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福是禍,就看你們的造化了,希望你們可以早點看清自己的內心。”冷老頭看著司徒衡離開的背影,深情滿是擔心,這個司徒衡是命定之人,這這場天下涿鹿之戰中,必貴不可言,隻是沒有公孫楚粵的輔助,終究隻是一場空呀。


    公孫楚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慢慢的移動著身體,走到窗口,從裏麵鎖死,防止他再一次來到,稍微一動,心口的傷口快疼暈了她。


    “司徒衡,你我之間,該開始了。”公孫楚粵看著茶桌上的燈火,喃喃自語,在燈火的照射下,巨大的身影投影在牆上。


    公孫楚粵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應對的方法,現在的司徒衡肯定對她的感情是矛盾的,在加上他心思縝密,肯定會調查清楚這一次的刺殺的,她沒有參與,肯定不會被牽扯進去的,隻是司徒衡這個人對待感情實在太過嚴謹,自製力也太過強大。


    所以她今天的態度應該會讓他放下一絲的戒備,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畢竟司徒衡已經把她放在了心上,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一切都慢慢來。


    公孫楚粵實在太累,想清楚一切關係後,沉沉的進入了夢鄉,所以她並沒有發現遠處那一雙溫柔的眼眸在望著她,滿是心疼。


    “迴主子,在醉仙樓抓到的人全都服毒自殺了,卑職無能。”暗影跪在地上,等待著主子的懲罰,畢竟這一次的確是他失誤了,竟然沒有看到刺殺主人的毒箭,連抓到的人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嗯,迴暗月宮領罰吧,暗影,這次是個教訓。”司徒衡陰狠的聲音響起,再也不是在人前的那個溫潤公子的形象,黑色的袍子讓他和黑夜溶在了一塊,看不清他的神色。


    司徒衡不用猜也知道這件事情的主謀是是,除了司徒毅遠,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麽想置他於死地,他雖然在江湖樹敵頗多,但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司徒衡。


    而且那個箭射出的方向就是司徒毅遠所在的方向,雖然他不太確定,不過想到這麽多年遇到的事情,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一個女所生之子,竟然也有不小的野心,不錯不錯,他很喜歡挑戰,隻是那個蠢貨,竟然在公開場合展開刺殺,他會讓他吃吃苦頭的。


    另一邊,司徒毅遠聽著下屬的來報,妖媚的臉上掛起一抹微笑,妖嬈至極,他哈哈大笑:“司徒衡,你還是對她感興趣了,那好,這一次,我們就看鹿死誰手了,擁有軟肋的你,勝算實在不太大,哈哈。”


    大病未愈的公孫楚粵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次日的晌午時分了。


    她睜著似睡非睡的眼睛喚來了春香,春香趕忙進來伺候她依靠在床頭,問道:“小姐,您好點了沒有?您這幾日可是嚇死奴婢了!”


    公孫楚粵勉力一笑:“放心吧,你家大小姐還有大事未辦,哪裏是那麽容易就去見閻王爺的啊”,


    春香一聽,連忙“呸呸”了幾聲:“小姐,這話可不能再說了啊,您不知道,您昏睡的這幾日,除了老爺和大夫人來過以外,大小姐也來過幾次,見您沒醒,說了些惹人惱怒的話就走了。對了,還有那季公子每日也都上門來探望您,都被老爺迴絕了。”


    公孫楚粵一聽,心下反倒多了幾分詫異,這公孫府的一大家子人來也就算了,怎麽這季子安也找上門來了。


    雖說她與季子安一見如故,並且他對自己也是諸多照顧,但照目前這樣子發展下去,難免會引人非議。


    再世為人,上輩子的痛楚讓公孫楚粵已經完全喪失了對男女之愛的興趣,這一生,她隻想報複那個讓她愛了半生,卻同樣用最鋒利的匕首送她絕望的司徒衡。


    公孫楚粵邊想著邊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想起那天在醉仙樓發生的事情還有昨晚司徒衡來時說過的話,公孫楚粵已經有了打算,現在,該是我們之間正式交鋒的時候了。


    春香看著公孫楚粵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以為她還對那天的刺殺心有餘悸,趕忙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同時說道:“小姐,您也別多想了,兇手那邊太子已經著人去調查了,老爺對此十分震怒,不僅在咱們院裏安排了人手保護,還讓您安心在府裏養傷。”


    公孫楚粵聞言冷冷一笑:“哼,你真的以為父親此番安排是為了保護我嗎?他無非是想讓我遠離那些個是非之地,安心等著嫁給二皇子,畢竟一旦我出了任何差錯,這後果可不是區區一個公孫府能擔得起的!”


    春香一聽瞬時愣住了,她原以為這真的是身為父親對女兒的一絲關懷,沒想到竟還隱藏著如此多的詭計。


    公孫楚粵轉頭看見春香一臉驚詫,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臉,笑道:“小丫頭,不要想了,還不趕緊扶小姐我起來到外麵曬曬太陽,躺了這麽幾天,感覺身上都要捂出痱子了。”


    春香見小姐又拿自己打趣,臉上一紅,趕緊伺候著公孫楚粵穿上衣服洗漱完到院中休息。


    沒過一會,冷老頭便過來了,一見她坐在外麵,冷老頭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問道:“娃娃,你好些了嗎?讓為師再給你把把脈。”


    “快去,把我讓你們熬的藥膳端過來,”冷老頭一邊給楚粵把脈,一邊頭也不迴地吩咐夏荷準備藥膳,看的公孫楚粵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她看著嘮嘮叨叨的師父,還有忙前跑後的這幾個得力助手,心中暗暗想著:恐怕這一生,唯有這幾人才是上天予我最大的饋贈吧。有家的感覺,真好。


    想到這兒,公孫楚粵笑著對冷老頭說道:“師父,謝謝你。”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差點讓年過半百的冷老頭落下淚來,雖說麵上仍是一副火急火燎的關心模樣,但嘴上還是倔強的不肯承認他最這個唯一的徒弟的關心。


    “有什麽好謝的,我就是看看你恢複好了沒有,我還等著你繼承我的醫術和武功呢?你要是有點意外,我還得再去收個徒弟,太麻煩了太麻煩了!”


    公孫楚粵聽冷老頭這麽一說,反倒自在了許多,仿佛剛才煽情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一邊吃著冷老頭精心配製的藥膳,一邊抬頭對冷老頭斜眼說道:“還想再收個徒弟?你想的美!我說冷老頭啊,你這一身的才華可是隻有我才能學哦,不準再教給其他人,否則,哼哼。。。”


    這話一說,倒是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哄笑,這一刻,仿佛一切糟心的事情都煙消雲散,她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戶人家,無關紛爭,隻有當下。


    正當她們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時,總有一些不長眼的人故意來惹人清閑。


    “公孫楚粵,你竟然醒了,哼,看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受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這麽快下床坐到這兒,和一群下賤胚子說些閑言碎語。”一陣尖銳的女聲從院門口傳來。


    春香幾個一聽聲音趕忙收了聲音,斂起神色,端站在公孫楚粵身後,不出聲響。


    公孫楚粵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轉向冷老頭說道:“哎,老頭兒,你可聽見哪裏傳來了一陣狗吠,這光天化日之下,怎的哪戶人家不知拴好自己的看門犬,還放出來在這兒狂犬亂叫?”


    公孫嫣然聽見這公孫楚粵如此說話,氣不打一處來的就大吼:“你這個賤人,你罵誰是狗呢?”


    公孫楚粵頭也沒抬的隨意說道:“我可沒點名道姓,誰答應了,那誰就是這看門犬唄~”


    這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得公孫嫣然更是怒火中燒,衝上前來就準備一巴掌扇向楚粵。


    可是她還未來得及動手,便看見剛才還端坐在凳子上的公孫楚粵,此時已經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身體仿佛在告訴公孫恭她剛才忍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旁邊幾個小廝奴婢也瞬時間跪下身來大喊道:“大小姐,求求您不要再打二小姐了,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您有什麽氣就朝我們幾個撒吧!”


    這一幕看的公孫嫣然愣了一愣,就在她準備上前繼續對公孫楚粵加以怒罵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怒吼:“嫣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公孫嫣然一聽急忙轉身,卻看見了父親和母親一並進來,隻見公孫恭臉上的怒意絲毫不帶遮掩,直衝著公孫楚粵就走了過來。


    楚粵嫣然還未來得及向父親告狀,“啪”的一聲,公孫恭狠狠地一巴掌已經將她唿到了地上。公孫嫣然難以置信的捂住左臉,眼中的怒氣和傷心讓她此時的臉顯得更加可怖。


    公孫嫣然心中此時百轉千迴。


    這麽多年,父親最疼、最在乎的隻有她一人,從小到大,他從未對自己措辭嚴厲,更別提動手打她了。自從這可恨的公孫楚粵迴來後,父親已經漸漸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地位堪憂啊!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公孫楚粵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大夫人看見女兒呆坐在地上,眼中的恨意愈發明顯。


    她趕忙跑到女兒身邊,借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女兒眼中滔天的情緒,她滿懷心疼的急切問道:“嫣兒,你沒事兒吧?快來人啊,快去找大夫來給大小姐看一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恭打斷,“叫什麽大夫!嫣兒,你身為家中長姐,怎地如此狠毒?你妹妹大病尚未痊愈,你不關心也就罷了,竟還如此出言不遜,這就是你母親對你的教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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