公孫楚粵已經彎著身子在院子裏把玩著花草:“小姐,是老爺那邊的人。”


    “見過小姐。”過來的丫鬟有規矩的行禮。


    “起來吧,有什麽事?”公孫楚粵並沒有轉過身來看她,而是繼續折騰眼前的花草。


    丫鬟輕聲迴答到:“老爺上朝迴來,說讓小姐去前廳議事。”


    公孫楚粵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接過春香準備好的濕毛巾將手擦淨,又遞給春香,然後悠然自得的到椅子上坐下,一點也不慌亂,她對公孫恭找她的事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而丫鬟就在一旁站著,也不說話,隻是等著公孫楚粵的迴話。


    “知道了,你先迴去給老爺稟報,我隨後就來。”公孫楚粵抬頭,給了丫鬟一個迴應。


    “是。”


    得到迴應的丫鬟這才退出了院子,公孫楚粵莞爾一笑,果然利益才是最大的驅使者。


    看著丫鬟離去,公孫楚粵轉頭對春香說:“春香,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是,小姐。”


    等公孫楚粵帶著春香來到前廳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幾人,正上方的是公孫恭與大夫人,公孫恭已經換下了朝服,穿了一身青衣,倒是顯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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